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后山對鋒
三年前,最后一次見面,承諾?
三年前最后一次去見她因為她成功地讓眼前這位首屈一指的超級黑道大佬金盆洗手,當時好像說了些贊賞的話吧,至于承諾什么的,應該沒什么吧,自己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開口應諾的人,不過,這個即使有大概也記不清了。\\/
胖子仔細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卻幾乎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我知道你一定把它忘了一干二凈了,云龍君!”
小洋龍太郎突然哈哈一笑,道:“那天,你見葉子時是東京2007年9月19日下午15:13分,到了15:18分時,葉子告訴你,再過42天就是她十七歲的生日,她問你到時能不能去參加她的生日晚會,7:19分,你在捏了捏葉子的鼻子后,毫不考慮地說‘我們勇敢而美麗的葉子小姐的生日,我怎么能不來了呢?能受邀參加葉子的生日晚會,是我一生的榮幸。’云龍君,請問我有沒有說錯一個字?”
沒有!雖然已完全忘記了自己當時說過些什么,但凌云龍知道,小洋龍太郎不僅僅沒有說錯一個字,甚至如果凌云龍否則下去的話,他絕對可以立即拿出當時的錄音磁帶來加已百分之百的證明,這從他能將說這些話時的自己的聲音都有模仿的維妙維肖這一點就可以完全看出來。
凌云龍沉默而沒有吱聲。
小洋龍太郎狀似愜意地看了一眼凌云龍后,道:“東京時間2007年11月5日,十七年以前第一次為自己舉辦生日晚會的葉子一直等,一夜未合眼,一直等到1日正午12:00也沒有切她自己親手做的生日蛋糕,最后我也只有自垃圾桶中找到了一點我女兒親手做的生日蛋糕是什么味道。之后的三個月,她要我全力找出你在哪里,可是,鼎鼎大名,幾乎沒有見過其真面目的那個神龍見著不見尾的天龍的行蹤又豈是我這個業已洗手的沒落小蟲所以查出的?三個月后,我不得不非常不甘心地交了白卷兒,第三天,葉子便告訴我說,她要做歌星,而且必須是紅極整個亞洲甚至整個世界的歌星,她跟我說這句時,我便已經清楚地知道無論我怎么阻攔也是無濟于事的。云龍君,以你的頭腦該不可能還不知道一向喜歡清靜恬淡連生人都不愿多見一個的葉子為什么要去做歌星了吧?”
凌云龍別過臉過,卻仍然微微點了點頭。
小洋龍太郎滿意地續道:“可是,葉子一等三年有余,仍不見那人去找她,雖然她頻頻出國全世界地開個人演唱會,將自己的行蹤通過媒體遍告全世界,但,石沉大海!直到十幾天前不知道她會什么方法竟然查出你在這所大學讀書,于是,她下一刻便舉辦新聞發布會,堅決地退出了她如日中天、已非常成功的歌唱事業,早早地結束了自己的歌星生涯,并通過手段四處上上下下地打點進了他所在的那所學校。天龍,這樣一樣癡心一片的女孩子你也忍心加以利用而無恥的欺騙嗎?”
最后一句,小洋龍太郎突然換了稱呼,卻更讓凌云龍心亂不已。
“剛才的那兩個女孩子是你什么人?”
見達到了目的,小洋龍太郎開始步步收縮。
“如果再這樣下去,你那十二年就真的白混了。”實在看不下去了,我嘆道。
渾身輕輕一震,胖子倏然警覺,雄軀倏挺,血腥中培育出來的殺戮豪氣奔騰而出,大笑道:“三年不見,龍太郎還天天喝清酒嗎?至于剛才的那兩個女孩子,相信以龍太郎的調查能力,對她們的了解恐怕已經遠遠地超過我了吧。”
看著一瞬間氣勢巨變的凌云龍,小洋龍太郎心中暗嘆,就差那么一點點了!話題再變,小洋龍太郎道:“云龍君,葉子已經把她的一切全都交給你了,你呢?”
胖子淡然道:“那小洋龍太郎你認為我應該怎么做呢?”
神情一變,小洋龍太郎憂思滿面地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定會全力阻止葉子的,但,我阻止的了她的人,卻阻止不了她的心。如果她拼死相抗,我的阻攔又起得了什么作用?”
“是嗎,小洋君?”
凌云龍一張一馳,充分地掌握自己的心態后又順著小洋龍太郎的語氣問下去。
小洋龍太郎兀自嘆了口氣,道:“天道出道八年,刀屠國際的毒梟及軍火走私商共六六三十六人,至于那些洲際級別的什么已沒人能統計清楚了,想念即使云龍君自己也已經記不清了吧,不過,我想至少也應以千計!另外還有世界頂尖十殺榜的三條人命也應該計在云龍君你的帳下。一旦印下可令風云變色的天龍印,那么天龍的下手便極度地殘忍與毒辣,毫不留情,更是趕盡殺絕、從不留下一個活口……而我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將自己的女兒嫁與一個心狠手辣,冷酷絕情之人,試問普天之下又有哪個父親能安心?”
心狠手辣,冷酷絕情?
胖子輕笑道:“小洋君,也許那些惡魂有資格這樣說我,但,你恐怕應該說不出口吧?”
小洋龍太郎立即反問道:“但除了本人以外,天龍你是否可心再舉出一個例子出來?”
胖子冷笑道:“可是小洋君你別忘了本人身為天龍的使命,而且,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那些混蛋又哪一個不該死?”
小洋龍太郎忽又嘆道:“本人之所以是個例外而能活到今天完全是托了小女的光,云龍君,像葉子這樣癡情善良更可以說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女孩兒你也忍心傷害的話,那你又與三年前的本人還有那你慘死在你手下的數千混蛋有什么實質的區別?”
天邊,風云變幻。
善良癡情?若論這“善良癡情”四字,柔佳才算是這世上最最癡情善良的人了,天底下也沒人會傷害她——在遇到我之前。可是,后來她最親愛的母親、最敬愛的師父紛紛毫不留情地將她的心刺得鮮血淋淋!柔佳,相公我是不是罪不可恕,如果沒有我你也就不會……
“云龍君,記得你們中國有句古話,應該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小洋龍太郎雙目微凝,霸權天下之勢突然罩向凌云龍。
無視其濃濃地殺氣,胖子淡然處之,笑道:“小洋君,你……是在威脅我?”
胖子也反擊的同時也開始認真的考慮自己的身份這件事,當時因不忍小洋葉子這害羞可愛的小女孩兒失望,自己一時心軟便出來見了他們父女,沒想到現在弄出了這么大地一個麻煩,也許,自己應該讓這唯一的例外不再成為例外了……
“哪里,哪里,”小洋龍太郎哈哈笑道:“云龍君你聽說過有人敢威脅天龍嗎,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置小洋龍太郎那越來越重的氣勢于無物,覺察到目前不便過早決裂似乎仍有緩和的余地的胖子決定還是先等等看,只要他們父女不把這個當作一個籌碼,也就不必再下辣手,笑了笑道:“希望如此,不過,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洋龍太郎無奈在看了看在他如山的壓力下談笑自若的凌云龍,壓低聲音道:“我只是想告訴云龍君,為了葉子我可以金盤洗手,同樣,為了葉子我也可以再度出山。”
胖子定定地看著小洋龍太郎的眼睛,空中火花無數,直到小洋龍太郎被看得渾身發毛,敵不過微微扭頭暫避其鋒時才笑了笑,哂道:“小洋君,三年前我可以單槍匹馬去東京取你的性命,三年后的今天,我更可以讓你永遠也回不了東京。”
看兩人都面帶若有若無的笑容,說著說著還口角生風,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人是一對知交好友,正在聊著風月之事什么的了,又有誰知道事實上他們正在說著大煞風景的話題?
好!這才是視天下所有黑道英雄于無物、而令大哥大們聞風喪膽的天龍!
小洋龍太郎又是一笑,笑容中頗有些神傷,剛才的眼神對決一戰自己還是落了下風,真是不甘心啊,口中卻毫不退縮地道:“也許以天龍的實力完全可以做點這一點,但本人亦可以保證,若本人在這里出了什么意外的話,這里必將血流成河,腥風四起。”
“當年你到底留了多少‘保命’的力量?”
胖子凝目而視,小洋龍太郎針鋒相對,氣氛倏地變為極度的緊張,連四周的空氣也有了八分凝重之色。
“龍太郎,多后不見,你豐采依舊啊,著實讓我欣慰不少。”
當火藥味兒起來越濃,一觸即發之進,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硬生生地打斷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之勢,兩人集聚起來的越來越高漲的氣勢也因此而一散而去。
“祈騰昊?你來這里做什么?”對天祈騰昊的到來,小洋龍太郎表現出了相當明顯的不歡迎之態。
祈騰昊的笑容極為瀟灑,道:“中華人民共和國從不限制本國公民在本國領土上自由往來,小洋君,你認為我說得對嗎?”
目不轉睛地盯了祈騰昊好一會兒,小洋龍太郎突然道:“祈君你來這里是以什么身份?”
“啪。”祈騰昊雙手地胸前響亮的一個互擊。
“董事長。”隨著掌聲,身材瘦小、寸發的黑豹在隱蔽處現出身形。
祈騰昊微笑道:“我把我手下最得力的黑豹都帶來了,小洋君你說我是以什么身份呢?”
一言不發,深深地看了凌云龍一眼后,小洋龍太郎頭也不回地下了山。
凌云龍盡管心中詫異,但臉上仍不動聲色,一旦身為天龍,處變不驚只是最基本的生存手段之一。希望,匆匆而來的他什么都沒聽到!否則,也只好……例外有一個就已經太多了!
“果然言出必行,不愧是一代梟雄,祈某佩服。”目送著頭也不回下山的小洋龍太郎,祈騰昊喃喃地道。
背影不見,祈騰昊將目光定格在凌云龍臉上。
“你長的實在太胖,似乎應該沒有能有令我女兒動心的外在條件啊。”上上下下打量了凌云龍一番后,祈騰昊悠然道。
胖子淡淡地道:“我也這么認為。”
祈騰昊?他姓祈,令他女兒動心?那么,他應該是祈詩青的父親了。
祈騰昊側轉身體,遠眺天際,道:“你能讓一向公私分明的復旦大學校長水至善親自出面給你辦入學手續,大概不僅僅是你和他那漂亮的女兒水如玉青梅竹馬的緣故吧?如果我的分析沒有錯的話,你應該是他的當兵時的上司凌毅的兒子,對嗎?”
胖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們還調查出了什么,為什么不全都說出來呢?”
事實上胖子并不擔心任何人去調查他,因為為了他的那份檔案,兩方面都做了相當的布置,要物證有物證,要人證有人證,絕對不會有人查到更深層的地步的。
祈騰昊沒有因為自己私自調查被對方當面揭破而有半點的不好意思與尷尬之色,還是那么悠閑地道:“既然你也知道了那我就不需要把你我都已知道的事情翻來覆去的再說一遍,不過,有件事情我想還是有必要說一下的。”
見祈騰昊停頓下來,胖子也不急不燥地靜靜等著。
眼中閃過贊賞之色,等了半響不見有人追趕問的祈騰昊小小地咳嗽了一聲,自顧自地續道:“詩青她告訴我,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轟!”
腦際猛地一下爆開,把個胖子炸了個七暈八素,努力的強自收斂紛亂的心神,大腦開始超負荷工作。
首先,如果他是真的知道了,那么,一定是祈詩青告訴他,就時間上說,他現在才提出那也就說明祈詩青是最近才告訴他的,那么,問題一:祈詩青為什么要把這件事告訴他?問題二:既然總要告訴他,那為什么不是在她恢復那段記憶之后的不久,反而拖到了現在?
第一個問題很好回答,就因為這祈騰昊是她的父親,雖然風聞他們父女倆的關系并不怎么融洽,但畢竟血濃于水,祈詩青私下把這件事告訴他也無可厚非。
而第二個問題就得好好想一想了,為什么不是她剛剛恢復記憶之后而是拖到了現在?是因為祈詩青自己記憶的不確定性,還是她根本就不愿意告訴這祈騰昊只是在無奈之下才不得不說出來?如果是后者,那凌云龍也無話可說,不過,事情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只要祈詩青自己不走露風聲,祈騰昊又怎么會知道她已經恢復了那段經歷的記憶?所以,從這一點上說,后者的可能性并不怎么大。如此看來,就應該是前者了,但這也似乎站不住腳,從祈詩青公然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無所顧忌地主動貼入自己的懷中的那一刻起,她就應該完完全全地想起了飛機上的事,并且應該是相當清晰而沒有一點模糊的,否則以她的性格若沒有認出自己,又怎會那樣在大庭廣眾之下一直緊抱著自己不放,不重重地甩自己兩個耳光才怪吧,雖然是她自己主動的,但女人發起怒來可是從來都是不理性的!
如果這兩者都排除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那就是——這祈騰昊根本就是在誆自己,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從什么地方找到了一點珠絲馬跡,但卻又無法依*他自己或者從祈詩青那里得到他的猜想,他今天的目的之一就是要看看自己的反映以便他從中找出可以證明他的猜測的證據的。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諸多的念頭在胖子的腦海是翻騰,一個眨眼之后便心有定計的他笑道:“是嗎?誠如你所說,我很高興能成為名列復旦大學四大校花之一的清麗無雙的祈詩青的救命恩人,不過,我好像應該更難過,原來她對我另眼相待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是我這人特別有魅力了,哞,真讓我痛心啊……另外,請問你能不能告訴我,本人是在哪里救過祈詩青的,也好讓我在她以后問我時可以不露餡兒?”
微微一試,感覺上不怎么像的祈騰昊便換了一個話題,畢竟,他今天的主要目的可不再于此,以后有的是機會,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不怕他一點破綻也不露,雖然一接觸祈騰昊便明白這是一頭很難纏的小狐貍!
沉下臉,祈騰昊微帶怒氣地道:“這個我們暫且放下不提,今天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的。不過,也就一句話而已。”
果然如此!
心中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但臉上表情絲毫不變的胖子因為心情好了一點這一次也就不再給對方那種像自顧自地說話的尷尬難堪,主動開口追問道:“這么簡單嗎?那就直說好了,我洗耳恭聽。”
祈騰昊陰沉著臉色,道:“我只想告訴你,這是在上海,而我,也不是那個已經沒了虎牙的日本沒落貴族!”
胖子淡淡地回視著話一說完眨眼間便氣勢陡漲,鋒芒畢露的祈騰昊,輕輕地笑著。
今天的第三批“客人”,也到了!
在長風的護駕下,精神矍爍的老人龍行虎步,施施然而來。
黑豹方待發動的拳頭在祈騰昊的一個眼色后迅速地收了回去。
見老人出現,祈騰昊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仔細地想了想,才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哈哈哈……卓老,一向可好,您看上去還是那么的精神,好像比上次又年輕了幾十歲啊。而且,恭喜您了,您的女兒可為您生了一個好外孫吶。”
女兒、外孫兩字入耳,老人的心中閃過一絲悲傷,但卻是從容一笑,道:“謝你吉言,既然你這么看得起他,那就讓我這不成才的小外孫做你們祈家的嬌客,你意下如何?”
老人的表情是認真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凌云龍和祈騰昊齊齊為之一愕,但都只是那么一眨間,一先一后地恢復過來。
祈騰昊哈哈一笑,道:“當然好了,晚輩和小女都很中意小公子,這簡直就是求之不得嘛。只要小公子擺平了與那小洋龍太郎的寶貝明星女兒的一點事兒,晚輩當隨時掃屋恭迎小公子進門。”
“好,一言為定,”老人中氣十足地道:“最遲一個月,我會親自上門提親的,我們走。下個月見。”
凌云龍跟在老人身后悠然下山。
“董事長,為什么對姓卓的如此客氣,在上海我們還怕誰來著?”三人的身影消失后,黑豹不解地問道。
莫測高深地笑了笑,祈騰昊道:“黑豹,說說上海的形勢。”
深思了一下,黑豹道:“目前上海仍是我們千賭、神槍門和紅花樓三分天下,就算是那近來風頭最勁的雷幫也只能歸為二流,和往年沒多大變化。”
祈騰昊頷首道:“不錯,黑豹你再說說如果這姓卓的進駐上海,對我們這三國之局會有什么沖擊?”
“這個……”猶豫了一下,黑豹恭聲道:“黑豹愚昧,請董事長指點迷津。”
祈騰昊嘆道:“黑豹,如果說你的大腦有你的拳腳一樣好使的話,我也就不必再為接班人的事煩心了。”
黑豹苦笑道:“董事長您厚愛了,黑豹是什么料子黑豹自己一清二楚,接掌千賭會只會給黑豹帶來血光之災,所以,黑豹最大的愿望便是永遠隨侯董事長的左右,以拳腳來竭力保障董事長的安全,當然,這也是為黑豹自己的小命兒著想。”
“難得你有這一番自知之明,也不知道你究竟是愚鈍還是聰明,”看了一眼黑豹后,祈騰昊道:“你還是說說這卓老頭兒進上海后對我們這三大勢力的哪一個影響最大,隨便說說,不妨事的。”
黑豹還是又仔細想了會兒,才道:“應該是張有酒的神槍門吧,他向來以軍火養家,而卓老頭所有生意中最大的那一塊兒也就是軍火,所以……”
“你現在明白了嗎?”祈騰昊仰首望天,道:“有了他姓卓的,嘿嘿,大上海才是越來越有趣兒。”
皺了皺眉,黑豹欲言又止,但最后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可是……如果那小子真得擺平了他與小洋葉子的事,董事長您還會把小姐嫁給他嗎?”
“擺平?祈騰昊大笑道:“黑豹啊黑豹,你真得當那小洋龍太郎是一只掉了獠牙的蹣跚老虎嗎?嘿嘿,即使這老虎已掉了牙,它也還有爪呢,再說如果這小子真有本事擺平他小洋龍太郎,我就將詩青嫁他又如何?反正現在詩青對這小子還有那么一點意思。能成全她自己的心愿也是一件好事啊。不過,我祈氏一門百年黑道所積累的那一點薄財可也不是那么好消受。嘿嘿。”
低垂著頭的黑豹眼中深藏的精光一閃而過,而看不見他這一眼中所蘊含的精光的祈騰昊則意味深長的笑著。可掬的笑容在黑豹抬頭前融化于兀自唱著“讓軟弱的我們懂得殘忍,狠狠面對人生每次寒冷……”的空氣中。
“少爺請留步。”長風晃身攔了上來。
凌云龍無視他的存在,繼續前行。
“少爺,再怎么說這次也是董事長給你解了圍,你至少也要好歹表示一下。”長風一步不讓地逼了上來。
“解圍?”停下腳步,胖子啞然失笑道:“你認為我想走的時候還有誰能留下我?是祈騰昊,那個黑豹,又或者說,是你自己?”
長風一楞,無力地堅持道:“可是……”
“我走了,希望不要再見。”凌云龍一個晃身揚長而去。
“董事長,少爺他……”長風一臉為難地看著剛才一言不發地老人。
“就讓他去吧。”
老人說完便緊緊地閉了嘴巴,惜字如金般不愿再多說一個字,只是他的眼睛里多了些能閃光的東西。
已經沒人了的后山,那支精巧細膩的青色祝字結此刻正孤零零地獨自躺地凌云龍曾坐過的平坦大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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