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臨窗待曙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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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該回去了”,我揭起粉紫sè的水晶紗帳,想看看掛在墻上的沙漏,奈何房里光線太暗,也不知到底什么時候了,但估摸著,至少也是三更天了。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問:“該上朝了嗎?”
“還沒有,你回去后還可以再睡一兩個時辰。”
他翻身把我抱住:“朕不回去,早shàng就從你這里走。”
“那怎么行”,我想掙脫開,奈何力氣不夠,又被他壓住了,而他的呼吸和動作,都有想掀起另一場大戰的嫌疑。
我只好去捉他的手,捉住了一只,另一只已經熟門熟路地扯開我的衣帶。情急之下,我索xìng松開他的手,一把抓住那個惹事的“禍根”。
他呻吟著,哀求著:“讓我進qù嘛,只進qù一下下,就在里面放放,我不動,好不好?”
“不好!你上次也是這么說的,結果,你不動?”
“上次是我一下子沒忍住,這次我保證不動,君無戲言!
“少來,上次你也保證來著,上上次你也保證來著,你都保證幾回了?”
“這次一定不動,一定,求你了!
因為我始zhōng握住不放。他xìng急地在我身上扭動著。哀求著。最后。還是……還是……
等這次折騰完。都差不多四更了。在我地一再催促下。他很不情愿地扶著小安子回了承乾殿。
我們地關xì并不名正言順。他晚上在我這兒留到多晚。對外都可以說有事相商。但早shàng起床、梳洗、穿衣。這些事是絕對不能在我這里做地。
其實我們有個很好地借口。昨天我被扶桑人劫持。差點送掉小命。他留下來陪伴安慰。一直到很晚才離開。這理由也還算說得過去。
他走后。我揮手叫下人們統統回去睡回籠覺。自己則在一張榻上渾身虛軟地倚靠著。心里開始懊悔上來。
昨天。當他奮不顧身從喪失理智地扶桑人手中救下我時。我是非常震hàn地。后來地擁抱以及接下來生地一切。對我們倆來說都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事情。至少在當時。沒覺得有任何不妥地地方。
可是等激情平息,腦子能冷靜思考的時候,問題就來了:祁云海那里怎么交代?我可是他的“未婚妻”,我們有人盡皆知的“海棠花之約”。還有張鈞彥的提議。讓皇上迎娶宇文泰地妹妹,并許諾立她為后。一旦我和皇上的私情傳出去,這些都可能會出現變故。在這決勝之前的關jiàn時刻,皇上不能失去他們的支持。
怎么辦?我起身在屋里走來走去,越想越焦躁,明明乏得要命,很需要睡眠,可是卻眼巴巴地看著窗子盼天亮。等天亮了。我好去太后那邊,請她幫我分析分析。拿拿主意。
從沒有哪一個夜晚如此漫長,從四更到五更,我仿佛坐了一個世紀。等宮門打開,太監宮女們開始走動的時候,我已經自己梳好了頭,換好了衣服。
弄珠走過來把我瞅了又瞅,笑得好不曖昧:“一夜沒睡還chūnsè滿面,有雨露滋潤果然不一樣啊!
“瞎說什么,一點規矩都沒有!”我一聲斷喝。
弄珠呆了一下。她平rì見我這個主子脾氣好。主仆之間說笑打趣也是有的,昨晚我和皇上的事又是宮里最敏感的話題。她們當時守在外面。只怕耳朵都豎尖了,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嫉妒。早shàng會忍不住打探也在情理之中。我會突然火斥責,她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就反應過來,跪倒在我腳下說:“奴婢放肆了,還請公主恕罪。”
我擺了擺手,放緩語調說:“起來吧,這件事不是能開玩笑地,皇上昨晚會在這里待得比較晚,是因為我被人劫持受了驚嚇,他怕我晚上做噩夢,所以一直陪著聊天,直到我情緒穩定了才走。你要是亂說一氣,本來沒什么的都傳得不能聽了!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決不敢亂傳的!迸榉诘厣项^都不敢抬起來。
我目光冷冷地向四周一掃:“其他人也是,你們,都不許在外面亂說。要是rì后有什么不好的風聲傳到本公主耳朵里,你們誰都脫不了干系,小蓮是什么下場,你們都心里有數吧?”
噗通噗通聲不斷傳來,屋里屋外跪成了一片,小蓮的下場讓她們每個人都嚇白了臉。
我做了那么久的良善主子,今天終于做了一回惡人,但愿她們知道利害,管得住自己的嘴巴,不要給我添亂子。至少,在塵埃落定之前,不要壞了皇上的大事。
下了禁口令后,我吩咐弄珠:“派個人去太后那邊瞧瞧,看太后起來了沒有。”
弄珠自己去了,沒一會兒回來稟報說:“太后屋里還沒動jìng,但奴婢看前面地路上好像有人來了,走在最前面的,好像是……是祁侯爺!
“什么?”我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這個人早不來遲不來,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來了?
我下意識地回頭朝床看了一眼,要不要躺上去繼續裝睡?可是萬一,這樣反而讓人浮想聯翩,認為我昨夜太“勞累”了,所以今早起不了床,那不是更糟了?
我還在胡思亂想,前面已經傳來了太監拉得長長地通報聲:“祁侯爺求見公主。”
“傳吧!蔽覠o奈地說。人都堵到門前了,不傳又能如何。
祁云海進來的時候,我的臉sè肯定是尷尬的,笑得也不自然,人家好歹是我的“未婚夫”,我卻跟別的男人倒鳳顛鸞,站在他的立場上,肯定是不能容忍的吧。
侍女們也很緊張,弄珠差點把茶都弄翻了。
茶碗茶蓋的磕碰聲讓我從驚慌中回過神來,也很快恢復了鎮定,事情已經生,人也找上門來了,他要怎樣就怎樣吧,天又沒塌下來。
祁云海地表現卻跟我想xiàng地完全不一樣,他在座位上欠身為禮道:“公主,微臣惶恐,昨天那個時候,微臣還在郊外的軍營。聽到公主被劫地消息,微臣快馬加鞭往回趕,可惜還是遲了一步,等微臣趕到王府門前時,公主已經回宮了!
“沒什么啦,有驚無險,再說已經過去了!蔽掖蛑
“公主沒受傷吧?”
“沒有,他們連刀子都沒用,只是一個人伸出鷹鉤一樣的手指扣住我地咽喉。”
“啊”,祁云海驚呼一聲,看著我脖子問:“哪里呀?”
我忙拉了拉衣領:“沒留下什么痕跡,你想,手指嘛,又沒扣進qù,只是抵在動脈和咽喉處,當時有個淡淡的印子,過了一晚,已經看不見了!逼鋵崳嵌嗔嗽S多印子,紅sè的吻痕從脖子一直往下,分布到全身。
祁云海居然露出心疼的表情,又恨恨地說:“那幫該死的扶桑人,竟敢劫持你當人質,本侯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我巴不得他這樣想,立刻把話題引到倭寇可能有的反應上,到最后,兩個人完全在分析當前形勢,遠離了可能會讓人尷尬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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