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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天君vs天刀;七殺vs夜帝 上


  全本小說網原隨云解決晁公錯,宋缺收拾席應

  原隨云和明空走了后,宋缺隨之走上了朱雀大街,卻沒有帶上名動天下的天刀,那不過是他十年前的境界,十年前是“舍刀無物”,現在卻是萬象皆虛,修為已經達到了神意相合的地步,天地萬象在他的眼中皆是虛妄,皆可化作御敵之天刀。\\wWw。QΒ5。C0m\

  席應來到了長安后,雖然“紫氣天羅”大乘,但他卻也知道長安藏龍臥虎,所以非常低調,并沒有現身人前,以宋閥耳目之深也只能探出了大概位置,卻不敢太過于靠近,畢竟,席應武功接近宗師級,除非是原隨云,宋缺那種級數的高手親自出馬,否則沒有任何人能靠近他十丈而不被發現。

  宋缺從朱雀大街轉北,來到長安有名的不夜街北里,這里商業繁華,最有名的就是明堂窩,上林苑還有六福賭館,都是著名的銷金窩,每天流通的銀兩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有的人能夠一夜暴富,也能頃刻間傾家蕩產。名利場自古就是最大的撕殺之地,所以北里也是龍蛇混雜,各種勢力集結,席應最可能藏身的也是此處。

  宋缺來到北里后,連想都沒想,就走進了上林苑。

  他已經感應到了席應所處的方位,宗師級高手已是初步能窺大乘武道,接受來自天地宇宙間神秘莫測的意念,只要距離不是太過遙遠,皆能生出感應,這也是席應合該喪命于此。

  布置講究,以書畫補壁,充滿書卷氣息的上林苑西座二樓北端的廂廳內。

  席應推門走了出來。因“紫氣天羅”大乘。他的武道修為大進,心神早已練到了微波不興的地步,可是就在方才卻突然產生了一股心煩意亂地感覺。

  他覺得是因為楊公寶庫出世,馬上就要面對前所未有地挑戰,所有有點緊張。

  席應決定先去放松下。這是他的習慣,每次面對危機前,都總喜歡以最好的狀態來對待。

  席應一身青衣,作文士打扮,碩長高瘦,表面看去就是位一派文質彬彬,舉止文雅的中年儒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濃密的眉毛下那對份外引人注目地眼睛。便可發覺內中透出邪惡和殘酷的凌厲光芒,眸珠更帶一圈紫芒,詭異可怕。

  這正是“紫氣天羅”大乘的外在表現,對于尋常武人來說,這已經是邪道修行的巔峰,但若是由宗師高手來看,便立刻能夠看出,席應眼眸的紫芒,正是因為他還無法做到返璞歸真。

  席應下樓雖快。卻根本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可是就在這時,他忽然停住了腳步,眼中露出吃驚的神色。

  “你……。”

  上林苑大堂內***輝煌,近千人分別圍著五、六十張大賭桌。骰子在盅內搖撞得震天價響的清脆音。席應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地瞳孔已經在收縮——

  “天刀”宋缺?

  怎么會是宋缺?當年僅僅是因為他“天君”地名號觸犯了宋缺就被追襲萬里。席應練成“紫氣天羅”后,雖然叫嚷得厲害,卻根本就沒有去面對宋缺的勇氣,否則為什么光是在巴蜀一帶叫囂,不直接揮刀殺向嶺南,還不是因為怕了宋缺,沒有見過宋缺刀法的人永遠不會知道宋缺的可怕。

  “恩?”席應心中一動,眼中紫芒閃動:“刀呢?宋缺居然沒有帶刀,真是天助我也,他如此輕視于我,今日也正好教他償到厲害。”

  席應看到宋缺連刀都沒有帶,心中著實松了口氣,宋缺天刀在手時無人能敵,但沒有了刀,就不再是無法擊敗了。

  宋缺青袍垂地,目光掃過席應,僅僅是在他那對紫眸留了剎那,淡淡一笑道:“紫瞳火睛?”

  宋缺的目光并不凌厲,但不知怎的,自然有種威嚴蕭殺之氣,席應本來鎮定的心神在他眼睛掃過時竟覺得心中一突,這種感覺令他覺得異常壓抑,仰天長笑一聲,像是要驅散這種壓力,席應大笑道:“不錯,宋缺你既然認識紫瞳火睛,便該知道你今日來找我席應是大錯特錯了。”

  這一聲笑聲突起,就像是禿鷲引于長空,驚動了上林苑內的所有人,輸了錢的本就是心中郁郁,贏錢地也惱他打攪了興致,個個都是怒目瞪來,能來這里的都不是什么簡單之輩,江湖草莽尤多,脾氣自然不是很好。

  “該殺的,誰他媽笑得怎么難聽,攪了大爺的興致……。”

  上林苑內一位短衫勁裝打扮漢子,連席應說的是什么都沒去深究,立刻就破口大罵起來,但立馬被身邊地人拉住,這漢子脾氣暴躁,馬上調轉槍口:“小子拉你馬大爺干什么?”那人顫聲道:“他說地好像是宋缺?”

  “什么?”短衫漢子當即眼睛暴突出來,駭然的望了過去。不止是他,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撼至極地神情。

  “……手持倚天之刀,臂挽落月之弓,一戰成名,揚名大隋,雄居嶺南,無人當敵。至擊敗霸刀岳山為止,刀行天下,無人匹敵。遂封刀嶺南,數十年無人敢挫其纓。”

  這就是宋缺創下的赫赫威名,即便是數十年不出江湖,依然擁有強大的震懾力。

  席應冷哼一聲,目中紫芒爆射,瞪著那勁裝漢子,像是有無數道紫色閃電在眼中繚繞。

  勁裝大漢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高大的身體開始左右搖晃……

  宋缺淡淡一笑,朝前邁出一步。

  整座上林苑隨之一顫,賭桌上擺好的杯碗瓷碟左右搖晃,跌落到了地上,噼里啪啦響成了一片。

  轟隆,轟隆。轟隆……

  宋缺又朝前踏出三步。每一步踏出都仿佛是一道驚雷在上林苑上空不遠的位置炸開,隨之他的步伐,上林苑緊接著連連搖晃了三次,窗框,墻壁隨之被震裂。劃出長長的口子,一些人下盤不穩,驚叫連連帶著桌椅一起摔倒在地,嚇得臉色發青,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地震。

  “啊,怎么回事?”

  “上林苑好像在搖晃,地震了么?”

  “快下樓……。”

  從上林苑二三樓上傳來了陣陣呼天搶地地聲音。他們都是來消遣地。心神異常的放松,卻突然感覺到了地板的顫抖,會武功的還好,撕裂窗戶就跳了出去,不會武功的都爭相朝樓梯口涌來,唯恐走得慢來,嘩啦啦就摔成了一團。

  如此功夫,不要說見所未見,連聽都未聽過。

  席應眉眼直跳。他實在是沒想到沒用刀地宋缺經也有如此威勢,這種力量早就遠遠超越了擊敗他的時候,宋缺挺拔如山岳的身形,看在席應眼中,就仿佛是橫亙于天地間的一柄神兵利器。刀鋒涌出森森殺氣。直迫眉睫。

  席應終于色變,知道若是任由宋缺再朝前踏出幾步。氣勢將會上至頂點,那時不用交手,就必死無疑。

  厲嘯一聲,席應腳踩奇步,臉泛紫氣,飄移不定的幾個假身後,搶往宋缺左側,左手疾劈,看似平平無奇,可是上林苑眾人無不感到他的掌勁之凌厲大有三軍辟易,無可抗御之勢,不論誰人首當其鋒,只有暫且退避一途。

  宋缺不動如山的瞧著席應地左手尚差尺許就往胸脅掃至時,才略往后移,以掌作刀,金光倏然大盛,斜劈下擊喉嚨部位。

  “呼!”

  疾風選轉,刀風呼嘯聲都在宋缺這隨意一斬間響起,他這一斬既不精妙也沒有什么后續變幻,卻偏偏分寸拿捏得妙至毫巔,無跡可尋。

  席應猛一咬牙,在這生死懸于一線地危急時刻,純憑直覺去揣測宋缺殺氣所在,于殺氣最盛處,兩手高舉,如大鵬展翅,十指伸張,再迅速合抱,盤在胸前,同時探步趨前,迎往宋缺大有無堅不摧之勢的掌風,招數怪異非常。

  怒喝一聲,席應將全身功力催送到雙手,紫芒將他兩手縈繞住,顯得詭異萬分。

  “叮”!

  這兩手相交竟發出了如同金鐵交鳴的聲音,紫芒于金光不斷交擊,繚繞爭鋒,就這一擊所發出的壓迫就令上林苑內五**心臟急速跳動,腦袋眩暈,倒在了地上,其他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再也顧不上這是不是百年難遇的武林決斗,一個個都飛快的逃出門去。

  嘭!

  勁氣激蕩,掀翻了臨近的桌椅,兩人倏地分開。

  席應悶哼一聲,往後飛退,一副惟恐宋缺趁勢追擊的神態。撞飛了兩張桌子后,推到了窗邊,目中露出駭然地神色,與宋缺對持。

  “席應,你的紫氣天羅,僅至于這種層次么?”

  宋缺負手背后,臉上露出不屑的笑意,朝席應走了過去:“若是你不將壓箱底的本事全部拿出來的話,在下一招后,你將永無出手地機會。”

  “宋缺,你太狂妄了。”

  席應不怒反笑,兩掌穿花蝴蝶般幻起漫空掌影,隨著前踏地步法,鋪天蓋地的往宋缺攻去,游絲勁氣,籠罩方圓兩丈地空間,威霸至極點。他全身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膚隱透紫氣,更使人感到他天羅魔功的詭異神奇。

  在宋缺的強大壓力下,席應終于用出所有神通。

  宋缺點了點頭,目中精光一閃,贊道:“好,這還像點樣子。”

  雖然是這樣說,他卻仍然高舉右掌,以掌作刀,橫劈過去。

  化繁為簡,妙若毫巔。

  凌厲的勁氣,催送十丈,橫亙在其中的三張賭桌根本不能對宋缺的以手發出的刀氣產生半點阻礙的作用。

  席應厲吼一聲,拚死力抗。

  “砰”!

  人影倏分。

  宋缺挺立原地,穩如山岳,青袍低垂,一代武道宗師氣度令人心折。

  席應卻像喝醉酒般滿臉赤紅。往後跌退打轉。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你這是什么刀法?”

  宋缺淡淡一笑,說:“十年前,我天刀在手,即為天刀,今日我既已棄刀。自然是無刀。”說罷,轉身走出上林苑。

  身后,那三張賭桌忽然間嘩啦啦一響,從正中間分成兩半,如被刀割,整齊無比。

  席應慘笑一聲,赤紅的臉龐倏然變成慘白色:“好。死在這樣的刀法上。我死得不冤。”

  西市玄武街,布政望區域。望坊內府第林立,都是達官貴人的官邸。

  “南海仙翁”晁公錯的巨宅外,一塊碩大地門匾橫在府前,門匾上筆走龍蛇地提上了“海南晁府”四個金色大字。據說這是李建成為了籠絡晁公錯親自向李淵求下的題字。

  原隨云站在門外,眼睛落在了府內,食中二指驀然駢至如刀,朝那金色大匾輕輕一揮,轟隆一聲。金匾像不堪摧殘的破木殘屑,立刻在這道勁力下粉身碎骨!

  巨響立時驚動居住宅內南海派的徒眾,一時人聲鼎沸,從主宅正門處擁出十多名武裝男女。

  原隨云神色平靜,明空卻是長劍倒提。眼中神采躍躍欲試!

  “啊!圣上賜下的牌匾毀了!”

  南海派眾人眼見金匾被毀。驚駭不已!

  兩名大漢怒叱一聲,分提一刀一槍往原隨云殺來。大喝道:“該死地狂徒,敢來我南海派撒野!”

  鏘!

  明空嬌斥一聲,長劍出鞘,身形一閃就來到了兩名大漢面前,劍化流星,恍若星河下擊,輕輕一蕩,一刀一槍劈啪折斷,兩名大漢駭然倒退!

  明空卻是得勢不饒人,劍光斜射而去,虎入羊群,朝南海十數名弟子攻去,絲毫不懼怕對方人多勢眾!

  劍鋒射出森冷的光芒,明空不斷的揮劍挑,刺,擊,斬,劈……輕柔時似回風舞柳,凌厲時又好像山岳傾塌,變幻莫測。

  冰寒的殺氣潮涌而去,南海弟子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反應,明空的攻擊已使他們感到肌膚生痛,呼吸困難,登時志氣被奪,施展不出真正的本領。

  當當聲響個不絕,六柄敵人刀劍無一幸免的被明空以重手法劈中,兩人兵器脫手,另一人被她凌空起腳踢飛,明空再叱喝一聲,劍光倒轉,輕輕一旋,攪碎樹葉般將所有攻擊粉碎,對手立刻變得潰不成軍,四散退開。

  “南海派,也不過如此嗎?”

  明空反手一劍,把身后另一名壯漢掃得連人帶棍滾下長階,正要殺入廳內,棍影從門內閃出,當頭疾劈,動作快逾電光石火,且棍風如山,凌厲無比。

  “好狠毒地小女娃子,讓我們南海二老來教訓你要懂些規矩!”

  明空咬咬牙,心中一橫,腳步反朝前踏出,鏘地將劍橫擊,架住兩只橫掃過來的齊眉棍!

  哼!

  悶哼一聲,明空身體一晃,朝后退出三步!

  她畢竟修習武功不過七八年,那里能與兩位修煉武功至少三十年以上的對手相拼!

  持棍者是兩個須發俱白的錦袍老人,見明空不敵,冷笑一聲,鐵棍一擺,毫不停滯的中途變招,由疾劈變作直戳,分左右疾取明空腰眼,又狠又辣。

  明空這是直接在掃南海派的面子,他們那能不動殺心!

  這兩人聯手必殺之勢,明空再也無力避過!

  不過,她卻沒有半點擔心,果然,在兩棍就要落在她身上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拉得向后飛起,穩穩落到了原隨云身邊!

  “南海二老”梅天、梅地怒喝一聲,一步朝前疾沖,跨步就來到原隨云面前,梅天一棍刺向明空,梅地刺向原隨云!

  原隨云冷哼一聲,袍袖一卷棍勢,咔咔兩聲,就將兩只齊眉棍震成粉碎,袖袍輕蕩,梅地如被電擊,倒飛出去,生死不知!

  梅天則被原隨云一把捏住,渾身癱軟,再也無法動彈!

  “閣下究竟是誰,為何來找我南海派麻煩!”

  “晁公錯在那里,叫他出來?”

  梅天強壓下翻騰的血氣,狠狠道:“晃公正在西市福聚樓上,你有種就去找他吧!”

  原隨云翻手一卷,梅天也飛了出去,帶了明空,兩人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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