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咸池忍住嘴角的抽動,佯作焦急地在小狐貍耳邊問道,“你家仙君呢?”
小狐貍?cè)嘀路壑袧M是焦急,“老大說吃膩了山上水潭里的魚,仙君就下山去買別的,這會還沒回來呢。/wWW.qΒ5。cOМ//”
咸池胃里比喝了醋還酸。死貓妖,活該上樹下不來,一輩子下不來才好呢!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看著白蘅芷的慘狀,咸池心中豈一個爽字能夠形容。高興之際,忽然后腦勺一疼,咸池捂著傷處回過頭,正迎上郎懿陰翳的目光。
“喂,你在心里稍微高興一下就可以了,能不能不要笑得這么猥瑣?”郎懿對咸池翻了個白眼,隨后鉆到后面的茅屋里去,不久便提了只沒精打采的瘟雞出來。“先別睡,快醒醒,把白老大弄下來。”
秦少真看郎懿將雙目無神的山雞左搓右揉不見效果,建議道,“不如拿水潑?”
郎懿點點頭,對著雞耳朵大吼,下了最后通牒,“數(shù)到三立刻給我精神起來,否則拿開水澆你,拔光你的毛!”秦少真大囧,心說,“你確定這是要澆醒它,而不是為了做晚飯?”
耷拉眼皮的夢游山雞一聽這話,不等郎懿數(shù)數(shù)馬上就精神了。樹上的貓看到重振雄風的公雞如同見了救星,又響亮地“喵嗚”了一聲。咸池再次竊笑。
“這貓在說什么呢?”秦少真不理解咸池為什么高興,以為他通貓語。
咸池緊繃著面孔問道,“他說什么你聽不到?”之后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不就是‘喵嗚’嗎?!”秦少真不明就里地歪著頭,想不通這家伙犯什么毛病。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貓和雞身上,沒人注意到咸池小人得志的嘴臉。大公雞抖抖羽毛,一雙有力的爪子在地上撓了幾下,和打架的開場一樣,頓時一股濃郁的男性荷爾蒙洋溢在踏龍山上方。
“雞大哥好帥啊。”
“雞大哥天下第一帥。”
“雞大哥人家喜歡死你啦。”
……
秦少真環(huán)視四周,對星星眼扭動狀的女觀眾們不知該說些什么。這山上的居民夠奇怪的,管貓叫老大,管雞叫大哥,無法理解。“仲陽呢,怎么不見他?”秦少真猛地想到少了個人,忙戳身邊的咸池。咸池不答,只是笑,這讓秦少真愈發(fā)覺得自己此行是被他設(shè)計了。
“你摸我干嘛?”秦少真臭著臉俯看摟在自己腰上的爪子。
咸池偷瞄著遠處提魚上山來的人,壓低聲音說道,“噓,幫個忙。”
天姚一上山就被凄厲的貓叫嚇了一跳,根本沒注意到咸池的存在,更不會看到咸池懷里還攬著個人。他全部心思都在死死抱著樹干發(fā)抖的白蘅芷身上,“小心,別亂動,我這就上去救你。”
郎懿一個箭步上前,攔住正解外袍的天姚,指指地上正做準備活動的雞。“不用,讓它去就行了。”
雄健的山雞果真沒讓大家失望,輕松地飛上去把嚇得渾身癱軟的貓抓了下來。天姚把剛買的魚交給胡黎,吩咐她趕緊下去燉湯。他右手提起貓咪后頸,左手拖住它的下身,將它緊緊摟在胸前。驚魂未定的貓蹭著他的下巴嗚嗚低嚎,似乎在訴說自己的恐怖遭遇。
“好了,都過去了,下次小心些。”天姚寵溺地揉著貓咪頭頂,身影漸漸消失在房舍后,“晚上給你喝魚湯,很新鮮的……”
他居然什么都沒看見,他眼里只有那只壞脾氣的傻貓。自己也是傻了,怎么能指望這家伙會吃醋呢,他大概連秦少真都沒注意到吧,又如何會看到自己的手挽著別人?咸池眼中蒙了一層霧氣,放在秦少真腰間的手緩緩滑落,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太自然,沒人注意到他的變化。
“你要我?guī)湍悖呛笪哪兀俊鼻厣僬婧敛挥X察地問道,“不把話說完叫我怎么幫。”
“你……幫我陪這位朋友聊聊,好嗎?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咸池歉然一笑,把郎懿拉到秦少真身邊,“你想知道的,他也會告訴你。”
咸池失落地回到房中,在床上找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了。睡夢中依稀有食物誘人的香氣飄來,是魚湯吧?真香,聞起來就這么香,喝起來一定更香。不過咸池一點胃口都沒有,他才不要去和野貓搶食吃,自己是天上的上仙,白蘅芷算什么?再怎么修煉也就是個地仙,檔次差距很大的,可為什么天姚偏偏就看上他了呢?一點門第觀念都沒有!孽緣,都是孽緣。
“喂,咸池兄你再撓席子就破啦!”
“你怎么來了?那孩子呢?”咸池驚醒,一骨碌翻起身子,瞪著捧碗的郎懿,“我剛剛好像做夢了。”
“嗯,不光做夢,還是做了個很生氣的夢。”郎懿把碗遞給咸池,“看你臉色不好,特意熬了綠豆粥解暑。”
咸池吃著粥,對熬粥的人卻不客氣。“少笑話我,我臉色為什么不好你最清楚。”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我這么多年總算想通了,”郎懿接過空碗放到桌上,隨后躺到咸池身邊,“死在踏龍山是夏清和的命,我救他,則成了變數(shù),可最后不但沒幫他,反而把他害得更慘。”
“那是因為你不夠狠,如果你把他一輩子關(guān)在山上,他就永遠屬于你。”
“把他藏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做自己的禁臠?這話還真像你說的。”郎懿笑著扳過咸池的身子,又很快沉下臉問道,“可你卻不肯這么做,為什么?難道你覺得我比你心狠?”
“也許以前是我做了什么讓你誤會的事,”咸池死死捏住郎懿按在自己心口的手,坐起身嚴肅地審視著對方,“現(xiàn)在,我鄭重地告訴你,我不喜歡長著毛蓬蓬大尾巴的動物,所以請你不必再投懷送抱了。”
“好吧,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同樣鄭重地告訴你,我不喜歡軟綿綿的小白臉,所以也請你不必再暗示我想要我投懷送抱了。”咸池沒有回嘴,這令郎懿好生意外,他為自己成功打擊到對方的感情而興奮。可咸池的眼神卻有點奇怪,似乎心思并沒放在自己身上。
“少真,是你啊,這么晚了有事嗎?”咸池扯開郎懿揪住自己衣襟的手,生怕小孩子誤會,傳出什么風言風語讓親愛的天姚誤會。
“我……”秦少真咬著嘴唇,沉默地瞪著眼前恩愛的兩頭,“你們倆也是妖精嗎?”
“不是我們,是我。”郎懿下床為秦少真倒了杯水,“看你臉白成這樣,還當是中暑了呢。”秦少真非但沒接,還后退了兩步。郎懿嘆了口氣,“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么傻的,都和你說是我救了夏清和,你怎么還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二十年過去了,你以為普通人能青春永駐?”
“小朋友,他們真的都是妖精。你也別怪我,是你非要上山的,還說不后悔。”咸池跟著爬下床,拍拍秦少真失色的臉頰,“這么笨的孩子,除了被吃掉,還有什么用?”
“是啊,夏天來了冬天還會遠嗎?我們要未雨綢繆準備過冬的糧食,”郎懿說著,往秦少真肋下一摸,“瘦了點,要養(yǎng)肥才好燉,我最喜歡吃五花肉。”為增加生動性,郎懿又做貪婪狀在秦少真脖子上聞了又聞,“嗯,到底是王爺?shù)膬鹤影。瑳]經(jīng)過什么風吹日曬,不老不嫩剛剛好。”
秦少真被餓相畢露的咸池、郎懿聯(lián)手拖回郎懿原本的房間。“乖乖在這呆著吧,我已經(jīng)下過咒,你敢踏出房門一步……哼哼,就等著被雷劈死吧。”
“劈死更好,直接能吃,不用烤了。”咸池怕郎懿說服力不夠,又加了句,“外焦里嫩,我最喜歡。”
房門一閉,秦少真眼淚嘩嘩的。清白的二十年啊,就要這么畫上句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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