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秦浩掌中船槳應(yīng)聲而斷,消退的邪紋再度浮升面龐,眸光鋒銳如劍,殺意一閃而逝,深呼吸,道:“不好意思,剛有好轉(zhuǎn),沒控制好力量!
“不妨事、不妨事!
老人嚇一跳,看了看秦浩。
“老人家可知,殘剩沐族之人,如今被排擠在千島的哪一座?”
秦浩問了聲。
“蓬萊之北,灼漠石獄!
老人道,掌心光暈閃爍,又取出一只船槳,人在江湖,有備無患。
“灼漠石獄!
秦浩的心被刺痛,他知道,此島環(huán)境極差,難以生存:“是人住的地方嗎?”
“不能住又如何?
千島之中,沒人敢收留他們,沐族去了東洲,下場只會更慘,最少留在石獄,尚能茍且偷生,沒得選擇。”
老人同樣無奈長嘆,雖不曾目睹沐族鼎盛時期,只聽一代代東海長者口中傳訴,也能幻想沐族的輝煌。
然而,結(jié)局落得如此悲凄。
“灼漠石獄!
秦浩仰望天空。
這么狠嗎?
戰(zhàn)武真是一絲情面都不留,擊敗薇薇的父親沐信眧,將人囚禁落日峰,以帝軀喂養(yǎng)藥材。
撼天族趁火打劫,強(qiáng)奪沐族島嶼,將殘存族人驅(qū)趕至惡劣的灼漠石獄。
葬神谷之仇,沐族之恨,撼天老祖,這兩筆賬,你要怎么還?
此刻,秦浩沒有流露任何情緒,更不會沖動闖進(jìn)撼天族地盤喊打喊殺,他清楚會是什么后果,沒有師姐做依靠,隊伍失散,他孤掌難鳴,甚至不敢去落日峰質(zhì)問戰(zhàn)武,因為沒有資本。
強(qiáng)大!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恢復(fù)昔日巔峰才是他該做的事,重歸帝主修為,方能夠與戰(zhàn)武和撼天老祖一較高下。
漁船緩緩前進(jìn),老人時不時撒出漁網(wǎng),捕捉某些東海的小型海魚,弱小的海獸肉味鮮美,能夠賣到不錯的價錢,于弱者層次而言,足夠做很多事。
但與之而來的,同樣存在風(fēng)險。
東海之內(nèi),海妖無數(shù),深海領(lǐng)域是連人皇都不敢涉足的禁地,小安的父母某一次發(fā)生意外,便是死于強(qiáng)大海妖口中。
這,便是東海人的生活,于天道壓迫下生存,與海斗,與妖拼,磨練出一副強(qiáng)壯的體魄與尚武的精神。
當(dāng)然,很多時候,弱者需要仰仗頂尖勢力庇護(hù),強(qiáng)大勢力當(dāng)中,高手如云,只有那些強(qiáng)者,才具備壓制風(fēng)暴,馴服海妖的能力。
撼天族,便是蓬萊如今最強(qiáng)勢力之一。
“爺爺快看,那是什么?”
小安指向東洲方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一道無比恐怖的白金氣流高速急馳而來,似有數(shù)道身影貼著海面飛行,一路而過,掀起數(shù)十丈的巨浪,似將東海劃成兩半,卷起一條巨大的白色水線。
“抓穩(wěn)漁船!
老人目睹這恐怖的畫面,對方竟直接朝著漁船而來,絲毫沒有繞開的意思,如此恐怖的氣息,莫非是傳聞中武道之巔的帝境強(qiáng)者。
而這般強(qiáng)者出現(xiàn)此地,唯有撼天族之人。
可惜,晚了,修為也實在太弱,白金氣流一瞬從漁船上空飛過,卷動著滔天風(fēng)暴。
頃刻間,老人與女孩只覺得墜進(jìn)了水淵之底,畫面如若末日,無盡海水碾壓而下,重重轟泄?jié)O船之上,宛若巨山壓頂,將漁船拖向海底,強(qiáng)大的水壓令人窒息,老人發(fā)了瘋般喊叫著,拼命綻放元宗修為,欲護(hù)住他的孫女,可帝光攪亂的氣流宛若鋒利的刀刃輕易割破他的罡氣,浸透他年邁的軀體,這一刻,老人感覺像遭受成千上萬的劍氣,欲將他撕裂。
嗡!危機(jī)間,一團(tuán)血色魔焰至巨浪中誕生,散發(fā)令人恐懼而又敬畏的魔神氣息,但這股毀滅感十足的火焰,卻帶給了爺孫兩無法言喻的溫暖,置身火焰之內(nèi),他們眼睜睜目睹著可怕的外界,竟一時間鎮(zhèn)定下來。
魔焰包裹著漁船,徐徐朝著海面升去,任憑狂濤怒卷,漁船屹立不倒,直至透水而出,才緩緩消失,猶如一場夢境。
“大人吶,您真是東海派下來拯救我們的天神!
良久,老人才回過神來,雙腿跪在秦浩跟前,感動得磕頭掉淚。
他知道是身旁的青年,從撼天族強(qiáng)者手里,挽救了他與孫女的命。
“老人家起來吧,我說過,并不是什么天神。
你們先救我,我出手,一切皆有因果。”
秦浩單手將老人拽起,小安傻愣愣站著,甚至沒從危機(jī)中反應(yīng)過來。
“您,您真是一位心慈仁善的強(qiáng)者,遇到您,是我和小安的福分!
老人擦干眼淚說道,若非秦浩,他們已葬身海底,他老了,死了不可惜,小安才十三歲。
“方才那些是什么人?”
秦浩目光朝著遠(yuǎn)方望去,白金帝光漸漸消失,如此在東海肆意橫行,絲毫不顧弱者死活嗎。
“撼天族的小魔王,姞牙!
老人面色蘊(yùn)含著龐大憤怒,如此排場與囂張的行為,必乃姞牙無疑。
“撼天姞族不是櫻島海域的庇護(hù)者嗎?”
秦浩疑惑問道,為何如此行事,枉顧子民生命。
“天神有所不知,那姞牙年齡不大,在撼天族的地位卻相當(dāng)崇高,乃蒼曜帝王之子,撼天老祖玄孫,姞族的直系后人,一向囂張跋扈,為所欲為,不把弱者的生命當(dāng)回事,東海一直流傳著一句話,蓬萊漁民懼怕海妖,而海妖,皆怕姞牙。”
老人臉上悲憤又感到絕望。
蒼曜帝王,乃如今撼天族太子,下一任的撼天大帝。
他的兒子,等于東海小霸王,誰敢動?
姞牙行事肆無忌憚,每一年無辜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計其數(shù),縱然蓬萊武者皆恨之,卻又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牙忍著。
卻沒想到,今日,讓他們爺孫碰到這災(zāi)星,晦氣啊。
“撼天老祖玄孫,撼天大帝的孫子,蒼曜帝王之子!
秦浩細(xì)數(shù)這些名號,無論哪一個,都足以讓東海漁民談之色變,地位確實不是一般的高,出行都有元帝守護(hù),難怪。
“撼天老祖壽辰在即,這姞牙必然是去東洲帶賀禮去了,前陣子我聽人說,他要為撼天老祖求一枚落日峰的長壽果,如今來看,八成從落日戰(zhàn)神的手里求到了,難怪橫沖直撞,他得有多激動。”
老人惡狠狠詛咒了一聲。
“長壽果?”
秦浩眉宇微擰:“撼天老祖不配吃!
“誰說不是呢?
落日峰可是東洲神峰,種植的藥材都是曾經(jīng)丹帝一手養(yǎng)育,他撼天族的人還真不配,我唾”老人朝著姞牙離去的方向淬了口唾沫。
丹帝,多么偉大的一個帝王,八荒公認(rèn)至尊帝主,堪稱東洲共主,一人屹立,四域臣服。
丹帝雖死,培育的無數(shù)奇珍藥材卻還生長在落日峰,無數(shù)武者為之向往,倘若有幸得到一株,簡直祖宗都能高興的從棺材里爬出來,而且具有獨一無二的收藏價值。
撼天族趁亂打劫沐族,在東海肆意妄為,有什么資格吃丹帝培育的藥材,撼天老祖早點死吧。
“咦,人呢?”
老人一抬頭,秦浩居然不見了,什么時候走的?
“去了那里!
小安的手臂抬起,指向姞牙離開的方向,意思秦浩追過去了:“好看叔叔還留了這個!
在小安另一只手里,靜靜躺著兩支小白瓶,里面盛滿了丹藥,都是秦浩親手煉制,丹藥品級不高,以前在洛水學(xué)院的時候就煉了許多,后來沒用完,如今,贈予小安一些,量不是太多,但足夠讓她未來跨入圣境。
當(dāng)然,老人自然不會知道,他嘴里念叨的丹帝便是方才那名青年,更不知道,他所向往的丹帝藥材,其實就在小心的手里。
而且,還被煉制成了完美品。
帝意輻射開來,方圓萬萬海域皆清晰浮現(xiàn)神識當(dāng)中,秦浩直追前方的帝光。
蒼曜帝王之子,撼天老祖的玄孫,姞牙?
居然讓他給逮住了。
也好!趁著撼天老祖過壽,便贈他一份大禮吧,盡管目前動不了他本尊,弄死他的玄孫倒是簡單,剛好為蓬萊漁民除害。
很快,秦浩便追了上來,邁入帝境后,天品高階身法水風(fēng)神行步的優(yōu)勢逐漸發(fā)揮,他一步跨過,便阻擋在了帝光前方,后者頓時光芒大放,臨時停頓下來。
隨即,五道身影出現(xiàn)秦浩的跟前。
“閣下何人,為何擋姞牙公子去路?”
一名赤膊上身的勇武漢子踏步上前,手持一柄鋼叉,護(hù)在一名看上去年齡不大,約摸二十出頭的青年前方。
在青年的左右,同樣立著三道氣息強(qiáng)大的身影,不過對于秦浩來說,都是螻蟻罷了。
“一名下位元帝,三個人皇!
秦浩搖搖頭:“看來,這是天都要絕你!
“你是何人?”
手持魚叉的勇漢面色狂變,秦浩語氣不善。
而且,一瞬從后方追趕而至,修為顯然比他高。
“絕我?
憑你?”
姞牙笑了,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算了,本少沒功夫搭理你,想以此引起我的注意,好抱穩(wěn)大腿,加入撼天族?
來人,給他點錢,讓他離開。”
在姞牙認(rèn)為,秦浩八成又是想進(jìn)撼天族的散修。
只不過,此人似乎修為不俗,他也不好說得太難聽,否側(cè),直接滅殺便是,他一向不與人浪費口水。
咻!隨著姞牙說完,旁邊,有名鼻子上長了一顆痣的人皇強(qiáng)者,隨手掏出個儲物戒指,丟向秦浩的懷里,冷漠道:“拿了,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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