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時局日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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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yù來風滿樓。
玉芙殿的寢居,兩人各駐一把紅木大椅,一個面sè鐵青,一個故作鎮定,下人們戰戰兢兢地送上茶水點心,然hòu在一聲暴戾的“滾”字中踉蹌退出,殿后的小安子難掩驚惶地合上了房門。
長久的沉默,耳中只聽得見某人急促的喘息,待后知后覺的我察覺到情況不對時,龍袍龍靴已逼近身側,然hòu以前所未有的力道被摔到床上,衣衫盡裂,兩只手根本不夠用,守了北國丟南疆,守了南疆丟北國,最后手忙腳亂,金盤失守,寸寸淪陷。
良久,泄去了熊熊怒火的某人這才平息了紊亂的呼吸,伸手把我攬在胸前說第二百三十五章時局rìrì新:“你知道這一晚我是怎么過來的嗎?頭發都快急白了,又不敢貿然出兵,怕那邊狗急跳墻,反而對你不利。”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撫著他白玉一樣溫潤的臉,我一個勁地賠不是,千錯萬錯,認錯總沒錯。
摟著我肩膀的手微徵用力,嘴里恨道:“知道我會擔心,還這么膽大包天!”
“這不是著急嘛。”
他的眼光暗淡了下來,從我頸下抽出手臂,賭氣側過身說:“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
這點我怎敢承認?忙貼在他背上磨蹭示好:“不是不相信,是想為您分憂,皇上再英明神武,到底只是個未及弱冠的少年,朝廷風雨飄搖之際,多少國家大事等著您去處理,哪能事事躬親?再說了,太后是我親娘,我為她效力也是應該的。”
連哄帶勸,總算把他哄轉過來,但很快又恢復了冷凝之sè,翻身懸在我上miàn,盯住我眼睛問:“他們不可能那么好說話,隨隨便便就給你解藥,說,你用什么第二百三十五章時局rìrì新換的?”
我本來就沒打算隱瞞,故而爽快地招供:“他們給我吃了一顆藥,說每三天發作一次。”
話音剛落,人已掀開繡帳,朝外面大喊:“來人,快傳太醫!”
一盞盞宮燈亮起,帳外人頭攢動,玉芙殿里一片兵荒馬亂。
只可憐了那些太醫,最近宮里重要人物紛紛落馬,他們本來就夠忙亂了,我又來添亂,連已告老的幾位都被連夜傳入宮中,我的手腕幾乎一整晚伸在帳外,接受一個又一個診脈。到天蒙蒙亮時,太醫們已基本確定了幾種毒素的名稱,皇上擺出一副“你要敢說沒救我就立刻讓你沒救”的可怕臉sè,太醫們為保命計,只能一直拍著胸脯說:“能解,能解,臣等這就去配解藥。”
到底能不能解,只有天知道了,但他們既然有這話,暫shí我的小命應該是沒問題的,更何況始作俑者也不敢輕易要我的命,所以到最后我反過來安慰他們:“三天后皇后沒事,那邊就保我沒事,到時候一有解藥送來,你們就拿去研究配方。”
太醫院正胡大人看了我一眼,忍不住提醒:“即使三天后有解藥,那也是公主的救命藥,發作后就得趕緊服下,哪有時間給臣等研究?”.
我笑道:“這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這藥發作了就跟羊角瘋發作一樣,只要你們事先給我服下一種帶鎮定作用的藥物,讓我昏睡過去,不就可以熬一陣子了?”
太醫們又嘰里咕嚕商量了一回,到底擬定了什么方案我不知道,大抵是同意了我的想法吧。其實,宇文娟中毒后會一直昏睡,我本就懷疑是他們故意弄成的,想也知道,不能愈合的傷口,眼睜睜看它一天天潰爛下去,那該有多痛!如果皇后整天呼天搶地,一來委實可憐,再說也有損皇室尊嚴。
玉芙殿寢居內終于恢復寧靜時,曙sè已印上窗棱,鬧騰了一夜的我困倦地閉上眼睛。朦胞夢境中,一個溫熱的身體擁著我喃喃低語:“你一定要好好地活著,不然,這寂寥江山,叫我一個人冷冰冰地坐在上miàn,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又有什么意趣?”
再后來是被耳邊的啜泣聲弄醒的。
我聽音辨聲,反握住她顫抖的手說:“母后,您別哭,我沒事的。”
“還說沒事,傻孩子,真是傻孩子啊,你母后即使沒這毒,也活不了多久了,你這又是何苦?”
我雙目圓睜,一直以來的疑懼成了真,幾乎顫著嗓子問:“母后,您說什么?”
太后流著淚告訴我:“自幾個月以前,母后就不讓你陪著睡了,就連這次送你出宮,咱們母女差點生死兩隔,你好不容易回來后,母后卻連一夜都不準你逗留,你就沒想過別的原因嗎?”
“我以為母后只是不想拆開我和皇上。”
太后悲哀地看著我說:“你知道母后來你這里之前,都去做了什么事嗎?”
我搖頭。
太后把她的袖子伸到我鼻子下面:“你聞聞,是不是很香?”
“嗯,桂花香,我最愛聞的。”
“你再仔細想想,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母后怎么會有閑心先去沐浴,再把全身連同衣服都薰得香香的,然hòu才趕過來?”
我還是沒聽懂,帶著巨大的恐懼茫然地看著太后,直到她自己揭曉答案:“洗澡薰香,都只為了一個目的,就是掩蓋身體本身的氣味。”
心念電轉,我隱約猜出了什么,以前看的雜書中有兩本醫書,里面曾提到,女人若得了很嚴重的婦科病,下體會發出難聞的氣味,我問出了心中所想:“您是不是得了婦科病?”
“是的”,她黯然點頭,“已經很多年了,先帝在世的最后幾年,我就已經不能侍寢,為了取悅先帝,只好不斷進獻美人,林太妃就是那批人中最得寵的。”
我急了,“既然早就發現了,這些年怎么不好好治呢?”
“一直在治啊,還和你一起微服出宮找過民間大夫,不然怎么能撐到現在。”
我知道她身有隱疾,又有些諱疾忌醫,不肯讓太醫診治,這才說服她出宮,那之后她似乎好了很多,我也漸jiàn放下了心。什么時候,她的婦科病已經嚴重到這種程度了?我這個做女兒的竟然被蒙在鼓里。
一股無力的絕望感攫住了我的心臟。
太后突然朝我綻開一抹絢爛到極致的笑容,因為剛剛哭過,眼睛還紅腫著,所以這笑容雖美,卻透著說不出的凄傷,她戀戀地撫著我的臉說:“你好好睡一覺,宇文娟那里不用擔心,母后這就去看看。”
我擔憂地扯住她的衣袖:“母后,你能行嗎?要不你也回去歇著吧,宇文娟那里多的是人。”
她一根根掰開我的手指:“總睡著腰痛,正想走走。”
太后帶著人去了,不久傳來消息說,宇文娟已經清醒了過來,太后親手喂她喝下了一碗參湯,又看著宮女們換了一次外敷藥,這才坐著鳳輦回宮。
就在同一天,chūn熙宮太后寢殿傳出了一道懿旨:重修坤翊宮,為體恤國難,一應開銷都從太后的私房錢中支應。
此舉被看作是太后和皇上拉攏宇文泰的重大舉措,懿旨發出當天,宇文泰就秘密進宮,趴在勤政殿的御階下磕頭請罪,皇上親手攙起,一番撫慰后,特許他進內宮探望皇后,宇文一家遂成了皇朝第一寵臣之家。
我在滿倉米鋪中的毒,自然也徹底解了,太后和皇上連謀逆大罪都赦免了,難道還換不回一顆解藥?
初夏的夜,本不應燥熱,我dúlì中庭,望著黑暗中的屋宇飛檐,錦繡疊翠,心里揣想著:“這短暫的平靜,到底能維持多久?”
卸下了心頭大石,宇文娟的傷勢好得很快.沒幾天就能下床了。
立后大典一個月后,皇上又下了一道冊封詔書,冊立我為貴妃。
偷偷摸摸將近一年,我終于名正言順地成了皇帝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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