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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三日后,平安在啞奴的細心照料下,身子已經(jīng)轉(zhuǎn)好無礙,此時正寶貝的拍著收在衫襟里的合同,踏著輕快步伐走向龍炎天的居室,準備請他實踐諾言簽約。Www、Qb5、cOМ//

  來到居室外,忽聞屋內(nèi)傳出一道陌生老嗓,她驟然止步,不打算進門打擾,卻在聽見他們談話的內(nèi)容時,不由得好奇駐足傾聽。

  “小子,看你氣色不差嘛,看樣子暫時死不了。”

  說話的蒼發(fā)老人年歲雖大,卻聲如洪鐘、氣如虹,一點也不輸年輕人。

  “七老八十的你都還沒躺進棺材,哪輪得到我。長幼有序,要躺也得由你老人家先躺。”貴妃椅上,龍炎天傭懶的支頤啃著花生米,冷情的回嘴。

  “有何不可!到時我躺在棺材里,于情于理你這孫子都得向我磕三個響頭,值得、值得!”老人得意的逸出朗朗大笑,把人人忌諱的生死掛在嘴邊,一點恐懼都沒有。

  龍炎天噙起一笑。

  “那你最好死在龍家莊,我可沒閑工夫跑到外地替你收尸,反正你都隱姓埋名了,入不入龍家祖祠不重要。”

  老人作勢忖度。“你的建議我得好好思量一番了……嗯,死在龍家莊由你收尸太危險,我倒寧愿隱居深山做我的清閑老翁。你說是吧?”老人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看穿龍炎天微笑中的算計。

  門外的平安聽得蹙起柳眉。那名老人是龍炎天的爺爺?龍炎天真是無禮,居然對長輩這樣說話!他們在吵架嗎?可語氣又不像,反是抬杠的意味多些……

  “你多慮了,孫兒豈是那種無情無義之輩?無論你死在哪里、無論你只剩骸骨還是骨灰,孫兒絕對會守著你的墳照三餐盡孝,以明孫兒內(nèi)心之哀慟。”只不過,是照三餐把這老頭從墳里挖出來踢幾腳。

  “你的心意我明了,你若是沒閑工夫就別出現(xiàn)了,有清水替我送終就夠了。”

  老人嘻皮笑臉婉拒,拋了個剝殼花生到嘴里。

  “抱歉哩,我嫁人了,冠夫姓,不姓龍。”

  平安聽見一道清亮不膩的女嗓應聲。屋里有第三個人?而且是個姑娘。

  “是噢,你嫁人了,難怪會挽那種髻……”老人才若有所失的嘆聲感慨,接著又爆出驚呼,盯住女子直瞧。“龍清水,你出嫁我怎么不知道?!”

  見龍炎天又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老人皺起白花花的眉頭望向龍炎天。

  “難道,你妹妹出嫁,你這做哥哥的也不知情?”

  “出嫁的是她,娶她的是別人,與我無關(guān)。”

  平安從他們的對話拼拼湊湊,理解了大半。

  顯然,那名女子是龍炎天的妹妹,但龍炎天對妹妹也未免太冷情了吧?這家人的相處方式怎么恁地奇怪?

  她才這么想的同時,龍炎天又適時表現(xiàn)出兄長的胸襟氣度來。

  “看在你我同父同母的手足情分上,哪天你缺銀子、而我又無法盡為兄的綿薄之力時,你可以開挖咱們龍家莊的荷塘。”

  “開挖荷塘?”身著湖綠衫裙的清麗女子,不明所以的問。

  “我扔了不少寶石美玉在池里,需要時別客氣,盡管拿。”

  “你敗家敗到池塘里去了哦?好樣的,算你有新意!”

  “耶耶,你們岔題了。清水出嫁此等大事,我居然現(xiàn)在才知道,連喜帖都沒收到。我的孫子孫女,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里呀,唉……”

  “沒有。”老人口中的孫子孫女異口同聲,兩張有幾分神似的臉龐笑得一點也不慚愧。

  “還有,我不想聽到那個名字,請叫我,阿、清。”女子不滿的指正。

  她是個姑娘家,有“龍清水”這種名字簡直丟臉死了,有哪家有名望的長輩會替閨女取這種名字,好歹她也是名門之女,爺爺替她取這種名字能聽嗎?!

  老人噘嘴喃道:“我覺得龍清水不難聽呀,‘清婉如水’極富詩,意,你說是不是?淡水,你的‘淡然如水’——”轉(zhuǎn)而尋求支持的老嗓,在龍炎天的冷眼下消失。

  “我倒情愿有個普通點的名字。”阿清沒好氣的甩眼。

  門外傳來噗哧竊笑,雖然來人已經(jīng)極力掩飾,仍被屋內(nèi)三人逮個正著。尤其是龍炎天,閑適的臉色乍然鐵青。

  “安兒。”

  來人推門而人,力圖隱藏笑意的小臉有點扭曲。

  “對不住……我不是故意偷聽,只是湊巧經(jīng)過……”

  阿清打量起從石凌口中間出來的嬌客,老人白眉下的灰眸則是一亮,立刻熱絡地拉過平安。

  “無妨無妨,聽見了倒好!娃兒,你來替我評評理,我以‘淡然如水’和‘清婉如水’為他們兄妹倆命名,哪個詞、哪個字用得不妥,你說說看?”

  “我覺得并無不妥,用字典雅大方,特別是龍大夫的‘淡然如水’,巧妙又適性地點出其性情來。”只是,拆開來用,沒那么雅就是了。

  平安努力憋住笑,一臉認真的望向龍炎天,后者給了她一記“你別跟著起哄”的警告眼神。

  我只是照實說嘛。平安回以俏皮一笑。

  “娃兒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哎呀呀,總算有人能理解他的苦心了,真是伯牙絕琴,知音難覓哪!“依照龍家祖譜,淡水、清水他們這個輩分的子孫,名中第三字就要有個‘水’字,命名實乃大事,難不成要把他們命名為‘龍喝水’或‘龍泡水’嗎?娃兒,你說我是不是已經(jīng)竭盡心力替他們?nèi)最雅致的名了?”

  “閉嘴!”老人熱淚盈眶的感言,換來孫子孫女齊聲斥喝。

  這算哪門子的“竭盡心力”,啐!

  阿清翻翻白眼,目光繼而繞到平安臉上,水晶杏眸里堆滿好奇與若有所思。

  “你就是我大哥無法看出氣數(shù)之人?”

  “啥啥啥,這娃兒看不到——錯錯錯,是淡水看不到?”老人驚呼,湊到平安面前上看下看、左瞧右瞧,像是發(fā)現(xiàn)什么奇人異事。

  龍炎天冷眸一瞇,語氣很輕,唇邊掛著深不可測的笑靨。

  “你膽敢再說出那名字,我就把你的骨灰灑到荷塘里與爛泥融為一體,屆時你托夢來哭訴說你有多冷、身子有多臭,我都當不認識你。”

  阿清皺起鼻頭。“那我不要池里那些寶玉了,好惡心。”素手在鼻前煽了煽。

  “好嘛,不說就不說,你們打小就這么小心眼,長大了更變本加厲,死沒良心的,虧我大老遠從素有‘靈山’美名的乾坤山,帶來上好藥材給你們補身,我這么做好不值噢……”老人可憐兮兮的埋怨,右足尖在地上畫圖圈。

  “你們在說什么……?”平安聽得一頭霧水,但似乎事有關(guān)己。他們眼中散發(fā)的驚奇令她聯(lián)想到初遇龍炎天時,他神情中亦有的訝異。

  “就是——”

  “石凌碎嘴了?”不待妹妹回答,龍炎天截口。

  近日的石凌,不但成天跟著啞奴屁股后頭跑,連話也多了起來,欠教訓!

  “我好歹也是石凌眼中的主子,主子間話奴仆答,那不叫碎嘴。”

  只不過,她原本僅問平安來此的用意,沒想到會得來如此驚人之答案。

  少爺看不出乎姑娘的氣數(shù)。

  要是往常,帶著那種關(guān)于診療的合同來訪之人,一定都會被大哥遣石凌把他們轟出去,這回卻是大哥親自把人帶回莊里。

  再者,除了家人,大哥一向厭惡讓任何一張臉入他的眼,但從平安一進屋來,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連她在他的本名上作文章都沒換來他的怒氣。

  除卻那個夠特別的原因,其他種種跡象顯示,她那自私自利、孤僻無情、心狠手辣的大哥,留人留得很不尋常哦——

  哎呀!她怎么沒想到呢?大哥什么都不缺,就獨獨缺了個親親娘子呀!

  哈,她的大嫂由平安來擔任,再適合不過了!

  “娃兒,你叫啥名?府上哪里?”老人執(zhí)起平安雙手,灰眸散發(fā)欣悅光芒。

  “放手放手。”龍炎天頎長身軀介入兩人之間,臭著臉隔開他們的手,一如護衛(wèi)寶物般將平安藏于身后,不許任何人覬覦。

  “我名喚平安,家住京城秦府,是秦府的見習總管。”

  “真是個吉祥的好名啊!當總管也很好,一定是性子勤快、手腳俐落!”好好好,老人連聲稱好,說得眉開眼笑。

  “京城秦府?是那個把小姐嫁給大漠之鷹的秦府?”阿清問。

  “是呀。”平安點頭。

  “我是漠鷹堡右使之妻阿清,看來咱們頗有淵源。”這回輪到阿清熱絡的執(zhí)起平安的手。

  “放手放手!”龍炎天又擠入兩個女子之間。

  被高大的身影擋住視線,平安索性推開礙手礙腳的龍炎天,急切問道:“漠鷹堡右使之妻……那么,聽我家少主說,你就是救了從恩一命的大夫?多虧有你呢!從恩過得可好?”她記得少主到關(guān)外探視受重傷的從恩一趟回來后也說,漠鷹堡右使夫婦知道從恩代嫁的秘密,她問話也不必有所保留了。

  “從恩過得很好,我們堡主對她可好了,寵得令人羨慕呢!”

  “往后也請阿清姐多照顧從恩,她是個好女孩。”從恩性子憨傻單純,穆鷹不以為惡,還能珍視她、善待她,這真是太好了!

  “這是當然,我會的!”

  “換我換我。”

  老人又乘隙執(zhí)起平安的小手,問得很誠懇、很誠懇。“平安娃兒,你愿不愿意當我的孫媳婦兒?”這娃兒生得真可愛,他真是愈看愈歡喜耶!

  “她不愿意。”

  龍炎天冷著臉怞開平安的手,干脆自己霸占那雙柔荑。

  平安一楞,好半晌才厘清老人的語意,俏臉上的紅霞還來不及染上,心口頓時又因龍炎天斬釘截鐵的拒絕感到莫名悵惘。

  他怎知她不愿意,他又沒親耳聽到她說她不愿意——

  難道……她愿意?!

  天呀,她在想什么啊……

  平安耳根一熱,拼命怞回糾結(jié)著尷尬的手,也拼命將失控的念頭趕出腦海。

  老人與阿清此時倒是站在同一陣線上,一同擺出他睜眼說瞎話的目光,睞向龍炎天——既然人家不愿意,他憑啥得寸進尺霸占人家的小手,還不準別人碰?

  “你們出去。”龍炎天下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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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

  目送被龍炎天出去的一老一女,平安有些局促。

  他們看她的目光令她萬分尷尬,以至于與龍炎天同留屋內(nèi)的她,想說些什么來化解尷尬,卻又不知該說什么;況且,以她外人的身分,若過問他家人之事,好像又不太合宜。她于是就在尷尬與局促之間打轉(zhuǎn)著,直到龍炎天說話了,她才輕吁一口氣。

  “他們回來,是看看我死了沒!”

  平安不疑有他,以為龍炎天指的是他被痼疾所擾之苦,可是,對他的詮釋方式不甚贊同。

  “老爺爺和阿清姐是你的至親,回來看你的原因絕不會如此氣單純”,倘若不在乎,死幾個龍炎天都不關(guān)他們的事吧?”這個道理,他應當再明白不過。

  龍炎天僅是輕哼,轉(zhuǎn)身走回椅旁。

  “你也是在乎他們的。”她直覺言道。

  “錯,我討厭。”幾乎是立即的,他便予以反駁。

  平安默然了。

  由于娘早逝,留下爹和她相依為命,雖然秦府人口眾多,但對于和爹爹之間的情分,仍是她最為珍惜的。她知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也能理解并非每段血濃于水的親情,都能擁有堅韌到難以割舍的牽系,若龍炎天真不在乎祖父與妹妹,那么,他對待他們就會如同對待外人一樣,連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眼光都吝于施舍——

  連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眼光都吝于施舍,那她呢?

  她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他對自己說過多少句話、投注了多少眼光在她身上,他不把她當外人看待嗎?他對她的“特別關(guān)愛”,又算什么呢?

  隱隱約約,平安似乎明了,問題癥結(jié)就在方才阿清所提及的“氣數(shù)”上。

  “不必把我和他們之間的嫌隙想得太悲哀。”龍炎天的輕笑,切斷平安宛如亂絲糾糾纏纏的思緒。

  “什么?”她才回神,只能這么問。

  “我討厭那個糟老頭,是因為——爛名之仇,不共戴天;至于阿清,輸我一盤棋就鬧離家出走,愿賭不服輸,那種人格扭曲的妹妹,不理也罷。”

  這……也成理由?平安聽得瞠目結(jié)舌。

  而且,說到人格“扭曲”,他龍炎天大爺不會比阿清姐“正直”多少吧?

  “你有事找我?”他不信她方才在門外發(fā)出的竊笑,是湊巧經(jīng)過捧場幾聲,十之**是直接貼在門扉上偷聽,而且還聽了不少。

  對喔,有事找他!

  平安心一驚,掏出收在襟內(nèi)的信封,將合同怞出,攤開在他身旁的桌幾上,還細心替他將筆墨拿來擺妥,就等他在合同上落下大名、手印了。

  “嗯,這是你答應簽署的合同。”她笑臉吟吟,勤快的磨好墨,將毫尖蘸上黑墨,而后恭敬的以雙手捧筆遞給他。

  果真誠如少主所言,談生意的要訣就是先拿出合同,然后請對方簽下大名。她還替對方磨墨蘸筆,算是給足龍炎天面子了吧!

  龍炎天接過狼毫,目光落在桌面的白紙黑字上,低斂的眉睫下有著旁人不察的復雜。

  “簽了,你就得離開了……”但是,能快快樂樂回家向她的少主交差。

  這句話他說得極輕,輕得一如飛絮飄過她的耳;卻又極沉,沉得猶似大石壓住他的心。

  “你說什么?”她沒聽清楚。

  “沒什么。”吸取墨汁的筆尖,靠近合同。

  對,就是這樣,快簽,快簽!她期待著,在心中吶喊。

  該落筆的時刻,他的手卻不由自主頓止。

  見他狀似猶疑,平安的心跳幾乎也跟著頓在半空中。

  “你反悔了?”那怎么成,他答應過她的!

  “我不做有機會后悔之事。”

  “那你的左手抓著右手,是怎么回事?”剛好右手又拿著筆。

  哦,是嗎?

  龍炎天定睛一看,果然,他的雙手正上演著“夫君從軍行,娘子情依依”的夫妻離情戲碼,他笑笑的將左手放掉。

  “沒事。”

  “既然沒事,煩請動筆。”平安比了個“請”的手勢。

  吸取墨汁的筆尖,再度靠近合同。

  平安的視線緊凝著正在移動的筆尖不放。

  對,再靠近,再靠近一點……

  筆尖碰到紙張的那一剎那,再次靜止不動。

  她鎮(zhèn)定的目光從筆尖游移到他持筆的手,很好,這回左手沒有來阻撓;目光再從他持筆的手游移到他挺毅側(cè)臉,看見他眉宇間相攏的遲疑。

  她提在半空中的心,倏地往下墜落,小嘴一扁——

  “還說你沒有反悔!”

  “你先別氣,我只是在琢磨該寫名好、抑或字好。”他安撫道。

  “炎天是你的字?”

  “是我自個兒起的字,怎么樣,比起那糟老頭取的名有格調(diào)太多了,是不?”

  “好,就寫“炎天”二字。”修長指尖所持之筆,開始在紙上移動。

  是嗎?平安總覺得他眉宇間的遲疑,并非來自這種昭然若揭的決定。

  隨他高興吧,反正她也不認為他簽了本名后,會承認那人即他。

  那么,他到底在猶豫什么……

  在平安低忖深思的同時,一如龍炎天外貌放逸清俊的字體翩然落定,她的心頭反而益發(fā)沉重,沉甸甸壓在她心窩的困惑,猶似那力透紙背的濃黑墨色一難尋一絲光彩。

  她應該如釋重負的,她應該歡欣雀躍的,因為她終于能向少主交差、終于能回家了,可是她沒有,那股頓失重心的失落因何而來?就像好幾回龍炎天放開兩人相握的手時,她胸口泛起難以言喻的感覺一樣……

  可是現(xiàn)在,他們的手并沒有相扣在一起呀?

  “安兒——”

  “我很開心!”龍炎天話還沒說完,就被平安搶先,欲蓋彌彰的掩飾心口的紊亂與她自己才知曉的……口是心非。

  “我知道你很開心。”他皮笑肉不笑,讓人探究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呃、多謝龍大夫。”她道完謝,便惶惶然要收起合同,突地,他修長有力的大手按在她手背上,制止她的動作。

  “慢收,墨漬未干。”

  “喔……”她依言撒手,雙手局促的絞在腰間,為自己的冒失感到汗顏。

  天呀,她在干嘛?連初習字的孩童都知道,要等墨干了以后才能收起字帖,她居然——唉,好丟臉……

  等待墨漬風干的同時,龍炎天沒再開口,僅是注視著她,用著仿佛想一次將她看足的力氣注視著她,周遭彌漫的尷尬、沉默都人不了他的眼。

  被他看得發(fā)慌,平安抓住了糾纏于心的眾多迷惘中的某一個,囁嚅問:“阿清姐方才說,你看不到我的氣數(shù)……是何意?”

  龍炎天斂眉,起身走人拱形雕梁后的內(nèi)室。

  “那屬我私人范圍之事,你不必多想。若沒有其他事,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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