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司空伯禹
對于那些動輒閉關(guān)成百上千年的修行者來說,人間帝王的更替,不過是紅塵俗事。wWW、qb⑤。coМ\比之地上濺起的塵埃、海中翻滾的波濤,無有半點差別。
也有例外的時候,每逢特定的時機(jī),人間王朝興替,也和教派的氣運息息相關(guān)。而這個時機(jī),被修行者稱之為----劫。
劫,為天道大勢之所至,有大有小。大劫之時,便是教派氣運逆轉(zhuǎn)之機(jī)。比如上古巫妖之戰(zhàn)、有熊九黎之爭……圣人遣門人弟子,下凡塵行道,爭奪的,便是氣運。諸天圣人之間,相互算計、落子,爭奪先手。拼的是道行、算計,以及……實力。
蓬萊島扶桑樹下。
兩位青衣少年相對而坐,頻頻舉杯邀飲。陸久正與兄弟謀算著,為了那遙遠(yuǎn)的大劫,為了妖族的崛起。這是他二人最喜歡的地方,有叔父英靈在上,又有兄弟留巢相伴。
陸久仰頭一飲而盡,閉目品味著齒頰處回蕩的一絲香醇。
陸壓執(zhí)壺為兄長添酒,至杯中七分,不多不少,尺寸拿捏得極準(zhǔn)。看了一眼兄長,遲疑道:“九哥,天下妖族,如今十之**已入兄長麾下。日前英招又傳來消息,業(yè)已走遍洪荒,不日便可回島。可是動手之日,近了?”
從回味中醒來,陸久堅定地?fù)u了搖頭,說道:“老十,太過急切了。須知,欲速則不達(dá)。這一劫,乃是闡教和截教唱主角。我蓬萊島,除了聞仲有些瓜葛,與他人皆無礙。”
“兄長之意,可是坐山觀虎斗?”陸壓隱隱有些明白兄長的意思,猜測道。
想起“日后”封神之戰(zhàn)的慘烈,截教精英盡喪。陸久又是搖頭。說道:“非也。若是不出手,日后,怕是沒有截教這一說了……”
陸壓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果真如此嚴(yán)重?”
輕輕舒出一口氣,陸久卻是沉默不語。泄露太多天機(jī),總是不好。若是天人感應(yīng)之下。大勢發(fā)生變化,就大大的不妙了。
見得兄長不言。陸壓微微一愣,畢竟是見識非凡之輩,平日里常得陸久指點。瞬間醒悟過來,不再追問。
陸久瞇起雙眼,寒光乍現(xiàn):“通天教主是個不錯的盟友。只是,目前的截教,太強(qiáng)大了,不適合與強(qiáng)大的妖族結(jié)盟。若是能削弱點,那就完美了。原始天尊。嘿嘿,也并非一無是處……”
“可是……”陸壓拖著長長的嗓音,問道:“九哥曾經(jīng)說過,通天教主,乃是空間掌控者。元始天尊,對上通天教主,勝算不高啊。”
陸久冷冷瞥了陸壓一眼。悶哼一聲說道:“早和你說過,遇事要考慮周詳。沒有半分長進(jìn)一個不行,就兩個。兩個不行,就四個。這天地間地圣人,可是有八位之多。”
聞得此言,陸壓下意識地一縮腦袋。思索一陣。恍然大悟道:“九哥是說……”
陸久站起身來,緩緩移動幾步。負(fù)手望向西方,那漸漸西沉的金烏。凝視良久,方才說道:“這天下氣運,周而復(fù)始,總是不見歸宿。先是巫妖、后又是人教、在是截教、闡教。而后,又是西方教……只要教派不滅,就有機(jī)會……”
“闡教……西方教……”陸壓喃喃自語,茫然問道:“九哥的意思,這一劫,闡教會勝。下一劫,又是西方教。那我妖族?”
陸久心中苦笑,這就是穿越人士的悲哀。不經(jīng)意間,就會泄露出許多秘密,尤其是在親近又信任的人面前。
“老十,此言不可外傳,切記。”陸久面色肅然,鄭重其事地叮囑陸壓。先不說諸天圣人的反映,便是那天道大勢,會不會受到影響,也未可知。
陸壓也識得利害,重重點頭應(yīng)下。
放下心來,陸久神色忽地轉(zhuǎn)厲,陰聲說道:“還有一事交代你去辦。水患平定,便在這幾年之內(nèi)。如今燭龍九子盡歿,群龍無首,正是收服龍族地大好時機(jī)。你前往龍族,將一應(yīng)長老盡數(shù)拿來蓬萊島發(fā)落。不從者,形神俱滅。另著龍族四大統(tǒng)領(lǐng),分掌四方,共理政事。”
“小弟記下了。”陸壓嘿嘿一笑,雙眼精芒閃爍。在這一刻,兩兄弟的神情,出奇地相似。
這是鯀治水以來地第九個年頭,洪水依舊泛濫不息。耗費了無數(shù)人力物力的治水工程,收效甚微,甚至可以說毫無效果。族人生活日漸貧苦,人口增長停滯。長此以往,后果不堪設(shè)想。
虞舜即位以來,憂心忡忡,便在帝師金靈圣母的陪同下,行天子政事,巡查四方。在巡視途中,見得鯀治水,雖然有勞,卻沒有半分功績。一怒之下,將他流放羽山。
虞舜苦笑著對金靈圣母說道:“老師,您看這水患,該如何是好?”言下之意,便是請金靈圣母出手,退去著滔天洪水。
金靈圣母如何不知這弟子話中之意,當(dāng)下笑道:“治水一事,天數(shù)結(jié)于人族之手。為師乃是修行中人,不宜插手。”
又見虞舜急切,眼神止住他的話語,說道:“陛下莫要心急。賢才就在眼前,如何不識?”
虞舜大喜過望,舉目四顧,疑惑道:“敢問老師,何人可托?”
“鯀之子----禹。聞得此人先前便有治水良策,惜與乃父意見相左,故而不宣于外。又拜入我截教云霄師妹門下,習(xí)得神通,定能成就大功。”
沉思良久,虞舜慨然說道:“既是老師所言,定無差錯。傳旨,召禹來見。”
數(shù)日后,禹奉召來見,抬頭仰望那高高的山丘,赫然便是那一手將自己父親流放的男子,面目之間,滿是悲天憫人的慈悲之意。耳邊不禁想起了來時耳邊父親的叮嚀:“孩子,不要怨恨陛下,為父治水不利,貽誤人族大業(yè),流放之刑,已是陛下開恩。這些年來,為父細(xì)細(xì)思索,你所言疏導(dǎo)之法,或可一試。切記人族大業(yè)為重”
恍惚之間,面上忽覺有異。回過神來,正見虞舜射來的目光,和顏悅色中,隱隱蘊(yùn)含著地威嚴(yán)之氣。
上得前去,未及拜見,虞舜便親熱地拉著禹的手笑道:“久聞賢弟大名,今日一見,大慰平生。”
禹呆了一呆,惶恐道:“下臣不敢當(dāng)陛下如此稱呼。”
“賢弟此言差矣。”虞舜擺擺手,說道:“你我二人同為截教門下,兄弟相稱,有何不可?”
禹這時才看見一旁站立的金靈圣母,忽然想起老師云霄娘娘所言,現(xiàn)任人皇帝師,正是截教金靈圣母。論輩分,當(dāng)是自己師伯。連忙上前叩見:“弟子禹,拜見師伯、陛下。”
金靈圣母含笑點頭,虞舜卻是一臉的苦笑:“賢弟仍不肯以師兄相稱,可是記恨為兄將令尊流放?”
禹緩緩搖頭道:“非是如此。公器之要,當(dāng)為私先。理當(dāng)先行敘過君臣之禮,再論兄弟之情。父親曾又交代,命臣恪盡職守,以人族大業(yè)為重,臣不敢或忘。”
金靈圣母出聲贊道:“此言大善,云霄師妹收得好弟子。”
“聽聞賢弟有治水良方,可否細(xì)細(xì)道來?”虞舜終是賢君,不再糾纏此間。直奔主題,說起了問起了治水方略。
禹面色一正,將自己這些年來整理的疏導(dǎo)之法一一述明。虞舜聽得極為仔細(xì),不是插言詢問。說道興奮處,禹便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往來交錯,勾勒出山川地理之勢,向虞舜細(xì)細(xì)解說。
兩人不知疲倦,直說道日暮西沉,虞舜直起身來,滿臉欣喜道:“如此甚好。我命你為司空,平治水土,便由你一肩承擔(dān)。自今日起,你便是伯禹(大禹)。”
大禹俯身下拜,慨然應(yīng)道:“臣定當(dāng)竭盡所能,不負(fù)陛下厚望。”
虞舜連忙托住,定定注視著大禹,滿臉誠懇道:“賢弟大才,方才一番言論為兄甚為嘆服。治水不易,水患之后撫恤黎民更是不易。為兄有幸得聞賢弟高論,甚為嘆服。便將這治水撫民之事,盡數(shù)托付于賢弟。”
大禹望著眼中隱有淚光的虞舜,這才真正拋開了因為父親被流放而產(chǎn)生的怨氣,抱拳說道:“兄長放心。”
兩人相視默契一笑,并肩眺望。遠(yuǎn)處,是那如畫江山,而腳下,則是那張治水藍(lán)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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