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子與灰姑娘的重逢
走出音樂會會堂，默默失魂落魄，連一向粗線條的范云也察覺到了。/Ｗｗｗ。ｑb５、cｏm//
“默默。”范云擔(dān)憂的叫著她。
她對范云擺擺手，已經(jīng)無力去假裝堅強(qiáng)，他空洞的眼神象一塊大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都是因?yàn)樗?br />
她好想哭…
但，眼淚似乎在7年前早已經(jīng)流盡。
即使，心再痛，也已經(jīng)麻木，因?yàn)椋男娜绷艘粋�口，再也填滿不了。
郁悶的時候，她想大叫，痛的不行的時候，她只想大醉一場，然后她才敢把心里那個名字勇敢的叫出來。
紅酒一杯接著一杯的下肚，她卻始終沒有醉的感覺，為什么，只求麻木，也是這么難。
但她想，今晚放縱一回，不再做膽怯的自己，不再顧忌背負(fù)的債務(wù)何時能還清，不再顧忌體弱的父親在家里等待她的照顧。她只想做回以前的顧默默，即使只有一晚。
滿跚走在大街上，已經(jīng)不記的是第幾次跌倒，身后的范云開始有點(diǎn)舉措不安。
再一次，她又摔倒在地，范云依然體貼的準(zhǔn)備扶起她。
“不要碰我，不要接近我！”她的情緒很失控。
范云只能不安的站在她跟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他只能困惑的看著她，這真的是平時只會安靜的站一邊恬靜的微笑的顧默默嗎？“不要靠近我，不要喜歡我…”
“我，顧默默，只是個膽小鬼，不敢愛的膽小鬼…”
情緒失控的她，索性直接坐在地上，靠著墻，把頭埋入膝蓋…，一聲聲壓抑的哭聲低啞的傳出…
…。
“你為什么撒慌�！币呀�(jīng)好幾天，他不給她和他說話的機(jī)會，在學(xué)校也是，在家里也是。
她被他搞的心神不寧，不安越來越蓋過和梓瀚戀愛的喜悅。
今天，他又是晚歸，好不容易等到他，他卻好象連交談都不愿意。
這樣的他，令她心慌。
以前的他，對她再淡漠，也不會懶得理她。
他冷冷的抽掉她緊握不放的手。
轉(zhuǎn)身，手又被她死死抱住。
是她選擇了放開他的手，如今為何又要苦苦困饒他。
“？？（Oba）。”用韓文她叫著他哥哥，14歲那年，他教她這么喊他，雖然，她不懂，但一想到他愿意做她哥哥，愿意讓她喊他哥哥，她毫不在意到底是哪個國家的語言，雖然，她更愿意用中文叫他。
以后，每次只要他生她氣，她這樣喊他，他就會馬上氣消。
他的手僵了一下，隨即苦笑：“你還是不懂�！彼肋h(yuǎn)不會用心去懂這句“哥哥”是什么意思。
“言，回答我。”
“我不這么說，你又怎么解釋我們的關(guān)系？”
“你知道嗎？學(xué)校都傳開了，說你只是我的…�！北ｇS兩個字，她實(shí)在說不出口，學(xué)校更難聽的話都在傳，什么王子原來是乞丐。聽得她氣憤不已，她絕不讓他受這種委屈。
“我不是你的保鏢，又是你的誰？”他問的有點(diǎn)傷感。
“默默，你不記得爸爸小時候常和你說，如果，你不喜歡我，那么我只能是你的保鏢。”他深呼吸口，仿佛壓制了很深的憂傷，他拉下她的手，轉(zhuǎn)身而去。
“你不是！我不要你這輩子這么屈辱的活著！如果因?yàn)槲蚁矚g上梓瀚就讓你的人生變的這么委屈，那么，我不要，我不要喜歡任何人了！”她帶著嘶啞的聲音嘶吼。
從小，她就對他，莫名的在意。怕他不開心，怕他受委屈，怕他不理她，怕他對她失望…
她的嘶吼，讓開房門的他，手頓在門把上。
許久，他問的很輕很輕，輕的幾乎是在低昵：“默默，你喜歡我嗎？”
她傻楞在了那里，許久許久，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他就象她的空氣一樣，她需要他的存在，卻又忽略他的存在。
沒有等到她的答案，他仿佛也松了口氣：“默默，勇敢愛你愛的人，不要輕言放棄，我會守護(hù)你的�！�
不等她任何反應(yīng)，他關(guān)上了房門，將她牢牢鎖在了門外，他輕嘆的靠在墻壁上，也許，是時候，該把她牢牢的鎖在心門之外。
“默默，知道嗎？其實(shí)，我很怕得到答案�！彼茌p很輕的自言。
…。
酒醉的眼都花了，腦里那句話卻還是那么清晰，默默，你喜歡我嗎？尹牧言7年前的那句低昵，就象一句魔咒，午夜夢回時，總有個聲音不斷的在問：默默，你喜歡我嗎？默默哭的更大聲了，仿佛要把壓抑很久的情感都哭出來。
范云只能舉足無措的遞著紙巾。
抹干淚，勇敢的對他笑：“范云，送我去‘約會吧’吧，我想見我的朋友，繼續(xù)喝個痛快�！�
“好，好。”…
約會吧，小米正在磨卓然。
“卓大小姐，你就去看看嘛，又不會少塊肉，而且有免費(fèi)的咖啡喝，多劃算啊。”
“NO！”
“卓大小姐，你還準(zhǔn)備在家里磨多久啊，我們天天盼你嫁，盼的脖子都長了。”
“你女兒也滿3歲了，也該去相親了，這次這個英俊瀟灑的就留給你女兒吧�！�
“卓然！”小米開始有點(diǎn)發(fā)火的架勢擺出來。
“我不嫁，花你錢了嗎？花我爸爸錢了嗎？花我哥哥錢了嗎？記住，我半毛也沒拿你們的！這約會吧是我憑自己的能力開的，房子是我自己的積蓄買的，我嫁不嫁光你屁事！”卓然重重的將擦玻璃杯的毛巾扔在吧臺上，火氣大的可以殺人。
小米馬上沒有氣焰的縮縮了脖子，這小姑還真兇，早知道學(xué)校以后就和她拜拜好了，三年同學(xué)受了三年罵，接著繼續(xù)起碼還要再挨30年罵。
正在卓然用大眼陵遲小米時。
“嗨，姐妹們�！笔煜さ穆曇�，不熟悉的媚態(tài)。
“默默，你喝了多少��！”兩個人同時問向已經(jīng)臉喝的紅撲撲的默默。
“不多，一瓶紅酒，或者二瓶…”默默擺出困饒深思態(tài)。
卓然用圓瞪瞪的大眼有點(diǎn)發(fā)怒的掃在隨行的范云身上，范云頓時緊張的結(jié)巴：“不是…不…是…我…我要她…喝…喝的…”
沒等他說玩，卓然就不耐煩的說：“她交給我，你可以滾了�！�
范云頓時嚇的奪門而去。
“卓大小姐，我看你嚇人的功夫更上一層樓了。”小米吃吃的笑：“每相一次親，功力就醇厚一份，厲害，厲害。明晚的相親，你就當(dāng)溫習(xí)一下武功拉�！�
“卓然，你又要去相親拉�！蹦吭谧咳簧砩先∨翘鞖鈫�？真的好冷。
卓然描了眼酒后失態(tài)的默默，反諷：“要不你去好了，這種艷遇留給你吧。”
“好��！”默默無所謂的接口。頓時嚇壞在場的兩人，看看，默默真的喝了很多…
“默默，你說真的哦？那我?guī)湍惆才帕伺�？”小米試探�?br />
“好啊，是帥哥我就去�！�
昏倒，卓然和小米頓時確定默默真的醉了…而且是很厲害那種…
12點(diǎn)了，約會吧的演奏隊準(zhǔn)備下班，放下樂器，在默默她們身邊而過。
默默描見小提琴，興奮的拉住卓然：“我拉首小提琴好不好！”
卓然頓時翻白眼，受不了的拍額，默默今天晚上真的興奮的有點(diǎn)夸張，她都七年不碰小提琴了。
不等她答應(yīng)，默默就興奮的抱著小提琴上了舞臺。
一首愉快歡暢的月光曲流暢在約會吧，一個扎著馬尾巴辨的女孩陶醉的拉著小提琴，柔和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潔白衣服的她，仿佛墮入人間的天使在月光下起舞。
“白癡�！弊咳涣R道。想哭就哭，裝什么快樂，真是大白癡。
約會吧包廂。
賀梓瀚左擁右抱，身邊兩個辣妹。包廂內(nèi)，均是一群自命風(fēng)流的男人，個個身抱辣妹。
“梓瀚，今天晚上身邊兩位美女，帶哪位去酒店��？還是…兩位都帶啊…”
一陣淫笑。
“有兩個當(dāng)然兩個一起了，又不是沒上過，三個一起都沒問題。”賀梓瀚捏了下旁邊辣妹的大腿，成功的讓讓辣妹貼的他更緊，他玩事不恭的看了下身邊兩個，說：“就是長的不象，要是雙胞胎玩起來就更過癮了，哈哈，叫起來有立體聲�！�
“哈哈，原來你好這個啊，沒問題，哥們下次替你找個雙胞胎�！�
“哈哈，三胞胎都沒問題，我賀梓瀚有的是體力玩！”
大笑間，包廂門被推開，有個“哥們”剛好上廁所回來，外面的月光曲流暢而入。
“外面有個妹正的不得了，很清純，估計是學(xué)生妹吧，還會拉小提琴，媽的，不知道讓不讓上�！薄案鐐儭闭f。
“哈哈，會拉小提琴，正合我們梓瀚的口味，晚上剛好湊湊三個好了，不讓上嘛，就在旁邊拉小提琴，我們梓瀚做的也開心點(diǎn)。”
哈哈哈。
“什么笑話，哪個女人跑的了我們梓瀚的手心。還不讓上，一看見梓瀚包準(zhǔn)馬上脫光了等臨幸。特別是學(xué)音樂的，我們鋼琴王子要上她，包準(zhǔn)激動的流眼淚�！�
哈哈哈。
只有賀梓瀚默不作聲，將手從辣妹身上垂落。曾經(jīng)有個女孩，把月光曲也拉的這么淋漓盡致…
賀梓瀚扔出一萬：“叫她進(jìn)包廂拉一曲�！�
旁邊起哄聲，還有辣妹不肯的嬌縱聲。
…
意友未盡拉好月光曲，周圍響起陣陣掌聲。
今晚，應(yīng)該是快樂的吧？音樂能讓人回到無憂無慮的歲月。
她優(yōu)雅的退出舞臺。
臺下，小米正興奮的和她招手，卓然臉上難得有欣躍的笑容。
“默默，看來我們都用錯了方式，看來只有多喝點(diǎn)，你才能變成過去快樂的默默公主。”卓然笑著說。
“那么，就為今晚的快樂干杯。”默默拿起酒杯，三個人興奮的碰杯飲而進(jìn)。
笑談中，侍應(yīng)生過來卓然耳邊說了幾句。
“mD，變態(tài)，他們以為這里是舊社會的妓院��！和他們說，沒空�！�
看出卓然的臉色不對，小米問：“出什么事拉？”
“沒事，有幾個變態(tài)的，說出一萬，叫默默進(jìn)去拉首小提琴�！�
“這么好賺��！”小米咋舌，一萬耶。
“好賺個屁，那幾個死變態(tài)的在這里出了名的淫穢，今晚聽說又多幾個新面孔的下流鬼。就某個下流鬼出的那，mD，還準(zhǔn)備來3P.”
一直沉默的默默開口就嚇壞大家：“我去�！�
“你想錢想瘋拉�！弊咳淮蠼�。
“這么好賺，比一個月薪水還多，我干嘛不去，他們說拉小提琴又沒說怎么樣，總不會用強(qiáng)的吧。”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弊咳灰桓蹦瑳]得救的樣子。
“我很缺錢。而且，我考慮過了，強(qiáng)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在你地盤，不會出什么事的�！�
“顧默默小姐，我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醉！居然連分析都出來了！”卓然苦笑的說：“那就走吧，為了我們顧默默小姐的一萬大洋，我們拼了。由我這男人婆陪你上陣，見神殺神，見鬼殺鬼！”
默默開心的抱了抱卓然：“好，做姐妹，有今生，沒來世！”
留下咋舌跳腳的小米：“喂，喂，等等我…卓然，你提瓶紅酒進(jìn)去干嘛？”
“笨，酒有時候是調(diào)節(jié)氣氛最好的東西，有時候也是女人捍衛(wèi)自己清白最好的武器！”
小米狂昏…今晚…也太瘋狂了吧！推開包廂門，里面雜亂的喧嘩聲停頓了下。
卓然大聲的問：“哪位出一萬要聽小提琴啊，可不可以先買單！”
傳出一聲聲竊笑。
一張典雅、秀麗的臉從卓然背后探出一點(diǎn)點(diǎn)臉來。
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也象個轟雷一樣炸向賀梓瀚的心房。世界，真的，很小…
有個淫穢的手已經(jīng)抓住卓然背后的美人：“小妹妹，躲什么躲啊，過來先喝杯，緩緩氣氛再拉嘛�！�
默默努力的掙扎，臉色白的可怕，看來，人，小便宜真的不能占，天上是掉不下餡餅的，只有陷井。
酒杯猛然摔地的聲音。
卓然驚抖了一下…不是她摔的…她還沒開始呢…她還只做好準(zhǔn)備動作…
“媽的，柯少杰，放開你的臟手！”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怒吼聲傳來。
柯少杰馬上驚訝的松開了默默的手，賀梓瀚真的很少發(fā)脾氣，更別說為了妞。
卓然和默默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兩個人一個抽氣聲，一個臉更蒼白了。
卓然實(shí)在接受不了，曾經(jīng)溫柔優(yōu)雅的白馬王子，變成了如今的“衣冠禽獸”坐在一群下流男人中間。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默默感覺血?dú)怦R上從身上凍結(jié)。最不愿意見到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在眼前…
“梓瀚，你瘋拉，不過就是個妞，嚷這么大聲干嘛！”有不怕死的人，企圖接近默默她們。
“誰敢碰她，我就剁了誰！”賀梓瀚怒吼。
眾人皆愣。
卓然馬上回過神，自言自語打圓場：“看來，這一萬，我們沒福氣賺了，各位，繼續(xù)，繼續(xù)開心，這瓶紅酒，當(dāng)我請的。”
放下酒，拉著傻呆呆站著的默默準(zhǔn)備跑路。
“老同學(xué)碰面，干嘛當(dāng)不認(rèn)識啊。卓然小姐，還有身后，我的初戀女友顧默默小姐。”賀梓瀚的聲音已經(jīng)恢復(fù)玩世不恭。
身邊一片抽氣聲，怪不得…平時，誰要問他初戀是怎么樣的，都會引來一頓揍…更別提，剛才…梓瀚看來算客氣了…
“賀梓瀚既然是老同學(xué)，就別為難我們，下次同學(xué)會有機(jī)會再見吧�！弊咳挥妥摺�
“顧默默，這么多年了，心意有沒有變過？我可是每次一想到你，心還是會揪著痛。”賀梓瀚玩世不恭半真半假的說。
默默僵著背，一言不發(fā)的和卓然轉(zhuǎn)身離開。
對不起，梓瀚。
關(guān)上包廂門，小米在外面探著頭：“怎么樣？順利嗎？”
卓然拍拍了默默的肩膀，嘆息著說：“小米，看來你真該安排默默相親了。默默，走吧，我送你回去�！�
留下一臉又是咋舌的小米…
包廂內(nèi)。氣氛沉默的可怕…
一會兒，傳來噼里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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