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萬軍取首
奴赤火臨危不亂,手中鋒利雪亮斬神刀脫手飛出,徑直砍向趙烈扭身踢腿的腰部,趙烈赤手揮拳迎上,雖然右手被劃破血口,右腿已經(jīng)連續(xù)旋風(fēng)般反身飛起,宛如一記鐵錘,反腿繼續(xù)重重撞在了奴赤火左肋,全身肋骨也被踢得粉碎,整個人似乎一瞬間散架,奴赤火狂吼一聲,雙拳沒頭沒腦地轟向趙烈寬闊胸膛。\\www.QВ⑸。CǒM/
趙烈冷笑著任賃奴赤火雙拳落在胸口上,反手閃電般扣住他的脈門,然后整個人飛躍而起,掠過他的頭頂,來到他的身后,雙手一較勁,嘎嘎兩聲,奴赤火的雙手也被廢掉了,無力地垂了下來,然后趙烈右腿極速抬起將他高高踢起,不等落地左腳重重踢在對方腰眼上,接著一個漂亮的轉(zhuǎn)身反腿踢在背后。
藍色身影背對著奴赤火瀟灑飄落地面。微笑著伸手擦去嘴邊淡淡的一絲血痕,一直強忍痛楚的媽赤火此時再也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地慘號了出來,全身癱軟在草原上,剛才趙烈三腳將奴赤火的脊椎骨踢碎,內(nèi)力所致,內(nèi)臟全部碎裂!
勇猛天下的突厥士兵踩著同伴的尸體兇狠撲來。而突厥皇爺扎杰和“屠城血魔”博古沙在數(shù)名突厥高手護衛(wèi)下匆匆朝后退卻,吳沖寒此刻全身脫力。無力再戰(zhàn),渾身浴血怒視逃竄的扎杰,忍不住一聲嘆息,惟有眼睜睜望著對方即將騎馬而去!
趙烈也是渾身大汗,**上身的肌肉猛烈抖動,千軍萬馬中的沖殺極度消耗真氣,眾多突厥高手紛紛圍在扎杰身邊掩護,趙烈眼神閃爍,忽然躍身把攻至面前的一名持槍突厥士兵凌空踢飛。怒吼一聲,強健身子橫身空中用一個完美強勁的側(cè)身踢腿動作把震飛空中的鋒利沉重長槍朝遠處扎杰用力踢出!
鋒利長槍呼嘯著以萬鈞之力閃電般筆直射向扎杰。數(shù)十丈的距離瞬間跨越,時間仿佛凝固,周圍所有景象都模糊了,惟有鐵槍森冷的光芒在陽光下閃爍,這是飽含趙烈無盡內(nèi)力的一槍!一名糧盾牌刀斧手舉盾牌想要擋開,長槍“當”的一聲閃電刺穿盾牌,接著無情地輕輕刺穿盾牌后面柔軟身體,速度沒有絲毫減緩,竟然連續(xù)刺穿五名突厥士兵身體,粘滿耀眼鮮血的長槍依然冷冷朝目瞪口呆的扎杰胸口迅猛飛去!
扎杰雖然臉色變幻,但雙眼卻忽然異常寧靜,滿城烽火和太陽照耀的天空一瞬間充滿了他的眼簾,甚至能夠清晰地看到空中涌動的烏云緩緩移動的軌跡,清楚感受到鋒利槍尖的森冷,此時此刻,他才發(fā)覺生與死之間的距離竟在如此厘毫之差!
就在眾人目光凝視在扎杰身上時,趙烈卻是聲東擊西,猛然重重踏在地面,藍色身影詭異如煙朝旁邊的“屠城血魔”博古沙飛去,十幾丈的距離竟然一大步就傲然跨過,凌空揮出了漆黑氣流,呼嘯的黑煙很快在空中凝聚而虎爪,恰到好處握住“屠城血魔”博古沙的脖子,博古沙驚詫之下還沒來得及揮舞手中的沉重的開山巨斧!趙烈怒吼一聲,凌空扭下博古沙兇神惡煞的腦袋,運勁把鮮血淋漓的頭顱吸到手中,拎著人頭的大笑著飄落地面!
幾乎同時,一個瘦小的蒙面黑色身影驀然從扎杰身后出現(xiàn),搶在那些扎杰身邊的突厥高手之前輕輕把恐怖呼嘯的長槍握在手中,仿佛伸手從樹上摘下個蘋果般輕松愜意,鋒利的槍尖離臉色煞白的扎杰胸口不到一寸!這剎那,所有突厥士兵都震撼于“屠城血魔”博古沙被凌空扭斷腦袋的詭異血腥場面,全部呆呆僵立地面!
趙烈本來就不指望鐵槍能在眾多突厥高手護衛(wèi)下奪取扎杰性命,不過希望借著鐵槍掩護取下突厥大軍副統(tǒng)帥“屠城血魔”博古沙腦袋,可是那神秘瘦小的蒙面黑色身影讓他驚異,西域突厥帝國也并非沒有絕世高手
吳沖寒連番激戰(zhàn)已是強弩之末,身上到處是火辣傷口,但怎么也沒想到趙烈能夠一擊得手,傲然扭斷“屠城血魔”博古沙腦袋,眼中射出欽佩目光!趙烈體內(nèi)真氣沸騰,原本飄逸長發(fā)發(fā)同剛洗完澡一樣濕漉漉粘滿汗水,不停有汗滴順著發(fā)梢滴落,回頭對吳沖寒露出苦笑,兩人剛才激戰(zhàn)突厥大軍,已經(jīng)無力再殺死突厥大軍元帥扎杰,于是果斷飄然朝玉門關(guān)返回!
密密麻麻的突厥大軍殺氣騰騰想要揮刀阻截,數(shù)萬弓箭手也已經(jīng)彎弓搭箭!扎杰心中黯然,冷冷望著兩人強悍背影,揮手阻止了數(shù)萬突厥大軍的截殺,率領(lǐng)士氣萎靡的突厥鐵騎震懾于剛才兩人的威猛,心有余悸地望著他們踏風(fēng)飄然而去的身影!
地面堆滿突厥勇士的尸體,趙烈和吳沖寒聯(lián)手勇闖突厥大軍,赤手空拳竟然殺死數(shù)百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突厥將士,差點就在千軍萬馬之中取敵首領(lǐng)腦袋,一戰(zhàn)成名,威震草原!一群群黑色禿鷲撲刺刺高飛在風(fēng)中,在眾人頭頂上高聲鳴叫盤旋,冷冷而興奮望著翠綠草原上醒目的鮮血和尸體!
吳沖寒勉強躍上玉門關(guān),斷指處和身上密密麻麻傷口疼得滿頭冷汗,張口吐出大口鮮血,魁梧身子劇烈搖晃,無力站穩(wěn),連忙盤腿在城頭運功調(diào)息,臉色如雪般蒼白!
趙烈大笑著拎著“屠城血魔”博古沙滴血人頭站在城墻高處,濕漉漉的金發(fā)和油亮健壯的**上身在眼光下散發(fā)出璀璨光芒,后背黑色虎頭粘滿敵人鮮血后越發(fā)顯得猙獰恐怖,背負雙刀迎著日頭驀然把博古沙人頭高高舉起
突厥四十萬大軍不戰(zhàn)而退,雙手粘滿隋朝軍民鮮血的“屠城血魔”博古沙終于葬身玉門關(guān),身首異處,十幾萬隋軍熱血沸騰,人不住熱淚盈眶,一起凝視趙烈如同站神般的身影,大吼著揮刀發(fā)出了山呼海嘯的熱烈歡呼聲!
黑夜悄然來臨,明月當空朗照,一場血戰(zhàn)煙消云散,晚風(fēng)也變得格外溫柔,玉門關(guān)后面起伏的草原丘陵上灑滿了密密麻麻的帳營,夜晚的帳營如同天空繁星那樣散發(fā)出柔和光芒。十幾萬隋朝大軍興高采烈的在帳營之間燃起熊熊烈火,千百只肥羊此刻**裸躺在膏火之上,風(fēng)中飄落著勻人的香味和隋軍將士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和輕松
***輝煌的隋軍大將帳營中,寬闊簡潔的帳蓬中只有趙烈,吳沖寒和楊風(fēng)三人靜靜圍坐在堆滿金黃烤肉和水果的桌子旁,厚厚的帳篷似乎隔絕了外面十幾萬隋朝大家興奮歡呼的聲音,也聽不到那些喝醉酒將士放肆狂吼的歌聲,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地面剛開封的幾壇上好美酒散發(fā)出濃烈醇厚的酒香,換做往日可能早就只剩下空壇子了,但此刻卻連半壇都沒有喝完,三人都是心事重重,酒壇中寧靜清澈清香的酒如同鏡子京戲放映出了他們的神情。
盛滿烈酒的酒杯舉在空中已經(jīng)很久了,趙烈臉上忽然露出輕松笑容,仰頭把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痛快撕下烤得金黃噴香的羊腿,狼吞虎咽地吃著,剛才千軍萬馬中的慘烈激戰(zhàn)不但耗費真氣,而且消耗體力,此刻已經(jīng)餓得兩眼昏花。
楊風(fēng)臉色平靜如常,內(nèi)心卻是黯然神傷,身為朝廷百戰(zhàn)百勝的神武大將軍并沒有感到無上榮耀,反而忽然體會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孤獨和沉重壓力,戰(zhàn)場上每次輝煌勝利都是無數(shù)將士鮮血和尸骨換來的,淡泊的心何時才能真正寧靜?
吳沖寒臉上兩道濃黑眉毛緊緊糾纏起來,毫無保留地顯示出心中的痛苦和矛盾心情,身上傷口隱約傳來劇烈痛楚也沒能減緩內(nèi)心深處的煎熬,根本沒有胃口吃東西,想到遲早會和趙烈生死搏殺,心頭泛起連綿不絕的苦澀滋味,滿桌子的美酒佳肴頓時淡而無味,惟有不停嘆息。
趙烈抬起酒杯對吳沖寒燦爛笑道:“吳兄胸懷坦蕩,性格光明磊落,茫茫浩瀚武林也只有吳兄率領(lǐng)丐幫好兄弟協(xié)助朝廷大軍抵抗突厥,吳兄才是為國為民的豪杰,乃是江湖中真正的英雄!我敬吳兄一杯!”
吳沖寒用幾乎斷了兩指的右手抬起酒杯一飲而盡,苦笑道:“精忠報國,忠信禮義乃是丐幫數(shù)百年的幫規(guī),也是做人的本分,我并非什么英雄豪杰,也沒有讀過什么書,乃是一介莽夫而已!”他忽然拿起旁邊半壇烈酒仰頭飲盡,深深吸了口氣道:“今日多謝趙幫主仗義出手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哈哈,不過大丈夫一諾千金,我絕不會忘記當著丐幫眾兄弟曾經(jīng)立下的誓言!”
趙烈淡淡笑道:“殺斗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哈哈,今日你我攜手激戰(zhàn)真是痛快,人生難得如此酣暢淋漓,無論誰生誰死都已經(jīng)不重要,江湖中就是缺乏吳兄這樣血性忠義男兒!”隨手拿起身邊酒壇,輕輕震開封泥,痛快飲盡!
吳沖寒眼中忍不住流出熱淚,他們未來這場生死激戰(zhàn)真的無法避免嗎?滾落熱淚滴到烈酒中,混雜了熱淚的烈酒順著喉嚨點燃了心中的苦悶痛苦,空曠的帥營中頓時彌漫著悲壯的蕭瑟之意。
楊風(fēng)清楚感受到風(fēng)中的悲壯氣氛,心頭也是陡然平添許多傷感,他雖然看不懂江湖,但慢慢開始明白江湖的獨特魅力,微笑對趙烈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在塞外出現(xiàn),今日若非你連番打擊突厥士氣,恐怕此刻玉門關(guān)已經(jīng)是血流成河,十幾萬隋軍將士將永遠見不到家中父母妻兒!我敬兩位英雄一杯!”
趙烈輕輕道:“我不是英雄。”
吳沖寒凝視趙烈沉思道:“誰才是英雄?江湖中名門正派滿口仁義道德,可誰會在國家朝廷危難時刻挺身而出?武林中都說你性格殘暴狠辣,乃是武林淫賊,可你卻力挽狂瀾,連番沖擊突厥大軍,而且孤身在千軍萬馬中取敵首級,威震西域!”
自古英雄多寂寞!楊風(fēng)臉上露出悲涼之意,輕輕飲下杯中美酒沉聲道:“屠城血魔博古沙曾經(jīng)大肆殺戮邊境軍民,我朝軍民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趙幫主傲然于突厥四十萬大軍中取回博古沙項上人頭,真是大快人心!”
趙烈淡淡道:“血流萬里浪,尸枕千尋山,壯士征戰(zhàn)罷,倦枕敵尸眠!哈哈,這里才是男兒真正的戰(zhàn)場!可惜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徹夜痛飲,必須連夜出發(fā),以后有機會再敘!”
楊風(fēng)眼中射詫異之色,趕緊起身道:“你我洛陽匆匆一別,我還有話要對你說!”楊影因為思念趙烈而日漸憔悴,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心愛的妹子為情所困。
趙烈頭也不回,藍色身影徑直掀開帥營布簾走了出去,干脆利落翻身上馬,手中的馬鞭揚上半空,在天空中呼嘯了一圈,重重落下,抽在馬股上,健馬吃痛狂嘯一聲,箭矢般標前沖向無盡的黑暗,“得,得,得”馬蹄聲急馳而去!
趙烈孤獨在漆黑草原奔馳,臉上沒有剛才狂放灑脫的笑容,而是沉沉的落寞疲憊之意,太多,太多的事情放在心上,壓得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但無論面對多少困難也絕不會退縮,這是一個寂靜無風(fēng)的黑夜。
張旺財率領(lǐng)黑峰三十二騎連夜奔馳在路上,同樣是一個沒有明月和星空的暗淡夜晚。
急促的馬蹄聲在寧靜深夜顯得格外強勁,張旺財滿臉戒備之色,因為這里是英雄會地盤,他此刻不想招惹英雄會,心中非常牽掛孤身前往鐵血聯(lián)盟總部鐵血堡的趙烈。天色微亮,空氣格外清新,此刻就連強悍的黑峰三十二騎臉上也是滿臉疲憊,正是眾人戒備最松弛的時刻。
張旺財凝視前方朝霧彌漫的道路,忽然勒馬停下,小心翼翼觀望,揮手讓黑峰三十二騎排列成防守陣行,眾人驀然發(fā)覺前方隱藏濃烈殺機,頓時刀劍出鞘,剛才的疲憊瞬間消失,張旺財臉上忽然露出笑容高聲道:“各位顯然在這里等了很久,朝露寒冷,何不出來說話!”
燕輝青色身影緩緩從晨霧中出現(xiàn),身后跟隨一百多名英雄會飛鷹護衛(wèi)。
張旺財曾經(jīng)被燕輝設(shè)伏偷襲,損失慘重!也是那次慘痛失敗讓旺財收起嬌縱之心,韜光養(yǎng)晦,默默積蓄力量,終于一刀斬斷丐幫幫主汪洋雙腿,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燕輝清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道:“黑虎幫擅自闖入英雄會地盤是何用意?”面對曾經(jīng)的手下敗將,燕輝心里忽然感受一種突如其來的壓力,張旺財平凡臉上卻散發(fā)出沉穩(wěn)的笑容,一把普通的馬刀隨意掛在馬上,雙眼灰暗沉悶,并沒有任何特別出彩的地方。
黑色披風(fēng)籠罩下的黑峰三十二騎如同來自地獄幽靈,座下三十二高大黑色駿馬安靜整齊得如同雕塑,風(fēng)中沒有什么聲音發(fā)出。
張旺財氣度如山,灰色身影忽然躍起拔刀,冰冷的刀鋒閃電般朝燕輝迎頭砍下。
燕輝瞳孔收縮,孤身傲然拔劍,身后的一百多名飛鷹護衛(wèi)依然冷冷站在地面。
旺財手中樸實普通的馬刀卻劈出了飄逸無痕的雪亮刀鋒,如同藍天潔白的云朵般美麗。
燕輝性格堅韌冷靜,手中鋒利長劍如同閃電刺穿了無暇白云,驀然發(fā)現(xiàn)云海茫茫浩瀚,飄渺無形的滾滾云彩瞬間把霹靂閃電吞噬,燕輝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冷汗。
樸實馬刀卷起的白色云海忽然奇妙會聚成為雷霆一刀,從一個巧妙的角度詭異地劈破了燕輝嚴密的劍花,燕輝青色身影無奈朝后退出,臉色慘白,神色凝重,忽然輕輕抬手,一百多名飛鷹護衛(wèi)“刷”的一聲拔出森冷長劍!
張旺財灰色身影旋轉(zhuǎn)著落回馬背,隨手把馬刀插入掛在馬腹上刀鞘中,冷冷望著刀劍出鞘的飛鷹護衛(wèi),身后的黑峰三十二騎依然沉穩(wěn)如山,腰盤金刀依然冷冷插在刀鞘中,似乎根本沒有望到森冷的長劍。
張旺財臉上露出傻傻的笑容道:“秦淮河畔我們才見過面,黑虎幫不過借英雄會地盤通過而已,絕非冒犯英雄會!”
燕輝沒有答話,眼神閃爍,臉色很快恢復(fù)寧靜,回頭望著兵強馬壯的飛鷹護衛(wèi),一時之間也無法做出決定,黑虎幫和英雄會的關(guān)系非常曖昧而微妙。
南宮無雪白色人影忽然輕輕從遠處樹梢輕盈飄落,甚至沒有帶起任何細微的氣流,輕輕揮手讓密密麻麻的飛鷹護衛(wèi)收回長劍,一百多名飛鷹護衛(wèi)毫無聲息朝后退出數(shù)十丈,惟有燕輝恭敬站在身后。
南宮無雪微笑道:“黑虎幫果然人才濟濟,無形刀張旺財一刀砍下丐幫幫主的雙腿絕非謠傳,既然來到英雄會地盤,何不到落雁島喝杯清茶。”白色名貴長衫似乎和林中薄霧奇妙融合,使得他看上去說不出的儒雅飄逸。
張旺財靜靜坐在黑色駿馬上,忽然深深吸氣微笑道:“在下率領(lǐng)黑峰三十二騎有要事在身,恕難從命,日后有機會一定到落雁島去喝茶。”旺財平淡無奇的眼神驀然閃爍精光,沉思片刻話鋒一轉(zhuǎn)道:“歐陽堅秘密擄走慕容無雙,趙幫主孤身前往鐵血堡與歐陽堅算帳,我和黑峰三十二騎準備北上接應(yīng),事情緊急,不得不擅闖英雄會地盤。”旺財神色平靜,似乎并不怕南宮無雪泄露趙烈行蹤。
南宮無雪眼中閃過詫異目光,默默站在寧靜幽雅的樹林中,眼神似乎如空中薄霧般迷離,誰也看不清楚他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歐陽堅為了報復(fù)黑虎幫阻擊鐵血聯(lián)盟對英雄會的襲擊,所以才會利用慕容無雙對付趙烈。”
歐陽堅和南宮無雪勢同水火,歐陽堅曾經(jīng)殺死了他大哥南宮霸,鐵血聯(lián)盟也曾經(jīng)兩次大規(guī)模攻擊英雄會,雙方死傷慘重,結(jié)下不可化解的怨恨。“上次秦淮河畔若非黑虎幫及時援手,英雄會也許很難全身而退!”那場激戰(zhàn)讓南宮無雪體會到歐陽堅恐怖的功力和威力極大的火神戰(zhàn)戟,臉上露出無法察覺的失落滋味,曾經(jīng)縱橫江湖的武林四大公子也許要重新排定座次,究竟誰才是四大公子之首?“趙烈絕非歐陽堅對手,可是居然為了慕容無雙膽敢孤身前往鐵血堡,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良久,南宮無雪沉聲對張旺財?shù)溃骸皻W陽堅做事不擇手段,你們要一路小心!我會吩咐沿途英雄會兄弟不得為難你們。”
張旺財眼神寧靜如水,似乎早知道會有此結(jié)果,猛然拉緊韁繩,率領(lǐng)黑峰三十二騎風(fēng)馳電掣般從肅立林間大道兩旁的飛鷹護衛(wèi)中間穿過,旺財剛才還平靜的臉上很快露出焦慮神色,北上鐵血堡的趙烈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忽然從江湖中消失。
南宮無雪白色身影飄然出塵,靜靜凝視如同一團黑云遠去那威震天下的黑峰三十二騎,旺財無形無影的刀法讓他驚嘆,從中看出了黑虎幫巨大的潛力,“趙烈能否安然從鐵血堡中全身而退呢?歐陽堅絕對不會讓他活著走出!”俊秀眼中射出復(fù)雜目光,胸口居然涌上一絲擔(dān)憂,不過眼前很快浮現(xiàn)展瑩俏麗身影,心頭一陣清晰刺痛,白色身影驀然隨風(fēng)飄逝!
趙烈騎馬連夜奔馳,心中沒有絲毫勇闖突厥大軍的榮耀興奮,目光冰冷如水,滿面風(fēng)塵和疲憊。翠綠草原拋恍惚間落在身后,荒涼的沙礫中棱角分明的石子把黃昏的按紅色光芒奇妙地發(fā)射在空中,荒蕪寂寥中散發(fā)出悲壯和絢爛。
熟悉溫暖的“龍門客棧”如同一座淡黃色班駁破舊的堡壘佇立在遠處,此刻不宜在客棧中暴露身份,趙烈并沒有放慢奔馳速度,心急如焚,塞外已經(jīng)耽擱太多時間,恨不得馬上沖到鐵血堡,強悍的馬蹄聲急促地從“龍門客棧”門口風(fēng)馳電掣般沖過,卷起了陣陣塵土彌漫在風(fēng)中。
已經(jīng)奔出十幾丈的駿馬忽然被趙烈生生勒馬停住,雙眼凝視“龍門客棧”門口一處毫不起眼的標志,那是宋青河與他特有的聯(lián)絡(luò)記號,藍色身影于是驀然飄落客棧門口,掀開厚厚的布簾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的酒肉香味對疲憊的過客簡直就是致命誘惑。
客棧底層擺滿密密麻麻的桌子上坐滿數(shù)十人,二樓圍繞四周墻壁由巨大木梁建造了如迷宮般的客棧房間依然隱藏在黑暗中,中間懸空的空間是一盞由胳臂粗的鐵索垂下的巨大油盆,熊熊火焰讓整個客棧顯得溫暖舒適。
趙烈銳利眼眸冷冷掃過客棧,臉上掛著淡淡微笑坐下,委瑣的伙計媚笑著送上煮牛肉和燒酒,伙計瘦弱身子似乎才大病初愈,那兩道眉毛形成一個大大的八字,眼睛是半睜半閉,像是剛被從床上拉起來那般,一張闊嘴里還露著黃黃的板牙,從外貌上無法看出竟然是罕見高手。
龍蛇混雜的酒店總是每天上演不同的故事。一個身著白衣,頭戴白冠的高瘦漢子兩頰權(quán)骨高聳,臉色白得像死人,皮肉也是死死的沒有什么表情,就像是戴了個人皮假面具那般,兩眼瞳孔極小,幾乎看不大到,乍見之下倒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個瞽目盲者,他顯然是喝高了,大聲和旁邊酒桌一個中年魁梧漢子爭吵起來,兩人猛然把桌子掀翻,眼看即將上演一場激烈好戲。
瘦弱病態(tài)的客棧伙計驀然閃到兩人中間尖聲道:“龍門客棧桌子十兩銀子一張,這里只是喝酒的地方,兩位留下十兩銀子就可以到外面搏殺,外面寬敞得很,絕對沒有人管你們!”瘦峋峋的右手驀然把桌子上的酒碗輕易捏為碎末。
白衣白冠的高瘦漢子定定望著伙計手中“簌,簌”落下的白色碎屑,身子因為害怕劇烈發(fā)抖,眼珠一翻,露出死魚般的眼睛,冷冷朝客棧外面走去。中年魁梧漢子從懷中把一綻銀子遞給伙計,咬牙拿起鋒利厚背大刀尾隨高瘦漢子走出。
趙烈仰頭把手中烈酒喝干,臉上浮現(xiàn)淡淡笑容,小小龍門客棧散發(fā)出濃重的江湖味道,每次似乎都會遇到爭斗搏殺,難得片刻寧靜!
就在趙烈臉上綻放笑容的時候,翻白眼的白衣白冠高瘦漢子忽然閃電般朝趙烈刺出毒蛇般詭異的一劍,全然沒有剛才膽小的模樣,氣度沉穩(wěn),竟然是難得一見的高手!幾乎同時,走在趙烈身后的魁梧漢子手中鋒利厚背大刀無聲無息砍向趙烈后背,兩人同時攻擊,時機和攻擊角度都非常巧妙。
趙烈甚至沒有時間拔刀,他也沒有想到會在龍門客棧遇到江湖黑榜排名第十六位的影子殺手,毫無防備的趙烈似乎無法躲開影子殺手謀劃已久的雷霆一擊!
厚背大刀鋒利的刀鋒幾乎已經(jīng)砍上了趙烈后背,趙烈似乎沒有察覺到刀鋒森冷的氣息,眼中只有胸前那詭異的長劍!“鐺”的一聲巨響,厚背大刀重重砍在趙烈背上,魁梧漢子眼中卻沒有絲毫驚喜目光,因為他忽視了兩把并排背負在趙烈背上的雙刀,鋒利刀鋒剛好劈在兩把長刀的刀身上,猛然激蕩摩擦出耀眼的光芒!
趙烈雖然被厚背大刀的雷霆一擊震得氣血沸騰,但臉上笑意更濃,借助后背強大的力量猛然朝前側(cè)身沖出,雙拳傲然揮出黑虎拳,剛烈的拳風(fēng)堪堪把銳利長劍震偏,藍色身影利用后背遭受的強力攻擊發(fā)揮出不可思議的閃電速度,強悍身子生生撞碎了面前桌子,貫注內(nèi)力飛濺的碎木屑和酒碗碎片如同密密麻麻的暗器射向面前白衣白冠高瘦漢子!
白衣白冠高瘦漢子顯然沒有料到趙烈反應(yīng)如此迅速果斷,勉強躲過那些鋒利碎片,心有余悸朝后退卻,臉色似乎比身上白衣還要慘白!影子殺手在奪命一擊失手后,兩人心意相通,知道再也無法刺殺趙烈,沒有絲毫停留閃電般朝客棧外面奔出。
趙烈今日似乎存心和影子殺手過不去,傲然長嘯一聲,黑虎拳呼嘯而出,偌大龍門客棧頓時一片混亂,十幾張桌子瞬間化為碎片,就連那胳臂粗的鐵索垂下的巨大油盆也重重砸落在地面,客棧頓時變得昏暗,空中彌漫著滾滾黑煙!
客棧老板黑色身影驀然從二樓房間中閃出,揮手把開始燃燒的火焰輕輕拂滅,冷冷飄落在趙烈面前。形影不離的影子殺手狼狽不堪借助滾滾黑煙逃出客棧,這是他們自上次刺殺南宮無雪失敗后第二次失手,兩人一邊在荒漠中狂奔一邊嘆息道:“為什么每次收歐陽堅的錢都會失手呢?”
龍門客棧很快恢復(fù)寧靜熱鬧,暗淡蠟燭映射下,神秘的客棧老板身上穿一襲輕柔的暗黑色長袍,雙袖也是極長,在飛掠的時候拖在身后,這個大袍特殊的地方是在這種夜色之中看起來,好像迷迷蒙蒙地很不容易分辨出衣袍的邊緣。
趙烈壓下心頭沸騰氣血,剛才硬挨了影子殺手一招,雖然并無大礙,但也是被震得頭暈?zāi)垦#丝毯ψ谥匦聰[好的桌子上面,目光閃爍,剛才他故意在龍門客棧中制造混亂就是為了引出神秘的客棧老板。
可惜客棧老板此刻全身籠罩在黑袍中,就連面目也無法看清,不知道是衣服質(zhì)料特殊的緣故,還是這人練有什么怪異的功法所致,他所有的衣角袍邊,都好像化入了周圍的黑暗之中那般,遠遠望去簡直就像是在身上籠著一層深濃的暗煙,讓人即便使盡目力,也絕對無法清楚地辨認。
客棧伙計迅速為趙烈盛滿烈酒,神秘客棧老板隱藏在黑暗中冷冷道:“你難道不知道龍門客棧的規(guī)矩嗎?為何要在客棧里面打斗。”聲音非常空洞,完全不帶任何感情,似乎不是從口中說出的,仿佛來自虛無縹緲的幽靈。
趙烈眼神如霧,雖然聽到客棧老板聲音,可惜依然無法分辨對面神秘人物是男是女?眼中閃出怪異目光,天生敏銳的感官讓他察覺到一種無法言語的滋味,心跳忽然加快,臉上露出燦爛笑容道:“姑娘何苦把自己藏在黑暗中?荒涼沙漠中的龍門客棧乃是天地間最特別的客棧,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地方!”
如同地底幽靈的客棧老板身子輕輕一震,驀然發(fā)現(xiàn)趙烈身上涌來一股溫暖輕風(fēng),籠罩住面目的奇特黑色大袍被這突如其來的輕風(fēng)拂起,長長的黑發(fā)相映成了一溜黯淡尾影,頭發(fā)上也戴著七朵黃色小梅的銀亮發(fā)釵,秀麗面容如同蕩漾著透明水紋漣漪讓人無法看清,風(fēng)韻成熟中又透著一些嫵媚,年紀看來大約花信年華,正是艷麗媚力完全發(fā)揮的時期,臉上掛著妖艷詭異的笑容,讓人不敢直直凝視。
趙烈漆黑的眼睛一眨,神秘女子面容似乎籠罩著層層迷霧,如同水中望月霧里看花,飄蕩在空中的黑色大袍很快輕柔覆蓋下來,留在他腦海中的只有那驚艷變幻的詭異笑容,眼前女人很快隱藏在黑暗中,散發(fā)出陰冷的氣息,趙烈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仰頭把滿滿一壇烈酒痛快飲下。
桌子上盛滿美酒的酒杯驀然詭異漂浮在空中,輕輕移動到神秘女人寬大的黑袍里面,仿佛有人虛空握住酒杯一樣,瞬間空空的酒杯無聲無息落回桌子上,氣氛顯得壓抑詭異,神秘女人毫無情感的聲音飄蕩在風(fēng)中:“果然不愧是黑榜名動天下的趙烈,數(shù)年來你是唯一膽敢見我真面目的人,今日心情不錯,你好自為之!”黑色身影鬼魅般沒入黑暗中。
趙烈心頭一驚,沒想到這次西域之行居然連番遇到如此眾多難得一見的高手!旁邊瘦小的伙計殷勤地送上牛肉包子,臉上露出怪異笑容道:“客官請仔細享用上好的牛肉包子,絕對讓你滿意!”此人光頭剃得不大干凈,冒出頭皮的發(fā)根札札得直像個釘頭錘,如同唱戲的小丑。
熱氣滕滕的牛肉包子散發(fā)出濃烈的香味,趙烈目光凝視放在最上面的包子,眼中射出驚異之色,驀然回頭凝望客棧伙計佝僂的背影,臉上浮現(xiàn)淡淡笑容,飛快把最上面的牛肉包子放在懷中,大步走出客棧!
奔馳在馬背上的趙烈把牛肉包子掰開,里面赫然夾著一張神秘紙條,臉上頓時浮現(xiàn)苦笑,神秘客棧老板娘武功高深詭異,究竟是什么人?宋青河究竟和神秘的客棧老板娘有什么關(guān)系?或者那古怪的伙計才是宋青河暗中布下的棋子?他也無法分辨,身后灰樸樸的龍門客棧似乎隱藏了太多的秘密!(全本小說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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