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哪怕沒有逆鱗，天子六寶的品級也未掉。

其中靈蘊雖然有所減少，但相隔百年減少靈蘊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么？

蘇乘羽摸不清對方是什么意思，眼中殺意閃現，已經有了殊死一搏的準備。

察覺到蘇乘羽的敵意，不死川天心微笑道：“那么著急干什么？我知道能夠在長奇引發那番動靜，你背后應該有洞虛級別的依仗，但說實話，你我現在距離別說是洞虛境，就是地仙藏在暗處也阻止不了我殺你。”

蘇乘羽眉眼一皺反問道：“你真的見過地仙嗎？”

不死川天心搖頭：“確實沒有，只是按照我見過妖神實力做的推斷。”

“那我勸先生最好別如此自信。”

聽聞此語不死川天心眨眼道：“明白了，不過就算你背后有地仙長輩。這里總歸東瀛，夏國地仙可不是說來就能來的。”

不死川天心以實力壓蘇乘羽，而蘇乘羽也只能搬出身后的地仙來說事。

蘇乘羽和葉青瓷不一樣，葉青瓷是主動挑釁，算是東瀛與夏國明面上的斗爭，哪怕葉青瓷真的死，了誰也沒有資格前來東瀛尋私仇，這是國力說話的事情。

而蘇乘羽可沒做什么危害到東瀛的事情，若是蘇乘羽死在了東瀛，自然是可以有人為他來討一個說法的。

當然這就是實力說話的事情了。

不死川天心的毒辣的眼神在蘇乘羽臉上掃過，但在面前這個看起來年紀并不大的年輕人身上卻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不死川天心長嘆一口氣道：“看來我真的老了，竟然連一個小子的氣勢都壓不過去了。”

“族長過謙了，只不過我所需要的顧忌要比族長少得多罷了。”

在意識到對方看出天子六寶的手腳之后，蘇乘羽就明白這老人的眼神有多么的毒辣。

也明白先前的贊許皆是試探，為的就是要讓自己放松警惕，可謂是一步步的讓自己掉落入他的節奏之中。

直到自己搬出地仙的那一刻，不死川天心才真正的有所動搖。

甲賀一族不同伊賀，伊賀在夾縫中求存，理論上來說是不會主動得罪地仙的，但若被逼急了倒說不定會有狗急跳墻的舉動。

而甲賀一族卻不同，他們并不畏懼地仙，但他們卻并不能會主動招惹。

因為能為甲賀一族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整個東瀛只有一人。

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面前身為甲賀一族族長的不死川天心，只能是東瀛的當代天皇！

這便是不死川天心的命脈所在，哪怕身為甲賀一族的族長，他也是身不由己之人。

蘇乘羽便是拿準了這點，這才敢如此明言。

不死川天心笑了一下開口道：“小子，就算你這么說，我也再拿不出第二枚神階丹藥給你。”

同樣的話，不死川天心還給了蘇乘羽。

“晚輩知道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一枚足夠了。”

蘇乘羽自然明白對方會這么說，自然是已經許可他帶走第一枚丹藥，蘇乘羽乘勢拿出另外一枚寶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已經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

“不死川族長，還有什么事嗎？”

不死川天心看著兩枚寶印輕聲道：“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何要讓千影如此冒險，去琉璃金闕之中將這兩枚寶印帶回來是為什么嘛？”

“不想。”

“那就不想知道，剩下的另外兩枚寶印在哪嗎？”

蘇乘羽一下停住，然后看向不死川千影道：“其中一枚應該在不死川家吧。”

不死川天心點頭，拿出了一枚通體紅色的天子寶印。

蘇乘羽看到這枚寶印心思微動，他能感覺到上面的真龍逆鱗依舊存在，并未被人取走。

“不死川族長，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枚寶印我可以給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能夠察覺你能取走其中真龍逆鱗。”

蘇乘羽心中駭然，果然不死川天心和自己一樣知曉寶印之中有著真龍逆鱗的秘密。

只不過從未接觸過真龍逆鱗的不死川天心，并不能將逆鱗從中取出來。

“老先生想要什么？”

“一幅地圖，一副通往龍穴的地圖。”

“龍穴？那是什么？”

不死川天心目光落在紅色寶印之上，突然之間轉開了話題：“蘇先生你可知道這六枚寶印的來歷？”

蘇乘羽搖頭。

他只知道這六枚寶印最初應該是出自東瀛，在琉璃國建國之時被真龍神社的神侍巫女帶離了東瀛。

隨后琉璃國事變，這六枚寶印隨之散落各地，至于這六枚寶印最初的出處他卻是一無所知。

“也是，你那么年輕又怎么會知道那件事情呢？你可曾聽聞，世間最后的一條真龍。”

蘇乘羽眼中一亮，然后很快又將這份激動的情緒壓了下來，故作思考了一番才開口道：“不死川族長說的可是百年之前那條禍亂我夏國的妖龍？”

“妖龍？也對，既然是被他所斬，自然也就是妖龍了。”

“誰？”

“蘇臨淵。”

蘇乘羽再次聽到這個名字，蘇乘羽強壓著心頭的震撼，努力裝出一副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的模樣，輕聲開口道：“他是誰？”

“你不知道？不過也是，如今天下還記得這個名字的人，應該也不多了。不過你們夏國人可能忘了，但對于我們這些東瀛人而言，這個名字卻是無論如何都忘不掉的。”

“為何？”

“為何？”不死川天心冷笑一下，然后眼中掩飾不住的恨意閃現：“讓我們東瀛在百年之前戰敗，被狠狠地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這個家伙起碼要負一半的責任！”

蘇乘羽內心駭然，他知道自己爺爺是開國的功臣，但除此之外他到底做了什么卻幾乎是一無所知。

畢竟有關于自己爺爺當年做的事情，要么是他被隱去了姓名，要么就連事情都被徹底抹除！

“族長爺爺……”

一旁不死川千影察覺到自己爺爺有些失態，趕忙開口提醒。

不死川天心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己面前還坐著一位夏國之人，輕笑道：“不過也無所謂了，既然你們夏國人都決定忘記他，我們也確實該當做沒有這個人存在過。”

蘇乘羽沉默不語，心里更加無法理解爺爺既然做過那么多的事情，為何會被抹去了存在。

是天妒？還是人怨？

亦或者，兩者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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