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蕭瑟的秋風(fēng)將山谷染成一片紅黃之色,此時的楓葉谷的景色美不勝收,簌簌瀝瀝的楓葉鳴奏之聲不輸絲竹管弦。
加上地處偏僻,占地廣袤,是小情侶幽會的絕佳場所。
孟懷仁斂去氣息,悄無聲息地輕點樹尖,略過一片又一片區(qū)域。
他已經(jīng)抓到好幾對不去晨練上課,躲在這里卿卿我我的弟子了。真是豈有此理,大好的時光不去修煉,反而沉溺于情愛之中,將來如何能得道?!
一代不如一代啊。
孟懷仁沉重地嘆了口氣,又轉(zhuǎn)身搜尋另一處。他忽然捕捉到兩道身影,重重疊疊地親密依偎著,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作為理刑堂長老這么多年,還未見過如此放浪形骸不知羞恥的人。
打出一道真氣,孟懷仁怒喝:“放肆,你們在做什么?!”
那兩人哎呦著倒地,孟懷仁也落到他們身旁,剛想接著訓(xùn)斥,就看見那女弟子身上還背著個……藥簍?
只差一點,沈祈星就能將那顆火蓮果放入筐里了。為了這顆生長期極短且凋敗迅速的果子,她已經(jīng)日夜不休地蹲守了好幾天。
甚至給左輕鴻做了許多美食祭他的五臟廟,才能拉著他來給自己當(dāng)人肉墊子。
“右邊點,過了過了!再回去些!”沈祈星有些著急,左輕鴻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別這么不情不愿的,摘下咱就走了。”
“我說星星,你看著挺瘦的,怎么這么重啊?我的肩都要被你踩散架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太弱雞了呢?”
“那必然不是,不信你來摸摸我的腹肌。”
“一整塊的那種嗎?它應(yīng)該叫肥肉。”
左輕鴻氣得牙癢癢,晃悠了一下想嚇唬沈祈星。沒想到突然被一道靈氣擊中,兩人都摔倒在地。
那枚心心念念的火蓮果也摔得四分五裂,汁水四溢。
沈祈星傻眼了,沈祈星不動了。
“呃。”左輕鴻忙去扶她起來,小心打量她神色,“沒事吧?這果子……要不我們吃掉算了。”
“你們這是?”孟懷仁顯然明白自己誤會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孟長老,您這么早就來了啊。”左輕鴻揚起一臉笑容,一臉乖巧地說道:“我們正要摘那藥果呢,藥修嘛,他們平日里就搜羅這些靈草靈果的。”
他痛心疾首地捧起火蓮果的一小塊:“只可惜就差一點點,不知道被誰從后邊突然襲擊,果子也壞了。唉,你看我這兄弟,蹲了幾天了就等著在成熟的那一瞬間摘下來,現(xiàn)在都傻眼了!”
兄弟沈祈星還呆呆地盯著果子,她只知道她的作業(yè)交不上去了,要挨批了。
孟懷仁打了個哈哈,開始轉(zhuǎn)移話題:“早些回去吧,這里怪涼的,記得多添衣服啊。”
看著孟懷仁匆匆離去的背影,左輕鴻一把拉起沈祈星:“行了,咱也走吧。怎么說也是翹課出來的,哮天這次也沒對我們做什么。”
哮天此外號正是形容孟長老的,他早已敏銳、靈敏、心狠手辣的抓小情侶名聲傳遍昆山。師兄師姐們美譽為“哮天”,從此代代流傳。
聽說孟懷仁最出名的一次是晚上夜習(xí)的時候,忍辱負(fù)重蹲在半人高的花叢之中,待打打鬧鬧嬉笑的情侶路過之時,跳出來將其一把抓獲。
昆山清正之風(fēng),一半都靠這位長老的雷霆手段。
如今沈祈星入了醫(yī)修,左輕鴻和燕珂分別選擇了法修和劍修。每次看燕珂那細(xì)瘦的胳膊拿劍的時候,沈祈星都擔(dān)心它折了。
院子里余出很大一塊空地,閑著也是浪費,沈祈星用了一下午的功夫開墾并圍上籬笆,用來種她的草藥正好。
隔壁燕珂聽見她的動靜,趴著墻頭瞧她:“啊,你們都想好要種什么了,我還沒頭緒呢。”
沈祈星仰頭,順便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隨意種些花草藤蔓,也很漂亮的。”
燕珂努努嘴,不太滿意:“我又不喜歡花,左輕鴻那種了一院的桃樹,他每日跟個花蝴蝶似的。”
不知為何,這種話從燕珂嘴里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來就十分搞笑,沈祈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喂,你們兩個又在悄悄說我什么呢?”左輕鴻從另一邊翻過來,輕佻地對著墻上的燕珂伸手:“來,燕妹妹,跳下來哥哥接著你。”
“還是我自己來吧,聽說上次你把祈星都摔著了。”燕珂一個漂亮地翻身,塵土分毫都未揚起。
左輕鴻眼角抽抽,憤憤地看著沈祈星,她無奈攤手:“事實如此。”
“一見到祈星就想起上次她做的魚了,酸酸甜甜的我很喜歡。你們說,在我院子里弄個魚池怎么樣?”
“行啊,多養(yǎng)些鯽魚,我愛吃。”
“再能種些蓮花吧,夏日就有蓮子吃了。”
“蓮藕熬湯也鮮美得很,說得我都餓了!”
兩人興高采烈地討論著,沈祈星看了看自己的草藥地,上面還有一枝開得嬌艷的桃花伸了過來,莫名有一種自己在玩□□農(nóng)場的感覺。
……
這幾日是沒課的,在昆山里呆著也無事可做,沈祈星一眾人干脆偷偷溜下山,去給燕珂買些小魚苗。
由于花鳥魚蟲與成衣售賣在兩條不同的街道,他們分開行動,約定好午時去玉錦樓碰頭。
沈祈星一向愛美,身上這套衣裙還是主界送的,素雅靈俏,可穿久了還是會膩的。最近她努力挖草藥賺錢,小有盈余,終于能買新衣服了!
一踏進(jìn)去,沈祈星看見各式各樣飄逸繽紛的衣裙不禁心神蕩漾,好漂亮,都好想買!
這件淺碧的好看,嫩生生的很是減齡,穿上感覺能年輕了好幾歲。這件孔雀藍(lán)的顏色很顯白誒,可惜這上面的小珠子不太好看。另一件粉色的長裙甚至里里外外疊了好幾層,腰間處細(xì)掐進(jìn)去,曼妙無比。
可惡,能不能全都要了!
左右打量之余,一條純紅金邊的衣服吸引了她的注意,往深處延伸的領(lǐng)口引人遐想,裁剪得參差的裙擺,可以窺見行走時那一抹纖白。
不知為何,她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凌照在幻境中女裝的樣子,鬼使神差地將它買了下來。
待沈祈星被小二引上雅間時,左輕鴻和燕珂已經(jīng)坐在那兒等她了。
“買好了吧,拿出來看看。”左輕鴻嫻熟地斟滿了三杯茶,分別擺在他們面前。
沈祈星將那一大包衣物從儲物囊里掏出來放在桌上時,其余兩人都驚呆了。
“這是買了多少,都是你一個人穿的嗎?”左輕鴻眼睛瞪得圓溜,茶也來不及喝了,掏出扇子飛快地扇著風(fēng)。
被涼風(fēng)波及的燕珂看他一眼,默默地挪到沈祈星這邊來。
“你要是想穿也可以。”沈祈星喚了小二,準(zhǔn)備點菜,逛了這半日肚子餓得很。
“真討厭,怎么又調(diào)戲人家。”左輕鴻拋了個媚眼。
戲臺還沒搭好,竟已戲癮大發(fā)。
沈祈星不理會他,詢問燕珂:“想吃什么自己點吧,你能吃辣嗎?聽說這家的小炒黃牛肉香得很。”
燕珂對于吃什么一向很隨便,捧著她那杯茶小口嘬著:“我都可以。”
點好菜后,他們坐著等上菜。玉錦樓的雅間兩兩相對,中間用竹簾子隔開,能看見對面影影綽綽坐了些人,聲音也聽得清楚。
“少主,這凡間自然不比我們那兒,吃的就將就些吧。”聲音唯唯諾諾的,像害怕那人生氣。
“知道了,真啰嗦,母后怎么會叫你來跟著?”極不耐煩的年輕男子打斷他:“這是什么?”
“這是您點的夫妻肺片。”
一陣咀嚼聲傳來,突然用力“呸”了一聲:“這不是人肉啊!”
另一道聲音更惶恐了:“這其實是豬……”
“那干嘛叫夫妻肺片,我還以為能吃到人肉呢?!狡猾多端的人類,不吃了!”
待那邊吵吵鬧鬧地離去后,沈祈星才開口:“聽說不日妖王的小兒子就要來昆山了?”
“是啊,妖界和修界止戰(zhàn)已久,為了兩邊和平相處,時常會有類似的交換學(xué)習(xí)。”左輕鴻個性使然,混得很開,跟誰都能稱兄道弟嘮上兩句,得到的信息自然也多。
沈祈星盯著空碗沉思,幺子紅蘇嗎……好像也是沈臨月的追求者之一。
就是不知道他的戲份多不多,會是男幾呢?
在她“死去”的幾年里,不知道沈夢松用了什么法子為沈臨月補上金丹,沈祈星聽到的所有關(guān)于沈臨月的議論,都是夸獎她驚才絕艷天資卓越的,而且馬上就要突破金丹境界了。
不愧是女主,天道之子。
總不會是挖了別人的金丹吧,沈祈星諷刺一笑,算了,不想了。
還是得找到另一個穿書者見面,與她找出男主攻略成功,早日完成任務(wù)才好。
沈祈星也想過直接購買信息,當(dāng)她詢問系統(tǒng)自己賬戶余額時,被那個一千八狠狠地刺痛了脆弱的心肝。
不買了!大不了換個思路,用現(xiàn)代人才能get的意思對暗號吧。不過昆山這樣大,內(nèi)外門的弟子都人數(shù)眾多,有什么能直接吸引所有人注意的法子嗎?
左輕鴻鬼點子多,沈祈星便讓他給些建議。他正嚼著牛筋肉,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這還不簡單,不久之后昆山會舉辦一個才藝比賽,很多人都會去看的。”
才藝比賽?沈祈星開始回憶,好像每隔一年都會舉辦這種活動給弟子們娛樂放松,只是她從未參加過。
那可是女主的專場,上去不是被吊打就是當(dāng)墊腳石,襯托得沈臨月更加閃閃發(fā)光罷了。
不過現(xiàn)在她不是沈期星了,不用再擔(dān)心事事都要被拿來與之比較。再者說,參賽人數(shù)眾多,出類拔萃之輩定然不少,誰也不會注意到她。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只是怎么保證那個人會去看呢?
“包在我身上,不就是造勢嗎?我保證那天肯定人滿為患!”左輕鴻滿不在乎地打了保證,沈祈星十分感激,看向他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慈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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