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是以茅山掌教的身份來參加這除魔大會,與朝廷沒有什么關系,”陸遠山笑著對眾人說道,“格桑大師請起,八位道友請起,諸位豪杰請起。”
眾人對他的尊敬施禮讓他感到十分受用。
他表面看起來上一副大家風范,謙虛有禮,實際上心里已然是滿心歡喜,樂不可支。
這次他來參加除魔大會,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利用這場規模空前的盛**會來露臉,讓天下英雄豪杰、各大宗派知道,他陸遠山不僅僅是茅山掌教,更是當今朝廷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國師行事低調,寬仁有度,老僧實在佩服,”格桑多吉口中說著,將手往法臺的方向一伸,“國師請!”
“大師請!”陸遠山笑道。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并肩而行,走向法臺。
陰陽八子和三百多仇家自動閃出一條道路,面色恭敬。
雖然這陸遠山口上說以茅山掌教身份來參加法會,但畢竟他的國師身份擺在那里,地位尊崇,眾人不敢有絲毫怠慢失禮。
“大哥,這陸遠山身后跟著的這個人,似乎有問題。”眼尖的地坤幾步趕到天乾身邊,將頭湊到天乾耳邊,小聲開口說道。
“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看出來了,”天乾一邊看著前方邁著方步、緩緩而行的陸遠山師徒二人一邊對身邊的地坤說道,“不過這些都不關我們的事,我們的目的是除掉邪月,其他一概不管。”
地坤緩緩點頭。
“此人就是當年邪月轉世?”陸遠山帶領眾人來到八極法柱面前,一邊看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夜凡一邊皺眉問道。
眼前的這個人所受的刑法之重,讓他略感吃驚。
“陸掌教說的沒錯,此人便是邪月轉世。”格桑多吉回答道。
陸遠山抬頭看了看懸浮在夜凡頭頂上空、金光璀璨的金佛寶缽,又看了看夜凡身后的八極法柱,微微點了點頭。
難怪他們能夠擒得住這邪月,原來是有法器相助。
“大師佛法精湛,這藏區子民可謂是沐浴佛恩了。”陸遠山對格桑多吉笑道。
“陸掌教太客氣了,請。”格桑多吉繼續向里面迎請陸遠山。
陸遠山一笑,跟著格桑多吉登上了三丈多高的法臺。
在一番惺惺作態的推讓之后,陸遠山坐在了格桑多吉身邊的位置。
這里是藏區,幾乎全民信佛,法會又是在甘露寺門前舉行,他雖說是大明國師,但畢竟是道門中人,若是坐在主位之上,于理不合,況且邪月乃是格桑多吉所擒,于情于理,格桑多吉都是主角,自己不能喧賓奪主。
他一邊愜意地喝著香氣撲鼻的酥油茶一邊向格桑多吉詢問著藏地的民風民情,裝作一副體恤百姓的樣子。
畢竟他現在是大明國師,地位不同以往。
格桑多吉小心翼翼地回答著,不敢怠慢。
蠻荒尸王化身的道顯靜靜地站在陸遠山的身后,面無表情地看著八極法柱上的夜凡。
他乃是千年尸王,對于當年邪月之事早有聽說。
看著修為全無、酷刑加身的夜凡,他的心里著實有些不舒服。
實話實說,他對當年邪月所做的那些事情還是十分佩服的,對于邪月的癲狂不羈性格,他十分贊賞,大有惺惺相惜之感。
一直以來,他都想與這邪月見上一面,然而卻始終沒有機會。
活著的時候深處邊荒蠻夷之地,處理國中事務,無暇分身死了之后化為蠻荒尸王,終日躲在陰暗之處,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更不可能見到邪月了。
如今終于見到了傳聞中實力逆天的邪月,卻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見到。
他怎么也沒想到當年連天界仙人都束手無策的邪月如今竟然落到這步田地,真是讓人唏噓不已。
自己尸丹失去一半,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已經是夠苦的了,但與這邪月相比,自己已經是身在福中了。
“那個陸遠山,誰讓他來的?”會場外的人群之內,一身儒生打扮的年輕人皺著眉頭問身邊的一位老者。
此人儀表堂堂,相貌不凡,雖然經過喬裝打扮,但是仍掩蓋不住一身貴氣。他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太子!
看著高坐法臺、一臉得意的陸遠山,他有些不滿。
“殿下有所不知,他雖然已經是當朝國師,但畢竟還是茅山掌教,”仆人打扮的老者開口說道,“像類似除魔大會的這種法會,歷來各大掌教都會參加,以示降妖伏魔,弘揚正法。”
這老者就是太子身邊的那位異術高手,這次西藏之行,全是他來負責太子的飲食起居,貼身守衛。
“我們的人呢?都安排好了嗎?”太子低聲問老者。
“都安排好了,”老者答道,“夜凡周圍十丈的地面之下,全都埋好了火藥,三十多名好手全都喬裝打扮,分散在人群里,只要一有機會,老奴便會發出暗號,引爆火藥,讓他們乘亂救人。”
太子緩緩點了點頭。
“正一掌教張少陽、全真掌教于星辰到!”就在太子與老太監商量營救夜凡之時,門口處的守門人高聲喊道!
正在陪陸遠山說話的格桑多吉聽到龍虎山的張少陽和全真教的于星辰來了之后,再次起身,下階相迎。
陰陽八子緊隨其后。
正一、全真與茅山并稱道門三大教派,尤其是正一教,乃是道門之首,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坐在座位上的陸遠山瞇著眼睛,靜靜喝茶。
按照規矩,他也應該起身相迎,畢竟正一和全真在道門中的地位在他茅山之上。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現在他是當朝國師,地位尊崇,這樣一來,茅山派的地位也自然而然扶搖直上,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會場門口,兩名身穿金絲道袍的道人緩步入場。
左面的這位道人,身高八尺、俊朗瀟灑,棱角分明,目光如炬,正是龍虎山正一掌教,張少陽!
右邊的道人則是眉如墨染,目似辰星,豐神俊秀,器宇不凡,他不是別人,正是全真掌教,于星辰!
“真他娘的晦氣,進門就看到那姓陸的!”張少陽一邊走一邊低聲咒罵道!
“他現在是國師,你還是要收斂些,”與張少陽并肩而行的于星辰勸張少陽,“你得罪他不要緊,你們正一教可就要有苦果吃了。”
張少陽冷哼一聲,抬眼瞟了一眼陸遠山。
陸遠山冷眼看著張少陽,靜靜喝茶。
他已不再是原來的那個陸遠山了,如今的他不僅身為國師,修為更是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張天師,于掌教。”來到門前的格桑多吉開口向張少陽和于星辰打招呼。
他曾經與他們二人有過一面之緣,當時大明皇帝曾經召開過佛道祈福大會,云集各大知名寺院方丈及道觀觀主,為國祈福,祈求國運昌盛,也就是在那次大會上,他見到了這兩位名動江湖的道門高手。
“格桑大師。”張少陽和于星辰停住腳步,向格桑多吉打招呼。
“陰陽八子見過兩位掌教。”天乾一邊說著一邊連同其他七子向二人行道家稽首禮。
正一教和全真教乃是道家名門,法脈正宗,他們八人自然不敢怠慢。
陰陽八子?
天乾的話讓張少陽和于星辰眉頭一皺,互相對視一眼。
陰陽八子的事情他們都曾聽說過,如今對方自稱陰陽八子,這讓他們有些疑惑。
天乾一笑,將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二人。
張少陽和于星辰恍然大悟,微微點頭,并對八人以禮相還。
雖然他們兩個對陰陽八子當年的做法有些看法,但畢竟隸屬同門,表面上必須要過得去。
“兩位掌教真是稀客,快里面請!”格桑多吉雙手合十,熱情地招呼二人。
“大師太客氣了,”張少陽回答道,“您不必招呼我們,我們就坐在側席就行。”
整個會場除了東南一角的入口之外,環繞的全都是桌椅座位,張少陽不愿意與陸遠山同席,所以提出坐在側席,拒絕坐正位法臺。
“這怎么能行,”格桑多吉并不知道他們二人與陸遠山有過結,開口說道,“讓兩位掌教坐側席,老僧豈不是有待客不周之罪?還是請兩位法臺就坐。”
他一邊說著一邊請二人上法臺。
“大師的心意我們領了,”于星辰開口對格桑多吉說道,“我們兩個自由散漫慣了,不太喜歡太正式的場合,側席座位比較清靜,您就讓我們隨便坐好了。”
于星辰性格沉穩,說話辦事都能拿捏分寸,不像張少陽那樣直來直去。
“這好吧”格桑多吉思慮片刻后說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既然兩位掌教喜歡清靜,那老僧就主隨客變了。”
“謝謝大師。”張少陽對格桑多吉說著,轉身向側席走去,并沒有理會陰陽八子。
于星辰對眾人一點頭,緊隨其后。
格桑多吉看了看二人的背影,眉頭微微一皺,帶著陰陽八子轉身上了法臺。
“那陰陽八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張少陽一邊走著一邊對于星辰說道。
“這話怎么說?”于星辰問道。
“能使出如此狠辣刑法的,除了他們,還能有誰?”張少陽一邊看著被綁吊在八極法柱上不成人形的夜凡一邊開口說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們做的?”于星辰邊走邊問。
“法臺上那些烏合之眾能弄出這柱子嗎?”張少陽轉過頭問于星辰。
于星辰搖了搖頭。
這八極法柱一看就是道家高手所設,而法臺上的那些山精野怪根本沒有這個本事。
“陰陽八子中,第二位道人的拂塵和寶劍你剛才可曾注意?”張少陽轉過頭去,再次問道。
于星辰再次搖了搖頭。
“他的拂塵頂端白里透紅,血跡過寸,其身后背的寶劍更是隱隱有血光透出,”張少陽皺眉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邪月的雙臂和雙目之傷就是他做的。”
于星辰聽后眉頭一皺,扭頭看向地坤,與此同時,施展道家天眼之術!
嗡
兩點金光從于星辰的雙眼中瞬間閃過!
一見之下,于星辰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但見地坤身后背著的寶劍之上,血光外透,而其他七子的寶劍上,則是一切正常。
張少陽的分析完全正確!
“你再看看人群。”張少陽低聲說道。
于星辰聽后,立即將頭轉向人群,來回掃視。
一見之下,于星辰瞬間臉色一變!
人群之內,一個器宇不凡的年輕人靜靜地站在那里,周身金光纏繞,透頂而出!
“紫微星!”于星辰脫口而出!
“噓”張少陽將食指豎在嘴邊,示意于星辰不要聲張。
“連紫微星都來了,今天有好戲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來到側席,道袍一抖,坐在了木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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