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中毒的少年
樊老頭立刻點了點頭,“我明白。”
楚云熙便道:“將這宣紙拿出去貼上吧,咱們今日還有的事要做。”
樊老頭點頭,便拿著宣紙出去,貼在了醫(yī)館外,路過有不少好奇的,只是大多都選擇路過,或者是嘲笑著離開了。
楚云熙在醫(yī)館中布置了一番,然后就讓鈴兒拿出之前從府里出來之時讓她準(zhǔn)備的衣服,主仆二人去后院的廂房換上。
她這身衣服,正是當(dāng)時青娘所贈的那幾件衣服當(dāng)中的黛藍(lán)色武服。
楚云熙容貌絕世,而這黛藍(lán)色武服就像是為楚云熙量身定制的一般合適,本就不俗的衣料,再加上青娘的繡工,更襯的楚云熙英氣不凡。
鈴兒看著,忍不住道:“小姐,你這么打扮,好英俊啊。”
楚云熙聽到鈴兒這么說,無奈笑著敲了敲她的頭。
“小丫頭,這么小就犯花癡!”
鈴兒吐吐舌頭,又道:“那可不能怪鈴兒,都是小姐太俊美了,小姐若是個公子,就這么出去大街上走上一圈,指不定有多少人家的小姐姑娘要被小姐你勾的失了神。”
楚云熙便故意捏了鈴兒的下巴道:“我若是個公子,定然要先將你這小丫頭給娶回家。”
鈴兒倒也不懼,跟著道,“那鈴兒定要給小姐生好多娃娃才行。”
主仆二人鬧了兩句,等到樊老頭來找,楚云熙這才戴上了面紗走出去。
等了一個時辰,也只有三兩個年歲老邁的客人進(jìn)來治病,客人雖然不多,但楚云熙也是盡心盡力的診治,等治好后,老人家感激的說道。
“大夫的針法不錯,老婆子我總是呼吸急促,好幾次都感覺自己要過去了,家里勸著才來了醫(yī)館,本以為這種老毛病沒個幾兩銀子治不好,沒想到大夫盡職盡責(zé),診斷費還如此便宜。”
楚云熙微微一笑,柔聲道,“您平日里盡量多走動,呼吸時循序漸進(jìn),時間久了,這病癥就好了。”
老人家感激的道謝,慢悠悠的離開了醫(yī)館。
樊老頭看著柜臺上的診金,不到一錢銀子,頓時眉頭緊鎖。
看來得想個辦法,小師叔如此辛苦坐診,他總不能一點忙都幫不上。
就在這時,醫(yī)館外忽然走進(jìn)來穿著褐色長衫,蓄著胡須的中年男人,他掃視一眼醫(yī)館,嘖嘖咂舌。
“沒點本事就別出來混了,還敢將醫(yī)館開在我們福壽堂對面,都一個時辰了,就兩個客人,也太寒酸了,別以為會點醫(yī)術(shù)就想搶飯碗,這點道行,還是回家種地吧。”
說話的人是福壽堂的二掌柜萬才,平日里沒事就喜歡在醫(yī)館附近打秋風(fēng)。
當(dāng)初也有和福壽堂名聲相近的醫(yī)館,卻都因為一些事醫(yī)館倒閉。
最后,只剩福壽堂獨樹一幟,不過他們在京城也有些口碑在。
樊老頭朝著萬才啐了一口,冷聲道,“怎么,你將這地界買下來了,老夫在西市開店,還得看你的臉色?滾滾滾。”
萬才原是想給樊老頭下馬威,讓他知道這西市的醫(yī)館都是以他福壽堂為首,誰知這老頭如此不識趣,頓時生了氣,就開始撂狠話。
“不出三天,你這醫(yī)館必然閉店,初來乍到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哼,總該吃點苦頭!”
楚云熙知道京城地頭蛇多,只是這么囂張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現(xiàn)在,正是他們有間醫(yī)館攬生意的時候,這人只是放了幾句狠話,沒做什么其他事,楚云熙也就并不想主動招惹。
萬才回到了福壽堂,只見外面圍滿了人,他拉住徒弟問道,“這是發(fā)生了何事?”
徒弟皺眉,嘆著氣說道,“有個病患身體潰爛,之前昏迷了一個時辰,剛剛醒過來,他的右腿被東西咬過,卻不知是什么,右腿的肉都腐爛了,據(jù)我和其他大夫相看,可以斷定是有毒的,可這仆人和公子都不認(rèn)識咬傷他們的毒蟲,咬傷后便潰爛,這毒必定兇猛,治不了啊。”
萬才吐了口濁氣,冷哼的說了句。
“真是晦氣玩意。”
中毒的是個少年,大概十五歲,他嘴唇發(fā)紫,雙眸用力的睜著,唯恐自己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
可即便如此撐著,他的身體也漸漸的有些僵硬,他認(rèn)命的閉上眼睛。
跟隨而來的老人家似乎是仆從,他跪著給萬才叩頭求救。
“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公子,他被毒蟲咬傷,再不救治,就無力回天了。”
萬才不著痕跡的將老人的手推開,看著主仆二人穿的破舊衣裳,看起來家境就窮苦潦倒,哪里有錢看病。
更何況現(xiàn)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毒,需得用名貴藥材吊著命,然后慢慢想辦法。
名貴藥材本來就貴的很,萬才可從來都不是做慈善的,自然不想救治。
“這毒只怕是入了五臟六腑,難治的很,我福壽堂雖然救人心切,卻也不能自砸招牌,這樣,如果你們主仆能湊齊五十兩銀子,老夫愿意用名貴藥材一試,當(dāng)然,你們必須簽訂文書,若是你家公子真的出事,和我萬大夫沒關(guān)系!”
五十兩……
圍觀的百姓倒吸一口涼氣,這真是漫天要價!
尋常百姓一個月最多半兩銀子,這主仆的穿著,怎么看都不是有錢人,一時間又哪里拿的出來這么多錢?
“錢我們暫時沒有,但只要萬大夫愿意救命,明日,我就請江太傅送來銀兩。”
萬才從來都是看錢辦事,聽仆人說著大話,不由得覺得可笑,見福壽堂的店門被堵住,他一腳將仆人踢開,臉色不悅道。
“真是大言不慚,你若是和江太傅有關(guān)系,早有宮中御醫(yī)來救治,怎會來福壽堂,晦氣玩意兒,來人,將他們二人請出去!”
中毒的少年劇烈的咳嗽起來,忠伯眼圈微紅,顫抖的說道,“公子,是老奴沒保護(hù)好您,是老奴該死。”
“你盡力了,和你沒關(guān)系,生死有命,忠伯,不必自責(zé)。”
這句話說完之后,少年便仿佛徹底脫了力,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福壽堂的店小二將主仆二人從店里趕了出去。
圍觀的還有其他醫(yī)館的大夫,眾人敢怒不敢言,面對忠伯懇求的目光,誰都不敢接這個爛攤子。
福壽堂的大夫都不敢收的病人,誰敢不要命收了?
若是鬧出人命,賠的只怕是整間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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