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二學區
生活又好象回到了它最初的軌道,我有了半個月的好時光。\www、qb5.c0M\這段時間里,我們經常聚在一起,有時出去玩,有時互相探討一些知識。只有我什麼也不懂,只有聽的份。不過他們很耐心地教我、進行解釋,我收獲不小。在臨近月末的時候,客廳里貼出了新學期即將開學的通知,李夫人的手跡。雖然禪明已經提醒過,可是通知上一個個方塊的字讓我聯想到嚴肅苛刻的李夫人,心里自然涌起在人間時假期結束時的惶惶感,緊張得心悸。禪明說過魔族里生活的每一個人〔包括仆人爾德先生〕都必須接受五年的分階段專業訓練,旨在提升生活技能和法力級別。最重要的一點,為了保證魔族的絕對地位,每個人必須全優,否則,就只能被驅逐。我只好慢慢開導自己,改變你所能改變的,接受你所不能改變的。既然必須面對,就高高興興迎接吧。而學習的地點名位“第二學區”。“第二學區”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驅逐”是什麼概念?這些名詞讓我對未來很好奇,這個域外世界總會帶來驚喜。得到消息的三天后,我就上路了。我是新生,墨涵還差一年的學習,俏皮小哥和可愛小弟堅持要晚點走,戀夕和禪明早畢業了,子清哥作為年級長也要出發,眉鎖不去;這樣,只有三個人一起行路。臨行前,羅新一再叮囑我們要注意的事項。特別是不能暴露身份,不能使用法術。在第二學區,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魔族;即使知道魔族,對他們來說,是神,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信仰,是沒有實體的。一切交代穩妥后,三個人步行出發了。我的方向感不好,只知道我們走的是幸福城的反方向。走了很久,古堡漸漸看不見了,四周只有草原作參考。慢慢,你會弄不清前面是哪個方向,要往哪走。奇妙的正是,雖然這一片茫茫的草原看起來沒有路,而且,我們去第二學區、去浮石河,每次的軌跡也不盡相同,要走的路上的草總會比周圍矮很多。前面漫長無盡頭,只有野花、香草在天地間承受恩惠,天很藍,云很淡。我走著走著,突然想起眉鎖。“眉鎖學的是什麼科目呢?”子清哥回答:“她很可憐,從來沒有機會進入第二學區。”“為什麼?”“據說,她是收養的棄兒,沒有資格。”“可我們不都是外來者嗎?”“不一樣,我們是被選中的。”我不便再問,這些生僻的詞語總會掀起我的好奇,但我還是忍住了。眉鎖的待遇不公平,但一個游戲有一個規矩。現在我不得要領,也許這只是為了維持一個家族的威嚴。墨涵一邊擺弄著手里的綠草,一邊問我們:“眉鎖的脾氣怎麼這麼古怪,難道是天生的性格嗎?”子清哥緊忙申辯到,“不是的,眉鎖小時侯很可愛的。”我和墨涵都很吃驚,請子清哥講講眉鎖小時侯的樣子。子清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原有的憨厚表情被思考代替了。“唉。記得我小時侯被領到這里來時,這里只有眉鎖一個孩子。她天真無邪,可愛伶俐,只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女孩。記著我們到浮石河玩,她說,‘清哥哥,你猜浮石河的那頭有什麼?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把這些石頭搭成大道,咱們一起去對岸瞧瞧。’”子清哥說:“你們看,多天真的孩子。一年后,戀夕就出現在這個世界里。我還記著我第一次看見他時的場景,他酷酷的,對我說:‘哥,你好。’對眉鎖說,‘眉鎖,我來了。’一雙大眼睛清澈而閃爍。我們三個是頂要好的朋友,可是戀夕這壞小子更喜歡和小姑娘一起玩,常常丟下我。我們三個常在樓梯相遇,這時我就會停下,眉鎖也總會在差三步遠的地方行禮。然后笑吟吟地說聲‘清哥哥’接著戀夕就會吹呼哨催促眉鎖,她就快樂地跑開了,留下我聆聽由近及遠的腳步聲。唉—”“后來呢?”“后來我就上學了,又過了兩三年,戀夕也上學了。每次回來,多少感覺到與眉鎖疏遠了。時間一長,她竟會變得如此孤僻乖戾,簡直是另外一個人,這真的很殘酷。想起來,童年多麼美好啊!我想回到過去。”我和墨涵不敢相信過去的眉鎖竟是天使一般的人物,是不是一直處于孤獨中才使她今天這樣不和群呢?墨涵也開始回憶她“年輕的時候”。“我小的時候生活在第二學區,好多小朋友,好多規矩,好多時間。照顧我們的女老師特別美麗、親切、寬容,我想找一朵花可以配上她,就常常和花粘在一起。后來,我在花叢里時被一個人帶到古堡。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能想起的只有那個老師和那叢花了。走了幾天,我們來到一座鮮花盛開的山崖。走過去就快到第二學區了,我開心地不得了。看著我只顧著高興,墨涵和子清哥一臉沉重:“桔子,你要小心。”“小心?小心美麗馥郁的鮮花嗎?”子清哥點頭,我笑起來:“子清哥怎麼也幽默了呢?”墨涵把臉扳得更緊了:“桔子別笑了,這是極可怕的‘無呻花崖’。越往里走,道越窄。你千萬千萬別說話,別碰任何花,放輕松,一直走,就不會出問題。”墨涵轉過身對子清哥說:“根據上學期老師教的,這些花雖然全部開放,但過了最危險期,如果正常走就沒事。”我更加一頭霧水,心砰砰跳得厲害,身體都有些僵硬了。墨涵打頭,子清哥在后,走進無呻花崖。我想這山崖里說不定多麼可怕,為了掩人耳目才做出到處都只有鮮花的假象,真是狡猾至極。往里走,道路確實在變窄,可依舊只有花。而且花清幽的香氣也越來越醉人,景色也更靈動。我真想停下來欣賞世上獨一無二的花海,可子清哥在后面看得很緊。我暗暗快走幾步,就在我目光斜瞥的一剎那,我看見旁邊一株藍綠色的草在哭泣。多可憐呢!我自然地遞過手去,然后就……再次醒來時已是天黑,周圍用花骨燃著的篝火劈啪做響,空氣中有些淡淡的魚腥味。他們告訴我已經離開了無呻花崖能傷人的一段路,我問后來發生了什麼。墨涵說:“后來,我們把你救了回來。”子清哥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要不是我拉住你,或是墨涵不在,你已經在那生根了。”然后,兩個人狡猾地笑起來。我嘴上還頑強地說不相信,可是還是很后怕,靠著墨涵,不敢離開她了。最后,我們到第二學區了,和第一次到幸福城的情景很相似。同是從高地向下望;不同的是,幸福城的建筑矮一些人們忙碌有生活的氣息,而第二學區高樓鱗次櫛比,優雅而圣潔。我跟著他倆從一條很難被察覺的小道走下去,拐到中門,好氣派!大理石砌成的大門直插云霄,里面是一個圓形的巨大廣場。廣場周圍高高低低一圈雕塑:襁褓里的嬰兒、蹣跚學步的幼童、嬉戲的孩子、埋頭書中的學生、抬頭凝思的少年、講課的老師、生氣的老師、流淚的老師……雕塑出第二學區里的不同年齡的人、不同身份的人的個個側面,惟妙惟肖。廣場中央最顯赫的位置是一尊雙翼女神單膝跪拜的塑像。廣場上聚集了一些人,大多是學齡兒童開學前咨詢自己新的班級的。我走到新生登記處。“什麼名字?”“桔子。”她在一本象詞典一樣厚的大書里熟練找到寫有我名字的位置。“恩—班號cue2,學號c245579。恩—西區舊單三樓。”她寫的和說的一樣快,寫好后,把學生證遞給我。好長的指甲。當我再想找墨涵和子清哥時,他倆都沒了蹤影。我站在廣場上開始體會到孤獨,在這里我要去獨立生活了,我在廣場邊找到開往西區舊址的汽車。由于后來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心急的我不得不把這段同樣不一般的生活略述。簡單介紹一下,第二學區是個以教育看護為重心的生活城,主要人群是20歲以下的學齡人員。我的單三樓是這個規模龐大的學區比較早也算最簡陋的一座,樓里繞來繞去象迷宮。在這里,我認識了在我以后生命中有重要角色的幾個人。班主任陽春雪,她銳利的目光透出威嚴與睿智;任性潑辣直言快語的小妖,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溫婉可人,卻有些自私的寒珀。事實上,小妖是我見過的最有才氣的女子,她坐我前面,經常給我看她的寫作本子。有時是一首新詩,有時是一篇小小說。看我很喜歡她的文章,就幸福地傻掉了。小妖的口頭禪是“你知道嗎”。她和我說話,“你知道嗎?”“我不知道。”她就生氣地拍我腦袋,一會兒高興了,就轉過來,在我的桌子上擺兩個櫻桃,撇下我一臉的驚訝。她喜歡靜靜地握著我的小拇指,于是我的小拇指很配合地再也不喜歡被別人握。下雪了,她在雪地里奔跑,雪地上留下了一行行人臉的鞋印……寒珀呢?她比小妖稍高,一雙大眼睛脈脈含情,明眸皓齒。你跟她說話的時候,還能看到她眼睛里有亮晶晶的東西在轉,一副淑女作風。時間久了,我發現每次同她打招呼,她總是楞一下才回答我,笑容滿面,很是親切。可我討厭這樣子,便也不喜歡她了。陽春雪老師異常嚴厲,如果我們做的不完美,就會受到苛責。但每天訓練跑步時,一看到所有的班級只有我們有陽春雪老師一起陪著跑,便會感到一種溫暖。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沒有魔力的,而且從出生后就被帶到這里。我的cue2是最高級的班級,學了許多理論的法力知識。其中有許多禪明他們平時就給我講過,所以很輕松。很多時候,我還是會感到失落象在人間一樣的失落。所以問題在我,而不是別的什麼。這期間,我和墨涵遇到幾次,都是她看到我,而我不能看到她。墨涵裝出一副陌生人的樣子禮節性的點點頭,我知道她想看到我的狀況,又不能隨便被人識破身份。禪明也會“選擇性出現”,他的人緣很好,每次都圍了許多朋友,他總會很隨意地調轉目光,然后,不經意地看到我。我會夢到禪明,夢到他為我蓋被子;晚上一個人在迷宮似的老樓和寢室間行走的時候,前面的燈總會一盞盞亮起。所以,我知道自己被“監視”了,更要好好表現。在一個秋天之后的冬日,我以全部優加的成績回到魔族,誰知道等待我的竟是一連串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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