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道
夏玉玲大驚,登時站起來后退兩步,盯著那道人影,精神緊繃,“誰!”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能感覺到是一個干瘦的男人,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臭味。
黑影停下正要從她身上翻找什么的動作,發(fā)出了一陣怪笑,“小娘們兒,我知道你男人不在家,乖乖的別亂動,否則有你好果子吃……”說著就朝她撲了過來。
夏玉玲搜遍了原主的記憶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作為跆拳道黑帶九段選手,她下意識就抬腿朝對方重要部位踢去。
然而她高估了現(xiàn)在這副身體的力量,一腳下去不僅毫無攻擊性可言,還輕而易舉就被對方撲到了地上。
那股惡臭迎面撲來,熏的她幾欲作嘔,她奮力掙扎,卻被男人一巴掌扇的偏過了頭。
男人開始撕扯著她的衣服,在看到裸露出來的白皙肩膀時,眼神一片癡迷,見她還在反抗,干脆把她的手綁了起來,而后一把扯開她的棉襖,貪婪的眼神盯著里面的紅肚兜,瘋狂的吞咽口水。
夏玉玲渾身發(fā)抖,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一個人出現(xiàn),真要被這惡臭的男人不明不白的玷污了么?
那雙如枯尸般的手已經(jīng)朝著她的胸口襲來,通紅的眼角滑下兩行清淚,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砰!”
隨著房門被人突然一腳踢開,夏玉玲身上驟然一輕,骨骼碎裂的聲音伴隨著“啊”的慘叫聲隨之傳來――
她豁然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她看到了魏鋼。
眼尾掃過她凌亂的衣衫,魏鋼快速移開目光,脫下身上的棉襖疾步上前裹在她身上,跟著解開她手上的繩子。
夏玉玲得到自由快速將自己縮了起來,胃里泛起一陣惡心。
看著她渾身發(fā)抖臉頰紅腫的模樣,魏鋼心里一抽,虎目迸發(fā)出凌厲的寒光,一步一步走至還爬在地上茍延殘喘的人跟前,一腳捻在其胸口上,“狗剩,你好大的狗膽!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
狗剩是三水村有名的地痞老賴,平時靠撿垃圾為生,此刻被魏鋼捻在腳下,那雙眼睛里的暴戾讓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命喪于此。
“嗬……咳……我…不敢了……饒命……”
魏鋼腳下用力,腦中滑過她剛才衣衫不整被欺凌的模樣,忍不住就想殺了腳下這個狗雜碎!
“魏鋼……”
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暴戾,輕輕的,有點糯,帶著嘶啞。
魏鋼回頭看她,就在他以為這女人要心軟之際,卻見她直直的走了過來,站定,而后面無表情的一腳踩在了狗剩的襠部――
動作之快準狠看的魏鋼襠下一涼。
“啊――!!!”狗剩發(fā)出了凄厲的慘叫。
魏鋼目瞪口呆,這婆娘夠辣!
夏玉玲垂眸看向地上宛如一條死狗的人,目光森寒,“剛才你在找什么?”
魏鋼聞言一愣,難道這狗雜碎還有別的目的?
狗剩嗬嗬的喘著氣,顧不上疼,極力否認,“沒,沒找什么!”人已經(jīng)被打了,錢不能再丟。
夏玉玲沒有說話,轉身抄起手邊的凳子就朝狗剩的臉上砸去――
“啊――!不要!!我說!“狗剩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這么狠,“是夏衛(wèi)強!他給了我五塊錢讓我來偷縫紉機,還有個什么禮單!不關我的事!錢我不要了,饒了我吧……”
凳子在距他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下,夏玉玲冷冷道,“錢呢?”
“在,在身上。”
魏鋼目光沉沉的看著她,“你想怎么做?”
夏玉玲勾了勾唇,眼底醞釀著風暴,“先捆起來。”
……
第二天一早,三水村村支書李德民照常去公社開會,卻見一群村民嘰嘰喳喳圍在大隊門口。
“家里都沒營生了?圍在這里做甚?”
村民有人接話,“不是啊支書,你瞧……”
人群中讓開一條縫,只見鼻青臉腫的狗剩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旁邊是那個一年也見不到幾次的煞神和夏家那膽小的二閨女。
李德民一驚,“這是咋了?”
夏玉玲從原主記憶中確認了此人的身份,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當即掐了一把大腿,眼淚嘩的就流了出來,“李叔啊――你可要為我做主,我爹娘,他們要害死我啊……”
人群中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唏噓,這到底發(fā)生了啥事能讓夏家那跟耗子似的二閨女當街哭成這樣?
李德民一臉嚴肅:“咋了這是?”
夏玉玲看著人聚集的差不多了,這才抽泣著開口,“大伙都知道,我和我男人半月前成親,當時鋼子哥給了200彩禮,我娘答應陪嫁一臺縫紉機,誰知道現(xiàn)在阿弟要成親了我娘就要要回去……”
“我也知道弟弟婚事要緊,所以就答應了,但鋼子哥為了娶我掏空了家底,實在揭不開鍋,我就想著先用縫紉機做些散碎營生,等衛(wèi)強成親那天再送回娘家,可誰知道,誰知道……”
夏玉玲嗚嗚的哭了起來,眾人揪心不已,等著她的下文。
“后來咋了?閨女別哭,回頭我去跟夏嬸子說說,還能不叫孩子過日子了?”
“就是,誰家能要200彩禮……”
夏玉玲淚汪汪,“謝謝嬸子,要是這樣就好了……”
“誰知道就在昨天晚上,阿弟他竟然花錢雇了狗剩來家里偷縫紉機,還,還讓他毀我清白――!”
“什么?!老天爺……”
“咋能干出這種事?”
“真是喪良心!”
夏玉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嗚……要不是鋼子哥回來的及時,我,我只怕是……”
“活不成了……嗚嗚嗚……”
村民們的怒氣頓時被激了出來,“老夏家咋能這樣!”
“就是,還有沒有人性!這讓娃還咋活!”
“那一家人平時就跟周扒皮一樣!”
村支書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即叫來幾個青年,“去把夏家人都給我找來!”
夏父夏母已經(jīng)聞訊趕來,還沒站穩(wěn)當即就破口大罵,“殺千刀的,胡說八道什么!什么時候陪嫁你縫紉機了!找了個姘頭就來污蔑我兒子,你個心腸歹毒的小賤蹄子,我打死你!”
眾人立即攔下惡狠狠往前撲打的夏母。
李德民厲聲呵斥,“夏全福,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夏父咬著牙,“根本沒有陪嫁縫紉機一事!是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讓她男人搶走的!”
夏玉玲勾唇,豬對手來送人頭了,她當即掏出“陪嫁禮單”遞過去,“李叔你看,這是我娘當初給我的,我爹還按了手印。”
夏父大喝一聲,“那是她逼我按的!”
夏玉玲“嚇的”縮了縮脖子。
相對于老夏家兩口的盛氣凌人,夏玉玲柔柔楚楚的樣子一看就是被經(jīng)常欺負,眾人同情心俞盛。
“這臨老得了個小兒子,連閨女死活都不顧了……”
“當初聽說夏老太二胎沒生個帶把的,就想在夜壺里捂死……”
“老天爺,心真狠……”
夏衛(wèi)強此時也被幾個青年架了過來,不喝酒時就是一副軟軟囊囊的樣子,當即就嚇的跌坐到了地上,“我喝多了,不記得了……”
狗剩瞟了一眼邊上兇狠的男人,當即開始指認,“就是夏衛(wèi)強雇的我,他給了我五塊錢,讓我偷縫紉機和禮單,還說讓我有機會就上了他二姐,讓她男人打死她最好……”
“你閉嘴!”夏母已經(jīng)知道兒子干了這事,只能極力掩護,“小賤蹄子,讓你的姘頭別污蔑我兒子!”
夏玉玲紅著眼睛看向大伙:“我一個剛成親的媳婦至于拿自己的清白來污蔑人嗎?而且狗剩以撿垃圾為生,哪來的五塊錢?”
此時,村民的怒火已經(jīng)燃到了極點,紛紛開始斥責,“黑了心的,眼里簡直沒有王法!”
“就是,放村里都是禍害,應該被抓起來勞改!”
“對!二妮,嬸支持你,把他抓到警察同志那去!”
夏玉玲垂眸,勾了勾唇,這種“家務事”向來都是村里先處理,一般都倡導家和萬事興,要想上派出所報警,得村里開介紹信說明情況才行。
她看向眾人,“謝謝大家支持,那就麻煩李叔幫我寫一封介紹信,我現(xiàn)在就去鎮(zhèn)上報案!”
夏衛(wèi)強,等著去吃牢飯吧!
夏母差點當場撅過去,“賤蹄子!賤蹄子!你要害死你弟弟!”
李德民作為村支書,眾目睽睽之下自是剛正不阿,當即從口袋里掏出筆,“咱們村出現(xiàn)這樣的事真是丟臉,有了禮單,還有狗剩這個證人,閨女,你一定能討回公道!”
夏玉玲感激道:“謝謝李叔。”
夏母當場暈了過去,夏玉玲沒有絲毫心軟,如果不是魏鋼,現(xiàn)在她還不知是死是活,做錯了事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當天下午,鎮(zhèn)上的民警就下了鄉(xiāng),仔細盤問過所有當事人后,當眾帶走了夏衛(wèi)強和狗剩,立案偵查的結果將在三日后向群眾公布。
這下夏父和夏母一起暈了過去,夏玉鳳在一旁怨毒的看著她。
夏玉玲覺得有點好笑,他們只看到了自己受的苦難,完全不去想這些苦難都是自己親手造成的。
……
夏家人怎么樣她沒時間去管,因為她要開始開墾她的菜地了!
這塊空地不算小,大概有兩畝的樣子,她分割開鋤了四壟,中間還穿插留了小溝壑,這樣方便澆水。
看著整整齊齊的四壟地,她滿意的露出兩顆小虎牙,擦擦額頭的汗,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因為這就是她努力打下的“江山”呀!
此時屋頂坐著的男人,將她的所有動作都盡收眼底,想起她那天收放自如的“表演”,以及那段滴水不漏的話……魏鋼漆黑的眸中劃過興味,他這個婆娘越來越有趣了……
她的衣服被撕爛了,現(xiàn)在還穿著他的棉襖,太大了下擺垂在膝蓋處,袖子挽了四五圈才勉強露出手腕,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只小兔子縮在老虎的皮毛里,滑稽又可愛,魏鋼低笑了聲。
“喂――小兔子――”
聽到喊聲,夏玉玲直起腰,下意識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老子餓了――回家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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