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圈套
玩了兩天算是將杭州的名勝游覽的差不多了,什么花港觀魚、三潭印月、雷峰落照、南屏晚鐘、兩峰插云的都不知道哪是哪了。//Www.qΒ⑤。cOm/女人天生就是能逛街的動物,如此這般的將杭州城逛了一個遍我的鞋子幾乎走爛了一雙,眾女還是饒有興致,要將西湖十景中剩下的一并看全,我的天那,實在是無法忍受,只得告饒,還是讓鄧希晨陪她們逛吧,這小子兩天來可是神采奕奕,從不喊累,眾女居然將他作為我的榜樣讓我學習。
這事我可不干,鄧希晨原來還很有些男子氣蓋可是一到了柳如是身前就變成了被貓鼠,讓我向他學習,想的美,這小子要不是當日搶走了我的偉哥恐怕早就沒有了現(xiàn)在這么精神,我直接將他最近的行為和我被搶走的偉哥聯(lián)系在一起。
為了避免再被眾女拉去上街,于是我開始重物正業(yè),決定第二天和徐光啟拜訪李之藻,而陪眾女逛街的光榮任務(wù)就交給鄧希晨了,既然他這么喜歡逛就由他去逛好了。眾女雖然不高興,可是畢竟我有正務(wù)在身也只能作罷,第二天一早我和徐光啟帶上張溥在李杰的帶領(lǐng)下向李之藻家走去。
李之藻是最早得罪閹黨被罷官回家的一批人之一,雖然他不屬于東林黨,可是由于贊同東林黨的主張,并且上疏力主仿制西洋大觀銃炮以固防備得罪了閹黨,被找了個由子開回了老家。這人既來之則安之干脆就和西洋傳教士一起翻譯起亞里士多德的著作起來,幾年下來收獲不小。
李之藻家距離我們的住處不遠,這位昔日光祿寺少卿的家很好打聽,沒多久就到了?墒菤夥詹⒉粚,幾乎是同時我和李杰互相對望了一眼,分別拉著徐光啟和張溥經(jīng)過大門,而沒有去敲門。
“怎么了,怎么不進去,就是這家。 边呑咝旃鈫⑦呎f道,這種反常的舉動讓他十分不解,我拉著徐光啟加快腳步。
“老師,別說話,情況有變!”我小聲的說道,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本來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沖開,從里面殺出一隊人來,街邊叫賣的小販也都紛紛撂下手里的活計,向我們沖來。
“站住,哪里跑!”這些人兇神惡煞一樣的殺將過來,徐光啟和張溥對這突然的變故都是措手不及,還傻呵呵的愣在哪里,顧不得怪徐光啟暴露目標我拉著他就跑,張溥畢竟年輕隨后也反應(yīng)過來,跟著我們就跑,可是沒跑幾步前面也有人出現(xiàn),堵住了去路,李杰抽出刀來,我也拔出了劍,自從上次岸邊被劫后,我是寶劍時刻不離身,這個年代沒有防身武器還真是不行的。
***真倒霉,怎么碰上這樣的事,我心里暗自咒罵,偏偏鄧希晨還不在身邊,讓我們兩個人護著這倆文弱的讀書人如何能突破重圍。
那些圍捕我們的人將包圍圈縮的越來越緊,這時傳來一個尖銳的嗓音:
“哈哈,人生何處不相逢,李開陽李大人,我們在這里又見面了,那些圍捕的人閃開簇擁著一個人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李番,真是冤家路窄。他怎么能找到這里呢,并且守株待兔,難怪這些天杭州的風聲漸小,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們呢!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李公公,你不在蘇州享福,怎么跑到杭州了來了,感情是沒有喝飽水一路飄著過來的么。”我笑虐道,已經(jīng)沒有脫身機會了,索性瀟灑一些,再說這個李番也是長得夠寒磣的,讓人見到他就討厭,忍不住要出言譏諷。聽我這話,李番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顯然是是被我激怒了。
“哼,不用你口尖舌利,等進了東廠的大牢,我要你后悔來到這世上,乖乖的叫我爺爺!”李番咬牙切齒的道。說罷一揮手,就要命令手下的人逮捕我們。
“慢著,我有話說!”我大聲地喊道。
“怎么,害怕了,要求饒了,晚了,你已經(jīng)惹了灑家,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崩罘庩幍恼f道。
“切,我怕你!”我故作不屑的道!拔沂强蓱z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憐這些士兵被你連累,可憐啊,可憐!”我背手仰聲長嘆道。
“別在這里妖言惑眾,弟兄們給我上,誰抓住了這個家伙,我重重有賞,他是朝鮮總督,此刻已經(jīng)投靠酋虜了,抓住他朝廷重重有賞!崩罘舐暪膭拥,我心里一驚,這家伙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原來還以為他說的是我在女真的官銜呢,此事實在是蹊蹺,李番手下的士兵一聽這話紛紛躍躍欲試。
“是么,那你們就上來試試,我保你們死無全尸,既然敢來我就不怕,沒有那金剛鉆咱就不攬這瓷器活!蔽铱謬樀,其實自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腦子里正飛快的轉(zhuǎn)動,謀劃脫身之策。
“就你們四個人,還不和踩死螞蟻一樣,兄弟們別信他的沖。 崩罘铝畹,他手下的人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向我逼近,從李番口中得知我是朝鮮總督,并且還和女真拉上關(guān)系,這些人自然不能小視我,所以都很謹慎,步步緊逼。
“不信,是不是,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看這是什么。“說著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高高的舉在手里。眾人見我這番舉動都停止了進逼的步伐,看著我手中的瓷瓶,和我臉上詭異的笑容(裝出來的)。
“這是我從高郵疫區(qū)采得的戾氣,就是導(dǎo)致瘟疫的罪魁禍首,你們誰敢在再上前一步我就打開它,就算是你們把我殺死在這里,你們自己也不得好死,到時瘟疫發(fā)作,連帶著你們家人一起渾身麻癢,腸穿肚爛!”我惡狠狠的說道,那些士兵果然猶豫不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上前,這瘟疫的利害他們自然是聽說過的,此刻又被我渲染的如此可怕,他們心里如何能不顧忌呢。
“別信他的,他是在騙你們的,兄弟們上啊,抓住了重重有賞!”李番在那里鼓動道。
“不信我的,不信我的為什么往后退呢,李大人你還沒告訴全他們我的全部身份吧,我李開陽是大金國太醫(yī)院院使,號稱神醫(yī),就連你們皇帝和魏忠賢吃的偉哥也是我做的,前些日高郵的瘟疫就是我撲滅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高郵知縣許志林,還有江南的名醫(yī)陳實功、吳有性,這些人都曾和我共過事。還有高郵的所有百姓,問問他們有誰不知道我李神醫(yī)。”我冷蔑的說道,只見李番確實在向后退,這家伙比誰都膽小,見我這么說還是保命要緊,那些士兵見主帥后退更加遲疑不定。
“兄弟們,別聽他的上啊,抓住他們。”李番底氣已經(jīng)開始不足了。這些人平時吃軟怕硬慣了,突然遇到我這樣一個李神醫(yī)確實手足無措,高郵的瘟疫他們確實聽過,現(xiàn)在有關(guān)李神醫(yī)的功績已經(jīng)傳到了杭州,將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連人名都說的有板有眼,再加上李番的后退,十成中倒是信了七成。哈哈,看來這個有名是好,若是別人說這話估計沒人信,可我是誰,我是堂堂的李神醫(yī)。見他們這樣的舉動我給李杰使了一個顏色,李杰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慢慢的向徐光啟身邊靠近。
“怕了吧,告訴你,這瓷瓶一破里面的戾氣能籠罩周圍三丈之內(nèi),三日內(nèi)若是沒有我的獨門解藥誰都別想活到第四天!蔽铱裥Φ馈
眾人一聽這話不自覺地將包圍圈擴大了,紛紛向后退。
“***,怕什么,給我上!”李番暴怒道,抽出了腰里的長劍在那里比劃道。時機成熟,趁著這空我一轉(zhuǎn)身將手中的瓷瓶向巷口士兵所在的地上拋去,砰的一聲,那瓷瓶摔在地上碎了,周圍的士兵大駭,不約而同地四散躲避,其速度之快真是堪稱少有,發(fā)揮了明軍一貫的逃跑作風。
“走,我大喝一聲!卑瓮染团芟蛳锟跊_去,李杰一抬手將徐光啟背了起來,這邊張溥也跟著我向外沖,變成李杰在前,張溥居中,我在后的隊形。
邊跑我邊喊“我身上有毒,誰沾到了誰死!”那些士兵本就害怕,再經(jīng)我這么一嚇唬那里還敢阻擋,做了個樣子后就都避而遠之。讓我們順利的逃出了重圍,遠遠的士兵們在李番的驅(qū)逐下追了上來。可是只是吊在我們身后并不敢上前,于是大街上出現(xiàn)了十分怪異的一幕,一大隊人馬追著我們這四個跑的并不快的人,招搖過市,直到碼頭,前面已經(jīng)沒有退路。
“跳!”李杰一聲大喊率先跳了下去。張溥毫不猶豫,也跟著躍入水中,看那姿勢自然是會水,這四人中就我生活在北方,那三人都是南方人自然是不怕水,我一咬牙捏著鼻子也跳進了水。
這水我是會潛的,在游泳館里我就是愛捏著鼻子潛水,并且從來不超過水深兩米,此刻從碼頭上跳下來,用腳踩著水,卻怎么也夠不到底,心里慌亂,但是頭腦中還保持著清明,上次落水的經(jīng)驗告訴我就是絕對不能嗆水,此時捏著鼻子的手是死活不放,拿劍的右手不斷的在水里亂劃,至于那把寶劍早就不知去向了。
眼見著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我的肺幾乎要炸了一樣,這時一雙大手從后面將我托出了水面。頭一出水,我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元度,扶在我背后”這時我才注意到水面上露出三個腦袋,正是李杰三人,敢情他們都會水。李杰帶著我和張溥還有徐光啟向遠處游去,這時追兵已經(jīng)上了碼頭,在那里大聲吆喝,李番催促他們下水追拿我們,但是這些人死活也不敢下水,生怕我身上的毒通過水傳給他們。我心中暗喜,終于可以逃脫了,可是岸上的人并不傻,有的搭弓放箭,有的則去搶船,要來追我們。這可怎么辦,我正著急間,只見李杰吹了一聲尖嘯的口哨,不多時就有一艘快船向我們這里駛來,敢情他在這里有伏兵要么怎么把我們望碼頭上領(lǐng),船上的人紛紛以弓箭向碼頭上的士兵還擊,不一刻就到達了我們身邊,將我們四人拉到船上。
“開船,快走!”李杰簡短的命令道,小船劃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線就向遠處駛?cè),我這才看清船是由六個大漢操漿劃的。同時還有三個人手里拿著弓,此時加上我們四個顯得有些擁擠,但是并不影響速度,不一會就把碼頭上的人拋到了腦后,好險好險。
我們四人好長時間才從剛才的這番驚嚇中緩過來,徐光啟開口就向我說道:
“元度,解藥在哪里,沒弄濕吧!”其他兩個人也向我望來顯然是在詢問。我哈哈大笑“解藥,哪里來的解藥!”三人具是驚駭。
“沒有戾氣,自然就沒有解藥!”我解釋道。
“那,那個瓷瓶是怎么回事?”張溥不解問道。
“瓷瓶,那個瓷瓶你們沒有見過么,前幾日我割破手腕,希晨給我上藥的不就是這個瓷瓶么,藥上沒了,希晨要扔我覺得可惜留在身邊以備將來裝些病料的。”我解釋道,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元度老弟,原來你是在嚇唬他們,這多冒險啊,萬一這些人不上當呢?”李杰說道。
“不上當,他們怎么會不上當呢,要是真不上當,那咱們就只能一起吃牢飯了,那李番不是說讓咱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么。”我笑著說道,自從我打算開始嚇唬這些人的時候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人們對醫(yī)生都有一種盲目的恐懼心理,或者說是信任心理。
甭管你是有病沒病,進了醫(yī)院,只要醫(yī)生說你有病你就會心里犯嘀咕,還專門有那么一種人,進了醫(yī)院你要是說他沒病他都跟你急,沒病我來醫(yī)院做什么啊?還有那么一些醫(yī)生,明明是小病也要給你說大,然后猛猛地開藥,等你不幾天病好了,還得謝他,下次有病了繼續(xù)會找他。
人們對醫(yī)生,天生就有這么一種畏懼和信任,以至于無論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醫(yī)生說的話大都被當成真理一樣,不容置疑。我正是利用了這種心理,再加上李番貪生怕死,并且由他嘴里證實我的身份,使我說的話更為可信。這招雖是冒險但是很有效,但是在那個時候我也只能這樣做了。
眾人對我有這種急智都十分佩服,至于這個醫(yī)生恐懼論和信任論我還是不要和他們說了,免得影響我自身的形象,讓他們繼續(xù)恐懼和信任我吧,船劃到了一處僻靜的港灣。李杰帶我們下了船。進了一個漁村,隨后再進入一間茅屋。
“元度老弟,這是我們平日歇腳的地方,暫時湊合湊合吧,我這就派人出去找希晨他們,應(yīng)該不難,今天他們不是要看斷橋殘雪和柳浪聞鶯么,應(yīng)該是在這幾處好找,同時我也派人將姜家的人遷走。下一步怎么辦就看老弟你的了。”李杰經(jīng)驗豐富對付這種突發(fā)事件,處理的十分得當。
“大哥說的都差不多了,只是這李之藻大人現(xiàn)在的情況如何還要查明。另外我們還要找到是誰出賣我們的行蹤,此人一天不查到我們就一天不安全!边@些麻煩大哥了!拔覜_李杰道。
“不礙事,我立刻派人去查,只是是誰出賣你這事要好好調(diào)查。此次僥幸,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一切要憑實力!崩罱芙逃(xùn)的對,徐光啟這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精神,對于他的不小心導(dǎo)致我們行蹤的暴露他耿耿于懷,因此轉(zhuǎn)移話題到是誰出賣了我們。
這就不好說了,按道理知道我們要來李之藻家的人沒有幾個,而就是這幾個人此時也都不在此地,如何這么快呢。眾人冥思苦想?yún)s怎么也想不出來,誰都找不出原因,唯有張溥在那里發(fā)呆,這表情絕對不是在想問題,而是就某事產(chǎn)生懷疑。
“張兄,你認為是誰呢?”我首先問道。
“這個,這個不好吧,也不太可能!”張溥十分迷惑。
“張兄沒事的話說出來無妨,只是猜測么!蔽覄裾T他,這個人肯定和他有關(guān)系,我說道。
“是子龍,他知道我們最近行蹤,又是離開我們的人之一,并且知道我們來杭州要找誰!毕胪ù斯(jié)眾人也就不再唏噓了,甚至我已經(jīng)將陳子龍的命運作了大膽猜測。
“怎么會是他呢?”眾人都是懷疑,但是我還是覺得張溥說的有道理,這個陳子龍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一看他的那副樣子就是軟骨頭,他倒不一定是主動向李番高密的,十有**是被抓住了,捱不過嚴刑拷打當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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