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地震來臨時
五月四號成功沖頂是意料之中事。\wWW。qΒ5.c0m\\
主峰齊云峰雖山勢雄峻,卻難不倒林曉他們,唯一令林曉有些擔憂的是天氣。五月四號早上起來一看,果如預報所言,天氣變得異常寒冷起來。
林曉第一個起來,他準備到院子里舀水洗臉。一打開門,陣陣寒風夾雜著霧水撲面而來,林曉身子微微抖了抖,好象是要抖去剛剛蒙上的這層寒意。他看了一眼四周,新路村上下籠罩著厚厚的霧中,籬笆、人和狗,隱約可見,隱約可聞。
林曉估計氣溫與昨日相比,要降了十多度了,等到了齊云峰頂,那一定是寒風滾滾,寒意要更刻骨,可林曉并不擔心,以他們的裝備,足以應付這等惡劣環(huán)境。
林曉起來沒多久,其他隊員也陸續(xù)起來。他們推開門,見濃霧重重,發(fā)出各具特色的驚嘆聲,然后各自打水洗臉。
這個時候,老人路得海從外頭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些剛采摘的菜,想是剛從菜園里過來,他要給這些年輕人做早飯,今天要登山,吃稀的可不行。
林曉心想:老頭可起得真早啊。
昨天下午五點多一行人到新路村,老人路得海聽說他們是楚大的學生,熱情得不得了,一個勁地邀他們到他家住。
這時,李鳳和穆琴走出門,看見門外大霧,夸張地驚叫一聲,然后向眾人問道:“昨晚你們聽到什么動靜了嗎?”
三位男生搖了搖頭。
林曉看二女似乎沒睡好,問道:“怎么,昨晚沒睡好?”
李鳳點點頭說道:“我感覺地板上有老鼠跑來跑去的。”
老人路得海接話道:“是啊,最近不知道怎么搞得,老鼠多得不得了,好象是搬家一樣熱鬧。”老人嗓音嘶啞。
林曉心下有些奇怪,就問帥青道:“帥青,你是生物專家,這是怎么回事?”
帥青隨口應道:“也許是老鼠感應到什么吧?”
林曉心頭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就在這時,李鳳和穆琴兩個幾乎同時一聲尖叫,一只碩大的山鼠從她們的腳邊穿過,倉皇得往村下跑去。
林曉笑道:“怕什么?不就是老鼠,我們在山上還不知要碰到什么猛獸了。”
穆琴說道:“怕是不怕,就是覺得惡心。”
用過早飯后,六人一路冒著狂風冷雨,沿著開在山脊的小路上山,下午四點半,終到山頂。
令眾人失望的是,齊云峰頂上光禿禿除了一家破敗的道觀之外,剩下的就是呼呼吼叫的風聲。
林曉敲著道門,一個邋遢的中年道士開了門,聽他們一說狀況,就引他們進旁廳扎起帳篷。
一切忙完了之后,林曉四處轉了一轉。大廳里供奉的是元始天尊、靈寶天尊、道德天尊三尊的泥胎像,由于有些年代,加上失修,三尊的外泥掉了不少。
三尊前擺了一個香案,一個香爐,歪歪扭扭插了幾根香燭。
邋遢道士并不喜與人談,交代了他們住宿地以及方便之處之后,就一個人誦經(jīng)去了。林曉見這邋遢道士并未是什么高道,長相很是平凡,大概是一個傷心棄世人而已,林曉也對他沒甚興趣。
林曉想這也曾是道教七十二福地,不想敗落成這樣,中國土生土長的道教似乎缺乏一種與時俱進的精神。
由于濃霧纏繞,站在山顛,是無法感覺一纜眾山小的景色,這多少也算是個遺憾。眾人感嘆著,林曉心里卻有些輕松想著明日起來就可以下山,然后在新路村再住一宿,這是與路得海老人約好的。后天就可以騎車出新路村,一天后即可搭上接電視臺來的專車回去,這次戶外遠行,也就到此結束,然后在學校老圖書館擺一個此行的匯報展,那也就圓滿了。
與西藏之行比較,就挑戰(zhàn)層面上說,林曉并未覺得此行有多大的意義,但對于林曉眼前的這幫年輕而言,一路上是歡天喜地。有他們在,林曉才感染到這份樂趣,林曉想:也許通過此行,某些人心中的愛火,得到助燃也未可知。
五月五號下午三點,當一行六人疲憊地出現(xiàn)在路得海老人家門口的時候,老人路得海已經(jīng)準備好飯菜和熱水。
老人翹起拇指夸這伙年輕人,背著這么重的包能在這個點下山,腿腳還真是麻利。
還沒等大家進門,就聞到撲鼻的香味,林曉首先的反應的是:老人把他那驕傲的大公雞給殺了。
這一餐,吃得分外的熱鬧,也格外輕松,因為大伙都知道第二天是一路下山,馬上就可以搭上車回家了。
老人興奮地和大家喝著他們自家釀的米酒,聊著自己的年輕時候的事沒個完,談起自己的兒子來沒個完,老人說兒子在比帥青他們還小的時候,走出山區(qū),也是考到了大學,現(xiàn)在也是在楚天工作,一晃三十年了。
奇怪的是,當大家問起他的兒子現(xiàn)在在哪工作時,老人卻轉了話題,似乎不愿意說。
晚上十一點,林曉他們在他們前一天住的二樓上睡。
躺在床上,林曉很快進入夢鄉(xiāng)。
那湖水的湖藍和晴朗天空的天藍交相輝映。林曉有些奇怪,自己為何又來到這里?
那一趟,是他陪著已經(jīng)枯瘦如柴的權叔回他的家鄉(xiāng)。
去權叔家鄉(xiāng),是要通過一片寬闊的湖面的,那蘆葦叢生,船兒蕩去,水鳥不時撲楞楞從水面掠起。
那是怎樣一個湖中人家?
貧窮和閉塞?!
權叔不行了,在外打拼了這么多年,想到落葉要歸根,于是抱著殘軀回家。
權叔最終埋骨家鄉(xiāng),權叔無兒無女,留下一筆不大不小的財富給了林曉,若是沒有這筆遺產,他林曉是不可能這么快走到今天的這種狀況。
從權叔家鄉(xiāng)出來時,深夜,只林曉和船夫兩個人,同樣的烏蓬船,林曉仰望滿天的繁星,想到人的生命真是脆弱。林曉后來閉上眼睛,躺在甲板上,想著權叔的恩怨是非的一生,也想著自己的人生,不一會,竟睡著了。那一年,林曉才二十三歲。
林曉真得感覺自己睡在船上,因為他覺得自己在搖,搖啊搖。
林曉睜開眼睛,夢中搖蕩的湖水迅速退去。林曉坐起身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坐不住,身子直往一邊溜下。林曉感覺不妙,一骨碌爬起來,拍醒了睡在旁邊的帥青,叫道:“大家快起來!”
就在林曉大叫的同時,整個房屋突然劇烈地顫抖了幾下,林曉心下再無懷疑:地震了!
林曉叫道:“地震了,大家靠內墻,鉆在床下。”
事實上,林曉他們來之前還真準備過應付地震的演習,不過那時大家純是為了好玩,沒有誰相信會真正遇到地震。
帥青和吳明也反應過來,爬起來想往穆琴李鳳隔壁房間沖去,被林曉強行拽過來一起趴在了床底。
剛拽過來,房屋又是一陣更加猛烈的顫抖,隔壁房間女生發(fā)出一次尖叫聲。
林曉死命拽住兩個沖動的男生,對隔壁叫道:“抱著頭,趴在床下!”
在一陣幾乎以為要把房屋抖塌的震動過后,恢復了平靜。林曉立時跳出,叫道:“大家趕緊下樓,背包走!”
一出房間,林曉和帥青看到也出房間的兩位臉色蒼白的女生,來不及打招呼,一行六人,迅速而有序地竄到樓下。
在一樓看到路得海老人。老人嚇得夠嗆,林曉一個人一只手拎了一個包,說道:“帥青,你負責老人安全,趕緊走!”
就這樣,加上老人,七個人往院外沖。跑到道上,看著許多村民也陸續(xù)從房間里沖了出來。林曉正想說什么,一下非常猛烈的震動讓他幾乎站不住腳,而穆琴和李鳳摔倒在地。
林曉大叫:“趴下!”
剎那間,地震山搖,新路村千年未經(jīng)歷過的災難發(fā)生了!
大地仿佛是在怒吼著,地底的火似乎在燃燒,地殼扭曲顫抖如同跳舞。隨著一波一波猶如人類**的噴發(fā),新路村大大小小,木制的、泥墻的、磚瓦房嘩啦啦、轟隆隆相繼倒塌。
林曉他們在趴下的一剎那,六個人都拼命向對方靠攏,高大的背包一致對外,雖然并不太整齊,但大體形成一個小圈,把路得海老人圍在中間。
六人抱頭趴下,只聽外面屋頂墻面倒塌沉重的落地悶響,碎石飛濺,偶爾幾片忽忽朝他們飛來,砸在他們背包上“砰砰”作響,而更讓人驚恐的是人慘叫聲,在外頭不絕于耳,仿佛外頭就是修羅地獄。六人面無土色,沒想到,一瞬間,災難突降!
半個多小時后,消停了些,林曉一躍而起,叫道:“穆琴、李鳳、杜笑白,你們領著路大叔和其他鄉(xiāng)親,到村小學那個操場上扎營,我包里有藥品,趕緊準備!帥青、吳明我們去救人!”
然而,當六個人灰頭土臉地站起來的時候,看著一片廢墟中的新路村,目瞪口呆。
林曉吼道:“楞什么,趕快行動起來!”
六人驚醒,穆琴立時叫道:“鄉(xiāng)親們,跟我們到村小學操場上來!”同樣趴在道上的許多鄉(xiāng)親正六神無主,聽著剛才的呼叫和這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心里仿佛有了指靠,紛紛爬起來,向這邊走過來。
林曉對穆琴說道:“穆琴,你負責那,搭好帳篷,準備接收傷員準備,明白嗎?”林曉盯著穆琴。穆琴心頭忽然燃燒戰(zhàn)斗火焰,說道:“明白了!”
林曉回頭對新路村幸存的人喊道:“大家注意了,老人、婦女、兒童去村小學,剩下的男人們跟我來,去救人!”
災難降臨一定要有人挑頭,林曉這時候是當仁不讓。
二十多個青壯小伙子頓時聚在一起,林曉吩咐道:“三人一組,開始逐一搜救!”
兩個小時后,各大網(wǎng)站頭條新聞:中國東經(jīng)xx度,北緯xx度,五月六日凌晨兩點,發(fā)生里氏5.7級地震。震中H省齊云峰自然保護區(qū),由于地處偏遠,目前尚無地震區(qū)人員傷亡的具體報告。與震中相距三百公里之遙的楚天市,有明顯震感,目前,H省的地震應急機制緊急啟動……
早上四點半,楚天大學。路通副校長組織人員,把楚大學生緊急疏散到大操場上。當他確知震中發(fā)生地正在齊云峰自然保護區(qū)的時候,趕緊撥電話,卻發(fā)現(xiàn)電話不通。
早上五點,蘇晴在家里接到宋云生的電話,電話那頭宋云生急道:“蘇總,您快看新聞,齊云峰地震了,我剛才打電話給林總,卻總打不通,怎么辦啊?”
蘇晴了解清楚情況之后,一個電話撥給公司安保部部長張德生。
半個小時后,特警出身的張德生,帶領手下五名得力干將,以及應急物品,立即飛往楚天。
美國下午時間二點,校長周全接到學校團委老師的一個電話。
周全聽完這位老師的匯報之后,趕緊撥通校人武部的張部長的電話,要他組織人力,務必聯(lián)絡上尚在齊云峰的林曉他們。
地震發(fā)生八個小時過去了,已經(jīng)陸續(xù)收到災區(qū)的一些情況的報導。在新路村與洪塘鎮(zhèn)中央的田家鎮(zhèn)成了各媒體的報道中心,因為至今為止,那是報導最重的災區(qū),守在新鄉(xiāng)市的楚天電視臺的采訪車第一個沖到了田家鎮(zhèn),他們一忙碌起來,竟然就忘了他們原本的采訪對象。也難怪他們,這樣特大的災害發(fā)生面前,當放下手頭所有的事進行緊張真實地報道。
倒是在一些高校網(wǎng)站開始貼上楚天大學生自行車協(xié)會七位會員陷在震區(qū)生死未卜的帖子,帖子一經(jīng)貼出,在高校的BBS小小地流傳了一下,但并沒有引起媒體的注意。
公元二○○七年的五月六號上午八點,舒夜沒敲門就進了蘇總的辦公室,焦急地問道:“蘇總,聽說齊云峰那邊地震,林曉他們在那,你聯(lián)系上他了嗎?”
蘇晴搖了搖頭。
舒夜急問道:“那怎么辦?”
蘇晴笑了笑,說道:“放心,他這個人有九條命,死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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