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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島上學(xué)藝


  這桃花島四處環(huán)水,四季如春,又沒有外界干擾,實在是一個調(diào)養(yǎng)的好地方。\\www。qb5、c0М//只是海上風(fēng)大,好在大家住在島中心,周圍有各種樹木擋著,因此平時居住在其中也不覺得有什么要緊。

  楊過見這地方美麗如畫,實在是歡喜得要緊,平日操心貫了,今日又見大海又見美景,只覺得心曠神怡忍不住放聲大喊起來。他這喊的雖大,但由于沒有夾雜內(nèi)功,因此聲音倒也沒傳多遠,只驚飛了旁邊的一些海鳥。武敦儒、武修文兩兄弟聽到楊過大喊,也相繼大喊起來,弄得郭芙一陣白眼。

  等大家全上了岸,安排好穆念慈,楊過便守在房中。這樣等了一個時辰,只等得昏昏欲睡。忽然聽到一輕聲叫喚:“過兒!”楊過驚醒,發(fā)現(xiàn)穆念慈醒過來了,歡喜地跑到床前,欣喜道:“娘,你終于醒了,你都昏睡一天了。渴了嗎?我給你倒水。”

  穆念慈接過茶杯,邊喝邊打量房子四周情況,見房子裝飾典雅,絕不是自己家的小木屋,疑惑道:“過兒,我們這是在哪?為什么在這里?”楊過便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盡數(shù)告知,只隱去了幫穆念慈吸毒血和歐陽鋒的事情,只道毒是黃蓉用九花玉露丸解得。

  郭靖、黃蓉聽到這里的動靜,連忙趕了過來,只見郭靖滿臉欣喜道:“穆世妹,上天仁慈,我們終于又見面了。呵呵,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念及穆念慈的遭遇,心中一陣酸痛,加上隔了十幾年又見穆念慈,既喜且悲,滿腔的話語說不出來。黃蓉見郭靖受窘,忙道:“穆姐姐一天都未進食,想必餓了吧?靖哥哥,你去吩咐廚房熬點稀飯,先讓穆姐姐恢復(fù)一些體力吧。”

  郭靖連連點頭,心中還怪自己太過大意,告了一聲罪便疾步走出。楊過見黃蓉和穆念慈有話要說,忙道:“娘,郭伯母,我出去玩會兒。”穆念慈點頭答應(yīng)后便徑直去了。黃蓉心道:“過兒恐怕比之楊康更加聰明,今后切不可讓他學(xué)壞了。”二人談了一些過去的事情,等穆念慈吃下郭靖端過來的稀飯,也覺得累了,便躺下休息。郭黃二人也就出去吩咐一些雜事不提。

  余下來的幾日,穆念慈在郭靖黃蓉等人的照料下,身體稍有好轉(zhuǎn)。柯鎮(zhèn)惡雖對楊康很不感冒,但對穆念慈卻很有好感,這時見她病重,又得知其在這些年受的苦,更加對穆念慈照顧得無微不至。見楊過在這些年服侍母親盡心盡力,柯鎮(zhèn)惡倒對楊過的態(tài)度倒好了一些。

  閑話少述,這幾日楊過由于不用操心母親病情和家計,百無聊賴之下只天天到島岸看海,只覺無邊碧波間煙波浩渺,在大自然之前人何其渺小。沒有壓力和煩心事,以前壓抑的心情片刻不見,覺得心臟的負擔(dān)突然間小了很多。

  過了會兒,郭芙一蹦一跳的跑過來道:“楊哥哥,你怎的又在這里?我們一起斗蟋蟀去吧?”本來就沒有多大的誤會,又是小孩子,才幾天郭芙就忘了以前的過節(jié)。加之以前島上沒有年紀相仿的人玩,見了楊過等三個,哪還會放過?楊過對郭芙一望,只見郭芙身穿一套米黃色長裙,兩邊各扎了一個小辮子搭在膀臂上,雖然年少,但活脫脫一個美人坯子。

  加上前世,楊過都活了三四十年了,哪還會對斗蟋蟀這個小把戲感興趣?于是對郭芙道:“我不去,你找武家兄弟們玩吧。”郭芙哪里肯依,拉著楊過手臂便要將其拉走,楊過無奈,卻又不愿意去,便對郭芙道:“我不喜歡斗蟋蟀,要不我吹一首曲子給你聽吧?”

  郭芙大奇道:“你還會吹曲子?我聽過外公吹過,很好聽,你也吹來試試。”楊過拿出自制的橫笛,平復(fù)一下心情,吹奏了一曲《山居秋暝》。這是游戲《軒轅劍三外傳天之痕》之中的一首曲子,描述的是村莊中的祥和、寧靜。

  楊過前世覺得此曲好聽,便記住了,只是不知這曲子的名字。一曲奏罷,仿佛世間萬物都悄然無聲,心中一片空明,端的是余音繞梁。郭芙聽了雖覺得與平時聽得大不一樣,但還是大沒意思,于是對楊過道:“這也沒意思得緊,咱們還是去斗蟋蟀吧。”說罷又要拉楊過走。楊過百般推脫,郭芙見他實在不肯去,氣鼓鼓地獨自跑了,看的楊過搖頭苦笑。

  這樣過了幾天,郭芙與武氏兄弟將桃花島鬧得雞飛狗跳,大家不禁一陣頭疼。次日清晨,郭靖將楊過、武氏兄弟、郭芙叫到大廳,又將柯鎮(zhèn)惡和穆念慈請來,對穆念慈道:“穆世妹,我一生對楊叔父和楊兄弟有愧,沒有盡到責(zé)任,現(xiàn)想收過兒為徒弟,將全身本事都教給他,你看怎么樣?”

  穆念慈見孩子有機會學(xué)藝當(dāng)然開心,對郭靖喜道:“那樣就麻煩郭大哥了。”隨即讓四個孩子向江南六怪的靈住磕過了頭,對柯鎮(zhèn)惡道:“大師父,弟子要請師父恩準,跟你收四個徒孫。”柯鎮(zhèn)惡喜道:“那再好不過,我恭喜你啦。”郭靖命楊過與武氏兄弟先向柯鎮(zhèn)惡磕頭,再對他夫婦行拜師之禮。郭芙笑問:“媽,我也得拜么?”黃蓉道:“自然要拜。”郭芙笑嘻嘻的也向三人磕了頭。郭靖正色道:“從今天起,你們四人是師兄弟啦……”郭芙接口道:“不,還是師兄妹。”郭靖橫了女兒一眼,道:“爹沒說完,不許多口。”他頓了一頓,說道:“自今而后,你們四人須得相親相愛,有福共享,有難同當(dāng)。”四人自然口中稱諾。

  在宋代拜師禮節(jié)甚為隆重,耗時也長,穆念慈身體不適,提前回去休息了。柯鎮(zhèn)惡接著將他們門中諸般門規(guī)說了一些,都是一些不得恃強欺人、不得濫傷無辜之類,江南七怪門派各自不同,柯鎮(zhèn)惡也記不得那許多,反正也是大同小異。

  郭靖說道:“我所學(xué)的武功很雜,除了江南七俠所授的根基之外,全真派的內(nèi)功、桃花島和丐幫兩大宗的武功,都曾練過一些。為人不可忘本,今日我先授你們柯大師祖的獨門功夫。”他正要親授口訣,黃蓉見楊過仍不動聲色,依稀看到了當(dāng)初的楊康,不禁心中生憎,尋思:“他父親雖非我親手所殺,但也可說死在我的手里,莫養(yǎng)虎為患,將來成為一個大大的禍胎。”心念微動,已有計較,說道:“你一個人教四個孩子,未免太也辛苦,過兒讓我來教。”

  可惜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楊過絕非普通人,因此錯怪于他也是有情可原。郭靖尚未回答,柯鎮(zhèn)惡已拍手笑道:“那妙極啦!你兩口子可以比比,瞧誰的徒兒教得好。”郭靖心中也喜,知道妻子比己聰明百倍,教導(dǎo)之法一定遠勝于己,那樣楊過定能學(xué)得好些,當(dāng)下沒口子稱善。郭芙怕父親嚴峻,也要黃蓉教,黃蓉笑道:“你老是纏著我胡鬧,功夫一定學(xué)不成,還是讓爹教你的好。”郭芙偷看郭靖一眼,見他雙目也正瞪著自己,急忙轉(zhuǎn)頭,不敢再說。楊過心道:“果然還是這樣,一切隨緣吧。”

  黃蓉對丈夫道:“咱們定個規(guī)矩,你不能教過兒,我也不能教他們?nèi)恕_@四個孩子之間,更加不得互相傳授,否則錯亂了功夫,有損無益。”郭靖道:“這個自然。”黃蓉道:“過兒,你跟我來。”楊過跟著黃蓉走入內(nèi)堂,見她拿出一本書來,對楊過道:“你師父的二師父人稱妙手書生,我現(xiàn)在教你他的功夫。”

  說著攤開書本,朗聲讀道:“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原來那是一部《論語》。楊過對文學(xué)方面本就愛好,還想出口成章呢,當(dāng)即喜滋滋的跟這黃蓉學(xué)習(xí)。至于武功,有了九陽神功還怕什么?

  果然,一連數(shù)日黃蓉只是教他讀書,始終絕口不提武功,由于楊過平時并未使用過內(nèi)功,因此郭靖黃蓉也不知他內(nèi)功之深厚。楊過存了讀書的心思,因此學(xué)習(xí)起來極為用心,常常對書中經(jīng)義卻往往不以為然,根據(jù)自己在前世中所學(xué),不住提出疑難。黃蓉在感到厭煩的同時感到也大為奇異:“此人思想發(fā)前人之所未有,初時覺得大逆不道,細思之下往往覺得還是很有道理,難道他以前從師學(xué)過?”

  楊過當(dāng)然學(xué)過,這幾年來,楊過也入過私塾,加上前世的知識,自然不凡。幾個月來,楊過將《論語》、《孟子》等儒家經(jīng)義又學(xué)了一遍,有了黃蓉解讀,對這些著作的理解更加深刻,不自覺也佩服起古人來。孔子的思想博大精深,只是后人將其曲解太多,以至于造化出如此多的酸儒來。

  不過每天悶在屋中實在無聊,于是楊過暇時便跑到海岸邊大聲朗讀,累了便吹笛子,抒發(fā)心中情緒,或者到書房中看黃藥師留下來的煉丹、奇門遁甲之術(shù)。

  這樣幾個月過去了,楊過在海邊閑步,望著大海中白浪滔滔,思索著以后自己的出路來。“肯定不會在桃花島中過一輩子。”楊過心道,“郭伯伯這么些年來悉心照顧我母子二人,找個機會報恩后就四處游歷吧。”

  黃蓉不教楊過武功的事情終究被郭靖知道了,郭靖心中生悶氣之余大為不解,遂找來黃蓉,沉聲道:“蓉兒,你怎么不教過兒功夫?我向來有個心愿,你自然知道。一生中我愧對楊家太多,因此要將芙兒許配給過兒。只是芙兒調(diào)皮搗蛋,若過兒無武藝防身,恐怕管束不住。”

  黃蓉聽聞要將郭芙嫁給楊過,一時也沒注意郭靖話中的意思,只急道:“不行,我不答應(yīng)。”郭靖愕然道:“怎么?”黃蓉道:“芙兒怎能許配給這小子。”郭靖道:“他父雖然行止不端,但郭楊兩家世代交好,我瞧他相貌清秀,聰明伶俐,今后跟著咱倆,將來不愁不能出人頭地。”

  黃蓉還正要反對,郭靖又道:“你只是擔(dān)心過兒人品不端,但我觀過兒為人正直且有孝心。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一身正氣,人品絕對出眾,這絕對錯不了。你要是不教,我自己教。”說罷就要起身。

  黃蓉見郭靖生氣,忙道:“你切莫生氣,我初時也是擔(dān)心過兒聰明反被聰明誤,和楊康一般學(xué)武后變壞,因此只教他學(xué)文,只讓他以后做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既然你肯定過兒不會學(xué)壞,我就教他武功吧。”

  郭靖聽罷點頭道:“這個我當(dāng)然肯定,只不過你莫說又教他二師父讀書的功夫。”郭靖木頭木腦,難得今天講了一個冷笑話,聽得黃蓉撲哧一笑,道:“不會了,他記憶力極佳,悟性又高,經(jīng)義我都教他不了了,這是他去考試,恐怕能考出一個狀元來呢。”

  郭靖奇道:“哦?過兒還有這種本事?不過你要教過兒什么功夫?”黃蓉道:“我看過兒天資聰穎,平素又喜橫笛,學(xué)玉簫劍法正合適,你看怎么樣?”這玉簫劍法黃藥師自創(chuàng)劍法,劍招精微奧妙,以攻敵穴道為主,劍式瀟灑俊雅,是一路自玉簫中化出的劍法,于楊過倒是合適。

  郭靖念及此便答應(yīng)了,只是不知黃蓉心中暗道:“我只教他劍法,不授內(nèi)功,他學(xué)了也沒有什么威力,自然也不會為害了。”

  楊過還在那里讀桃花島的藏書,見黃蓉進來連忙行禮道:“見過師娘。”黃蓉應(yīng)了一聲,對他道:“從今天起我教你武功,你可要好好學(xué)。”楊過還在納悶,“不對啊?怎么要教我功夫了?”不過納悶歸納悶,不過還是答道:“徒弟定當(dāng)盡力學(xué)習(xí),不負師母厚望。”

  于是黃蓉帶著楊過來到樹林,對他道:“我見你慣使橫笛,便教你的是玉簫劍法,此劍法自玉簫中化來,使笛卻比劍更加合適。我現(xiàn)在打一遍,你要看仔細了。”言罷折了一根樹枝,一招一式演示起來,口中叫著招式名稱:“簫史乘龍,山外清音,金聲玉振……”

  楊過跟著黃蓉學(xué)習(xí)劍法,不知不覺間幾個月過去了。此時的楊過并不偏激,因此倒也沒有和大小武起矛盾,相反柯鎮(zhèn)惡見楊過吃苦耐勞,對他甚為嘉許。由于沒有起摩擦,楊過便在桃花島住下了,而且這一住就是四年。

  只是楊過沒有想到,此刻全真教正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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