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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緣起緣滅 大結局


  幾天后,狂沙坪。\WwW.QΒ5、C0М\\作為江湖人決一生死的地方,這里有一種人,從不缺少,那就是賭徒,甚至有人以此為家,以賭為生,而且為數并不少。“今天的太陽是哪邊出來的?”一個剛剛睡醒的賭徒踢醒旁邊的同伴。

  “怎么了?難道天塌了?”他的同伴明顯不爽他吵醒自己的美夢。“你快起來看,今天肯定有大熱鬧看!”賭徒強行拉起半夢半醒的同伴,他的同伴雖有些不滿,但是還是被拉起來了,抱怨著:“什么熱鬧,還不是蝦米砍蝦米!”但是就在他站起的同時,卻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忙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一遍,果然沒錯。

  “這些人來干什么的?打群架嗎?”賭徒的同伴驚道,因為作為職業的賭徒,江湖上大多數好斗的高手的實力他們都是一清二楚的,而且私底下還有自己的排名,他發覺在他們排名冊上的人,今天九成以上都到齊了,足有數百人,雖然平時來狂沙坪看熱鬧的人也不會少于這個數,但是這些“大牌”有時間來看熱鬧,那就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了。

  “不像是要打群架,我看他們也彼此議論的,好象都在等什么人…”賭徒推斷著。

  “開玩笑,老子混這里十多年,什么高手沒見過,他們還等,難道等神仙?”賭徒同伴正說著,只見白鶴橫空閃過,卻是青寒。

  “哈,果然是大牌,想不到青寒也會與人決生死,怪不得這么多人來看!”賭徒笑著他的同伴說道。

  “那倒是有看頭了,只是誰配當他的對手…”賭徒同伴的話說到一半,卻又失聲了。因為他發現青寒竟然收起白鶴,站在人群中了,明顯不是來參與決斗的。

  “他也是來看熱鬧的?不會吧…”賭徒也看出了端倪,在他看來,青寒來看熱鬧,比青寒來參加決斗,更叫他覺得驚奇。

  就在這時,只見狂沙坪的中心,一道黑色地光柱猛的從地下射出,直通天際。驚嚇在場眾人,黑色的氣迅速的集結。少時,竟幻化成一個人形,他的臉上,有著黑色的符印,煞是怕人。

  “我為劍狂…他是誰啊?”賭徒與他的同伴看到出現的那個人的人名時同時說道。

  “雖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你看…”賭徒指著我為劍狂的身上如同火焰燃燒地黑色真氣。

  “沒什么奇怪的。以前咱們見過地高手,真氣也可以變成這樣!”他的同伴卻是不屑。

  賭徒搖了搖頭,道:“你錯了,若是高手,當然可以做到,但是那都是拼盡了全身的功力才可以,但是你看他,好似絲毫都不費力,很是自然的樣子,可見來頭不小!”

  “嗯…真的是這樣。不知道他的對手是誰了…”

  微閉雙眼地我為劍狂,輕輕張開雙眸,渾厚的聲音,慢聲而道:“枯草來了沒有?”

  “枯草前輩還沒到,請劍狂前輩少等了!”代答之人。卻是昆侖首席”青究

  “枯草…枯草又是誰?”兩個賭徒卻是一頭的霧水,而在場的許多人都清楚這兩個人是誰。兩日前,劍狂在太虛世界向枯草發起了挑戰,雖然劍狂只發起了一次,雖然許多人都不知道枯草和劍狂是誰,但是保留著對他們記憶的人。多半都已是江湖上的高手老手。一傳十,十傳百。才會有這么多人來看這場世紀之決。劍狂剛剛出現在狂沙坪沒多久,狂沙坪已經由幾百人很快就迅速增加到了近萬人。

  “我還當是造謠的,沒想到會是真的,今天有眼福了!”

  “枯草不是早就銷聲匿跡了嗎?難道這些年他還在太虛里?”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很厲害嗎?只是我師傅說他們很強很厲害,要我們來長長見識的…”

  “我也是,只是聽朋友講的,說什么都可以錯過,惟獨不可錯過今天地對決!”

  …不斷到來的人,不斷的議論著,猜測著勝負,可是劍狂的對手枯草卻遲遲未出現,不免讓人泄氣,這許多的觀戰地人中,自然也有蕓兒,清劍,還有小白等等許多的人。

  眾人等待著,議論著,枯草遲遲不出現,等待的人難免有些焦躁,但是枯草的對手劍狂卻是輕輕的閉目寧神,靜靜的站立地等待。

  日上三竿,眾人都有些急了,有地人甚至已經準備離開了,就在這時,劍狂猛的睜開雙眼,向遙遠地天際望去,卻見天邊烏云翻滾。

  “要下暴雨了,快閃吧!”有的人喊著,只見那烏云很快就遮蓋了整個天際,掩蓋了太陽的光芒,烏云蔽日,整個狂沙坪已經是一片黑暗,比夜晚還要漆黑,

  忽然,天空又變的明亮起來,就在明亮之時,卻見狂沙坪之上,多了三人,兩個中等個子的男人和一個童子。看到站在中間的那個男子,蕓兒不禁失聲:“枯草…”

  卻見枯草手舉著勾玉,向著天空,眾人仰天而看,都吃驚非小,只見天空中盤旋飛翔著一只無比巨大的鳥,無法計算它的大小,它的樣子,似鷹非鷹,似雕非雕,只見它在一點點縮小,最后,竟然被枯草的勾玉所收。

  童子對枯草道:“神君,用我奇門遁甲不是更快嗎?”那個童子正是靈風。

  卻聽枯草道:“旁邊那位說用我進化后的寵物大鵬登場會更威風些,而且我沒答應過其他人讓他們看遁甲之術,加上又很急,只好如此了!”眾人才明白,原來,剛剛的烏云并非是真的云,而是飛翔于天際的鵬鳥。

  “好友,就算是我提的意見,你也沒必要叫我戴這樣一張臉見人吧!”枯草旁邊的那個男子不滿地說道,只見他的名字是“流氓”,很明顯,他戴著面具。

  枯草微微笑了笑:“誰叫你沒名字的,又想看人決斗。只好委屈一下了!”

  “枯草,你終于來了?沒有叫我失望!”劍狂的聲音陡然增大,讓在場眾人驚訝地同時,亦運功抵御。

  “君子一諾,千年不改,更何況,我也想了解掉這段宿怨!”枯草輕輕邁步向前,走到劍狂對面。

  “請了!”互道一聲,戰局隨即展開,還未出招。二人的真氣,已經激烈的碰撞。在空氣中發出悶響。

  “七分狂野,三分迷惘,你真的去找了阿修羅王…”一接觸,枯草就已經覺察出劍狂的真氣似是相識。

  “哼,他早已是我的刀下鬼”,劍狂的話。卻為實讓枯草為之一驚,

  卻聽劍狂道:“五分魔性,五分佛性,佛中之魔,魔中之佛,哈,你果然去了北溟!既然如此,修羅血路誅魔弒神!”劍狂亦識出枯草之招,出手不留情,一出手。就是修羅絕招。

  “圣魔渡世尼訶啰帝!”枯草亦以絕招相對,雙式沖擊,竟使日月無光,山河地動。

  “好強大的威力,眾人再退百丈!”青寒一聲喝。圍觀眾人紛紛后撤,但難免有躲避不及做了炮灰的人。

  一招過后,留給劍狂的,卻是幾許地驚訝:“你是怎么了?雖然功力有所長進,但是你的殺氣,卻輸當年太多太多倍了。如此地你。即便讓我贏,也沒多大的趣味!”

  “哈。等你贏了我,再來說此話不遲!”枯草的面孔,卻很難讓人講他和認真兩個字聯系到一起,而因此,卻也激怒了期待此戰已久的劍狂:“知道嗎,你會死在這里。我要在天下人面前””打敗你!”劍狂說著,手一晃,長刀出鞘,寒光粼粼。

  “用兵器么?也好!”枯草說話同時,手伸向一旁,腳下的沙地竟自分開,一把劍自沙礫中緩緩飛升而起,正是那把萬里狼煙。

  “此劍,只為你而復現人間!”萬里狼煙,剛剛被枯草握在手中,瞬間華光四射,烈焰飛騰。再交手,寒光閃爍,為這場亙古之戰,拉開序幕。

  跨越了二十年的再次遭遇,再交手地二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看到對手的實力,心中均是一驚。不敢大意。

  拳、掌、刀、劍,琴招招變化無窮,式式驚世絕倫,令圍觀之人大驚失色,無論是平時自稱天下第一劍的還是天下的第一的什么,看到二人的對決,都不免心生慚愧之意與敬佩之心。

  轉眼間,數百招已過,再次的錯身,二人相隔數十丈,劍狂冷哼一聲,道:“熱身結束,現在要玩真的了!”

  “拭目而待了。”枯草輕松依然,絲毫不像鏖戰數百回合的人。只見劍狂真氣瞬間暴增,似是將全部地潛力迸發出來一樣,皮膚的顏色漸漸發紫,面孔也變的猙獰起來,枯草從沒見過有任何一門的內功新法或者輔助武功有這樣的狀態,心中納悶,用手指著劍狂,笑著回頭對那無名人喊道:“喂,這是什么東西啊?”

  “那不是劍狂嗎,你的對手。”無名人故意裝傻。

  “我靠,我是問那是啥武功!”

  “你這樣是作弊啊,你知道嗎?”無名人無奈的搖著頭。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講,管它是啥,打死就是!”枯草說笑著,縱身再次投入戰斗。

  枯草在前戰斗,他的朋友亦在旁為他而擔心,當然樂觀者是少不了的。

  “枯草…嗯…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究竟發生了什么呢?”清劍看著枯草輕松的戰斗,在他眼中,枯草勝敗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那個枯草又回來了,那個曾經為了見他而闖九部,那個平時和他開玩笑的斗嘴的枯草又回來了。

  “啊…”清劍身邊的蕓兒一直注意著戰場地變化,看到劍狂剛才的異常,她也覺得奇怪,終于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答案。

  “怎么了?”清劍驚訝問道。

  蕓兒道:“我曾記得夜叉師傅曾提過,地府的鬼族一脈有一套不傳之密,名為天魔解體,當時我只是聽了一個大概,師傅所描述的樣子,大概就是劍狂的這個樣子。”

  “嗯…很厲害嗎?”清劍對新奇的事情總是好奇。

  “此招不是招式,不是內功。只是一種輔助奇術而已,但是卻霸道非常,使用者在短時間內可以無視任何形式的攻擊,就算你刺中他的心臟,割斷他的喉嚨,他的傷也會瞬間愈合,甚至斬斷他的肢體也會瞬間再生…不行,我要告訴枯草!”蕓兒的腳還未邁出第二步,立即就被清劍止住。

  “你想做什么?”兩個人同時喝問對方。

  只聽清劍搶先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此戰對枯草的重要性。”

  “就是因為很重要。

  所以我必須告訴枯草這件事!”蕓兒亦喝道。

  “真是的…有些道理和你們女人講不清楚…”清劍長嘆一聲,后道:“這樣講吧。今天這一戰,枯草與劍狂我想都等了許久,因為此戰后,無論勝敗,我想對二人都是一種解脫,他們不愿意別人插手。甚至是插嘴,那樣即便是勝利了,還會有下一次的對決,無盡的輪回,這些你明白嗎?”

  “這…”蕓兒猶豫了,這種情緒很少出現在她的身上。

  “安了,相信枯草,那家伙是不會輸給任何人地。”清劍心中對枯草的信心,應該從他認識枯草的第一天開始,就有了。

  “可是…”蕓兒關切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戰場。很怕枯草敗掉。

  “對了,你剛才說的有關天魔解體的事,我覺得不太靠譜,難道它沒有任何副作用嗎?”清劍轉頭看向蕓兒,疑問道。蕓兒似乎并沒有聽到他的話。他問了幾次后,蕓兒才緩過神來:“有地,這種輔助的奇術雖然霸道,也有弱點,就是功體消失后,之前所有的傷都要一次性清算。而且是十倍的懲罰”

  “十倍…若是這樣說的話。如果所受的傷足夠死十次的話,那事后就要接受死亡一百次的懲罰了?”聽了清劍地問。蕓兒略點了點頭,道:“大概就是這樣。”

  “哈,劍狂這下玩大了。”清劍竟然笑了。

  “這種奇術,只用在非常之戰中…”

  且不管旁觀者如何的議論,且說戰場,枯草發覺到劍狂地異常,立刻將自己的招式變的謹慎起來,數招過后,他發覺劍狂門戶全開,已經沒了任何的防守之招,招招皆是搏命之招,武者天性,一見劍狂防御全無,枯草絕招立出:“圣魔浩蕩摩訶伽帝!”掌劍雙行,迅過驚雷怒閃,劍狂閃避不及,正中其招,枯草的右掌擊中劍狂胸口,劍亦透其胸而過,這一招,無論多高地修為的人,本都該一命嗚呼,時間在這一瞬間凝固,枯草劍刺進劍狂身體之時,就已經預料出有些不妙,因為他感受的到,劍狂以內力吸劍而入,而不是以內力抵抗。枯草拔劍亦不動,驚愕的剎那之間,劍狂的反擊之招已出,長刀所向,皆是枯草要害之處,由于刀實在快的驚人,片刻之間,枯草已身中十六刀,寶劍已插在劍狂的體內,不得不放棄掉。

  “枯草!”蕓兒再忍不住,不顧清劍阻攔,橫空連環閃爍,已到枯草面前,二十年未見面,一見面便是在如斯戰場。

  蕓兒想攙扶一下枯草,卻被枯草一把推開,道:“我自己可以。”

  “枯草其實…”蕓兒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枯草,枯草深吸口氣道:“我知道,天魔解體,我聽過,不過偶然忘掉而已。蕓…先到一旁等我,相信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枯草慢步向前,走過蕓兒,直向劍狂,剛才地十六刀,刀刀要害,可枯草卻依然屹立不倒,微微笑對劍狂道:“斗神決第六層——毗摩質多羅刀法,此刀法有七百二十五招,可是全部使用完,卻只要兩秒不到的時間,是我大意了。”枯草的話,驚駭在場眾人,本來他與劍狂的決斗,雖然圍觀的人很多,可是真的可以看的清他們招式的人卻是寥寥無幾,能看懂一招半式已算高手之列,至于全部看的清楚的,在場的不過寥寥數人而已。

  只聽枯草又道:“不知道自負的修羅可曾告訴過你,單純的刀劍之招難傷展翼的大鵬”

  劍狂在胸口拔出枯草的劍,用它得意地指向枯草道:“沒了稱手的兵器,你還贏的了我嗎?”

  “劍狂,我們不是小孩子了,那不過是件裝飾而已。真的要用…”枯草右手真氣凝聚,引的地面黃沙不斷的向他的手聚集,說話之間,黃沙已凝為劍型。“沙劍也未嘗不可!”枯草以手中沙劍指向劍狂道:“枯草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被打敗,否則如何對的起你劍狂二十年來的等待,現在起,你休想再碰到我一分一毫,因為斗神決…我太熟悉了。”話未完,二人身影已經再次交錯,劍狂地刀氣剛猛異常。的刀氣,使其所過之沙地。均是千溝萬壑,枯草并不于其力敵,四兩撥千金的手段與之對敵,劍狂每招未發之時,枯草克制之招已經先到,仿佛猜透了劍狂的每一招每一式。讓劍狂縱然有萬千的本事,卻難有發揮之地。

  “可惡啊!”劍狂不由的憤而怒吼,虛晃刀招,已經閃出數十丈外。

  “嗯…”枯草疑問,他清楚,劍狂絕對不會認輸,因為雖然自己壓制也對方,卻也拿對方沒有任何的辦法,而劍狂此人又決非會認輸的人,此番后退。必然有因。

  “心魔難壓了嗎?”枯草練過斗神決,自然知道練斗神決最苦地是什么,那就是抗拒心魔,保留自己的神智,但是這十分的困難。劍狂能在清醒的情況下使出第六層的斗神決的招式,本就已經讓他略感吃驚,雖然他也可以,但那是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內的。

  “枯草,多年不見,想不到你比阿修羅王還要難纏。不過…劍狂有不能輸的理由。也有不會輸的信心。”劍狂說著,手一翻轉。一枚丹藥已在手上。

  “怎會…”雖然時隔許久,但是枯草仍然可一眼便認出那丹藥是假的醉心散。

  劍狂略為得意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有人要你死,那便可以合作了。”

  枯草面目凝重起來,手中沙劍竟也瞬間灰飛,慢聲而道:“你可知道吞下此藥的代價?”

  “此戰后,劍狂不會再對太虛有任何的留戀,又何惜這小小的代價?”劍狂說罷,將手中的藥丸食入腹。放棄壓制的修羅之力,瞬息作用的癲狂之能,讓劍狂的內力一瞬間暴增數十倍,是爆發,是執念,劍狂的雙眼不再有神。

  “枯草又敗給你了…真的不甘心呢,你真的贏了!”枯草默默地對已經失去神智地劍狂說著。

  血紅色的真氣彌漫著,撕扯著周圍地空氣,讓人覺得呼吸都困難了許多,見到劍狂失控,許多明智之人已經紛紛撤離,只有少許的武癡之人,等待著看枯草如何化解。

  “殺!”修羅的第七層沒有名字,枯草也不曾知道第七層有什么,也許這單純的一個字就是修羅第七層的絕式吧。

  “圣魔一體乾坤!”

  “鬼神決六鬼降臨!”

  “逆鱗圣功龍游八方!”

  枯草,蕓兒,清劍三人幾乎同一時刻發出至極之招,抵御修羅絕式,便已是宣告枯草的戰敗。

  一天后,萊蕪仙境內,三人步行至此,正是枯草,蕓兒與清劍。

  “怎樣?”清劍得意的在前指點著萊蕪的一切給枯草和蕓兒看,這里的一切,自被洪水淹沒之后,一切又都是清劍所一手再次經營起來,他本就好游歷四方,故此間天下的奇花異草自不會少。

  “故地重游,卻恍如隔世。”枯草不知為何長嘆而道。

  “這里就是要讓給我們的地方嗎?禮物太大了吧。”蕓兒的表情詭異,說話時偷偷地看了看枯草。

  清劍一聽卻是急了,道:“喂喂喂,鵲占鳩巢也不是這么快的吧?”

  蕓兒道:“找兩個給你義務看地盤的傻瓜,你該偷笑了。”她清楚,清劍這個人不可能在一個地方常住,漂泊才是清劍。

  清劍也知她是開玩笑,故做驚訝道:“怎么?我不向你要房租,你反要向我要保護費不成?”

  蕓兒亦故做認真道:“是啊!這邊的人可都是黑道的出身!”然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清劍正了正色,問枯草道:“關于劍狂…”

  枯草卻道:“他么…其實那一戰之前,我只想作戲做足,讓劍狂體面的贏下來,我可兌現對他的承諾,也可少許多的挑戰的人來煩我,誰料旭,“或許是武者的天性吧,我沒管住自己,對方亦然。”卻聽蕓兒在旁插嘴道:“嗯?天魔解體的效果早就沒了,副作用也已體現。青寒不是說交給他們了嗎?你們還管他做什么”

  “也對。”枯草淡然一笑。從此后,便絕口不再提任何有關劍狂之事。

  “你有什么打算嗎?真的歸隱嗎?“清劍問道,而這時,蕓兒亦憑住呼吸,等枯草的答案。

  “歸隱?何為歸隱,真的不與人交往是不可能的,除非我變成了石頭了吧,每一天都未知,那不是很好么,若是日日都相同反復,那與死有什么區別?”聽了枯草的答案,清劍點點頭,道:“我還在想假如你真的歸隱了,會是何種的怪樣子呢。”

  夜,繁星閃閃,皓月當空。

  枯草與蕓同撫一琴,其實更象是一種游戲,蕓不懂撫琴,卻天性奇高,沒多時,就已經有點樣子了,卻讓枯草很是驚奇:“我曾以為撫琴是這世界上最難學的東西了,沒想到,對你來說,卻是這么簡單。”

  “二十年…你都在做什么?”蕓兒按著枯草的手,頭輕靠著枯草。

  枯草以手按琴弦,道:“二十年,北到北溟之地,南到離火之山,以及幻境中的金剛輪山,我都有去過了,遍游四海,我在尋找我究竟為什么而存在,后來,我懂了,勝敗又能如何?你勝了一次,就會發覺后面還有更多的對手在等你,當你再****他們,會發現敵人又多了幾倍,一生都在為了求勝而努力,直到一命嗚呼的那一天,也不會有盡頭,這樣的人生又有什么意義呢?”

  “消極的態度,若都是你這種想法,世界就不要進步了。”蕓兒假裝教訓的口氣說著。

  “善不近名,惡不近刑,知足常樂,愛我所愛,這種樂趣不是所有的人都懂的,都做的到的。”枯草說著,輕輕的擁住蕓兒,卻見蕓兒面有愁容。“怎么了?”枯草疑問道。

  “我選中的人…不該是絕情之人…”蕓兒明亮的眸子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哦…”枯草似有所悟。

  昆侖絕頂,嘯嘯寒風,透骨之寒,紛紛白雪,似晶明亮。

  在山的最高處,屹立一人,青衫不改,長劍猶存,癡仇一生。枯草與劍狂的決斗,她亦未錯過,只不過,他并未與枯草還有蕓兒會面,但是仍然會有人發覺她的存在。

  夜色下,萬仞劍出,劍舞,兩儀劍法,削雪無痕…

  劍停時,雪亦停了。

  “開始有你,最后也只有你陪著我…”黯然的凝視,手中劍不知覺中已然凝冰。癡仇微微閉目,將劍拋卻到萬丈崖下,可剛剛出手,便已有悔意。

  一切因劍而生,亦因劍而滅。

  就在癡仇拋卻手中劍的瞬間,卻聞背后有兩個人的腳步聲響,只聞一男子的聲音:“丟一只鞋子未必砸的死人,可是寶劍卻是會哦。”

  癡仇聞言,愕然不動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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