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哀內亂
迎向水如玉期待的目光,凌云龍硬著頭皮承諾道:“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兒地對如玉的,保證不會讓她受到半點的委曲。\wwW.Qb⑸。coМ\\”
范青愛撫著女兒的絲絲長發,嘆道:“我們只能希望如此了。”
一陣沉默。
見氣氛頗有些尷尬而感傷沉悶,水如玉歪著頭撒嬌道:“媽,什么時候吃飯啊,我都餓了半天了。”
“好好好,現在就開飯,真是的,剛才還不見你喊餓來著。”
寵溺地瞪了女兒一眼后,范青起身進了廚房。
飯后,水如玉嬌嚷著要出去散步。凌云龍見二老也沒怎么反對,便跟著她走了出來。
“等一下,”臨出門時,水至善叫住了兩人,正色道:“小龍,有件事情叔叔不得不先說清楚,如玉好還小,才剛剛滿十九歲,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把握住自己,不要胡鬧……”
“爸,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你不準的話,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
俏臉紅紅的水如玉大羞道。
水至善揚了揚手,道:“該說的爸爸我都說了,至于你們聽不聽,爸爸我就不管了,反正現在管也管不了了,翅膀硬了,又有誰把老人的話放在眼里?去吧,你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咬了咬櫻唇,水如玉收回了放在門口的,拉著凌云龍走回沙發,偎到水至善的身邊,輕聲道:“爸,對不起。”
愛憐地看了女兒一眼,將手插入她的長發中,摸索著嘆道:“既然知道錯了,為什么又不去改?”
幽幽垂下螓首,水如玉默然無語。
水至善看了看凌云龍,再嘆道:“其實,之前你媽對阿龍很滿意的,當時見你們兩個彼此頗有好感,本著尊重你們自己的感情的原則,我們也就什么都沒說,認為你們這樣發展下去終會有水到渠成的一天的。只是……沒想到自他奔喪回來后就事情大變,更沒想到他這小子這么風流,不但搭上你表姐,還扯上了小洋葉子這風云人物,你媽現在是怕你將來吃虧呀!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憑什么跟她們平起平坐?她們一個是大牌紅星,另一個是億萬富豪的寶貝女兒,你怎么的她們競爭?”
委曲地看了凌云龍一眼,水如玉幽幽地道:“我……我至少比她們多了解龍哥一些。”
水至善反問道:“是嗎?別忘了,那時你還不到七歲,你一個不到七歲的小女孩兒又能知道什么?告訴爸爸,你現在又了解小龍多少?”
水如玉為之一呆,半響又不甘心地道:“可是不管怎么說,龍哥他是愛我的。”
水至善搖頭道:“但他同樣也同時愛著你表姐和小洋葉子。”
水如玉漲紅了俏臉,固執地爭辯道:“可是我相信龍哥他愛我比愛她們多一點點。”
水至善苦笑道:“是嗎?就算現在是這樣,那么,將來呢?將來的你還能這樣抓住他的心嗎?要知道,男人的心永遠都是善變的,特別是在左擁右抱的時候。”
水如玉無奈而幽幽地道:“將來的事……就將來再說吧,雖然這樣如玉對不起您,但現在如玉真的沒辦法離開龍哥,爸,原諒我吧。”
水至善苦苦地嘆了口氣,不再說些什么。
旁邊一直不敢插話的凌云龍靜靜地聽著他們父女倆兒的對話,突然有了絲心酸地感覺。
“我這樣究竟是不是對的?究竟應該怎么做才是對的?”
凌云龍問道。
我無言。因為,我,不是他!——
“查到天龍在哪兒了嗎?”
用半邊面具遮住左臉的無顏右手端著酒杯,左手負在身后站在窗前,略帶沙啞的聲音沒有任何一絲感情的波動。
“對不起……請顏座恕罪!請恕屬下無能,暫時……還沒有查到。不過,請顏座再給屬下三天時間,屬于定當竭盡全力,保證三天后一定給顏座一個滿意的答案。”
“是嗎?滿意的答案?”
無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著窗下的朦朧夜景,道:“從現在開始,你的任務改為嚴密監視全上海各大勢力的動向,一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即向我匯報。”
“顏座,請相信屬下,只要您再給屬下三天時間,屬下定能查出天龍的行蹤。”
無顏冷冷地道:“這么說,三天之后,我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顏座,屬下不敢!”
“不敢?哼,”無顏冷哼了一聲道:“天龍出道以來縱橫馳騁天下好幾載,竟能做到無人知其真面目。我無顏雖自負,但與他對決亦只有五五勝。如果你三天之內就能查出他的行蹤,我這位置你不坐的話還有誰有資格來坐?”
“屬下狂言該……死,請顏座恕罪。”
無顏冷喝道:“那你還不快去做你該做的事情?莫非你認為這些事該有我來做不成?”
“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去辦!屬下告退。”
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輕風拂過。
靜靜地儲立于窗前,任由這柔柔的小雨慢慢地濡濕他的衣衫,無顏冷酷的目光中閃現濃烈的痛苦之色!
“天龍……相思玉……大老板……還有……小雯雯……”——
入土為安!
長風等六人再加上日夜兼程終于匆匆趕回的卓長儀,七人橫一字排開,恭恭敬敬地叩滿了九個響頭。
長樂、長寧、長明身后各有一支十六人的小隊,呈縱列一字排定。而長憂的身后則短了一半兒,只有八人。統統一身黑衣黑紗的他們雙膝著地,前額觸地。
禮畢,長風等七人行恭恭敬敬地點上香,站了起來。
晚風乍起,暮色黃昏!
長憂一個眼色后,以楚東一為著的只剩下八人的東玄小組立即一擁而上,重兵壓向六長將中僅次于長風的二老——長巨。
“老三,你這是什么意思?”
處變不驚,長巨冷冷地道。
長憂將目光轉向請工匠三班倒連夜制作的宏大墓碑,答非所問地道:“董事長待我們放兄弟和長儀恩重如山!”
長巨立即變色道:“你是說我對董事長懷有異心?”
長憂回頭直視著長巨,道:“我沒有這么說,這可是二哥你自己說的。”
臉色再變,長巨望向長風,冷聲道:“大哥,你就任由老三他胡來呢?別忘了,四小組一直是他們四個直接領導,現在他老三除掉了我,下了個就是你了。”
長風靜靜而悲傷而看著老人墳前那栩栩如生的雕像,嘆道:“老二你錯了,沒人想殺你。”
“原來你們是串通好了的,那你們的意思是什么?”
長巨大怒道。
長憂冷靜地道:“長憂有兩件事不明白,請二哥指點迷津。”
長巨冷冷地道:“你說。”
長憂望向那墓碑,道:“其一,為什么我和老四、老五、老六已明令解散、連解散費都發下去了的一千多名弟兄現在又暗中聚在了一起?董事長嚴令退出的軍火生意也又在暗中開始交易?”
臉色巨變,長巨強辯道:“我怎么知道?他們是你們四個的直屬手下,你們都不清楚我一個局外人又怎么會知道?”
長憂淡淡地笑了笑,卻不再追根究底,開始下了個話題道:“其二,當日已受了重傷的大哥和神槍門‘追魂三槍’中的濃眉氣不三生死搏殺時,二哥你明明早已趕到,卻為什么置大哥的性命于不顧,非要等到董事長他老人家現身的前一瞬間才動手?如果董事長他老人家再晚一秒,大哥如今恐怕已尸骨早寒了。”
“你胡說!”長巨從震驚中跳了起來,大叫道:“大哥,你別聽他的,他是在挑撥離間,我們兩兄弟一直隨侍董事長身邊,情同手足,我又怎會見死不救?大哥,你我一直追侍董事長左右,你還不了解我嗎?你就任由老三他惡意誹謗我嗎?大哥,你說句話呀!”
長風搖頭嘆道:“正因為我了解你像了解我自己一般,所以我才相信老三所說的一切!老二,你為什么不想想,老三他是怎么知道這一切的?”
臉色又一次的大變,長巨怒道:“原來這一切都是你自編自導的。”
長風將悲傷的目光注入天際,緩緩地道:“老二你是真的不了解我還是……不敢親口承認真相?”
神情瞬間萎頓下來,隨后長巨又高抬其頭,大聲道:“我絕對沒有背叛董事長!”
長風點頭道:“我知道,所以,到現在為止,你,還活著。”
長巨凝視著長風,大聲道:“大哥,你真的忍心讓我們多年打拼的心血就這么付水東流嗎?”
長風淡淡地道:“董事長的話永遠都是不可違抗的天命!”
“你這是愚忠!”長巨叱道:“大哥,董事長在的時候,他老人家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卓長巨絕不皺半個眉頭,現在董事長已經過世了,我們更應該尊重他老人家!可是,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尊敬?我們應該怎么做才算是真正的尊敬他老人家?聽命解散?不!那才是大大的不敬!要知道,董事長一生戎馬,他的理想是什么?是統一中國所有的地下勢力呀!如果他老人家想退出,又為何非要等到臨終前才做出決策?這分明只是一時糊涂嘛!大哥,如果說你真是視董事長為天為地,那么,你就應該勇擔大任,完成董事長他老人家尚未完成的宏圖大業,兄弟們一定鼎力相助,其鑄江山!大哥,來吧,天地就在我們的腳下!”
靜靜地看著說著說著激情飛揚的二弟,長風淡淡地道:“董事長的話永遠都是不可違抗的天命!”
長巨一呆,苦笑道:“我果然沒猜錯,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長風悲傷地看著苦笑中的長巨,輕輕地道:“老三,把他拿下,靜候少爺發落。”
“是,大哥。”
長憂揮了揮手。
“慢著!”長巨冷靜下來,直直地看著長風道:“大哥,你真的不再考慮一直我的提議嗎?放著威風凜凜的大哥不做,而愚蠢地在一個毛頭小子帳下做一個永遠只有苦勞的馬前卒?”
“放肆!”長風首次怒道:“少爺是董事長他老人家唯一的血親,自然也是我們唯一報恩的主人,你如果再放肆下去,休怪做大哥的不講兄弟情面就地以家法論處!”
長巨冷冷地道:“好!既然大哥你肯為了那小子而無視我們多年的生死情誼,那我這做弟弟的又有什么話說?老四、老五、老六,你們還等什么?”
隨著老六長明的一個手勢,北宇十六人小組立即將長憂那只剩下八人的東玄小組團團圍了起來。
臉色一緊,長憂怒道:“老六,你想干什么?”
長明面無表情地道:“小弟什么也不想做,就是不愿一輩子碌碌無為,天天去吃那無滋無味兒的三兩米飯。”
長風淡淡地看著按兵不動,但明顯站在長巨一邊的長樂、長寧,目光聚凝,威勢頓生道:“難道你們想造反不成?”
虎軀大震,長樂、長寧、長明三人不敢接觸長風緩緩掃來的目光,紛紛垂下頭去。
眉頭大皺,長巨道:“大哥,你又何必給兄弟們扣上這么大一頂帽子?我們不堪其重的。大哥,一句話,只要你們點頭,大哥便永遠是我們的大哥,老三也永遠是我們生死與共的兄弟!大哥,就讓我們一起打天下吧。‘六長齊出,神嚎鬼哭’!何等的威風!大哥,來吧!”
長風淡淡地道:“解散是遺命,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加以半點的違背!”
長巨嘆道:“大哥,你還真是比那諸葛孔明還愚忠啊。不過,念在多年的生死之交上,兄弟我可以放你和老三出去,甚至老三要帶上東玄小組也行,但有一條二弟我必須說清楚,如果將來戰場上相見之際,便是你我兄弟恩斷義絕之時,大哥,你和老三好生保重吧。”
長風淡淡地道:“董事長的遺命,長風當誓死捍衛。”
長巨臉色微變,苦笑道:“我知道大哥你的實力很強,老三的也相當不錯,但即使再加上以前那個十六人的東玄小組,恐怕也沖不出我們這南黃、西洪和北宇的三重包圍吧。”
長風忽然面目一肅,道:“老二,大哥有一事相求。”
長巨一楞,道:“大哥請講,只要卓長巨能力所及,赴湯滔火,在所推辭。”
長風悲傷地看著那栩栩如生的雕像,輕輕地道:“我死后,請老二你把我埋在這雕像下。”
長巨嘆道:“大哥你這是何苦來由?”
長風平靜地道:“動手吧。”
一直木然看著那栩栩如生的雕像的卓長儀忽然踏前一步,擋在長風的身前,但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長巨。
長巨望著這一張能令所有男人瘋狂的傾國傾誠的頂極容顏,詫異地道:“怎么,小儀,你想違背董事長的禁令而插手我們這里的事情?”
卓長儀輕閉美眸,悲傷地道:“我是永遠也不會違背爺爺不讓我插手黑道事宜的禁令的,但,我也不會讓你們內戰,至少,不能讓我知道,不能讓我看到。”
卓長儀和他們六個一樣,也是自幼被卓老人領養并精心培養的孤兒,不過,她與長風等六人有很大的不同。其一她是七人中唯一受過正規高等教育的一個,主攻企業管理;其二,她很早就被老人下了最嚴格的禁令,絕對禁止她插手黑道上的事,只準她做正正規規的生意;其三,她也是唯一被允許叫老人為爺爺的一個。這一點曾讓長風等六人著實嫉妒不已。
長巨道:“那你說怎么辦?我有心放大哥和老三還有東玄小組走,但大哥他又不領情,你看能不能勸勸他?一直以來,除了董事長,他最聽你的話了。”
傾國傾城的玉臉一紅,卓長儀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他的性子,我說的話又幾時管用了?二哥,這打打殺殺的事有什么樂趣可言?你為什么不愿聽爺爺的話不幫小妹打理公司呢?”
長巨在笑道:“叫你勸勸大哥你反而給我做起了說客,唉,這么多年,二哥的血液里都是刀刀槍槍的,又怎能給你打理好公司的事?小儀,你還是勸勸大哥。”
卓長儀臉色蒼白,急聲道:“不,你們不能這樣,爺爺的在天之靈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長風依然定定地看著長巨,道:“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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