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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火炮的怒吼


洛陽城外,日月戰旗獵獵翻飛。
  西北風呼嘯,大紅的軍服在風中獵獵作響。
  冬日斜陽灑落,那軍陣如火如荼,刺眼異常,又如同由鋼鐵構建的叢林,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既清冷又炫目。
  十里之外,守衛東郊的李錦整個人僵硬,他從未見過如此氣勢的軍隊,他的部下更是聞所未聞。
  多年的戰爭生涯使他對危險有著超常的直覺,令李錦脊背冷汗直流,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他早已竭盡全力地預估了鳳凰之威軍團的戰斗力,但眼前的景象依然讓他驚愕,這支部隊的威力遠超出他的所有設想。
  很快,密密麻麻的低語在順天軍的大營中蔓延,每一位將領都難以掩飾內心的恐慌。鳳凰之威軍團的布陣,光是看一眼就知道絕非易與之輩!
  然而此刻,變換陣型已經為時已晚。
  廣袤的原野中,一種奇異的寂靜籠罩著一切,這支明光軍的裝備精致得令人難以置信!他們的火器采用了西境的重型火槍,而甲胄和冷兵器則是大明特有的風格。
  長槍兵與刀盾兵身披鎖子甲,外罩棉甲,更外一層則是牛皮甲,他們是專為近戰準備的勇士,身上的重重甲胄提供了極強的防御,尤其對箭矢的抵御力驚人。
  火槍兵的防護稍弱,但看似單薄的棉甲制作精良,用料充足。
  “呼——”
  一陣冷風吹過。
  帥帳內,沈天石輕輕揮手,低語:“行動!”
  高地上,旗手揮舞起戰旗,傳達命令,接著,鳳凰之威軍團的陣型仿佛一頭蘇醒的怪獸。
  “鏗鏘,鏗鏘!”
  一名名軍官拔出戰刀,斜指前方,發出咆哮。
  “進擊!”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響起,節奏鮮明。
  “咚咚咚,咚咚咚!”
  隨著鼓點的律動,一列列士兵開始緩緩推進,踏過積雪,穿越荒野,如山巒般壓向敵陣。
  “駕!”
  很快,一輛輛炮車動了起來,兩側的騎兵也緊隨其后。
  “呼嘯,呼嘯,呼嘯。”
  北風呼號,瞬間,只有士兵行進時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回蕩。
  “咔嚓,咔嚓,咔嚓!”
  這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如同死亡的咒語,又仿佛蘊含著某種神秘力量,讓東郊的順天軍如被冰封,原本協同作戰的洛陽子弟也僵立原地,只能目瞪口呆地注視,心中充滿了震撼。
  “咔嚓,咔嚓,咔嚓!”
  一隊隊身披鮮紅棉甲的士兵,組成森然的方陣,刀槍在冷冽陽光下閃爍著凜冽光芒。
  當戰斗陣型變成了一種藝術,其帶來的沖擊力是震撼人心的。
  “六里!”
  推進至火炮的最佳射擊距離,鳳凰之威軍團的步兵方陣停下了步伐。
  “駐……足!”
  “嘩!”
  移動的鋼鐵森林突然靜止不動。
  時間仿佛也隨之停滯,只有高空中的西北風怒號,幾只蒼鷹盤旋,仿佛要見證這一神圣的時刻。
  戰場上短暫的寧靜后,從鳳凰之威軍團中央步兵的兩側,大批騎兵護送著四輪炮車蜂擁而出。
  在騎兵的保護下,炮兵驅趕著馱馬疾馳,迅速在步兵方陣的前方構筑炮兵陣地。
  兩個重炮營合并成一個獨立的重炮團,共十六門由青銅鑄造的八磅加農前裝重炮,排列在兩軍陣前,形成前后兩列。
  炮手卸下彈藥,開始裝填。
  炮雖強大,但對炮膛的鉆孔、打磨、拋光工藝要求極高,必須將其打磨得極其光滑,不容許有任何氣泡...
  八座神秘的煉金巨炮開始鑄造,這項工程至少需要半年光陰,剛一鑄成,它們便被沈天石從煉金工坊中強行牽引而出,融入戰場。
  幸運地,它們趕上了這場決定命運的魔幻戰役。
  這使得鳳威軍的重型火力瞬間翻倍!此刻的鳳威軍,如同一只完整的魔法生物戰隊,各兵種混編,全副武裝,滿員出戰,堪稱大明帝國最頂尖的魔力軍團。
  “骨碌碌。”
  每個重達五斤的實心秘銀炮彈,滑入關中匠師們傾盡心血磨礪的炮膛,那炮膛光滑如鏡,閃爍著魔法的光澤。
  “試射!”
  在順軍的大本營中,李錦凝視著那些造型奇特的四輪魔導炮架,巨大的車輪,高聳如人,這是何等的奇觀?
  這些奇妙的炮車由四匹披掛符文的駿馬拉動,在覆蓋著魔法雪霜的荒野上疾馳,展現出驚人的機動速度。
  李錦瞪大了眼睛,不由得心生慌亂。這是何方神器?
  只見明軍的兩個炮兵營排列成前排后排,漆黑的炮口高昂,李錦頓時僵硬如雕塑。
  他手中沒有能夠射程六里的法術兵器,城防巨炮最遠只能轟擊五里,這仗要如何繼續?
  當雙方的武器出現代際差距,只有被動承受攻擊的命運,這一點已被無數次歷史所驗證。
  落后,即意味著受創!
  此刻,鳳威軍的長管前置魔動加農炮,與順軍裝備的弗朗基后裝火炮相比,整整相差一個魔法紀元。

  此刻,南郊的順軍將領高一功率十萬大軍進犯,很快與明軍孫傳庭、李巖的部隊短兵相接。然而,東郊仍舊是一片死寂,盡管寒冷,李錦卻已汗水淋漓,這樣的戰斗他從未經歷,也無法預知如何應對。
  直至明軍的兩個炮兵營,十六門重型魔炮開始試射。
  “轟,轟!”
  大地猛烈震顫。
  “嗚……”
  一枚枚炮彈低空掠過,留下一道道神秘的弧線軌跡,撕裂空氣,伴隨著尖銳的呼嘯聲朝順軍大營飛去。
  李錦靈魂顫抖,發出一聲咆哮:“趴下!”
  這一幕恐怖至極,他記憶猶新,一年前在懷慶水寨的那個夜晚,汝侯田見秀就是被這種魔炮轟殺。
  他猛地伏倒在地。然而,炮彈并非針對他,而是直指洛陽城頭,那些大口徑的弗朗基城防巨炮。
  這是魔法壓制,齊射,精準點名。
  “轟,轟!”
  “嘩啦!”
  城墻顫栗不已,大片磚瓦和碎石墜落,城墻上嚴陣以待的順軍炮兵紛紛被震得東倒西歪。
  三輪齊射之后,雄偉的城門樓轟然垮塌。
  這就是古都洛陽,城高墻厚,千年以來,這里是中原王朝的兵家必爭之地,是一座幾乎無人能正面攻破的堅城。
  然而,在科技與魔法的力量狂潮下,它顫抖了。
  “嗚……轟!”
  精確,太精確了。
  畢業于講武堂的炮長,已經掌握了幾何學的奧秘,用算盤計算彈道,用魔導規調整射擊角度……
  “轟,轟,轟!”
  十六座巨龍熔鑄的鐵砧轟鳴,烈焰在洛亞貢城腳下狂舞,一輪接一輪的怒火宣泄,教導著那些在煉金炮術上尚顯稚嫩的順軍炮手。
  “轟鳴!”
  伴隨著一座座城防炮臺的破碎,洛亞貢外圍城墻顫抖,不時有守衛在火光中被掀翻,墜入混亂的深淵。
  血與魔法的煉獄。
  “陛下!”
  城墻滿目瘡痍,戰斗甫一開始,城門塔便在熾熱的魔導炮轟擊下垮塌,曾經抵擋過無數惡魔侵襲的雄偉大門,在這現代魔導重炮面前顯得不堪一擊。
  冷鐵紀元中屹立不倒的洛亞貢,在這毀滅性的魔導轟擊下,變得千瘡百孔,猶如惡犬啃咬過的痕跡。
  城門塔左側,十二座炮臺相繼隕落。
  李自成正領著一群文官見證這慘烈一幕,不料身旁一座炮臺被掀翻,足有兩千石重的“巨龍咆哮”炮如同兒童玩具般被炸飛。
  那粗長而沉重的煉金炮管在空中翻滾,帶著駭人的動能,從高空兇猛地墜落。
  不偏不倚,直直砸進文官群中。
  “轟隆!”
  腥風血雨中,慘叫聲連片,大順宰輔牛金星與六部尚書、侍郎,被砸得尸骨無存!
  兩千石的巨炮,如此之重,誰能承受?
  牛金星瞬間化為肉泥。
  “保護陛下!”
  李自成面色蒼白,被眾多禁衛軍簇擁著,混亂中從城墻上撤離,明軍的魔導炮火實在猛烈無比。
  “轟隆,轟隆!”
  開戰僅僅半個時辰,鳳威軍團的兩支疾跑炮兵營已將洛亞貢東城墻的防御炮火徹底摧毀,掃清了進攻之路。
  “嗚嗚嗚!”
  刺耳的號角聲再次響起,四輪魔導炮車復位,冷卻,調整瞄準,濕漉漉的冰霜布擦拭著炮身。
  “嘶嘶。”
  白霧蒸騰,夾雜著刺鼻的煉金硝煙,疾跑炮陣地如同被迷霧環繞的神秘領域。
  仿佛九天之上降臨的雷霆。
  “降低兩度角度,目標正前方。”
  “裝填!”
  一枚枚炮彈滑入炮膛,滾動聲陣陣,極為堅韌的青銅合金耐磨損,彈性極佳,支撐著連續密集的射擊。
  短暫的間隙過后,炮聲再次震天。
  “嗚……”
  這次的目標是李錦,以及城外排列整齊的順軍步兵。
  “轟隆,轟隆!”
  瞬間,大地綻放出朵朵“花”,一枚枚碩大的魔導炮彈呼嘯而下,密集的護盾車和沙土車被撕裂,碎片四濺。
  “啊啊!”
  慘叫聲四起,大量順軍士兵捂眼抱腹倒下,巨大的炮彈威力未減,又彈跳起來,重重落下,如犁田般在順軍營地中開辟出一條血腥的道路。
  “轟隆,轟隆!”
  大地顫抖,李錦匍匐在地,半個時辰的戰斗,他未曾下達一道軍令,不知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戰局。
  不知過了多久,恐怖的炮火終于平息。
  “呸。”
  李錦站起身,抹去臉上血污不明的物什,耳邊突然又傳來一聲驚雷……
  "巨狼之吼!"
  是風翼軍團的咆哮,深沉的吼聲震撼蒼穹。
  "狼,狼,巨狼之吼!"
  那震撼人心的戰鼓再次擂響。
  "隆隆,隆隆,隆隆隆!"
  半個時輪的魔法預熱后,風翼軍團中央的步兵突破了霜甲防線,排列整齊地繼續向前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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