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不必表現的這么明顯。

我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看著程野的方向。

他手指飛快的在手機上點來點去，看上去在回復什么人的消息。

好幾分鐘之后，他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把自己的手機推向了我。

“怎么了？”

我大概看了一眼，應該是他和某個患者的聊天頁面。

不過具體的我沒也沒看。

萬一涉及到隱私，那就不好了。

程野把手機拿回去，才開了口：“這是我和一個患者的聊天記錄，他的手術不能再等了。”

“這么突然嗎？”

“不是突然。”

程野搖了搖頭：“他一直都很緊急，之前沒做，是因為沒湊夠手術費，現在湊夠了。”

“這樣啊……”

我應了一聲：“最遲你能排到什么時候？”

“兩天后，不能再遲了。”

程野回答道：“再遲風險會很高。”

“行。”

我回了一句，讓他先回房間待著。

一個上午的時間，這件事情的熱度就已經達到了頂峰。

宋清影也讓人把新的資料發給我了。

說齊桑有個新認識的朋友，是警局的，他拜托那個朋友把當時法醫的報告給刪掉了。

然后他找了那群人，讓他們過來醫院找程野，說反正沒有證據，大家的社會輿論也會站在他們那邊的。

程野在我身邊連連感嘆：“這事兒，他那朋友居然也敢做，是真的不怕引火燒身啊！”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都不能做。”

這個里面說的比較清楚，但還沒有寫到，齊桑的那個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想了一下，繼續問了問題：檔案失蹤了，就找不到了嗎？

那邊很快回了過來：這種東西，不是表面刪除就可以解決的，我們查過了，檔案還在，說明那個人不是什么能接觸到內部東西的人。

換言之，就是級別不高。

我讓程野站在墻邊，開始朗讀我給他寫好的詞。

“很抱歉耽誤大家的時間，我是網絡上的那個‘害人醫生’程野，關于這件事情，我相信，醫院會給我一個很好的公道，我的清白會在以后顯現出來，至于這兩天在網絡上攻擊我，以及在名聲上抹黑我的媒體，我也會請專人處理，我不會接受任何的和解，我們公事公辦。”

“可以了。”

我比了個手勢，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認了沒有什么問題之后，用程野自己的社交賬號發了出去。

由于這件事情的討論度很高，所以幾乎是一分鐘內，就已經有了上百條的評論。

“這個程醫生看上去很自信啊。”

“這個程醫生的話，擺明了就是醫院要和他穿一條褲子，家人們相信我，醫院絕對會找理由保下這個人的！”

“有一說一，沒想到長的相貌堂堂，居然能做出這么衣冠禽獸的事情，人家又沒惹你，還不承認！”

“這么自信！不知道的以為醫院是你開的。”

程野隨便讀了幾個高贊評論，翻了個白眼：“這件事情本來就不是我的問題，我一個醫生，怎么可能不負責任呢？”

“這些人就是看熱鬧的。”

我收了手機，讓他再等等。

等這一條的熱度再漲一漲，然后再進行下一步。

程野不理解：“要到多少才算合格。”

“你態度這么囂張，肯定會比昨天的熱度更高。”

只有熱度高了，關注的人就會多，那官方……特別是警方，拿出的證據，就會更加有說服力。

程野努了努嘴：“能在兩天之內解決嗎？”

“娛樂八卦的新聞都這樣，白天說拍到了什么大的八卦，晚上爆出來的就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能是什么原因？”

“當然是因為他們花錢了！”

程野說了一句：“現在吃瓜群眾可閑了，分分鐘關注度上萬！”

“所以……你要相信網絡的速度。”

加上這件事情又涉及到大眾的利益。

我非常有信心，晚上之前，熱度一定足夠高。

程野環抱著胸盯著我，突然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這笑容斷斷續續，讓我覺得有些瘆人。

但程野又一直沒有說話。

好幾分鐘后，我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黑著臉叫了一聲：“程野！”

“我在！”

程野大聲回了一句：“有什么交代！”

“交代是沒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剛才在想什么？笑得那么猥瑣。”

程野挑了挑眉：“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是嗎？”

我笑了出來：“有什么不一樣了？”

“現在還找不到合適的措辭。”

程野也不知道：“換句話說，我覺得，我和你認識這么多年，感覺，一點兒都沒有真正認識你一樣。”

“你怎么這么覺得？”

我嗤笑一聲，擺了擺手：“我明明和之前一模一樣啊，一樣的……”

“你聽我說完。”

程野打斷了我的話：“從你告訴我當年的真相時候開始，我就有這種感覺，但是那種感覺只有一瞬間，并不多，我以為那是我的錯覺。”

“直到今天，我確認這不是我的錯覺。”

那可能確實是我之前什么事情都不做的原因。

我應了一聲，繼續說道：“人都快死了，還不得……隨心所欲做自己啊？”

“我覺得你可以更狠一點兒。”

程野笑了出來，這一次不猥瑣了：“江嶼，我還是很喜歡你這個樣子的。”

“之前清影在外面和那么多人有緋聞，你都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時候，你是真不知道我有多生氣！”

這樣的話，也不算太虧。

至少有人從頭到尾，都站在我這一邊。

我低下了頭：“放心吧，快的話，兩天都不用。”

程野放松了下來：“那我去和患者說，剩下的交給你。”

“去吧。”

我目送著程野離開，才敢暴露一點兒自己的情緒。

情緒一波動，我的心口又不受抑制的疼了起來。

恢復過來的時候，已經一個小時以后了，而且滿頭的汗。

我直接拿了東西，去洗澡，回來之后看了一眼，程野的粉絲已經瘋長了二十萬。

基本上，都是來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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