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飯店中央控制中心
“總裁，您在電梯里嗎？”雷恩對著電梯的緊急話機問。ＷWＷ.Qｂ⑤、cｏｍ
他剛才在季允宸搭電梯下樓時，也跟著追出餐廳，但晚了季允宸一步，看著季允宸搭的電梯直達(dá)一樓后又往上升，接著聽見一聲巨響，懷疑是電梯出了問題。
飯店相關(guān)工作人員也立即來報告，確定是電梯故障，他便隨工作人員趕到飯店的中央控制中心，查明誰被困在電梯里，希望不要是他的老板呀！
“怎么回車？”
季允宸醇沉好聽的嗓音一如往常，聽不見驚惶。
雷恩聽了眉頭部打死結(jié)了，總裁果然在電梯里。
“總裁，維修人員正在前往了解情況中，我們會盡快讓電梯恢復(fù)正常！”
雷恩說完，對講機那頭沒再傳出聲音，他開始著急。
“總裁，你還好吧？！有誰跟你在一起嗎？小泥也在里面嗎？”
“小泥跟我在一起。”
電梯里，季允宸回答雷恩，沉穩(wěn)的語氣彷佛不是被困在電梯里的人，不過，雷恩對祁霓的關(guān)注引來他的不悅。
“小泥，不要怕！我們很快就會救你們出來！”
“雷恩，你們要快喔……”祁霓幾乎要哭出來，細(xì)軟的語調(diào)引人心疼。
“會的、會的，總裁，小泥麻煩你照顧了。”
這個混蛋雷恩，在說什么鬼話！季允宸發(fā)現(xiàn)自己討厭雷恩因為祁霓而心急的樣子，一方面，他痛恨自己出現(xiàn)這種失控的心情，非常討厭！
他冷著臉，一言不發(fā)地抱胸倚在角落，不想再多說。
季允宸不說話了，祁霓也只好抱膝縮在另一個角落，與害怕的心理拔河對抗。
她很努力地想贏過恐懼，但恐懼哪是說消失就消失的？密閉的黑暗空間所形成的壓力，已經(jīng)大過她所能承受。
“你擔(dān)不擔(dān)心？”細(xì)小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好強的祁霓就算抖得不像話，仍不愿屈服于恐懼。
“擔(dān)心有用嗎？”他回答。現(xiàn)在也只能等待了。
“是沒有用呵……”其實她想問的是他害不害怕，問得委婉一點，就變成擔(dān)不擔(dān)心，不想讓他以為她是個膽小鬼。
她還記得，小時候他曾笑她是膽小鬼，她一點也不希望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個懦弱又膽小的女孩。
又是一陣沉默，令祁霓覺得烏漆抹黑的電梯里只剩她一人。
不行，她要找話題聊，否則她會崩潰。
“恭……恭喜你拿到瑞……瑞土的土、土地開發(fā)權(quán)……慶功宴要、要請我參加喔。”
天呀，她明明想故作輕松、一口氣說完的，怎么變成結(jié)巴？
“預(yù)料中的事。”季允宸淡淡開口。
他心里早就有譜，卡瑞爾之所以再三和他研商，根本不是為了美色，而是為試探他。所以當(dāng)知道要另覓人選時，他并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當(dāng)雷恩找上祁霓當(dāng)茉芙的替身時，他卻本能地抗拒，原因就是不想讓祁霓被卡瑞爾和其他人看低了，沒想到她卻愿意為他犧牲！
終歸一句，他在乎祁霓！
終歸一句，他在乎祁霓──
他在乎祁霓？！
難道，當(dāng)他失去原有的冷靜追上她、想阻止她；每當(dāng)因她而失控，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可能！他早就決定不讓任何女人影響自己，無論任何理由，都不準(zhǔn)！尤其是最膚淺的“愛”。可是，那些失控的情緒和行為，又是意謂著什么？
他對她到底存著什么樣的感覺？
“宸，聽說你最近午餐時間喜歡躲到廁所里，老師問你，你又什么都不回答，到底怎么了？”就讀季允宸隔壁班的季子謙，在走向男生廁所的路上攔截弟弟，他已經(jīng)被隔壁班的導(dǎo)師叫過去問好幾次了。
“不要管我。”季允宸拍開季子謙的手。
“你在躲什么人嗎？躲霓霓？”他知道祁霓每天中午都會去找允宸，找不到就跑來問他。
“我說不要你管！”被踩到痛處，季允宸的臉色難看得不得了。
“霓霓的老師說，你對祁霓惡作劇，抓青蛙放在她圍兜兜里、誘騙她把頭發(fā)染成綠色、給她喝辣椒水？”
“哼──”誰教她對他“勾勾纏”，這根本是罪有應(yīng)得！“她哪里好，你干嘛替她說話？”
“她可愛、善良，沒什么不好，大家都很喜歡她。”
“你喜歡就去跟媽說，你和她結(jié)婚呀！”
為什么不是哥娶煩人的祁霓，而是他？他們兄弟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嗎？
“以后的事誰知道，搞不好你會愛上霓霓。”
季允宸還記得季子謙對他說過的話，臉色陡然一黯，繃著臉想厘清自己對祁霓的感覺，周遭更沉默了。
別不說話呀……祁霓有點慌了。好，再試一次！
“我、我覺得……卡瑞爾先生的個性，跟、跟你好像……你、你老了以后……一定會變得跟他一、一樣……”嗚，還是一樣！
“不會！永遠(yuǎn)不會！你少自以為是！”他爆出低咆。
祁霓嚇了一跳，原本就因恐懼而失去控制的心跳，經(jīng)過被他一吼，更是急速攀升，連強忍的眼淚，也被嚇出眼眶。
“你生氣了嗎？為什么要這么兇？我說錯什么了嗎？”
是呀，她說錯什么？連他都沒有答案。這問題無解，季允宸煩躁地不想回答。
漸漸感覺呼吸有些困難，祁霓深吸一口氣。
“你討厭我……對不對？”
“對，我就是討厭你、討厭你老愛煩我、討厭你沒大腦、討厭你的一切！”
“那你……為什么讓我……住進(jìn)你家？還說愿意幫我……”她還記得，當(dāng)時的允宸哥，眼神好溫柔。
“因為你蠢，蠢蛋是最好使喚的，你不懂嗎？！”他口不擇言，似乎只有這么傷她，才能減輕心中的郁悶。
“我懂了。”可是她的眼淚卻不聽使喚……
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允宸哥才老是刁難她？
聽出她話里的哽咽，季允宸撇過頭，不想探究心中無端掠痛的感受。
他們沒有再交談，時間一分一秒的從他們身邊悄悄溜過。
直到黑暗中，季允宸聽見一陣陣細(xì)小的喘息聲，才警覺不對勁。
轉(zhuǎn)過頭，已經(jīng)適應(yīng)黑暗的他，依稀看見祁霓雙手抓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臉上開始出現(xiàn)痛苦的表情。
“祁霓？”他的心頭彷佛被擰緊，隨即蹲到她身邊查看她的情況。
“允宸哥……你知道我是誰……對吧？”祁霓睜開原先緊閉的眼，看見模糊的身影。
“你怎么了？”季允宸忽略她的疑問，黑暗中，他竟然能看出她發(fā)白的臉色，心頭一窒。
“你認(rèn)得我，對不對……告訴我……”
祁霓等了一會兒，卻等不到回答，心底有了譜，虛弱的淚水也淌了下來。
“你真的討厭我，討厭到……不想認(rèn)我，呃──呼……”她困難地喘氣。
“可惡！不要說廢話，你到底怎么了？！”他雙手扶住她的肩頭。
祁霓用手背抹去怯懦的眼淚。是了，他討厭她，是不必再多說的廢話……
“我覺得好難受……我有輕微氣喘……”她難受地瞇起眼。
她的指明讓季允宸驚覺，電梯已經(jīng)停駛將近三十分鐘，他也能感覺到里面空氣和溫度的變化。
“按照我說的傲。放慢呼吸，慢慢來。”他抬正她的下顎，哄誘她。
祁霓聽話照做，小嘴微啟，下停吞咽口水，干燥的喉朧好像有把火在燒。
“我沒辦法……胸口里都是熱氣……”
季允宸倏地拔身而起，用力拍打?qū)χv機緊急按鈕，大吼：“雷恩，電梯為什么停這么久！”
“報告總裁，雷秘書前往電梯外查看了，他說很快就能處理好。”
對講機傳出的聲音不是雷恩，而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下層員工。
快個頭！“叫他們再快！”
“是的！”
“允宸哥，我怕黑……”祁霓抱住自己的身體。
季允宸聞言，回到祁霓身邊，遲疑了三秒鐘，將她攬入雙臂間，這也才真實地感受到她的恐懼。
其實，早在她試著找話題跟他說話時，他就聽出她連說話都在顫抖，只是他卻高傲地不予理會。
她是真的在害怕。
“有我在，不用怕。”他放柔聲音，堅毅的下巴靠在她頭頂。
靠在他懷里，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祁霓感動得想哭，不……她根本已經(jīng)在哭了。
“你不是……討厭我嗎？”
季允宸不說話，只是靜靜地?fù)肀е瑑扇艘蕾丝吭诮锹洹?br />
祁霓不再奢求其他答案，也許，他什么都不說，對他們來講是最好的吧。這一刻，就算得不到他的回應(yīng)，她也覺得幸福，恐懼也慢慢在消失中。
她吸鼻子的聲音傳入季允宸耳里，肩膀的顫抖說明了她在哭。
“還很難受？”
“我希望時間就這樣停在這一秒……這樣，允宸哥就會一直陪著我……”祁霓說得怞怞噎噎。
“不要哭！”他喑啞低斥。
“嗚……人家就是想哭嘛……”她愈哭愈大聲，啜泣引得呼吸更加不順，頻頻在他頸邊喘息。
“笨蛋！哭只會加重你的不舒服。”
祁霓從他懷中抬頭，隱約看見他眉心緊揪的凝重表情，她扯開虛弱的微笑。
“你很擔(dān)心我？”
他低下頭，“對”這個宇差點因沖動而脫口，卻仍是被他壓下。
“我絕不讓飯店有任何不光明的事件發(fā)生，尤其是死亡事件。”他撇開眼，心口不一。
祁霓的嘴角微微一動，想維持沉重的笑容。這是第幾次，心因他而受傷了？
“吻我。”她輕輕要求。
季允宸喉頭緊縮，臉頰的肌肉因咬牙而隱隱怞動。他知道，自己不該答應(yīng)她什么。
“否則，等我死掉，你想吻我也來不及了……”祁霓苦笑，小手緊緊抓著難受的胸口。
“你不準(zhǔn)有事！這段日子欺騙了我，我還沒跟你算帳！”
“我很抱歉這些日子瞞了你，我這么做，不是想騙你，而是想知道……如果沒有婚約的存在，你會不會喜歡上我……結(jié)果……”
結(jié)果不必她說，季允宸很清楚她都明了，因為，他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
“吻我好嗎？就當(dāng)吻別，我不會再來煩你了……可惜沒有機會再替你煮一杯釅咖啡……”其讓他繼續(xù)討厭她，她不如死…死，還自己一顆完整的人。
只是，心好像缺了一塊，再也拼不回來了。
“碰、碰、碰！”電梯門傳來撞擊聲。
“總裁，你聽得見嗎？”
電梯外，是雷恩的呼喊。
季允宸讓祁霓靠在墻角，到門邊用力拍擊。
“你們這群蠢蛋，現(xiàn)在、馬上、立刻把門打開！”
“電梯纜線發(fā)生問題，短時間沒辦法修復(fù)，我們想辦法把門撬開。”
祁霓還能撐多久？！“該死！快叫救護(hù)車！”
“總裁，里面發(fā)生什么事？”
“允宸哥……”
季允宸回頭，發(fā)現(xiàn)祁霓倒臥在地，痛苦喘息、蜷縮著。
他抱起虛弱的她──
“撐下去！你不準(zhǔn)有事，你要解釋你的欺騙、要向我賠罪，聽見了沒有！”
“對不起……”
不該死的！你們是飯桶嗎？快點開門！”他朝電梯門大吼。
“我就是祁霓……你還……記得我嗎？”抱著一絲希望，這是祁霓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話。
“祁霓！醒醒！”季允宸猛拍她蒼白的小臉。頭一次，如此強烈的無力感攫住他，一瞬間，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隆──”
一束光線射進(jìn)來，電梯門被人用力往兩邊推開，飯店內(nèi)的冷氣一下子全撲進(jìn)電梯里，季允宸唯一的感覺只有冷。
“總裁，小泥她……”見季允宸橫抱著昏迷的祁霓沖出電梯，雷恩悚然一驚。
“救護(hù)車到了沒？”季允宸急問。
“快到了。”雷恩首次看到失去冷靜的老板，梳齊的發(fā)絲，狼狽垂落額邊。
“救護(hù)車來了！”飯店門口，有人喊道。
季允宸二話不說，將祁霓送上救護(hù)車，看著醫(yī)護(hù)人員在祁霓臉上套上呼吸器，心頭彷佛被劃上一刀，拳頭在身側(cè)緊握，微微發(fā)顫。
她在昏迷前，最想知道的依舊是他有沒有想起她，可是，他卻連一個機會也不愿意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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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愛的小姐，Ｈｅｌｌｏ！”雷恩推門而入，這里是祁霓住的單人病房。
“雷恩。”祁霓輕輕一笑，下意識往雷恩身后望去，像是在找什么。
雷恩很清楚祁霓在找什么，看來，這次她只能再度失望了。
“今恬優(yōu)每有好依點？”雷恩用他那蹩腳得好笑的中文問候她。
“好很多了，醫(yī)生說我可以出院了。”祁霓輕扯嘴角，期待的人沒出現(xiàn)，小臉顯得有些落寞。
“太好了，恭喜你羅！醫(yī)院的味道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看來，今天不太適合搞笑，他還是說英文吧。
齊小泥因意外送入醫(yī)院，當(dāng)天，季允宸寸步不離等在急救房外，直到確定她平安轉(zhuǎn)入普通病房才離開，卻在她清醒后避而不見，只找他來問小泥的情況，還拿加倍的工作量，威脅他不準(zhǔn)告訴小泥。
經(jīng)過這幾天，他不難發(fā)現(xiàn)季允宸與齊小泥之間的微妙情愫，雙方不提及彼此，卻又矛盾地想知道對方的情況，他們應(yīng)該是喜歡彼此吧？聽說東方人在感情這方面很含蓄，可是，什么都不說，會不會太離譜了？好難懂呀……
“雷恩，謝謝你每天都來探望我。”祁霓撐起笑顏。
這幾天，還有刀子嘴、豆腐心的愛瑞太太，也做了好多好吃的美食帶來給她，但始終沒有看到“他”。
“我回臺灣以后，一定會想念你的。”
“好呀好呀，一定要記住我這個頭號大帥哥！”被地球遙遠(yuǎn)的那一端東方美女想念，雷恩樂不可支，等等──她說什么？“你要回臺灣？”
“所以想麻煩你替我訂回臺灣的機票，明天的機票。”她也該離開了。
經(jīng)過這些天，她長大了不少，徹底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強的，她先前的一頭熱又能如何？允宸哥依舊連一個吻也不愿意給她，既然來美國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知道他根本不愛她，她還有什么依戀呢？
“這么快！”
“嗯。”要是再多待幾天，她怕自己的決定會動搖。
“總裁他知道你要離開的事嗎？”
祁霓搖搖頭。“也麻煩你跟他說一聲。”
“還有沒有什么要我轉(zhuǎn)達(dá)的？”看出她的黯然，雷恩輕問。
祁霓再度搖頭……
就這樣吧，看來，消沉一陣子是必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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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國際機場
離開了醫(yī)院，推拒了雷恩的送行，祁霓獨自搭乘計程車來機場，下車后，一步步龜速般定向航空站。
她拖著行李箱，沒想到再度踏上這里，一模一樣的地點，帶著希望而來，卻是帶著心碎離開。
因為允宸哥即使知道她要離開后，卻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這下，她更是徹底死心了。
“小姐。”祁霓還沒進(jìn)出境大廳，身邊駛近一輛黑色轎車，一名男子下車叫住她，不疑有他，她回過頭。
“我們還是必須請你到總部作客。”
又是他們！
“不──”
祁霓來不及求救，男子鉗制住她的身體，以滲了麻醉藥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她隨即軟軟地昏倒在男子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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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原本繚繞在室內(nèi)的音樂戛然而止，四周一片寂靜。
季允宸躺在床上，沉郁黑眸盯著天花板，直到手機鈴聲已經(jīng)大作特作，他才意識到音響已經(jīng)停止播放，驚覺自己的出神。
手機螢?zāi)伙@示的是季子謙的電話號碼，他按下通話鍵。
“喂？”
“宸，祁霓她──”
“我不會按照媽的安排娶她，要娶你娶。”季允宸打斷季子謙，嘴上這么說，大手卻握緊了手機，抗拒心中深沉的無力感。
“我不想跟你討論婚事，宸，祁霓還在不在你那里？”季子謙的聲音帶了點凝重。
“不在。為什么這么問？”祁霓回國當(dāng)天，他已經(jīng)打過電話通知季子謙了。
“你說祁霓已經(jīng)回臺灣，但她現(xiàn)在還沒到家。”
“你說什么？！”季允宸驚坐而起。
“什么時候的班機？你確定霓霓回臺灣了？”電話那頭換了個人，祁霓的二哥祁霽。
“三天前，星期六上午十點的班機。”
“你有沒有看著她出境？”又換了個人，是祁霓的大哥祁爵。
“沒有。”
“連你也不能確定霓霓離開美國了沒？”這次是祁霓的姐妹淘，言綾。
他沒去送行，不能確定祁霓是不是真的坐上飛機離開了……她去哪里了？！
“霓霓回臺灣前有打一通電話給我，可是……她已經(jīng)三天沒消息了！她會不會迷路、或是遇上危險了……”言綾急得哽咽。
沒消息？季允宸心口一窒。
“季允宸，你說話呀！你們到底定怎么回聲？！在電話里，霓霓說她要回家，之后就只是哭，我問她怎么回事，她什么也不告訴我，你再不說清楚，我就立刻殺到紐約去，嗚……”
“我們調(diào)查過臺灣這邊的入境資料，沒有祁霓。”電話回到季子謙手中。
“我會調(diào)查。”季允宸的嗓音幾乎僵硬。
“宸，希望祁霓平安無事，否則祁家這里馬上有三個人會把你大卸八塊──”
季允宸掛掉電話，陰鵝的臉色宛如來自地底的修羅。
“我是季允宸。”他撥了通電話。“幫我查這一個星期以來，所有出境的乘客資料。”
“我管你現(xiàn)在是半夜幾點！就算是世界末日也立刻查！”他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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