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四章 江陽賑災(zāi)行 四
跟匈奴開戰(zhàn)之初,前線傳到宮中的戰(zhàn)報中還能時常見到嚴(yán)橫的名字,隨著戰(zhàn)線向東移動,他出現(xiàn)的頻率越來越少,到后來幾乎看不到了。/WWw。QΒ5。coM//
我問皇上:“嚴(yán)橫一直沒消息嗎?”
皇上道:“有的,前段時間來過一份公函,他現(xiàn)在人在玉門關(guān)和西固城一帶駐守。”
我關(guān)心的是,“對西京事件他是怎么看的?”
皇上搖了搖頭說:“信里沒
我們試著分析嚴(yán)橫在這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皇上的看法是:“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有意避嫌,不想跟謀反未遂之人攪在一起,怕影響了自己的前途;第二種,表面上撇清,實則為琰親王保存勢力。”
我嘆道:“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淹掉西京,遠沒有摧毀琰親王。”
“沒有,所以他才那么灑脫,繼續(xù)帶著大批隨從行走,以親王之名賑災(zāi)以收買人心。他真正的大后方還在,自然有恃無恐,所以朕懷疑,他聚集的錢財至少有一半還在嚴(yán)橫那里。”
我驚疑地問:“難道嚴(yán)橫也是他的相好?”
皇上答:“有可能,他們都是少年營的統(tǒng)領(lǐng),在一起行軍作戰(zhàn)很多年,宋方的出現(xiàn)比嚴(yán)橫還晚呢。”
我忍俊不禁:“有意思。兩個相好,錢財一人分一半,就像平頭妻那樣,兩個家,兩份家當(dāng)。”
正說笑著呢。有人過來稟報說:“皇上。宋方求見。”
皇上笑瞇瞇地臉立刻垮了下來:“怎么又是他。不見!”
我喊住那人問:“宋大人有沒有說是什么事?”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
想了想。我吩咐他:“你去問問看。如果沒什么重要地事。就叫他以后再來。皇上累了。要休息了。”
那人去了一會兒后回來說:“是關(guān)于定遠侯地事。”
我用眼神詢問皇上,他沉默了半晌才后無奈地說:“讓他進來吧。”
看他如此為難,我忍不住道:“要不,我陪你見他吧。”
皇上的臉色這才和緩了一點,沖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宋方滿懷期待的眼神在看見我的那一剎那黯淡了下去,唱喏行禮的時候。皇上面無表情,也沒有絲毫打招呼的意思。
看在宋方貢獻了一大筆賑災(zāi)款的份上,我伸出手客氣地說:“請坐吧,現(xiàn)在不是在金鑾殿,不用那么拘禮地。”
琰親王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離徹底玩完還很遠,宋方這個關(guān)鍵人物就不能太怠慢,有這個克星在,琰親王會被吃得死死的。
雖然宋方對皇上心懷不軌。覲見的時候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把皇上當(dāng)意淫對象,但皇上到底是皇上。身邊總是護衛(wèi)成群,他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所以,我好笑地看著皇上臭得可以的臉,在心里對他說:“別怕,他不會強暴你的。”
宋方怏怏地在一旁坐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皇上地表情,一張口,竟然有點結(jié)巴:“皇……皇……皇上。”喊完這句,一個我印象中臉皮厚到不行的大男人。竟然泛起了桃花。
皇上把臉扭到一邊,我只好再次出面打圓場:“宋大人這么晚過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皇上稟報嗎?”
“回公主,是的。”
“那你這就開始吧,盡量長話短說,皇上的膝蓋傷了,剛上藥,需要靜臥休息。”
宋方一聽,差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他那架勢,似乎要沖到皇上的腳下去親自查看傷勢,好在他總算按耐住了,沒真那么做,不然會被皇上一腳踢飛的。
再次坐定后,他帶著焦慮和關(guān)切問;“傷得厲害嗎?上的什么藥啊,天氣熱,又是災(zāi)區(qū),本來就很容易染上病了。傷口一定要非常小心照料才行。”
宋方的語氣和動作讓我暗暗吃驚。這個人,不管我對他印象多壞。有一點必須承認(rèn),他是真地愛上皇上了。
見他盯著我等答案,我只好說出了藥膏的名稱,并特意說明這是大內(nèi)太醫(yī)院榮譽出品的,他這才沒說什么了。
又偷偷打量了皇上幾眼,宋方囁嚅著;“既然皇上需要休息,那微臣就改天再來吧。”
見皇上依然不理不睬,我只好再次代為言:“沒關(guān)系,既然來了,你就說吧。以后只有更忙更累地,要見的官員也多,不見得能瞅到這種沒人的機會。”
宋方用哀憐的眼神望向皇上,我也向他使了個眼色,皇上才總算開金口道:“你有什么事就快點說吧,時候不早了,朕要休息了。”
“是,是,微臣遵旨。”得到了心上人的一句旨意,即使是不耐煩的,宋方仍然很激動,臉上光彩無限,然后很快切入正題,把他所知道了琰親王和嚴(yán)橫的關(guān)系條分縷析地說了一遍。
宋方的敘述能力是很強的,言簡意賅,詳略得當(dāng),讓聽地人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這兩個人之間竟然是清白的,他們只有純潔的友誼,沒有關(guān)系,只是因為一起出生入死過,也建立了比較深厚的友情。但隨著西京的淪陷,嚴(yán)橫好像有意與琰親王劃清界限,淡出了他的視線。
既然這樣,“宋大人今天來,是要告訴皇上什么呢?”
“微臣只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講出來,希望對皇上多少有些幫助。”
可是,如果只是這樣,能有什么幫助?
我還不如問他別的呢,“依宋大人看來,琰親王現(xiàn)在還能神采奕奕地出現(xiàn)在皇上面前,絲毫不見敗意,憑的是什么?”
“一個皇上絕對想不到地人。”
皇上本來差不多要閉目假寐了,聽見這句話,猛地睜開眼睛道:“你不會想說,那個真正和琰親王勾結(jié),給他做堅強后盾的,其實是渤陽候祁云海吧?”
宋方反問:“皇上認(rèn)為沒可能嗎?”
皇上沒搭腔,我接過話頭說:“凡事都需要證據(jù),不能只靠一張嘴說,宋大人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兩個人勾結(jié)呢?我只從一個很小的方面看就覺得沒可能了,祁云海跟你們不同,他喜歡的是女人。”
宋方笑道:“公主,這個又不是唯一的決定因素。先帝可是只喜歡女人不碰男人的,還不是有很多好兄弟幫他打江山。”
這話也有道理,但,“渤陽候上次身陷弒君案,琰親王本來要借機殺掉他讓自己的人取而代之的,是皇上給了他重生的機會。這事怎么看都是皇上對他有恩,琰親王只會落井下石吧。”
“如果一切都只是做戲給皇上看呢?公主您想想,若琰親王真地急于用自己地親信取代渤陽候的話,他早就派了,不用等到皇上一個多月之后再出現(xiàn)處理。“
我不以為然:“琰親王不過是個親王,又不是皇帝,怎么能任命這么重要位置上地人。”
“那時候他當(dāng)政啊,相當(dāng)于攝政王了,除了名分上有差距,權(quán)力與皇上對等的。”
我和皇上交換了一個既訝異又遲疑的眼神:渤陽侯祁云海怎么可能是琰親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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