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松本武吉話音一落,聚魂鼎鼎蓋上的那只血眼蟾蜍瞬間雙目放光,一片血紅!
篆刻在邪鼎鼎身上的無數(shù)神秘符文也在同一時間變得血光四射!
咕嚕嚕
血眼蟾蜍口中含著的那顆銅雕骷髏頭開始咕嚕嚕地旋轉(zhuǎn)起來!
霎時間,整個臥艙內(nèi)紅芒四射、鈴音大作!
“出來吧,千子小姐。”
松本武吉對著紅芒罩體的聚魂邪鼎單手一伸,口中說道。
嘩
一道柔和的白光從血眼蟾蜍口中的骷髏頭內(nèi)蜿蜒而出,緩緩飛到了松本武吉的掌心之上,化作一個三寸大小白色光人!
“千子!”
當見到站在松本武吉掌心上的白色光人時,邪鼎旁的夜凡頓時失聲喊道!
他已經(jīng)感到了愛妻那熟悉的靈力氣息!
見夜凡失聲高喊,松本武吉微微一笑,將托著白色光人的手掌對著夜凡輕輕一送。
嘩
白色光人緩緩脫離松本武吉的掌心,朝著夜凡飛去。
見愛妻真魂飛向自己,夜凡立即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將迎面而來的白色光人接在手心。
“千子千子”
看著手心中光芒柔和、氣息熟悉的白色光人,夜凡眼圈泛紅、聲音哽咽。
為了救出愛妻的真魂,他如同浮萍一般四處奔走。
他練功、尋鼎、降妖服魔、斬精除怪、不惜一切代價地搜集九鼎鼎身花紋,歷經(jīng)了千辛萬苦,嘗盡了人情冷暖。
如今老天有眼,松本武吉終于愿意將愛妻的最后一道真魂還給自己!
從今以后,他可以和愛妻長相廝守、永不分離了!
兩行熱淚從夜凡的雙眼中滾落而下。
這是幸福的眼淚。
“千子,我?guī)慊丶摇!?br />
夜凡哽咽說著,將手中的白色光人用柔和的傲月天章靈力包裹成一個拳頭大小的青色光球,然后放入了自己懷中。
“不凡君雖然一尊神鼎也沒有為我找到,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況且幽冥鬼眾一戰(zhàn),不凡君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救下武吉號滿船人馬,只此一功,便足以得到這樣的獎勵。”
松本武吉笑著對夜凡說道。
眼圈泛紅的夜凡抬頭看了松本武吉一眼,沒有說話。
他用袖子抹去眼淚,然后轉(zhuǎn)過身去,準備離開。
“不凡君。”
松本武吉從背后喊住了夜凡。
夜凡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
“今晚我們就要走了,你我相識一場,參加完告別晚宴,再走不遲。”
松本武吉對夜凡開口說道。
夜凡看向松本武吉,眉頭微皺。
“我連千子小姐的真魂都還給你了,這還不能證明我的誠意嗎?怎么,你還怕我害你不成?”
松本武吉反問夜凡。
“好,我留下來參加晚宴,”夜凡回答松本武吉道,“晚宴過后,你我分道揚鑣。”
松本武吉頷首微笑
夜幕很快降臨,時間轉(zhuǎn)眼便到了晚上。
此時武吉號的大廳之內(nèi),燈火通明,歌舞四起。
十幾位高手分坐左右。
在他們每人面前,都擺放著一張精致的小木桌。
木桌之上,擺滿了各色美食。
新鮮的生魚片,精致的壽司、各式的海鮮、甘冽的清酒,清醇的香茶,應(yīng)有盡有。
大廳正中央,十幾位舞姬和著樂師的伴曲,翩翩起舞,身姿婀娜。
換做平時,眾高手此時一定是觥籌交錯,飲酒作樂。
然而此時的十幾位高手,卻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沉默不語,一言不發(fā)。
就連一向貪杯好色的藍衣人佐藤川芥、目中無人的青目童子,此時都是目光低垂,對眼前的美酒美色提不起任何興趣。
晴空一鶴安靜地喝著茶,若有所思船越真一靜靜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鬼木郎眉頭微皺,似有心事八木長清面無表情,危襟正坐。
南極冰川一戰(zhàn),他們見識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一群高手居然對付不了一青一少兩個人,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那個小道童明月和那個青衣社掌教易水寒,此二人若是想取他們性命的話,恐怕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陰曹地府里團聚了。
二人尚且如此,就更別說那個修為驚世駭俗的紫陽觀掌教青辰子了。
若不是此戰(zhàn)慘敗,松本武吉也不會有回撤東瀛的決定。
這讓眾高手顏面盡失,怎么可能會有興趣飲酒作樂!
魑妖則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面色難看。
松本武吉回撤東瀛,他只能跟著去。
這讓他先前制定好的計劃完全被打亂。
夜凡則是目光發(fā)直,時不時地傻笑一下。
他在暢想著將來和愛妻隱居凌云窟的場景。
松本武吉看起來倒是心情不錯。
他一邊自斟自飲,一邊面帶笑意地觀察著眾高手的表情。
尤其是夜凡。
在看到夜凡傻笑的樣子后,松本武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夜凡果然上鉤了。
“喂喂喂,大家不要這么拘謹嘛,”松本武吉拍著手掌大聲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諸位都是東瀛宗師級別的人物,應(yīng)該心胸寬闊些嘛,中原不是有句至理名言嗎,叫宰相肚里能撐船,一場戰(zhàn)敗,算不得什么大事。來來來,我敬諸位一杯。”
松本武吉醉意微醺地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舉杯遙敬眾高手。
見松本武吉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眾高手也只能將心事放在一邊了。
其實他們不是承受不了戰(zhàn)敗,而是承受不了敗得如此窩囊。
嘩啦!
眾高手齊齊站起身,端起酒杯,敬向松本武吉。
“干!”
松本武吉一仰脖,一飲而盡。
眾高手也將杯中酒喝干。
“來來來,大家都熱鬧起來,不要拘束,隨意,隨意。音樂,再熱鬧一些,再歡快一些!”
松本武吉大聲笑道。
樂師和舞姬開始更賣力了。
眾高手這才開始動筷。
氣氛開始變得活躍起來。
眾高手三個一幫,兩個一伙,不停碰杯,開懷暢飲。
喝酒,也算是一種發(fā)泄。
夜凡自斟自飲,坐在那里安靜地喝著酒。
他現(xiàn)在只想這場宴會趕緊結(jié)束,然后回去將真魂注入愛妻體內(nèi),與愛妻相濡以沫地生活下去。
“老夜,來,陪我喝幾杯。”
一身黑袍的魑妖拎著酒壺,醉醺醺地來到夜凡身邊坐下。
他將夜凡的酒杯斟滿清酒,然后又將自己的酒杯也斟滿。
其他的高手都不怎么搭理他,心情煩悶的他只能找夜凡聊天。
“怎么,心情不好?”
夜凡問魑妖。
“你說呢?”
魑妖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清酒碰了一下夜凡的酒杯,然后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夜凡一笑,也端起酒杯喝了起來。
“你小子倒是心滿意足了,我卻還得跟著那老小子去東瀛。”
魑妖給二人的酒杯斟滿酒,苦笑著說道。
“你也跟著去東瀛?”
夜凡反問魑妖。
他對魑妖的這個決定感到很吃驚。
“不去東瀛,我還能去哪兒?”魑妖反問夜凡,“留在這大明朝,等著崔子文來收拾我嗎?”
夜凡聽后沒有說話。
魑妖和崔子文之間的恩恩怨怨,他不會插手,也不想插手。
那是催命府內(nèi)部的問題,與他無關(guān)。
“聽說東瀛美人多,這次去東瀛,我一定要雨露均沾,好好地享受一番。”
魑妖笑著對夜凡說道。
“小心你那身子骨兒,別精盡人亡,死在女人肚皮上,成了游蕩他鄉(xiāng)的孤魂野鬼。”
夜凡打趣魑妖道。
“你放心,老子的陰陽雙生術(shù),不比你們魔界的極欲之力差,嘿嘿嘿”
魑妖壞笑道。
“再回大明朝的時候,會不會帶幾個小魑妖回來?”
夜凡笑問魑妖。
“哈哈哈或許吧。”
魑妖大笑道。
“你放心,我會幫你盯住那老小子的”
魑妖將頭湊到夜凡耳邊,小聲說道。
夜凡一笑,沒有說話。
“不凡君,來找你喝一杯。”
二人正說著話,鬼木郎和八木長清提著酒壺,來到了夜凡面前。
“老夜,我去參歡喜禪了。”
魑妖一邊對夜凡說著,一邊走入舞姬中,將其中一名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攔腰抱起。
“啊咯咯咯”
舞姬大聲浪笑。
“美人兒,走,跟哥哥練功去。”
魑妖口中說著,腳尖輕點地面,抱著舞姬飛身出了臥艙。
在松本武吉這里,魑妖有一個特權(quán),那就是無論看上哪個舞姬,都可以直接帶回臥艙。
而那些舞姬,也樂得和魑妖鬼混。
畢竟魑妖長得俊美不凡,而且和他鬼混的話,還可以功力大漲,何樂而不為。
這一幕把藍衣人佐藤川芥和青目童子看得口水直流。
不過他們二人也只有眼饞的份。
畢竟自身修為擺在那里,和魑妖根本不是一個等級。
二人只能繼續(xù)喝悶酒,借酒澆愁。
“不凡君,這次你得到千子小姐的真魂,真是可喜可賀啊。”
鬼木郎一邊說著,一邊和八木長清在夜凡的身邊坐了下來。
“謝謝鬼木兄了,”夜凡笑著給鬼木郎和八木長清斟酒,開口說道,“我這也算熬出頭了。”
“老天有眼,這次不凡君終于得償所愿了。”
八木長清從夜凡手中接過酒壺,親自為夜凡斟酒,開口說道。
能讓八木長清親自斟酒的人,沒有幾個。
夜凡算是其中一個。
“是啊,老天有眼。”
夜凡感慨說道。
“來,這杯酒,為不凡君你送行,祝不凡君和千子小姐白頭到老,幸福美滿。”
鬼木郎舉杯說道。
“你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八木長清轉(zhuǎn)過頭來,笑著對鬼木郎說道。
鬼木郎疑惑不解。
“第一,不凡君已經(jīng)白頭了,不用祝第二,不凡君修為逆天,也不會老,”八木長清笑問鬼木郎,“你說,你這話是不是只說對了一半?”
“哈哈哈”
鬼木郎仰天大笑。
夜凡也跟著笑了起來。
八木長清平日里不茍言笑,沒想到居然這么風趣。
看得出來,自己這次得償所愿,他是真心為自己高興。
“來,祝不凡君早日黑發(fā),祝千子小姐青春不老,祝兩位和和美美,早生貴子,這總行了吧?”
鬼木郎笑道。
“哈哈哈”
三人開懷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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