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靈力探我元神，是想看看我的本相是不是一只猿精，對不對？”
夜凡接著問上月紅姬。
見對方看穿自己的本意，上月紅姬緩緩點了點頭。
“為什么？”
夜凡追問道。
“不瞞猿公，我剛才之所以用靈力探查猿公元神，是因為您與我之前認識的一位……一位朋友太像了，”上月紅姬開口解釋道，“我還以為……以為您是他，所以才會有失禮數，貿然探查。有不敬之處，還請猿公多多見諒。”
上月紅姬說著，對夜凡點頭致歉。
“朋友？”夜凡雙眼一瞇，接著問道，“什么朋友？”
其實夜凡猜都不用猜，上月紅姬口中所說的那位朋友，說的就是自己。
只不過為了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他必須裝作毫不知情。
“是一位……一位多年未見的朋友。”
上月紅姬猶豫著說道。
“你以為我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夜凡反問道。
上月紅姬再次點了點頭。
“看來你的那位朋友一定和我一樣，長得特別丑。”
夜凡用沙啞的嗓音笑道。
“您說錯了，”上月紅姬開口說道，“我的那位朋友豐神俊秀，氣宇不凡，風度翩翩，是一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
“那你的眼神也太差了，”夜凡笑道，“我長得這么丑，你居然還能認錯。”
“我說的相像，不是你們二人的外形，而是你們的脾氣秉性和行事風格。”上月紅姬解釋道。
“脾氣秉性？行事風格？呵呵，”夜凡笑著反問上月紅姬，“難不成你知道我的脾氣？”
“我之前在棲霞鎮打探過猿公您的事跡，”上月紅姬對夜凡說道，“當年您一招將數百響馬一招誅殺，這一點，和我那位朋友非常像。”
“哦？”夜凡笑道，“這么說來，你的那位朋友也是一位高手了？”
“絕世高手。”上月紅姬答道。
“他也曾一招誅殺數百賊寇？”
夜凡接著問道。
“不是數百，而是數千。”上月紅姬平靜地回答道，“他曾用九柄飛刀，一招將鎮守在山上的五千山賊悉數誅殺，一個不留。”
夜凡聽后，沉默不語。
事情過去這么久了，沒想到上月紅姬還記得這么清楚。
“你的那位朋友，的確是一個高手。”
良久過后，夜凡開口說道。
“十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
上月紅姬抬頭看向半空中飄飄灑灑的漫天飛雪，自言自語道。
“你們十年沒見了？”
夜凡問上月紅姬。
“整整十年。”
上月紅姬答道。
“那你為什么不去找他？”
夜凡追問道。
“我……我不能去找他……”上月紅姬小聲說道，“他現在應該和他的妻子在洞府內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我不能去打擾他的生活……不能……”
上月紅姬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搖頭。
兩行熱淚從她的雙眼中滾落而下。
看著上月紅姬眼中落淚，夜凡心疼不已。
傻丫頭啊，你可知道這十年來我是怎么過的嗎？簡直和一個野獸沒什么區別。
夜凡心中想道。
“看來你們不是一般的朋友關系，你喜歡他，是嗎？”
良久過后，夜凡問上月紅姬。
上月紅姬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你怎么知道他和他的妻子在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你看見了？”
夜凡反問道。
“這十年來，我四處降妖除怪，蕩魔驅邪，為的就是能在機緣巧合下，和他見上一面，”上月紅姬的聲音有些哽咽，“哪怕遠遠地看一眼他的背影，聽他說上一句話也好……可惜，這十年來，江湖上已再無他的消息，一定是和他的妻子一起，雙宿雙飛了。”
上月紅姬的這番話讓夜凡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上月紅姬沒有回東瀛，而是留在了大明朝！
十年來，她一直在想著見自己，但卻又不敢現身相見！
四海為家，漂泊江湖，降妖服怪，蕩魔驅邪，上月紅姬一做，便是十年！
這種痛苦，可想而知！
傻丫頭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夜凡的眼中開始淚光閃動。
不過好在他此時的眼睛本來就是精光四射，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有淚光閃動。
“嘿嘿嘿……或許他已經死了也說不定。”夜凡故作笑容，開口說道，“一個死人，上哪去找？”
“他有無上不死之身，滴血再造之能，怎么可能會死。”
上月紅姬目光發直地說道。
“他還有這等本事？”
夜凡故作驚奇地說道。
上月紅姬點了點頭。
“或許他和我一樣，靈力暴走，走火入魔，突然變成了一個丑八怪，不敢見你了，哈哈哈……”
夜凡笑中帶淚，大聲笑道。
此言一出，上月紅姬立即抬起頭來，看向夜凡。
“你練功走火入魔了？”
上月紅姬問夜凡。
聽上月紅姬這么一問，夜凡這才知道自己方才失言。
無奈之下，他只能扯謊。
“不瞞姑娘，我雖為異類，但也精通變化之道，在雷劫之前，我也是一個翩翩美少年，不過在度化雷劫之時，我體內的靈力受天雷影響，靈脈大亂，導致走火入魔，形貌大變，結果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夜凡隨便編了個故事，以便瞞過上月紅姬。
“你渡過雷劫？”
上月紅姬問夜凡。
“以你現在的修為，難道看不出來嗎？”
夜凡笑問上月紅姬。
“難怪，難怪。”
上月紅姬點頭說道。
在這位猿公的身上，她的確感知到了些許雷霆之威。
原來此人也度了天雷之劫，難怪修為會如此高深莫測。
“之前我還可以凌空飛渡，游山玩水，如今變成了這種丑陋模樣，也只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藏匿山林，隱居在此了。唉……”
夜凡搖頭嘆道。
“猿公可否讓我為您把一下脈？”
上月紅姬開口問夜凡。
“怎么？姑娘還精通醫道？”
夜凡抬起頭來問上月紅姬。
“我曾得遇異人，學了一招半式，也不知道能不能解決你的問題。”
上月紅姬說道。
“那就有勞姑娘了。”夜凡對上月紅姬說道，“姑娘若能治好我的靈脈，我自當當牛做馬，追隨左右。”
夜凡說著，緩步來到上月紅姬面前。
他將毛茸茸的大手一抬，伸到上月紅姬面前。
上月紅姬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搭在了夜凡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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