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濃情蜜意
經過幾天的調查,陳瑞約喬智東見面,面色不善地說:“你猜我調查到了什么?”
喬智東詫異:“你還真查出了內情?是什么,快說說?!”
“那個陳思妤,就是雨晴以前的大學同學,也是你以前的員工,你似乎還喜歡她?”
“對啊,可我不明白,這件事跟她有什么關系?”
陳瑞的眼睛快要噴出火來:“有什么關系?好一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她竟然給雨晴吃打胎藥,這才導致雨晴預產期提前。全\本/小\說/網而且我想,如果不是吃了那藥的關系,雨晴也不會大出血,更不可能丟了性命!”陳瑞說到后來,已是咬牙切齒。
“不可能!”喬智東失聲否認:“思妤心地善良,當初她知道雨晴就是大學時差點害她被強*奸的人,都原諒了她。跟周明浩離婚,讓雨晴嫁給周明浩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況且誰都知道這個時候孩子已經打不下來,她又怎么可能會做那么愚蠢的事情?”
陳瑞冷笑一聲:“只怕是怒火燃燒了理智!她對雨晴當然沒有仇恨,但雨晴肚子里的孩子,她卻容不下!”
喬智東容不得陳瑞說思妤壞話,立即怒目而視:“你夠了沒有?我不相信,這不可能是真的!”
“哼!好個所謂的哥哥!”陳瑞冷聲道:“怪不得當初雨晴不肯認你。如今她尸骨未寒,你卻為她的仇人開脫。喬智東,在你心中,到底是蘇雨晴重要,還是陳思妤重要?”
“都重要!”喬智東不甘示弱地說:“可是我不相信你說的,你有什么證據?”
“證據就是雨晴的遺體……可惜,已經被周家火化了。這下,你就是想起訴陳思妤都不能了,雨晴,你死的好冤枉!”陳瑞痛聲不已。
見他不像在說笑,喬智東也動搖了,遲疑地問:“你真能肯定是陳思妤做的?為什么?”
陳瑞點頭,目光冰冷地說:“我調查了雨晴生前最后的通話記錄,是陳思妤打給她的。順藤摸瓜,竟查到了她去和平醫院買了打胎藥,然后她們見面了。而和平醫院,也就是雨晴生孩子的那家醫院,院長陸錦江與周明浩的父親是多年好友。你不是也說,在醫院里周明浩拉著他單獨密探嗎?這么多事情聯系起來,真相就是,陳思妤約雨晴見面,一定是趁她不注意下藥了,時間也剛好吻合。而周明浩更是這么迫不及待就提出將雨晴的遺體火化,現在,即使她真下藥了,也已經查無實據,起訴無門了!”陳瑞說完,頹然抱著自己的頭,暗自惱悔。當初他就該堅持己見,不讓蘇雨晴嫁給周明浩的。那么,雨晴現在也不會遭此陷害了!
喬智東則目瞪口呆地聽完陳瑞的講述,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這是真的嗎?真的嗎?可她為什么要那么做?”
陳瑞目光如電直向他:“這就是你的事了。”
“我?”喬智東一時間還沒領會他的意思。
“這件事僅是我的推測,但我相信也跟事實相去不遠了。可就算如此,我們沒有證據,也只會讓陳思妤逍遙法外。而你跟她一直關系不錯,如果你還念著雨晴是你妹妹,如果你想為她報仇,那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你去完成了。”陳瑞目光灼灼地看著喬智東,仿佛要看進他的心里。
喬智東沒有說話,而是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內心翻滾著。
再次見到陳思妤,喬智東只覺得恍如隔世。他默默無言地看著陳思妤將大包放到邊上,然后大咧咧地落座,依舊穿著一身不加修飾的休閑服,仿佛跟以前沒什么兩樣。但仔細看上去,卻驀然發現她憔悴了許多,雙眼深陷,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精神。
“想見你一面可真難。”喬智東微微笑,替她倒了一杯溫開水。
陳思妤疲憊地坐下,呵欠連天:“那是從前,為了遵守某個約定。現在不必了,從現在開始,你想什么時候見我都可以。”
呵呵,周明浩已經對自己膩煩了。一千萬大方地送給了自己,情人協議也解除了,那么自己想見誰都行。只是,為什么她現在卻沒了跟別人見面的**?
埋首從隨手的大背包里劃拉著找出一包煙,陳思妤熟練地抽出一支點燃,食指嫻熟地夾著煙,正要送到唇邊,忽然瞧見喬智東愕然的眼神,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搖頭晃腦地問:“哎,太困了,想抽支煙提提神,你沒意見吧?”
喬智東搖頭,卻又立即問道:“你什么時候抽上這玩意兒的?對身體不好,還是戒了吧。”
這話聽著多熟悉!不就是當初自己勸周明浩的嗎?
陳思妤苦笑:“你們男人抽起來都上癮,為什么女人抽煙就要戒呢?”
這段時間,她一個人住在城南公寓,周明浩始終沒有再來找她。而她也沒有勇氣去找周明浩。更重要的是,一想到蘇雨晴的死,她就整個人不可抑止地感到恐懼與自責。當初要復仇的那萬般勇氣,都化作了惱恨。
當然,并不是因為她不恨了,而是她恨自己不夠聰明,報復晏菲不成,卻反而害了蘇雨晴。
所以,陳思妤決定要沉下心來,除非有了萬無一失的計劃,否則,絕不能再輕舉妄動。
每個晚上,她都在自己的臥室里來回踱步,一會想到蘇雨晴的死,一會是媽媽死時的表情,一會是周明浩決絕的話語。失眠的情形越來越重,于是她只能用抽煙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也便養成了這種習慣,只要沒精神,便抽一支煙。
而那煙,都是周明浩留在城南公寓里的拉弗洛爾牌雪茄。每次聞到這種淡淡的水果香味兒,就仿佛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氣息。
喬智東看著陳思妤頹廢沮喪的面容,不由一陣憐惜。他頓時忘記了陳瑞的話,關切地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陳思妤疲憊地蜷在椅子里,無精打采地說:“沒什么,你就別問了。”
她那副要死不活的神情,不知為何令喬智東一陣無名火起。驀地伸手搶走了她食指間的香煙,喬智東厲聲道:“陳思妤,你不可以這樣!”
陳思妤被搶走了煙,卻也并不惱,只是斜斜地看著他,無限慵懶地說:“不然呢?你要我怎樣?”
喬智東坐到她身邊,溫柔地說:“好了,你別這樣。我說過,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邊,不想說的話,那就別說。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陳思妤潸然淚下,無力地說:“智東,我好累……真的好累。”
喬智東一陣悸動,狂喜地攬過她的頭,讓她輕輕依靠在自己肩膀上。這一次,陳思妤沒有拒絕。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也許是心里脆弱太久。
“前不久,我媽媽去世了……”
喬智東一陣愕然,震驚地聽著。
“這段時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
窗外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從外面看去,兩人正是一幅濃情蜜意的畫面。
周明浩坐在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里,無奈地苦笑。
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讓另一個男人去照顧她,自己才能毫無顧慮地離開思妤。可是,為什么看到她依在喬智東身邊,自己卻揪心地痛?
算了吧,她是自己的妹妹。要把這種感情收斂起來才對,不然只會害了自己又害了她。
閉上眼睛,周明浩淡淡地吩咐小張:“走吧,回家。”
車子開回周家別墅,晏菲立在大廳內,遠遠地看著就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周明浩從車上下來,剛進大廳,晏菲就一臉討好地笑道:“浩浩,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啊,是不是想露露了?”
說到露露,周明浩陰沉的臉上才顯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露露是周明浩為女兒取的名字,之前還說過要等蘇雨晴生下孩子去驗dna,然而等他抱著孩子,父女倆的長相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血緣關系真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每當他看到小家伙粉嫩粉嫩的皮膚,睡夢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個笑容,都足以讓他忘記對蘇雨晴的恨,甚至甘愿為了小家伙付出一切。
周明浩朝晏菲微微點頭,便問:“她睡著了嗎?”
“哎呀鬧了一下午了,張媽剛哄的睡著了。帶孩子真是不容易啊!”晏菲連忙一口氣說著,想要提醒周明浩,自己當年養育他有多么不容易。
可惜周明浩仿佛沒領悟她的話外之音,只是一臉冷漠地脫了外套,向樓上臥室走去,口氣淡淡地說:“我去看看露露。”
晏菲捏了捏拳頭,臉上的郁悶轉瞬即逝,她深呼吸,然后保持微笑,叫住周明浩:“浩浩,站住!”
周明浩的背影僵了僵,背對著她問:“有事嗎?”
“過來,媽媽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晏菲仍是深呼吸,盡量控制著自己的怒火。
自從蘇雨晴去世之后,不知何故周明浩肯搬回家住了。雖然他跟陳思妤看似已經花開了界限,但晏菲并不滿意。從陳思妤被人強*奸之后,一直到現在,周明浩竟再也不肯叫自己一聲媽媽,對自己也形同陌路。自己的兒子會變成這樣,她又怎會不氣惱?而這一切,都是由于陳思妤那個禍水女人引起的。
晏菲并不反省自己,卻將一切錯誤都推到了陳思妤身上。陳思妤一日不消失,周明浩一日不娶妻,她都不放心。
因此,她諂媚地看著周明浩,笑道:“雨晴去世也快大半個月了,雖然請了奶媽,可畢竟奶媽不能代替媽媽的愛。孩子還這么小,你看……”
周明浩皺眉,打斷她的話:“你有話就直說吧,用不著拐彎抹角。”
晏菲氣得臉上一白,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怒火:“那好,媽的意思是,你該盡早找個女人成家。就算不為了你,也該給露露找個媽媽,不能讓孩子從小就缺母愛。我看啊,也不用太挑了,隨便什么世家千金名媛淑女的挑一個吧。只要對方不是太差,賢惠點就行了。知道你忙,婚禮的一切事宜都由我來操辦,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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