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順著蒙武老將軍的手掌而動。
而后凝視在平輿、寢縣、汝陰之地,這三處地域彼此相距并不遠(yuǎn),而攔阻在他們南下壽春的要道上。
唯有汝陰了。
那也是項燕主力所在,下蔡之地,為其練兵所在,不為大用。
兩個可能性,若言項燕一力避戰(zhàn)不出,絕無可能,因為其主力三十多萬大軍匯聚在淮水以北。
縱然是為了楚國國都南遷拖延時間,也會一戰(zhàn)的。
關(guān)鍵……對方準(zhǔn)備如何戰(zhàn)。
“項燕此舉,似是在誘使我等在此地作戰(zhàn),近月來,我軍南下楚地,一路之上,也俘獲了不少楚軍,礙于大王之令,他們并未殺之。”
“果然接下來有亂,那些人也是不小的隱患。”
主將馮劫拱手一禮,說道自己的看法。
“項燕為楚國名將,面對兩國生死之戰(zhàn),其人當(dāng)會更加的謹(jǐn)慎。”
“自我軍南下楚地,頗有一瀉千里之勢,其人一直在避戰(zhàn),如今卻在汝陰等待我等?”
“卻有些……不合常理。”
蒙武老將搖搖頭。
項燕手中的兵力超越秦軍的,若然在淮北以北一戰(zhàn),縱然結(jié)果不論,一路碰觸也是可以的。
偏生,卻一直避戰(zhàn)到如今地步?
想不通!
想不通!
“哈哈哈,以本將之見,項燕自身怕是難保,據(jù)楚國國都那里傳來的消息,楚國世族對于項燕可是相當(dāng)?shù)牟粷M。”
“既然他已自認(rèn)尋找到了戰(zhàn)機,那本將就給他這個機會,眾將聽令!”
無論項燕是否準(zhǔn)備接下來同秦軍交戰(zhàn),自己之方略如舊。
李信在沙盤前來回走動,看著諸將,雙眸閃爍亮光,項燕接下來求戰(zhàn)更好,不求戰(zhàn),正好南下滅楚。
“將軍!”
“……”
一語落,幕府軍帳內(nèi),諸將抱拳一禮。
“即日兵力匯聚城父,立即西行攻打汝陰要地,將楚國之力殲滅。”
“不知項燕所練出來的四大軍團如何,能否與老秦人爭鋒!”
兵策很簡單,大軍匯聚,南下攻打汝陰,將楚軍淮北之地所能夠堅守的最后一個要地城池拿下。
項燕手中有三十多萬軍,精銳唯有四大軍團,四大軍團中,最為精銳的當(dāng)初傳聞中的騰龍軍團。
數(shù)年來,還從未聽聞其戰(zhàn)績,接下來……,也無需有戰(zhàn)績留存在諸夏了。
“大軍南下攻打汝陰,老將軍則統(tǒng)轄平輿、寢縣、城父三地之城,以為后援,以為堅守。”
“有護國學(xué)宮的利器,不知汝陰之城可能堅守一日!”
續(xù)接前言,李信繼續(xù)道。
汝陰之城那里的防御,連日來,自己也已經(jīng)探知了,看來楚軍是真的想要在汝陰大力堅守了。
如此,更好。
“李將軍一軍攻打汝陰?”
蒙武略有詫異。
“正是。”
李信自信而應(yīng)。
******
“武真侯!”
“目下宛城大營這里還有十萬藍(lán)田精銳!重甲騎兵、輕騎兵、混編騎兵等共四萬!弓弩、先鋒、輕甲步兵等共六萬!”
南陽郡!
宛城數(shù)十里外的郊野!
藍(lán)田大營新的所在,宛城大營林立,營帳連綿,接著四周高山大川,綿延方圓一二十里的區(qū)域。
午月初,周清的一道靈覺化身便是和芊紅兩個人帶著一支五百人隊,輕騎奔入南陽郡宛城大營。
有著秘密王書、黑龍令、虎符印記,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幕府軍帳內(nèi),周清立于上首,看著留守的主將馬興。
“即刻整合,明日辰時大軍開撥,四萬騎兵先隨本侯南下楚地。”
“芊紅,你與馬興帶領(lǐng)六萬步兵精銳隨后,希望李信和老將軍他們可以堅守住。”
“另外傳本侯將令于淮北蒙恬處,五萬黃金火騎兵直接奔向?qū)嬁h所在,本侯先行前往平輿。”
一邊說著,周清已然跪坐于上首案后,紙筆具備,頃刻間寫就文書,加蓋火泥,屈指一點,沉浮于馬興身前。
“喏!”
馬興雖驚詫萬分,可由著武真侯那調(diào)兵文書與兵符,并沒有任何錯誤,聽其言,似乎李信將軍南下攻楚有阻礙?
這……,卻是未可知了。
此次南下攻楚,自己為留守兵將,并未參與。
不曾想,武真侯還有著大王的秘密文書。
“去吧!”
周清擺擺手,目下已經(jīng)是未時了,將十萬大軍整合完畢,還需要不短的時間。
“大人無需擔(dān)心。”
“李信率軍縱然在汝陰受阻,可據(jù)守平輿、寢縣還是無礙的,以其手中的糧草……,大人,若然昌平君……,留給我等的時間并不多。”
白芊紅勁裝著身,淺紫色的披風(fēng)隨風(fēng)搖曳,看著大人仍舊在案上寫就文書,是呈遞至咸陽的。
近前一步,細(xì)語而出。
李信、項燕二人爭鋒,從連日所得的消息來看,李信可以取得戰(zhàn)功,但項燕老謀深算,很有可能迂回包抄。
更別說……昌平君那里已經(jīng)有兩天沒有傳來訊息了。
結(jié)果很是明朗。
昌平君若是反秦,則可以其力量,在短時間內(nèi),匯聚淮北那些被鎮(zhèn)壓的楚人,雖人數(shù)不多。
可放在某些事情上,還是足夠的。
“李信行軍謀略足矣!”
“卻是有些貪功貪心了,經(jīng)此一戰(zhàn),希冀能真正的成就將帥之才。”
許多事情,周清并沒有言語,只是通過百鳥和趙佗那里給李信提供許多相關(guān)的信息。
如何決斷,則是看其個人了。
而對于一位將軍來說,如何決斷自然是自己的意志,自己之令強行插入,或許李信會聽從一二。
但那不是周清想要的。
好在,平輿等地,二十萬大軍齊聚,縱然分兵攻打汝陰,前后也不至于首尾錯開。
手中筆勢未停,徐徐回應(yīng)著芊紅。
以項燕手中的兵力,加上兩個月來的兵策,守御為先,進攻為后,李信、蒙武欲要取得相當(dāng)大的戰(zhàn)果,不容易。
……
希望不會出現(xiàn)過于嚴(yán)重的局面。
“百戰(zhàn)方成將!”
白芊紅頷首以對。
從咸陽那里傳來的李信兵策方略而觀,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足以證明李信的謀略無憂。
可一位成熟的兵將,還要在實戰(zhàn)之中,將自己所謀之兵策方略完全展示而出。
否則便是有些像昔日趙國的趙括了,趙括此人兵策謀略俱佳,與之論戰(zhàn),無論是其父馬服君趙奢,還是老將廉頗。
都有些不如。
可實戰(zhàn)之中,老將廉頗堪為諸夏名將,而趙括卻在完美的兵策下落敗于大秦武安君之手。
“有宛城大營這十萬精銳,加上蒙恬所部的五萬精銳,再有著接下來出戰(zhàn)的兩支偏師,匯聚一處,秦國之力可有四十五萬有余。”
“則可將李信兵略施展,還可有余力下淮南,甚至于下江南!”
白芊紅旁側(cè)左右看了一眼,這里的營帳還真是簡略,連小火爐都沒有準(zhǔn)備,搖搖頭,手掌在腰腹間拍了一下。
隨即,便是一只造型精細(xì)的陶壺出現(xiàn),雖沒有青銅壺的細(xì)膩修長,卻有著屬于厚土的沉穩(wěn)。
色澤暗紅,其內(nèi)水韻仍存,再次腰腹間拍了一下,木案上出現(xiàn)兩只色澤一般的陶盞。
毫葉取出,玄光運轉(zhuǎn),單掌落在陶壺之上,短短數(shù)個呼吸之間,陶壺內(nèi)的清泉水韻便是蒸騰。
沖泡之。
香氣擴散之。
“大人!”
雙手捧起,遞至大人身側(cè)。
這是大人為自己熔煉真空之力的香囊,沒有大人在身邊,香囊內(nèi)的空間只能夠存在兩日。
有著大人在身邊,則可一直存在。
別說……還真是方便,許多東西,都可以攜帶上了,一些衣衫之類,也能夠帶的多上一些。
“嗯。”
“這兩日墨鴉應(yīng)該就會傳來熊啟那邊的消息了。”
“不知道羅網(wǎng)那邊能否有功。”
周清微微的輕呼一口氣,這是上呈影密衛(wèi),直達(dá)王兄的秘密王書,李信這般行軍,定然受阻。
再有著昌平君和項燕大軍前后左右,二十萬大軍危矣。
果然不能夠及時救援,周清相信,歲月長河那般損失慘重之事還會發(fā)生,沒想到熊啟還是走上那條路了。
他本沒有那個必要的。
既然熊啟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咸陽城那里,諸子百家也一定會有所行動的,邊說著,如法炮制,將密信施加火泥。
“芊紅,傳本侯令,相召南陽郡郡守前來。”
“南陽郡這里的守備兵馬雖不入戰(zhàn)場,也有大用。”
“李信這般行軍,有如此后果,也是一路狂奔南下,整個淮北以北數(shù)十座城池沒有牢牢抓在手里的緣故。”
“否則,熊啟接下來也不能夠有所作為。”
端起那只陶盞,里面的毫葉是自己平日里喜歡喝的,清泉是江陵城外山谷深處的。
芊紅有心了。
感此,心隨意轉(zhuǎn),眉心正中迸出一束金色玄光,徑直落在芊紅的腰腹香囊處,施加紀(jì)數(shù)之力,真空之力的封印也可以持久一些。
“有這股力量的加持,你這只香囊的空間妙用,應(yīng)該可以維持六天的時間,六天的時間,你應(yīng)該可以追上本侯了。”
“去吧。”
迎著芊紅的好奇目光,周清微微一笑。
終究還是境界之間的差距,對于真空之力的運用,芊紅根本無從著手,但會被動的使用也是一樣。
輕抿一口香茗,擺擺手。
“是,大人。”
白芊紅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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