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心思自心中閃過,時間卻只是過了一瞬,孤城瞑目不言,想著如何推卻此事。不然,若真是接下這件事,那么再想要邀請君奉天出手的希望,就將無限接近于無。
畢竟,不管是為私,或者為公,此時都不便將人覺牽扯入內。如此,圣劍之事,自然就難有結果,到時候只能是,是非難明,結局難求
相比如此,還不如直接懇求人覺出手,來的直接一些。依他們昔年的情感,他若真心求助,人覺應是會答應的。
而人覺的實力,比之法儒。不僅不差,或許還要更加強悍一些,即使如今人鬼雙體未曾合一,可只是抵擋一個逆神旸,想來還是可以的。
不過,非是絕境,他不想主動求助人覺,動用昔年的情誼,仔細來講,他和仙穹還是有所區別的,他只是繼承了仙穹仙門的記憶,卻不是他的情誼。
或許,因為記憶的原由,他會多出些許多愁善感,寡淡多情。不過這改變不了他是孤城,他只是孤城這件事
尤其是在他徹悟心劍,理清思緒以后,這種感覺就越發濃郁。不然,面見法儒,他也就不會以孤城之身相見。而是亮明身份,那也就不會有這么多麻煩了。
想著這諸多繁思,孤城踏步向前,言道“此事,恕難從命”
眼底一道冷光閃過,即使是最壞的結局又如何,不過是巔峰交匯,至極一戰。
可若是接下此事,那可真就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沉默,寂靜悠然空蕩的昊正五道,一時間陷入了死寂的沉默,孤城抬目直言,法儒瞑目不言,玉離經躊躇難言。
彼此的顧及,反造成了如此的尷尬,或者說是死寂。
過了許久,還是玉離經搶先開口,打破這死寂的僵局。
“不知先生,有何為難之處,可以明言,這樣法儒尊駕,也好決斷”
說著,玉離經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孤城,這一番作為之后,他對孤城的懷疑就越來越重了。
“這此事乃是三教內部之事,我貿然出手,恐怕會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誤會,何況若此事真與貴教派有關的話”
雖同為儒門,卻非一派,孤城直言對于德風古道的懷疑,固然會令人不悅。
可也有可能將此事搬離正規,回歸求援之事,而不是一直在此事上僵持下去。
這時候,一直站于原地,許久未曾說話的法儒卻是突然開口,道“你放心,此事有我為你作保,若是你前往調查此事,我將聲明江湖,解除對你的誤會”
“所以,你不必擔心此事,只需放手施為就好”
凜肅沉寂的言語,緩緩飄來。
“這”
這般轉折,讓孤城突然陷入為難。看來,此事是不得不為了,可是為何他會堅持此事呢?
若說單他一人,還可說的過去。可是觀察玉離經的神色,對此事似乎也是頗為在意。
可是,滅倄慘案,發生已近千載,何以現在,他二人會突然對這件事如此在乎?
是我遺漏了什么事嗎?
孤城暗暗思量。
突然,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孤城心中了然,怪不得
原來如此
想清楚以后,孤城點頭,抬首看向前方孤立的君奉天,開口道“此事我應下了,不過,只是十日。十日之內,如果可以抓捕單鋒罪者,我自會回到此處,請法儒尊駕參戰”
“若是不能,我將會直往論俠行道,商討二次圍剿精靈一族,破滅血暗晶塔之事。”
“血暗晶塔籠罩范圍,如今已是日益擴大,時間流逝,伴隨的是蒼生黎庶的卿卿性命”
“我不可能單為了法儒尊駕一人,或者就為了證明自己,而拖延下去,那置蒼生于何地?”
“只是,十日后,不論如何,還是希望法儒尊駕,可以降臨論俠行道,援手蒼生”
說完此話,孤城坦然看向一旁的玉離經,以及法儒君奉天。這已經是他可以做到的極限了,實在不行,也只有另想其他辦法了。
“好”
見孤城望向自己,君奉天頷首說道,語氣朗然,似有起伏。
見君奉天應答,孤城抬頭仔細的看著孤立的君奉天,看著他白色長發飄蕩,看著他沉默不言,看著他孤冷如云
然后,默默轉身,離開了浩正五道,心中卻是五味雜成,不知是何種難言
“法儒尊駕,就這么讓此人離開嗎?”
看著孤城的人影消散,玉離經緩緩走到君奉天身前,拜首道。
眼底充滿疑惑,孤城來此展現出的破綻,關于血暗之力的言語,以及精靈一族的境遇,甚至是聽聞滅侑之案的神情。
還有,最后答應此事的慨然,這一切都充滿疑點,依他的見聞,都可以看出,他不相信法儒尊駕看不出來。
由此,他才疑惑問道。
“你覺得,他破滅血暗結晶塔的決心,是真是假?”
君奉天答非所問,卻是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玉離經陡然呆滯,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明白了法儒尊駕的心思。即使諸多疑點,但是觀其一路而來的態度。
破除血暗之塔,他應該是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的。
見玉離經明白了他的心思,君奉天才接著說道“不管他隱瞞了多少,總之,他邪障的決心是真的,便是好的”
吶吶低語,君奉天像是說給玉離經的,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其實有一件事,他沒有說。那就是那股揮之不去的純熟之感,若不是因為此,即使決心再正,法儒面前,又如何能容忍隱瞞?
“不過,你到底是誰呢?”
心中呢喃,君奉天有些出神的望著昊正五道之前,空蕩的空氣,那里正是孤城放才所站立的地方。
仙門之人?
儒門之人?
除此之外,我又有何熟人?
想著這些,他突然目光變得有些柔和,看向了一旁正在沉思的玉離經。
恰巧此時,玉離經回首,四目相交,有了一瞬間的交集。玉離經感覺,法儒尊駕那雙眸子,竟是變得前所未有的溫和,令人沉迷。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雙眸子,他記憶里好似早就有過,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一如剛才的孤城。
想著,再回頭,卻發現法儒尊駕依舊是一臉的冷凝,面無表情,至于剛才的一切,都好似幻夢一般,如同是沒有發生過一般
可,思及記憶,他卻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不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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