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雙生樹,不要離別
第二天,我就要出發,縱使有太多不舍與留戀。\\WwW.qΒ5.c0M/人生需要習慣,習慣由陌生變為熟悉,習慣由朋友變為相知,習慣在**畫上休止符,與已經習慣的說再見。戀夕在唱歌,“心中沒有遺憾,因為友誼不受地域局限;不愿表達傷感,雖然離別就在眼前;無須描述分散,畢竟相見并不遙遠……”讓我對這里的一切再深鞠一躬,我還是不能做到灑脫,畢竟這里有我的朋友、風景和禪明。路上有六個人:我、戀夕、墨涵、子清哥、啞女和禪明,還是很想念過去和他的日子。如果不是說由接我來的人送我回去,現在的禪明也不會來了吧。終于到了必須分手的時候,前面是一個三岔路口。一個繞個彎通向回去的路,另一個連接幸福城,還有一個只能讓兩個人走出。靜默。我盯著路口一棵形態特殊的古樹。“這棵樹怎麼這麼…”“這是植物的雙生現象,這種樹叫做雙生樹。你仔細看,樹身雖已緊密結合在一起,但彼此原先的輪廓還是可以辨別出來的。”“那它們是怎樣雙生的呢?”“這兩棵小樹最早是獨立的個體,它兩相互遇見、相互吸引。然后,不再分離,挨著生長,象親密的朋友。隨著時間的延續,由于自身發展的需要、自然界不可抗拒的力量,它們產生沖突,用堅硬的樹干抵抗對方。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歷。可是,當彼此血肉交融時,仇恨轉化為諒解,樹心合二為一。終于領悟,這是愛的升華。從那以后,它們共同分擔雨露,迎接朝陽,共同享受生命的饋贈。因為它們是一個整體。”我聽得癡迷了,墨涵口中的“它們”明明就是我和禪明嘛。一瞬間,那些一直被我克制塞進保險箱的記憶掙脫了束縛,讓歷史再次上演。一個人被強烈的感情控制時,他的情緒可以感染周圍的人。這個魔幻的土地常會讓我吃驚,現在,我所想的竟然全部映象出來,盡管不太清晰。第一次與禪明相遇時寵物店里的我泛紅的臉頰,第一次叫糖槭樹下的禪明“哥”,第一次留意他笑時的可愛模樣,第一次為他的冷漠不知所措,第一次他為了靈隱逸對我生氣……我很難過,傷口已經結了疤,但仍會痛。即使已經是過去時,心里還是會有一個柔軟的角落。映像清晰了,有一種真實,感背景正是彌漫在霧里,慢慢不見的黑森林。“桔子,我要讓你永遠快樂!”聽到這句話,空氣凝固了,血液凝固了,呼吸幾乎也凝固了。我聽得到當時淚落成滴敲擊青石板的聲音,我看得到禪明當時嚴肅的表情,我知道當時我的心里也在說“哥,我也會讓你永遠快樂”。這不是承諾,沒必要較真。我就要離開這里,快樂是必然,傷痛也是必然。只是淚水依然奪框而出,不能控制。突然,禪明象瘋了般跑到我面前,攔住我踏上歸途的腳步。搖著我的肩問我,“桔子,你就是我最愛的那個妹妹,對嗎?”我就站著一直哭,哭得那麼開心,這多日的苦澀、委屈,都因這句話一筆勾銷。許久,禪明拉著我的手說,“我要讓你永遠快樂。如果有一天你不快樂了,我愿意用任何代價換取你的幸福,即使是我的生命。”哥,我信你,一直都信你。掌聲不息看著他們濕潤的雙眼我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畫外音:一定有人會認為我的做法很傻,只為了幾句一樣可能會脆弱的承諾放棄了原有的決定。可是,你不了解我的感受。這些話的價值只有在兩個人相互理解、相互信任時,才能發揮出最大魅力。甚至,有時我還后怕,如果當時事情沒有發生逆轉,我命運的軌跡又回偏向哪里呢?也許從那時起,我和禪明就象雙生樹一樣,扎根于彼此的生命里,相互依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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