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吞噬金國（二）

　　“你們是說，起因是金府的人抓走一名逃亡的奴隸？”黃宗耀的肉腦里電光矢火般評估著此次事件影響和可利用性，金府是許州第一女真大戶，占有許州近三成的土地，傳聞養(yǎng)有五百護(hù)院家兵，而且黃宗耀也知道，這是金府的主人其實就是左相完顏白撒之子，事情遠(yuǎn)比他想的嚴(yán)重，汗珠已經(jīng)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流了下來。\\ＷＷｗ.ｑΒ５。cｏМ//

　　“是！老爺，那奴隸已經(jīng)入了山東的籍，按理已經(jīng)是自由身，但金府強(qiáng)橫，硬將他抓了回去，還揚言，就算做了官也須他家主人的許可，請大人做主！”幾名老者‘撲通！’跪下哀告，惟獨一高瘦老者立而不跪，他硬著脖子，逼視黃宗耀，目光炯炯，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臉上法令紋深鐫浮露，更顯出一絲對道義的執(zhí)著。

　　“此人不簡單，只從他的氣度便可知道，決不是隨意推出的代表”黃宗耀暗暗思忖，想到此，他干笑一聲道：“此事有些難辦，我若出面，可金府確有此人的賣身契，讓我如何應(yīng)對，況且朝廷也沒有正式廢除奴隸制，所以金府所為雖不合理卻合法，實在是官府管不了��！”

　　聞刺史大人有推脫之意，幾個老人開始激動起來，那高者更是厲聲道：“大人是山東調(diào)來的官，山東奴隸盡廢，為何到許州卻行不通，山東律法許州如果不行，那大人豈不就是官名不正嗎？”此話極為厲害，你既然是山東的官，卻為何要遵守金國的法律，一語便揭穿了黃宗耀掛羊頭賣狗肉的事實，實在讓他下不了臺。

　　“大膽！你這是為民者應(yīng)說的話嗎？”黃宗耀臉色一沉，滿面怒色。

　　高瘦老者微微一笑，拱手道：“大人息怒，小民說話過了，但大人的意思明顯是不想管此事，那外間的上萬民眾又怎能心服，大人又該怎樣勸他們回去�！闭Z氣雖然緩和了，但話卻更硬，以上萬百姓為恃，威逼黃宗耀。

　　“哼！”黃宗耀一聲冷笑道：“你們以為如此威逼，本官就服軟了嗎？相反，本官是越逼心越硬，剛才我已經(jīng)明言，此事合法不合理，本官只管律法上的事，至于道德人情，本官允許你們自己去解決�！蔽┛炙麄儾幻靼祝�黃宗耀話鋒一轉(zhuǎn)，更加直白道：“你們有上萬人，還懼一個小小的金府嗎？”

　　“大人的意思是—？”幾個老者恍然，原來刺史大人的意思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如果官府不插手，那他們的萬人甚至數(shù)萬人，一人一腳也會將金府踩得粉碎。

　　“我什么也沒說，你們自己看著辦！”黃宗耀一甩袖，走進(jìn)了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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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烈火把將黑夜照成白晝，金府的大門前已經(jīng)人山人海，一雙雙仇恨的眼睛在火光里分外的清楚，但還有更多的星星點點的火光正從各路趕來，匯成一條條紅色火流在昏暗中曲折蜿蜒，又象無數(shù)條火龍急速地朝金府方向奔騰而來。

　　“把人交出來！”怒吼聲一浪接一浪，“再不交出，就放火燒府！”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兩只巨大的石獅的面孔異常猙獰。

　　金府還是緊閉大門，但可以隱隱聽見急速的腳步聲在府內(nèi)穿行，伴隨低低的喝令聲，高高的院墻上竟微微泄出一絲殺氣，突然，小門吱嘎開了，帶人去抓楊二的管家怯生生從府內(nèi)走出來，他高高抱拳道：“我家主人請大家回去，明日就放楊二一家�！�

　　“狗屁！為什么現(xiàn)在不放！”一個紅臉漢子大吼一聲打斷了管家的話。

　　“現(xiàn)在就放！現(xiàn)在就放！”群情激憤，民眾的情緒已經(jīng)激動到了極點，不等管家再說話，鋪天蓋地的石塊向他迎面砸去。

　　管家哀嚎幾聲，轉(zhuǎn)身連滾帶爬地逃回了金府，又過了片刻，突然從墻內(nèi)拋出幾顆東西，靠近者大聲恐懼尖叫，圍睹者無不目眥盡裂，那竟是四顆人頭，二男二女，中間那憤恨得眼睛都要爆裂的正是楊二，其他三顆都是他的妻子兒女，全部都死不瞑目，無神的雙瞳直勾勾地望著天空。

　　人群大亂，“殺！殺死他們！”失去理智的青壯漢子嘶聲嚎叫，開始撞擊大門，就在百姓變得紛亂的時候，突然從墻角轉(zhuǎn)彎處涌出大量持刀黑衣人，突殺進(jìn)人群，光刀閃閃，血肉紛飛，府門前頓時哭聲一片，百姓跌跌撞撞，四散奔逃，正在攻門的青壯見發(fā)生異狀，立刻掉頭，舉起棍棒、長矛、鐵耙、鋤頭猛攻上去，金國男子大都從過軍，人人兇悍且打斗有章法，頃刻間，數(shù)百黑衣人立刻被包圍起來，耙起鋤落、棍掃矛戳，下手絕不容情，一幫黑衣人立刻被打得東竄西逃，卻無路可走，不少人跪下來哀告求饒，但無濟(jì)于事，殺紅了眼的民眾一個不留地將數(shù)百黑衣人殺得干干凈凈。

　　既然金府動手在先，憤怒的民眾也不再留情，只見漫天的火把扔進(jìn)金府，象一顆顆劃過天際的流星雨，瞬間，占地廣闊的金府便燃起了熊熊大火，洶涌的火焰借風(fēng)勢吞沒全府，屋頂上赤焰飛騰，每一個窗洞里都吐出可怕的火舌，府里到處是尖叫哭嚷聲，大群大群的人從府中逃出，只有奴隸下人會被收容，可若是皮膚細(xì)嫩、衣著華麗之人，無論男女，都統(tǒng)統(tǒng)被扔回火中，任其哀號撲打、活活燒死，仇恨已將百姓的理智蒙蔽，到天明時，許州第一豪門便被燒成白地，至于燒死多少人，已經(jīng)無從計數(shù)。

　　金府既燒為白地，眾人怒氣已消，正要散去，卻突然從四周涌來了大量的官兵，將鬧事的百姓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名鐵盔鐵甲的將軍，高騎駿馬之上，他微勒韁繩，眼色冰冷，喝令士兵收繳民眾的武器，一隊隊士兵斜橫穿插，將民眾分割成幾十個方塊，又命令所有人抱頭蹲地，聽候處置。

　　他們便是連夜從南京趕來的五千內(nèi)務(wù)軍，馬上將軍便是內(nèi)務(wù)府令蕭進(jìn)忠，李思業(yè)得黃宗耀的十萬火急報告，對許州這次民變極為重視，當(dāng)即命蕭進(jìn)忠率五千內(nèi)務(wù)軍前去控制局面，又擔(dān)心黃宗耀能力不足，便請元好問親自出馬，處理此事。

　　鬧事百姓見所來士兵殺氣騰騰，個個兇狠無比，均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只有那幾個老者被領(lǐng)去見官，行至門口，卻被止住腳步，隱隱聽里面?zhèn)鱽砼�斥聲�?br />
　　卻是元好問在痛斥黃宗耀：“荒唐！想利用百姓鬧事做改革突破口，這個理由也虧你想得出，這鬧事和民變只有一線之隔，我若再晚來半天，燒完金府，又燒到大街上去，你制止得住嗎？若其中再有一些居心叵測的暴民趁機(jī)作亂，燒殺劫掠，這個責(zé)任你承擔(dān)得起嗎？還有那些被燒死的婦孺何罪，你卻任他們施暴！”

　　黃宗耀彎腰低頭，滿面羞慚，一動也不敢動，元好問罵得有些乏了，見一士兵在門口探頭探腦，便問道：“可是鬧事的頭領(lǐng)都帶來了？”

　　“是！”

　　“領(lǐng)他們進(jìn)來！”元好問又指著黃宗耀最后罵道：“還好這次事件沒鬧大，等會兒你回去，好好寫一份報告來，若不讓我滿意，我就免你的職。”

　　“是！”黃宗耀低聲應(yīng)了，剛要走，卻聽元好問又怒斥道：“我說的是等會兒，你沒聽清嗎？”黃宗耀嚇得噤若寒蟬，不敢再動一步。

　　這時有軍士引幾名老者入內(nèi)，元好問剛要說話，卻一眼瞥見那高瘦老者，眼中驚訝之極，半天方才道：“我正奇怪，這些百姓怎么如此快就組織起來，原來棄官逃逸的開封府判官在，難怪！難怪！”

　　那高瘦老者是二年前棄官而逃的開封判官李禹翼，他也識得元好問，便拱拱手冷笑道：“想不到此事竟將六部尚書大人也驚動了，不過這位刺史大人有言在先，此事不追究百姓的責(zé)任，我們放火，也是他們殺人在先，不得已而為之�！�

　　元好問卻微微一笑道：“我?guī)讜r說要追究百姓的責(zé)任？”

　　李禹翼一呆，又急道：“既然如此，那又為何出兵看住百姓，不放他們回家。”

　　“不急！我自然會放他們，不過你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何事？”李禹翼追問道。

　　“你再選一些青壯百姓，按我的要求去做！”

　　他聲音不大，旁邊的黃宗耀心中卻掀起了萬丈狂瀾，原來上層的所思所想，竟然是和自己一致，那就是從下而上，利用百姓來推動變革——

　　新書起名《唐朝富家翁》，確實俗了些，不僅平庸，而且也不能完整表達(dá)我新書的思想，賺錢做富翁，只是主角的最初理想，可他身在天寶年間，不可能逃脫安史之亂，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他也不可能置之度外，所以本書的核心思想，還是放在安史之亂上，所以我決定改書名，這兩天，新書的名字我冥思苦想，昨夜夢有所思，醒來時突然想到一句詩：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對！就是它！我決定了，新書的名字就叫《大唐萬戶侯》，感謝讀者夕渡，下面就請各位試閱第二章，在作品相關(guān)里，我已經(jīng)上傳。

　　在新書里，你可以讀到一個現(xiàn)代人，是怎樣慢慢適應(yīng)那個朝代，怎樣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怎樣開始賺錢，沒有奇遇，真實的性格，仿佛就是你我，一切都是白手起家，一步一步，艱難創(chuàng)業(yè)，終于富甲一方，可他又怎樣被卷進(jìn)大唐政治，身不由己，但又逆流搏擊、自強(qiáng)不息；他拜將入相，他手段狠辣，卻又胸懷天下。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guān)山五十州，請隨我一起走進(jìn)波瀾壯闊的唐朝，請看老高用來證明自己的新書《大唐萬戶侯》，9月中旬正式上傳，渴望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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