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小昭歪著頭自言自語道,“不會?”
這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卻也是小昭聊以慰藉自己的法寶。
“應該會吧?”小昭說著拿起桌上的一張銀票看了起來。
“應該會娶我,呵呵。”小昭笑中帶淚。
“怎么?你也想中陰陽蠱?”吱呀一聲,屋門打開,金蠶從門外推門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壺酒。
“師師父。”小昭見金蠶進來,立刻站了起來。
金蠶臉色發紅,一身酒氣。
“師父,您您喝酒了?”小昭走過去將門關好,然后端起桌上的茶壺為金蠶倒茶。
她還是第一次見金蠶一個人喝悶酒。
“啪!”金蠶走到桌子前,將手中酒壺放在桌子上,“為師今日睡不著,你陪為師喝上幾杯嗯?”酒氣熏天的金蠶看到了桌子上的那疊銀票,“怎么這么多銀票?哪里來的?”
“哦是原來夜大哥給我的。”小昭說著將香茶遞給金蠶,“師父喝茶。”
“喝茶干什么,”金蠶接過小昭遞過來的茶后直接放到了一旁,“來,咱們今天喝這個。”金蠶說著,對著小昭晃了晃手中的酒壺。
“師師父,”小昭見金蠶今天與往日不同,連忙問道,“您怎么怎么突然喝起酒來了?”平日里若不是有重大場合,金蠶根本就是滴酒不沾,今天這是怎么了?
“呵呵,師父怎么就不能喝酒了?”金蠶瞇眼一笑,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空茶杯,直接往里面倒酒,“來,陪師父喝幾杯,今日我們師徒倆一醉解千愁!”
金蠶說著將倒滿的酒杯推到小昭面前。
“師父,您今天是怎么了?”小昭發現金蠶眼圈有些發紅,似乎是剛剛哭過,連忙問道,“有心事?”
“咕咚咕咚”金蠶并未答話,直接拿起酒壺仰脖喝了起來。
“師父,您別喝了!”小昭見金蠶大口灌酒,連忙起身,將金蠶手中的酒壺奪了下來,“您這么喝會傷身的!”
“傷身?呵呵,”金蠶醉眼迷離地笑道,“傷身總比傷心好。”說完直接端起桌上的剛剛斟滿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師父!”小昭還沒等反應過來,金蠶的酒杯已然空空如也。
“你怎么不喝?”金蠶喝完之后,開口問小昭。
小昭一臉心疼地看著金蠶,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喝不喝?”金蠶問小昭,“不喝的話把酒給我。”說著伸手就去搶小昭手中的酒壺。
“我喝,我喝,”小昭見金蠶來搶酒,連忙用胳膊擋住金蠶,“我喝還不行嗎?”
小昭心疼師父,再讓她這么喝下去的話,只怕師父的身體會受不了。
咕咚小昭看著手中酒壺,猶豫片刻后,對著酒壺喝了一大口。
這酒是木森和水靈用百年梨樹的梨花釀造而成的,名曰梨花釀入口醇香,花香撲鼻,只不過后勁非常大。這酒一般只有在逢年過節、或者他們師兄妹聚首重逢時才會取出一壇,平時根本不怎么喝酒。
見小昭喝酒,金蠶露出了笑容,她嘿嘿一笑,從懷里又取出了一個酒壺。
“師父,你怎么還有酒?”小昭說著再次去奪金蠶的酒,金蠶這回長了記性,將手一閃,小昭撲了個空。
“你手里已經有酒了,干嘛還要搶為師的?”金蠶笑道。
“您會醉的。”小昭連忙說道。
“能喝醉的話我就不來你這了。”金蠶說道,“你坐那,陪師父說說話。”
小昭無奈,只得在金蠶對面坐了下來。
“我問你,”金蠶一雙醉眼看著小昭,“你是不是又想他了?”
“誰誰啊”小昭被金蠶突然這么一問,有些手足無措。
“還給我裝,”金蠶拔開酒塞,喝了一大口酒,“除了那個臭小子還能有誰?”
“沒沒有。”小昭滿臉通紅,低頭說道。
“剛才我在門外都聽到了,左一個夜大哥,右一個夜大哥,”金蠶看著對面的小昭笑道,“還說什么娶你。”
“師父”小昭害臊地抬頭。
“呵呵。”金蠶笑道,“當日我跟那臭小子去凌云窟救千子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對他是一往情深啊。”
小昭低頭,臉紅到了脖子根,她雙手擺弄著衣角,一聲不吭。
“唉,”金蠶長嘆一聲,“要說你們兩個也算般配,可惜啊,有緣無分。”金蠶說著又開始喝起酒來。
小昭聽到金蠶的話后,眼圈發紅。她將嘴一抿,隨即拿起桌上的那壺酒就灌了一大口。
“真是個癡情的傻丫頭!”金蠶看著小昭,嘆息地說道。
“師父,是不是我不好,所以他不喜歡我?”小昭說著,淚光閃動。
“傻丫頭,”金蠶笑道,“你要是不好的話,天下就沒有好姑娘了。”
小昭沉默不語,又灌了一口酒。
“你跟那小子這輩子是不可能了。”金蠶看著小昭說道,“你總不能給他當妾吧。”
“就算是當妾,我也沒有那樣的福分。”小昭幽幽地說道。
“天下好男人多的是,你何必執著他一人呢?”金蠶勸小昭說道,“你木森師叔的徒弟木林、火炎師叔的徒弟火熾、土坤師叔的徒弟土塵,不都是儀表堂堂,相貌不凡。他們三人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眼神兒,呵呵”金蠶說著又喝了起來。
“他們是都不錯,可惜,不是夜大哥。”小昭輕輕地說道。
“唉,我看你不是想中陰陽蠱,”金蠶長嘆一聲,“倒像是中了情蠱。”
小昭苦笑。
“傻徒弟。”金蠶無奈地搖頭。
“師父你別光說我,”小昭話鋒一轉,問金蠶,“您不是也和我一樣,再想另外一個人。”
金蠶一笑,不置可否。
“不知道夜伯伯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小昭說道。
金蠶面色凝重,灌了一大口酒。
一想起夜云臨走時對她所說的那番話,她的心就再次撕扯起來。當時夜云告訴他此去吐蕃,或許不會活著回來。這句話像一把刀子一樣深深插在她心里。自從夜云走后,她每日茶飯不思,晚上更是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每次一閉眼,夜云渾身是血的場景就浮現在她眼前。
如今木森已經回到自己的木祥閣,水靈回清水屋,火炎回火云洞,土坤回到自己的厚土窯,這樣一來,梨花宮中就只剩下她和小昭師徒二人了。
這晚她依然輾轉反側,好不容易逼著自己入睡,又夢到了渾身是血的夜云站在自己跟前。
驚醒之后,金蠶摩挲著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銀鎖,忍不住地蜷坐在床上哭泣起來。夜云已經走了一個多月,如今是生是死,她不得而知。她曾經想過去吐蕃找夜云,可是吐蕃那么大,她上哪去找?話說回來,自己離開的話,梨花宮又由誰來鎮守?
心煩意亂的她哭過之后,索性不睡了,她披上衣服,起身到酒坊取了兩壺梨花釀,準備到后花園中喝酒散心,誰知道酒剛喝了一半,就聽到了小昭自言自語的聲音。
小昭的房間離后花園不遠,再加上金蠶修為極高,小昭的聲音被她聽得一清二楚。想到小昭和自己同病相憐,金蠶便帶上酒,來到了小昭的房間。
“以他的修為,應該沒什么事。”金蠶說道,這句話即是說給小昭聽,又是說給她自己聽。
“那師父你還擔心什么?”小昭笑道,“想不到師父您也會哭。”
“誰誰哭了?”金蠶聽小昭這么一說,立即眨了眨眼睛。
“咯咯”小昭捂嘴笑了起來,“您裝的一點都不像。”
“我我裝什么了?”金蠶緊張地話都說不清楚。
“真是個癡情的傻師父!”小昭學著金蠶剛才的口吻笑道。
“油嘴滑舌。”金蠶徹底無語。別看她修為高,可真要論起耍嘴皮子,她還真不是小昭的對手。
“跟師父您學的,”小昭笑道,“有其師必有其徒!”
“死丫頭”
“咯咯咯”
一對癡情的師徒倆邊喝邊聊,如同母女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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