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乘羽見過的器靈其實不算少，但真正能做到有完整自主意識的也確實不多。

補天石自不用說，荒天戰戟、斬龍都算是真正有了完整自主意識的。

可這些器靈除開斬龍的開竅與蘇乘羽能夠算作是有些關系之外，都不能算作真正是由蘇乘羽孕育培養出來的。

斬龍的器靈是在蘇臨淵手中就已經誕生靈智，荒天戰戟更是與蘇乘羽見面之時，就已經有了完整的自主意識。

雖然真龍寶甲的器靈算是走了一些偏門，但總歸也是蘇乘羽自己親手培養的第一件器靈了。

“蘇乘羽，如果有一天我有離開的可能，你愿意放我走嗎？”

“叫主人！”

游龍一開口，斬龍器靈的叱喝便緊隨而至。

感覺到神識中泛起輕微的漣漪，蘇乘羽輕笑道：“也不用那么嚴格，是否真的把我看做主人發自心底的，而不是嘴上。”

“規矩還是規矩。”

斬龍劍在補天石面前還算是謙卑，但在游龍這個后輩臉上卻還是有著自己威嚴的，配合上斬龍劍哪怕刻意收斂，卻依然無法完全蓋住的那股天生壓勝，游龍對斬龍劍發自內心的有些恐懼。

“所以主人……我還有恢復自由身的可能嗎？”

“器靈想要脫離法器并非不可能的事情，但你若是想要借尸還魂的話，就另當別論了。不過萬事無絕對，你的存在本身畢竟就極為特殊，這件事我也無法給你作保證。”

這件事情蘇乘羽確實給不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但考慮到游龍內心的希望，蘇乘羽還是沒有把話說死。

對于這個從身死，到如今半死不活模樣的真龍而言，磨滅他們的希望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嗯，這件事情還請主人上心，哪怕還魂之后我依舊要做主人的仆從，我也心甘情愿。”

蘇乘羽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沒有你這句話我也會幫忙留意的。”

雙方的交談到此為止，游龍成為器靈之后明顯受益不小，與蘇乘羽的溝通也變得順暢無礙了起來。

不過眼下蘇乘羽并未對他有太多的期待，畢竟一切的保障都必須要建立在絕對的忠誠之上。

他與游龍的關系自然是要比他與荒天戰戟的關系好，但和斬龍的差別那就可以說是天塹了。

“恭喜恭喜，這種破事你都能撿到好處，你家伙的運氣真的是有些離譜了。”

補天石話語有些酸意的開口。

蘇乘羽倒也不在意，他知道這家伙眼下心情不好，主要還是自己什么都沒撈到。

“誰都有走運的時候，可能你遇到我的時候把運氣用了太多了吧。”

“哼，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本石能碰上你，那分明是你的福分好吧！要不是我，你都死多少回了？”

補天石激動的說道，顯然很是不滿蘇乘羽的說辭。

而看到補天石恢復了這個狀態，蘇乘羽也就安心了下來，還是這樣的補天石相處起來舒服多了。

“你那邊結束了？”

一邊盤膝而坐的葉青瓷似乎察覺到了蘇乘羽體內神識的異動突然開口說道，蘇乘羽這才睜開眼睛看向葉青瓷：“嗯，抱歉讓葉姑姑久等了。”

葉青瓷搖了搖頭，她其實也剛從頓悟之中醒來沒多久。

看到一旁被打碎的石壁以及里面破碎的龍蛋，大概的就猜到了蘇乘羽又有什么機遇，所以一直沒有打擾。

看著眼前的葉青瓷，察覺到葉青瓷愈發圓滿的狀態，蘇乘羽眨眼道：“葉姑姑你傷勢恢復了？”

葉青瓷點頭：“之前和那個古怪的妖族交手本來還加重了些許，但石壁之上的微弱仙氣不但幫我恢復了傷勢，還讓我的境界更加圓滿了。”

蘇乘羽眼中大喜道：“那不是可以渡劫了？”

“嗯，你醒來之前我就大概的偵測了一下四周，前方不遠處的靈氣比較適合我渡劫，我已經讓折天先去偵查了。”

折天作為葉青瓷的佩劍，自然也會孕育出了完整的自我意識，而且和葉青瓷之間的親密程度比蘇乘羽與斬龍猶有過之，畢竟兩者相識的年份比蘇乘羽活過的年頭還要更多。

這是她開始修行功法的那一天收到的禮物，也是她認為此生最好的禮物。

“我也會幫葉姑姑護法的！”

蘇乘羽立刻開口道。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客氣的。”

若是在東瀛初見蘇乘羽的時候，葉青瓷絕對不會將這份重任交給蘇乘羽。

與信任無關，單純的是不認為蘇乘羽的實力能夠堪此重任罷了。

葉青瓷很明白，讓能力不足的家伙去做能力之外的事情，不僅僅是害了對方，也是害了自己。

但富吉山一行，葉青瓷確實看到了蘇乘羽的實力。

如今的蘇乘羽不說有著面對洞虛的能力，但在一般的洞虛面前，確實不至于被輕而易舉的擊破。

當然為了預防萬一，葉青瓷也不會直接將壓力全放在蘇乘羽的身上。

“那附近沒有人存在，我們動身吧。”

葉青瓷開口，然后立刻凌空踱步朝著之前所指的方向去了，蘇乘羽御劍跟在后面卻發現還是追不上葉青瓷的速度。

蘇乘羽看到這一幕才肯定，葉青瓷之前與自己同行，一路上都在遷就著自己。

“不必在意，你學的東西太雜了，而且不夠精通。面面俱到的同時有些不足也是正常的。”

察覺到蘇乘羽內心想法的葉青瓷一下開口。

蘇乘羽眨眼道：“所以葉姑姑覺得，修行不該多學么？”

“不，多學不是壞事。但多學之后便放棄了專精，才是問題的存在。當然，真龍寶術也好，雷法也好，你自創的劍術也好。這些東西你都修煉到了一定的程度，夠用是夠用，但卻沒有一項專長，這才是你的問題所在。”

葉青瓷說著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她一抬手折天劍立刻回到了她身邊，繞著她旋轉，葉青瓷點了點頭，然后看向蘇乘羽道。

“所以你最想要精進的到底是哪一條道路呢？”

蘇乘羽一愣然后目光下意識的看到了折天劍，心里瞬間有了答案的他開口道：“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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