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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水落


  “吳越兄弟。/WwW.QΒ5、cOM還記得我么?“電話里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嗯?是付哥?”忽然聽到這個聲音讓我很意外。不過我對他的聲音有著深刻的印象。所以很快就聽了出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的號碼。驚奇的說:“你回浦海了?”

  “是啊。我回來了!嘿嘿。”他說這話剛的口氣像極了胡漢三,笑聲中也是掩不住的得意。在公司起步階段。付啟明曾幫過我大忙。正是他幫我搭上了浦海外貿公司的線。使公司開始有了自己的庫存。不過在那之后沒多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突然跑路了。然后就沒了音信。認真算起來。和付啟明打的交道并不多。但幾次接觸下來。他給人的感覺是一個很夠意思的人。這時聽到他回來了。而且似乎已經擺脫了麻煩。也不由代他高興。

  隨便聊了幾句。付啟明說:“兄弟。咱們也好久不見了。出來坐坐吧。”“嗯。那我晚上聯(lián)系你?”我稍微遲疑了一下。并不是我對他有什么顧慮。而是最近的事情讓我焦頭爛額。實在沒什么心思訪親會友。付啟明笑了笑。說:“也別晚上了。就現(xiàn)在吧。”

  “現(xiàn)在?”我看了看表。才剛剛三點鐘。“嗯。就是現(xiàn)在。離你公司不遠有個‘碧云天’茶樓。你應該知道吧?我在那等你。”“好。我馬上到。”掛了電話。我心里有一點疑惑。付啟明似乎對我的近況還挺了解的。居然知道我公司的新址。難道他回來有一段時間了?離開公司到了他說的那個茶樓。里面的人并不多。三三兩兩的在一起品茗。看樣子大多是在談生意。我掃視了一圈。沒見到付啟明。這時一個招待向我迎了上來。問道:“您是吳先生么?”

  “是。”我點了點頭。“付先生在里面等你。請跟我來。”招待向我鞠了一躬。便在前面帶路。進到里面的一個大包間里。付啟明正一邊喝茶一邊吃著蜜餞。見我進來。笑著迎了上來:“吳兄弟。好久不見啊。快坐。”他穿得一身光鮮。容光煥發(fā)。看來在外面混得不錯。“付哥什么時候回來地?”我一邊跟他打招呼一邊坐了下來。“這次是剛回來。”他答完話。示意服務員添茶后退出去。等就剩下我們兩個人時說:“其實我中間也回來過兩趟。不過那是偷偷摸摸地。現(xiàn)在好了。沒事了。”說完拍拍手笑了起來。我微微一笑。說:“那恭喜付哥了。”

  付啟明嘆道:“多虧當時你拉了我一把。要不然現(xiàn)在我還不一定是什么樣呢。”我淡淡說道:“付哥你太客氣了。”付啟明看上去很高興。似乎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興致不太高。自顧自的說:“在外面混真不容易。他媽的。幸虧我運氣還不錯。”我慢慢喝著茶,聽他講自己的經歷。心思已經不知道飛到哪去了。突然聽他說:“兄弟,你最近碰上了不少麻煩吧?”

  “嗯。”我點了點頭。付啟明嘿嘿笑道:“我在外面跑路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一個人。應該和你們的事有些關系。”我順嘴問道:“是誰啊?”“這個人姓趙。三十多歲。聽說以前是你們廠里的保安。”付啟明看著我說。“是他?!”我猛得站了起來。差點把桌子給撞翻了。茶水淌得到處都是。“別激動。別激動。”付啟明示意我坐下。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下來扶起打翻的茶杯。問道:“這個人現(xiàn)在在哪?”“他現(xiàn)在在我手底下干活。我打算過段時間就讓他到浦海來。”付啟明頗為得意地說。我聽得張大了嘴。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廠里早先的事我曾和池正松說過。他和阿影的意見一樣。這個跑掉的老趙是個很重要的人證。后來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池正松一直認為。如果能找到老趙。至少是個突破口。沒想到這個不知所蹤的人,居然會再次出現(xiàn)在我們地視線中。xxxxx付啟明跑到國外后。用我給他的那些錢做起了生意。不可否認,他還是很善于鉆營的。很快就在外面立住了腳。小日子過得還不錯。據付啟明說。老趙找碰到他的時候已經到了末路。國人在外多少都講些鄉(xiāng)土情,而且他們還有些同病相憐,于是付啟明就收留了他。后來時間長了。

  慢慢就知道了老趙過去的事。付啟明在給我說這些的時候。避開了很多內容。他沒說他做的是什么生意。也沒說是怎么知道我公司的事地。我問起來他就笑而不答,然后岔開話題。既然他不愿意說。我也就不好追問。聽付啟明說完情況。我立即給池正松打了個電話。一番商議后。我們就定下了把老趙誆回來的計劃。有了這個重要的證人。想必會取得些突破。向付啟明告辭離開茶樓后。我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這是兩個月來都不曾有過地。

  到家時李薇還沒回來。本想一展廚藝。誰知楊揚已經先一步占領了到廚房。我有些奇怪的問她:“你今天這么回來這么早啊?”楊揚沖我笑了笑。說:“吳大哥。我今天遞交辭呈了。”“為什么?”我對她的決定很吃驚。“你不是干得好好的么?”“我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你忘了?你曾說過的。等你的公司規(guī)模大了些。我也有些經驗了。隨時歡迎我到你的公司工作。”楊揚邊做手里的活邊說。

  “你這不是胡鬧么?”我對她輕率做出這個決定有些不滿,你怎么也沒和我們商量商量呢?”楊楊說:“吳大哥。我現(xiàn)在對自己地行為有判別能力。所以我決定。等過了元旦就去你那里上班。當然。如果你不收留我。那也沒辦法。不過你們外貿部現(xiàn)在應該需要些人手吧?”她這番話著實讓我意外。我這才留意到。小丫頭已經長大了。“那隨你吧。”我笑了笑。離開了廚房。到陽臺去抽煙。她地話讓我想起了宋海峰。心里一陣酸痛。

  也許是付啟明帶來地轉機刺激了我的大腦。抽了會煙。我突然想到了過去未曾留意的幾個細節(jié)。宋海峰有時會和李薇在一起私語。這種情況我見過幾次。從兩個人的表情來看。很有些暖昧。可是李薇卻從來沒害羞的表示。只是微笑。而宋海峰會露出祈求的眼神。但卻絕對不是對戀人的那種。他那又賊眼偷偷瞄著的。不正是楊揚么?李薇對我的感情。過去我或許不明白。或是沒有去想。可現(xiàn)在我會不懂么?如果宋海峰和她說的是情話。或是有那方面地表示。她怎么可能會沒有反應呢?

  我又想宋海峰那天和我在辦公室里大吵一架。臨走時大罵:“誰他媽有那種兄弟才叫瞎了眼!”他的手曾揚起來指了指。但指的卻不是我。和我當時所處的位置至少有九十度的夾角。那個方向。是錢州。這家伙罵的是周波!這些念頭很快地就在腦子里轉了一遍。我又沖進廚房。對楊揚說:“楊揚。宋海峰是不是喜歡你?”“吳大哥。你說什么啊!”楊楊沒料到我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臉上紅了起來。低下了頭不再看我。一副害羞的小女兒像。看到她忸怩的樣子。我越發(fā)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心里說道:“怪不得。怪不得!他媽的。吳越你真是個豬頭!”

  我踱回到陽臺。慢慢的抽著煙。得出這個結論后。我心里無比暢快。忍不住就想大叫一聲。宋海峰的做法倒和馮佳有幾分相似。都是把我踢在外面。自己去做壯士之舉。他們都瘋了么?我現(xiàn)在唯一不能理解的是。這些人做事為什么要繞這么多彎子。我脫口罵道:“宋老五你這個JB。到底把我當什么啊?”想也不用想。這家伙現(xiàn)在肯定是和周波在一起。不過我很難判斷他這樣做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從他埋下伏筆地時間來看。那是在顧老大剛剛出車禍的時候。難道他那時就知道了事情和周波有關?細細回想一下。在李全策結婚時。周波的確表現(xiàn)的有些不正常。他那個時候和宋海峰住在一起。莫不是宋海峰就是在那個時候從他地話里發(fā)現(xiàn)了些東西?

  想清楚了這些事。我立即就想給李全策打過電話去。告訴他我的推斷。可拿起電話時。我又放棄了。李大這人腦子一很筋。搞研發(fā)是很不錯。這種事告訴他。他那嘴巴只怕包不住。至少在行為上會表露出來。想到宋海峰現(xiàn)在的情況。不禁有些為他擔心。他這樣做到底值得不值得。會不會得到什么。我并不太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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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圣誕節(jié)的時候。我終于說動了馮佳。讓她先到國外去休養(yǎng)。她已經有了四個多月的身孕。肚子挺了起來。要是再拖上些時間。長時間的飛行只怕對身體非常不好。馮佳開始不太愿意走。她一直想等到事情有個了解。我理解她的心情。答應她一旦有了什么消息我們這邊會很快告訴她的。讓我比較擔心地是。她去了歐洲身邊沒有熟人可以照顧她。其實我知道這個時候。阿影一定在歐洲。她們家族的聚會時間又到了。去年的時候我還曾向她許下諾言。這個圣誕要和她一起去滑雪。可現(xiàn)在……送走馮佳不久后。老趙就被誆到了浦海。這家伙怎么也沒想到。等著他的不是高薪保安組長。付啟明派來接他的車把他直接送到警局。

  也許是落差太大。也許是這么長時間來。老趙已經受夠了擔驚受怕的日子。他在進了審訊室反而平靜下來。沒多長時間就把一切知道的情況都交待了。指使老趙下手的人的確是明相集團的。而教授他作案方法的人是方宏偉。從一開始。我最懷疑的人第一個就是陳曙蓮。第二個是方宏偉。不過池正松曾經查過。后面那些事情都是由明相集團出手的。這兩個人和明相集團沒有什么關系。平時也沒有來往。現(xiàn)在通過老趙的口供。這兩者開始有了一些聯(lián)系。

  隨后我公司里的一個新員工告訴了我他們之間比較直接關系:方宏偉和明相菜團的真正老板是一個人——蘇慕閑。而這位新員工大家也很熟悉。她就是楊揚。當這個人浮上來的時候。就連池正松都感到頭疼。蘇暮閑是誰?他是蘇映雪的十叔。是蘇家是實力派。以他的身份和地位。這一類事情是絕對不會親手去做或是親自去安排的。或許他只需要說一聲。某某人很討厭。然后就會有人去做事。而且我非常懷疑。蘇暮閑或許很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只是陳曙蓮或方宏偉打著他的幌子來行事的。即便是這樣。對我們仍然相當不利。蘇慕閑這種人絕對不會配合你去搞什么調查。而且還是針對他名下的產業(yè)。上次楊揚那件事和金家扯上了關系。一來我們手頭有足夠的證據。二來還有阿影頂著。所以很快就讓事情朝我們期望的方向發(fā)展。但這一次。我有什么?

  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那方宏偉只是在技術上指導了老趙一番。至于老趙后來做了些什么。和方宏偉以及陳曙蓮很本就沒有關系。而老趙供出來的那個人和周波一樣。只是明相集團的小人物。雖然現(xiàn)有的證據可以把這個人繩之以法。但卻不能據出他后面的大人物來。說白了。這不過是個商業(yè)欺詐案。大不了關上七、八年。只要有錢。恐怕愿意頂缸的人有不少。

  其實我們最關心的。是顧強車禍的真相。其他的事情都不重。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現(xiàn)在我只有把希望落在了離開公司的宋海峰身上池正松似乎也在等著他那邊的消息。手下的行動已徑停止了。時間一天天過去。事情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希望似乎變得越來越渺茫。工廠現(xiàn)在處于停工狀態(tài)已經快三個星期了。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廠里的人只怕要流失不少。等過完年。剩下的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廠區(qū)。

  我又想起第一次和顧強到他的廠里時的那種破敗的場景。如果再出現(xiàn)那種情況。我的內心永遠都不會安寧。而且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再拖下去的意義也不大。于是我在征尋了馮佳的意見后。請求池正松務必盡快處理好這件事。馮佳走之前已經向他交待好了相關事宜。做起來倒不費力。臨近奮節(jié)的時候。父母來了電話。催問我什么時候帶阿影回去過年。因為這是上次回家的時候就說好了的。我只能告訴他們。今年公司的事情太多。過年又回不去了。父母的失望是很明顯的。但我卻對此無可奈何。

  說起來我并沒有騙他們。眼下公司的事情的確不允許我走開。但是我卻向他們隱瞞了件很重要的事。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該怎樣同他們說。算算時間。歐陽家在國內的聚會將要開始了。也不知阿影回來沒有。她在這個時候。是不是還能想起我呢?放假前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光是安撫廠里的那些人就需要花費很大精力和心思。就在我們進行年底最后的結算工作時。宋海峰突然回來了。

  我吃過晚飯后沒多久就接到了他的電話。這小子半天沒有出聲。我忍不住笑了笑。說:“你是來朝我要年終獎的。還是帶回來了什么好東西?”宋海峰說:“我拿到了不少東西。找個地方坐坐吧。”他頓了頓。又說:“最好能叫上池律師。”我說:“好。我去聯(lián)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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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正松這一段時間為我們的事情費盡心機。也不知道他老婆和孩子對此有沒有什么抱怨。為了方便他。我們碰頭的地點就選在了他家附近的一個茶室。我趕到那邊剛坐下。宋海峰就到了。他離開的時間并不算長。可再次見面。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是我拿回來的東西。你們看看吧。”宋海峰對我們笑了笑。把一個大文件袋扔在了桌子上。我打開文件袋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和池正松一起翻看。看了沒兩頁,我就張大了嘴。沒等我發(fā)問。宋海峰就說:“你們仔細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全都對我們有用。”我越往下看就越吃驚。這些文件上面詳細記載了明相集團地各項非法交易記錄,而且注明了各筆交易的經手人和發(fā)生時間。甚至還有相關的證據。

  池正松越看神色越是凝重。看完后說:“如果這上面的內容都是真的。那我們的事情就簡單了。”宋海峰說:“我至少可以肯定。這上面所涉及到關于周波的事都是真的。”我忍不住問道:“老五。這些東西你是怎么弄來地。我發(fā)現(xiàn)你簡直比最厲害地臥底還要厲害。”宋海峰苦笑著說:“就算我在明相呆上十年。恐怕也弄不到這些東西。這很本就不是我弄來的。”我驚訝極了:“是誰給你的?”宋海峰說:“我也不知道。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那人說。在我宿舍的枕頭下有我想要的東西。然后我回來就看到了這個紙袋。”

  池正松聽了也十分驚訝。說:“這些資料簡直能讓明相集團萬劫不復。一般人很本沒辦法整理出來。看來應該是他們內部的人。而且還是個很重要地人。”他又把那堆文件翻看了一遍。和我們相關的內容看得相當仔細。我的目光也一直追隨著他翻閱的內容。池正松看完后深思片刻。說:“沒想到我們的思路從開始就錯了。要不是有這些東西。恐怕我們再查上幾年都不會有結果。”宋海峰說:“我剛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也有點不敢相信。可是仔細想想。還真是那么回事。”池正松點頭說:“我們一直想找到這些事情之間的聯(lián)系。誰知道只不過是幾個人本著相同的動機。各自去做了些事。”我看了看他們兩個。說:“我們還不是一樣。大家動機相同。卻各做各的。”池正松徽徽一笑。說:“現(xiàn)在有了這張大網。就可以把他們的行為串在一起了。”他邊說邊拍了拍那堆資料。“這個案子查下來。明相就完蛋了。蘇慕閑也要受到不小地牽連。這恐怕才是給我們這堆資料人的真正目的。”宋海峰說:“那人是淮呢?”我說:“我能想到的,只有蘇硯海。”池正松看了我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蘇家內部不和。這我很早就知道了。現(xiàn)在最希望蘇慕閑倒霉的。恐怕就是蘇硯海了。只要他這個十叔淡出蘇家的權力中心。就再沒有人能動搖他的地位。蘇硯海的手段我很早就領教過了。沒想到他這次居然有興趣利用我們這些小人物之間的事來達到自己地目的。宋海峰說:“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還告訴我兩件事。他說三天后何金牛將會收到一筆我。然后這家伙會跑路。”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何金牛是誰?”

  “就是那個卡車司機。”池正松說。接照我們的推斷,那個司機既然是受人指使。顯然會得到相應的報酬。盡管警方沒有立案。早先池正松曾用私人力量對何金牛調查了一番,但一無所獲。交通事故處理完后,何金牛就像往常一樣開他的車。沒有什么反常舉動。現(xiàn)在他突然要跑路。那不是明擺著給我們機會么?我說:“這消息可靠么?”“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應該重視這個信息。因為這對我們來說很關鍵。”池正松邊說邊站了起來。“我得去安排一下。你們坐吧。我先走了。”他把那個文件袋也拿走了。剩下我和宋海峰兩個人后。他問我說:“你是怎么想到的?”“你當我是白癡么?”我瞪著他說。他笑了笑:“你這樣說李大會有意見的。他現(xiàn)在恐怕還不知道吧?”我不由嘆了口氣說:“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和李大在一起喝了多少酒?其實你很本不必這么做地。”宋海峰搖頭說:“我就是想看看老二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會變成那幅嘴臉。你要是見了他對你咬牙切齒的樣子。恐怕都會嚇一跳。”我說:“我得罪過他么?”

  “他嫉妒你。嫉妒得要死。他知道你和歐陽影分手后。高興得簡直快瘋了。拉著我出去喝了一晚上酒。還得意的告訴我。他給你下過藥。”宋海峰一邊說一邊看著我。見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就問:“你已經知道了?”“不知道。不過猜到了一點。”我淡淡的說。“馮佳也被他下過藥了吧?”宋海峰點了點頭,說:“那次他來。我就覺得他地變化很大。只不過沒想到他連那種事也做得出來。”我點上一支煙慢慢吸著。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周波這一招實在夠狠。如果不是李薇及時回來。扶走了馮佳。他的目的恐怕就達成了。“不說他了。我把李大叫來吧。咱們好好聊聊。”我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明天再說吧。他老婆也懷上了。你就讓他在家多呆呆吧。”宋海峰說。我看著他笑了笑。這小子倒是很能為別人考慮。我說:“我們也走吧。這里太悶了。”這時才剛過了九點。正是熱鬧的時候。對于很多人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開著車穿過了幾條街道。宋海峰突然問我:“你明年有什么打算?”打算?我好像已經沒有什么確切的奮斗目標了。阿影走了之后。我就沒有了方向。工作僅僅處于一種慣性。我只好說:“我不知道。”想了想又說:“等顧老大的事情有了最終結果。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看到宋海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說:“有什么話你就說吧。”他嘆了口氣。說:“你不準備和李薇結婚么?”我側過頭看了看他。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向楊揚表白呢?”宋海峰瞄了我一眼。說:“你還是這個樣子。總是找借口逃避是么?”我忍不住大聲說:“我怎么逃避了?”宋海峰說:“當初我覺得你和蘇映雪分開挺可惜的,不過你們在一起地可能性很小,也就罷了。后來是歐陽影。再到李薇。我真擔心你這樣搖來擺去。最后不但誰都得不到。還傷了她們地心。”

  我被他說得心里亂極了。干脆把車靠到路邊停了下來。問道:“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宋海峰打開天窗。點上支煙。說:“我很本不會碰到這種事。你也知道。雖然我大學那會也追過好幾個女孩。但是從來不會和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女孩同時來往。我永遠只有一個目標。所以你問我這個問題是白問,因為我很本不知道怎么辦。”“這么說你還挺專情的?”“至少我自己覺得是這樣。”我趴在方向盤上。沮喪的說:“其實我現(xiàn)在不是搖來擺去的問題。阿影已經離開我了,我也準備和李薇一起生活。可我就是忘不掉阿影……”

  “說實話。歐陽影那樣的女孩。換了誰也沒辦法忘了她。所以你也不用為此煩惱。”宋海峰拍了拍我肩膀。給我遞上支煙:“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地態(tài)度實在有問題。逃避不是辦法。而且好像沒有誰能在這個問題上幫上你。”我接過煙點了起來,一邊抽一邊想該怎么解決。宋海峰也沒有說話。一時車里很靜。“哎。這里不準停車。快開走!”“不好意思。這就走。”宋海峰打開車窗,對外面的交警一頓猛點頭。然后對我說:“快走吧。想吃罰單啊?”“去哪?”我開動了車問他。“累了。回家睡覺。你也早點回去吧。”宋海峰的回答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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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老五送到宿舍后。回家的路上居然下錯了路口,只好繞個大彎再往回走。在經過一個路口時。我突然發(fā)現(xiàn)周邊的景物似曾相識。不由自主的拐過兩個彎。經過一座橋。就看到了那棟熟悉的公寓。我降下了車速。慢慢開著。試圖尋找一個能從公路上看到那扇窗戶的視角。當我找到這個角度后。不禁楞了一下:那個房間的燈居然亮著。難道阿影在里么?我心里有些激動。立即朝小區(qū)的正門開去,可快到門口時又停了下來。我這是要去做什么?萬一那里已經住進其他人了呢?再說就算是阿影在里面。她還會見我么?見到了她。我又該說什么呢?就在我彷徨無措時,小區(qū)里駛出一輛黑色地別克。這種車型浦海非常多。但我看到那牟的牌照后。心里一動:那是池正松的車!別克很快就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但一連串的疑問卻從我腦子中跳了出來。

  池正松來這里做什么?他是來找阿影。他找阿影做什么呢?是為了我公司的事。剛才他帶著資料匆匆離去。就是來這里。難道阿影一直在為我的事操心么?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阿影為我做過的事還少么?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淚水不禁涌了出來。心里冒出一個念頭。我一定要去找她!我不顧一切地開進了小區(qū),一停下車就向樓內沖去。這個時候再沒有一絲的猶豫。可是當我敲開門后。看到的只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女孩。她滿含警惕的注視著我。問道:“你找誰?”我怔了怔。小心的問道:“歐陽影在么?”

  “沒有這個人。”小姑娘說了一聲就要關上門。我下意識的伸手擋住。說:“她以前住在這里的。”小姑娘不耐煩地說:“這是我家剛買的房子。以前住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我失望的說:“對不起。”轉身下了樓。隱隱還聽到那個小姑娘說:“這小區(qū)的保安也不知道干什么的。怎么什么樣的人都能進來呢。”這個新年注定不尋常。我也是第1次將絕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年節(jié)之外。何金牛雖然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可是要想拘捕他也不太容易。如今逢年過節(jié)到國外旅個游觀個光之類實在是很平常的事。而他又沒有任何案件在身。警方也就沒有理由限制他的出行自由。但是在他的卡上突然多出了七十萬后。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巨額財產來歷不明。警方就可以讓你去解釋清楚。

  不得不承認。何金牛這個人還是有些膽識的。他在被抓捕的時候,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慌亂。不過顯然警方有很多種有效方法來對付這種人。他并沒有堅持多久就把情況都招認了。很據何金牛的口供。顧強的車禍謀殺案正式立案。警方順著那七十萬。立即查到了方宏偉和陳曙蓮。隨后很據我們提供的相關證據。明相集團的事也一件件的被翻了出來。相關涉案人員因不同的罪名接連被拘捕。其實從何金牛被拘捕開始。進程就一直在別人的掌控之中。很多事情的發(fā)展早已經脫離了我們的視線。我們就好像棋盤上的棋子。在完成別人事先設定好的任務。

  不過這都無所渭,我只想看到陳曙蓮和方宏偉得到他們應得的下場。奮節(jié)時。李薇回家去陪她的后母了。我本來應該和她一起去的。但實在沒法放下案子的事。雖然不見得能出上多少力。但能一步步注視著案件的進展。心里也感到踏實不少。更何況從何金牛被拘捕開始,池正松就忙得不可開交,于情于理我都不能離開。李全策夫婦倆也都沒有回老家。我和宋海峰、楊揚平時就聚在他們的新家里。一同注視著案件的進展情況。李全策在剛知道宋海峰離去的原委后。雖然心里佩服老五的義舉。但還是把他按在吵發(fā)上捶了幾拳。以發(fā)泄被豪薇的不滿。

  事情發(fā)展到后面。牽引出來的東西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地想象。據說還有幾個高官也被牽連進去。這些事情還是蘇映雪說過我們才知道的。蘇映雪這個時候顯得有些茫然。雖然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她和蘇硯海都要親厚得多。可這種家族中地血親相殘,她的心里仍然很難受。最近這些天來。她倒是經常和我們在一起。我想蘇硯海現(xiàn)在一定是志得意滿。他終于拔除了掌權路上最大的障礙。在他溫文儒雅的外表下是一顆精于算計的心。對這個人。我感到了一種畏懼。我只希望這件事情之后。永遠不要和他產生交集。新年在忙碌中很快就過去了。員工們都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工廠那邊也重新開工。所受到地影響還在我們能夠承受的范圍內。

  顧盛在目睹了這一系列的變化后。終于算是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在收假后不久。他居然跑到我地辦公室來向我道歉。這多少讓我有些意外。畢竟這需要很大的勇氣。一番交談之后。我問他今年有什么打算。顧盛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原本他對顧強把他扔在家里很不理解。但經過了最近地事,他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差得很遠。很多事根本就做不來。我看著眼前地這個面貌和顧強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似乎他就是我那頑劣的小兄弟。其實我比他也大不了幾歲。其實我對顧強把他一直扔在家里的作法還是有些異議的。顧老大的父母親以及繼母都過世了。顧盛在老家那個小地方呆著。沒有人約束。任自己的性子胡來。這些年也沒見什么長進。我對顧盛說。你老在家里呆著也不是個辦法。現(xiàn)在年紀也不小了。不如在廠里做點事。鍛煉一下。我還希望以后你能頂起顧老大的班呢。顧盛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最終拒絕了我的提議。他說他想學習一段時間。再出來做事。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又小吃了一驚。我暗暗想道。說不定他經過了這件事。真的成熟起來了。那么這樣未免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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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歷二月二那天。法院對陳曙蓮和方宏偉做出了審判。陳曙蓮作為主謀。被判了十七年。方宏偉被判了五年。不知道顧老大若泉下有知。對這個結果是不是滿意。反正我是覺得有些便宜那個惡毒的女人。倒不是我抱著殺人償命的老觀念。只因那個女人自始至終。沒有露出過一絲悔過之情。她在法庭上看到我時。眼里全是怨恨。似乎到現(xiàn)在她都覺得是別人欠她的。倒是方宏偉顯得有些痛不欲生。也不知道開始時是他蠱惑了陳曙蓮。還是陳曙蓮勾引了他,總之他的大好前程算是栽在了這個女人手里。這只是和蘇慕閑以及明相集團若干個相關審判中的一起。但對我來。事情已經結束了。從法院出來。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多日里壓抑在胸口的那股悶氣終于不在了。晚上我把大家都請到了家里。一起吃了頓飯。算是紀念這件事情的了結。池正松可謂勞苦功高之至,眾人紛紛向他敬酒。以示感謝。他平日里很少喝酒。今天也算破了例。

  吃飯時聊的話題也一直圍繞在剛剛結束的案件中。喝到后半晌。等李薇、楊揚她們都到樓上去休息時。李全策說:“周老二那家伙。這回算是便宜他了。”宋海峰恨恨的說:“媽的。算這小子走運。”大概因為周波在明相集團的確有些微不足道。這么多的案件。他基本上沒怎么受牽連。被拘留了一段時間。罰了些款就被放了出來。

  李全策瞪著宋海峰說:“你到他那呆了那么長時間。就沒拿到點什么證據?”宋海峰說:“你真以為我是金牌臥底啊?那些事情都是周波喝完酒跟我說的,那些都不能拿出來當證據的你知不知道?”“總之是你比較廢物。”李全策說。池正松說:“小宋說的沒錯。這種事情。舉證起來頗費周折。我們手上也沒有切實的證據。尋求法律途徑解決。很困難。”李全策聽了眼睛一亮。說:“干脆我們去揍那小子一頓!”羅成連忙說:“不好!別亂來!”池正松說:“那樣子得不償失。”

  我嘆了口氣。說:“這事就算了吧。我們認清了一個人,也算是有收獲了。”李大他們氣的是周波不講兄弟情誼。其實要說這事的真正受害者。應該是阿影、李薇和我。老五臥底回來后。我又追問了李薇當時的一些情況。確認了當時李薇回家后所喝地水中也有藥物殘留。宋海峰笑了笑說:“其實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周老二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他這樣在外面。應該會比在大獄里面還要悲慘。”

  李全策說:“我靠。你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陰險了?”我說:“他要是不陰險,會想出做臥底的招數么?”李全策一頓猛點頭:“對。對!以后我們得防著他點。”他又對羅成說:“你以后得把錢看緊點。省得那小子再打主意。”我說:“你以為公司地錢被劃走了。老羅同志會不知道么?”李全策瞪大了眼睛看著宋海峰和羅成半天。驚嘆道:“我操。你們兩個是同謀。”接著又看了看我。搖著頭說:“你們實在太陰了。我跟你們在一起。總有一天要被你們賣了。”宋海峰撇了撇嘴。說:“除了郭蓓。你以為誰還會買你?”

  池正松看著我們談論。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竟然自斟自飲起來。他今天可比上回來我這里看球時喝得多多了。此時恐怕已經有了七分酒意。我心念一動。舉起酒杯對他說:“池哥。這次真是太辛苦你了。說什么感謝的話那都太扯了。敬你幾杯酒才是真的。”和他對飲了一大杯,池正松給放下杯子。我又添滿。再舉杯說:“這一杯。原該感謝阿影的。但她不愿意見我。也敬你了。”池正松說:“好。”舉起杯子喝了一半。突然間反應過來。連忙放下酒杯。說:“你剛才說什么?”我嘆了口氣。說:“池哥。處理這件案子時。你時常和阿影在聯(lián)系。是么?”池正松怔了怔。又笑了起來。他把剩下的半杯酒喝了。問我:“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

  “我……我……”我哽咽半會。沖口說道:“我想見見她!”池正松說:“你為什么自己不去聯(lián)系她呢?為什么不去找她呢?”我剛想說她不愿意見我。就聽池正松又說:“她最近一直在公寓那邊。哈哈。當我什么也沒有說。來。小宋。小李。小羅。咱們再喝。”我在椅子上坐了半會。猛地站起來。沖向了屋外。出門時還聽見他們在說:“他沒喝多吧。能開車么?”“沒事。他鑰匙在我這里。他現(xiàn)在會打車了。”“這都十點多了。他……”我都不知道是怎么來到阿影那棟公寓的樓下的。當我看到上面亮著燈。激動得差點暈過去。我飛快得沖到樓上,用顫抖的手接下了門聆。接著就像等待上帝地審判一樣,時而惶恐,時而欣喜。

  我靜靜聆聽屋里的動靜。沒想到這時門突然打開了。然后我就看到了魂牽夢索地阿影。在這之前。我不停地在思考。見到阿影后要怎樣面對她。要說些什么話。可到了這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心思都是多余的。我不受控制的沖上前去。跨出了那一步。將阿影緊緊抱在了懷里。喚著她的名字。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一聲輕輕的嘆息。懷里的人掙了出來。淡淡的說:“你來了。”我看著眼前的阿影。她地容顏沒有什么改變。但多了幾分憔悴。“你來找我做什么?”阿影問道。

  “我……”是啊。我來找她做什么?過了好半天,我才低聲說:“我來謝謝你。”“就和我說這個么?”我鼓足勇氣說:“阿影。我想和你在一起!”阿影微微一笑。問道:“那李薇呢?”她的笑容中滿是凄楚。令人心碎。是啊。那李薇呢?我又陷入了迷茫。無言以對。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怎么又是你?”尋聲望去。便見到了上次的那個小姑娘。正從里屋走出來。“你這人怎么這么喜歡討沒趣啊?趕緊走吧!”小姑娘皺著眉說道。我楞了一會。說:“阿影。我想和你說說話,好么?”

  阿影沉吟了一會,終于點了點頭。那小姑娘見狀,把阿影拉到了一旁。兩個人低語一陣。阿影又過來對我說:“我們去樓下吧。”我們下了樓。一直走到小區(qū)一側的一個涼亭中。我都沒有想好要說些什么。我才發(fā)現(xiàn)。經過了這些變故。我們早已經遠離了從前的位置。過去的一切。都已經不可再挽回了。最后竟然只說了句。“對不起。”

  阿影說:“說這些有用么?難道你只會說這一句么?”“我知道說這些沒用,可是我……”正當我說到這的時候。突然看到阿影背后一個人影低著頭向我們走。雖然沒有月亮,但小區(qū)里的路燈都亮著,我很快就認出了這個人。他居然是周波。周波也在這時抬起了頭,他的目光中全是憤恨。隨即右手從風衣中拿了出來。明晃晃的刀子閃著冰冷的光。我一把將阿影拉在一旁。大聲說:“周波你想干什么?”“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就殺了你心愛的女人,讓你痛苦一世。咱們誰也別想得好!”周波惡狠狠的說道。揮刀向阿影刺去。

  我奮力將阿影擋在身后。伸手想去奪周波手里的刀子。這小子就跟瘋了一樣。猛得向我刺來。我只覺得胸口一涼。那把刀已經直沒至柄。“阿越!”阿影驚恐的大叫一聲。周波的眼里滿是猙獰。他使勁想把刀子拔出來。我知道他已經瘋了。他一定想再去對阿影不利。我不能讓他得逞。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用肌內緊緊夾住刀子。握住他的手腕不放。我想叫阿影快跑。可是卻說不出話來。如同夢魘一樣。

  這時我看到周圍突然涌出了幾個黑衣人影。迅速到了涼亭。其中兩個人有些眼熟。我知道他們是阿影的保嫖。當他們制住周波的時候。我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消失了。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阿影流著淚不停的呼喊我的名字。我想安慰她一下。可一張嘴,鮮血就不停的涌出。

  我感受不到疼痛。生命在這一刻完結。也是一種圓滿吧?我只希望在下一個輪回。仍然能遇到阿影。只要看著她。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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