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濁酒劍邪
古韻,太虛的一處邊塞小鎮,位于太虛世界的西部,由于這里太過偏僻又是多山的荒涼地帶,所以不屬于任何國家,道路陡峭,故爾人跡罕至,這里是太虛世界中少有的安靜之地。\WwW.QΒ5、C0М\\
又是一天的黃昏,古韻小鎮上回蕩著蕭聲。不高不低,不悲不喜,夾雜在萬千的朔風之中。
這個平凡的小鎮上唯一的亮點大概就是清涼雅居了,它位于鎮子的中心地帶,附近種著數棵楓樹,正門對著一個山石堆砌而成的巨大假山,而在假山之上,盤腿而坐一人,只見他面如冠玉,一襲黑衣,寬大隨意,劍眉厲目,頭發散亂著,在青絲中攙雜著數十根白發。手持木蕭,蕭聲就出自他手。
忽一陣風刮過,黑衣人放下手中蕭,嘆息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竹酒筒,輕吟道:“暮色蒼茫起秋風,楓紅葉落吹心冷,濁酒一杯在世外,不聽江湖風雨聲!”數口竹酒下肚,眉宇又添滄桑。
“可知心比風更寒?”一個聲音傳來后,兩道黑影從天而降,正是邊風與枯草。而這話,正是枯草所說。二人正在前往斷天崖的路上,恰逢路過此地。
“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遙遠的邊疆又有什么事?”黑衣人收起竹酒筒,跳下了假山。
“路過而已!”枯草仔細端詳眼前此人,只見他名為憶秋,枯草不由心中一動,他覺得好似聽過這個名字,但委實想不起來在哪里聽說的了。
“憶秋…難道是人稱劍邪的憶秋?”邊風忽然說道。
只見黑衣人面色一動,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劍邪之名早已經拋之不用,二位來此究竟何意,若是找憶某報仇,憶某奉陪,只不過,不要在此開戰。”
枯草微微一笑道:“你實在誤會了,這里實在太偏僻了,我們在山野之中差一點迷路,是循蕭聲而來,只想在此歇一下腳而已。”枯草此行也確實困難,斷天涯所處之地異常偏僻,在地圖上只有一個標記,卻沒有絲毫的路線,也沒有驛站,只能靠走的。走到半途,看著茫茫崎嶇的山路,枯草想起了邪月的地圖,心嘆:“或許他的地圖也未必有此地的地圖吧!”
“原來是迷途的旅人,遠來是客,憶某自當盡地主之儀,請隨我來!”憶秋伸手做一請字,帶頭進了清涼雅居。枯草二人隨其后進了清涼雅居。這清涼雅居的內部雖然很是簡陋,但不乏清雅之氣。院子里很干凈,在蔭涼處,擺著數個大缸,不知做什么用的。
“怎么了?”邊風見枯草走到院子的中央,竟愣住不走了。
“沒什么。”枯草回過神來,笑了笑,繼續前行,此情此景,枯草聯想起了師傅何足道,心道好久未歸昆侖,不知師傅怎么樣了,此事完后,定回昆侖一次。
枯草二人被讓到屋內,在一張茶座前坐下。憶秋手中提酒壺,給枯草二人倒酒,頓時酒香四溢,彌漫于室。
“這是什么酒?”邊風甚是奇異,遍嘗天下美酒的邊風竟也對這酒有了興趣。
“村釀而已。委屈二位了!”憶秋微微笑道。
“錯矣,只要是酒就有屬于它的獨特味道,這酒的我還真是第一次嘗!”邊風已經迫不及待的喝了一杯下去。
憶秋問道:“二位遠行到此,是為何故?”枯草遲疑了一下,試探著問道:“憶兄可知道此地有一地,名為斷天崖?”
“斷天崖?去那里做什么?”憶秋似乎沒有絲毫的反應。枯草亦笑道:“找幾個老朋友敘舊。”
憶秋一笑:“在此北方十里,便是了。憶某還有事在身,恕不相陪,若酒不夠,屋外缸中自取之。”憶秋竟起身,拂袖出屋去了。
“怎么不喝?還是老樣子?”邊風見枯草面前的酒絲毫沒動。
“哪里?只是剛剛認識的人給的酒怎么可以隨便喝?”枯草依然謹慎,他感覺這個憶秋有些奇怪。至于酒,枯草早已經會喝了,但還遠不如邊風等人的狂飲。
“放心吧,沒有毒,我早試過了。”邊風手指縫中露出一根銀針來。原來邊風在端起的瞬間,便已試出酒是有毒沒毒的。
“原來風兄早有準備。”枯草一笑,將面前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果然甘甜爽口,不愧極品佳釀。放下酒杯,枯草道:“這個人好奇怪,請我們喝酒,他卻徑直走了。”
邊風道:“要不怎么會被人稱為劍邪。”
“哦?我卻沒聽說過他,風兄知道的話,可給我講講?”枯草不知為何有了興趣。
邊風連喝三杯,對枯草道:“劍邪憶秋,我今天也是第一天見到,我只記得當初的一些傳說吧,他的脾氣不好,劍法比脾氣更怪異,傳說他曾是不敗神話的三大創始人之一,殺人無數,以其血劍開創了敗神話。但是不知為什么他卻離開了不敗神話,到此隱居起來。”
“對了,是他!”枯草想起月夜似乎提過憶秋這個名字,雖然邊風的描述很模糊,但是枯草已經清楚憶秋此人的武功不會弱,回想當初不敗神話成立的初期,雖然有借狼心兄弟會成為武林公敵的機遇,但是武力永遠都是必須的。由此可想憶秋之實力。
“好的東西,為何消逝的都是如此之快?”邊風長嘆一聲,原來酒壺已空,枯草只喝了一杯,而剩下的則都是邊風一人喝盡的。
“對于劍邪憶秋,我今天又有了新的見解。”邊風爽朗一笑。
“哦?”枯草不知邊風想說什么。
“他不僅是名劍客,更是一個厲害的釀酒師,竟把我的酒蟲給勾上來了!”邊風說笑走到屋外,以酒壺舀缸中酒吃。”枯草對此,只是笑笑,心道邊風還真是有趣。就在此時,枯草眉角一動,摔倒在桌案之上,一動不動了。
斷天崖,西部第一名景,位于群山之中,其實就是一塊數百平米的一塊懸空平臺,四周皆是蒼茫云海,腳下便是萬丈深淵。儼然是一塊天然的決斗場,但是由于太過偏僻,卻也很少有人在此毆斗,不免荒涼。斷天崖上,早已有一人在此守侯,只見此人一身麻衣,風姿綽約,儀表不凡,山頂的烈風一點都不影響他的自斟自飲,觀蒼茫云海。此人正是有玉刀煙塵之稱的煙茫茫。
“你倒是來的很早呢!”一個聲音回蕩在空中,藍云閃動,正是我為劍狂。
“武者有武者的信譽,我為劍狂,你約我前來,卻為何遲到了?”煙茫茫指點天空而道。
“哈哈,不是我遲到了,而實在是山路難行。”我為劍狂忽然落在了煙茫茫的身邊。
“不可能只找我一人吧?”煙茫茫疑惑問道。
我為劍狂道:“還有很多人,只不過都沒到而已。”
“你救我替我治傷在先,我亦答應過幫你做三件事,你叫我來斷天崖,我辦到了,還有兩件事。煙某辦完后,便不再相欠。”
“這…”我為劍狂心中郁悶,心道早知如此,便不叫煙茫茫來此地,平白的浪費了一次機會。
就在這時,縱聲狂笑聲劃破天際,兩道人影落于我為劍狂一丈外,我為劍狂抬頭看去,只見來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襲藍衣,清秀俊雅,背負寶刀。而女的亦是一身藍衣,只不過顏色要淡一些,背后背著一個匣子,不知裝的何物。左手佩帶著兩枚寶石戒指,格外耀眼。
“原來是河朔英雄到了哈!”我為劍狂微微一笑。這個男人名為長天,江湖人稱不過七,稱霸河朔地域的王者。而他身邊的雅淡溫宛的女子正是他的情人揮指如蘭。
“我為劍狂終究是我為劍狂,絕不肯吝惜半點感情出來。”長天笑對我為劍狂,話說到此,又轉向揮指如蘭,嘆息道:“這一點和你是何等的相象。”揮指如蘭聞此言,輕道:“長天,你如此的說,是否定我們之間的一切嗎?”
“不不不!”長天竟然失了風度,連聲否定加道歉:“我只是口誤,不要生氣。”
“感情,萍水相逢的人談感情,豈不是笑話,談感情是要條件的。”煙茫茫的話本意只是想說他與我為劍狂根本沒什么交情,就算有,也已經被我為劍狂轉化為條件了。但他沒想到空氣卻因此而靜默了。驀然間只見我為劍狂的手在抖。雖然煙茫茫看不到劍狂面目如何,但是已經猜想差不多了,一定是很難看。
“劍狂兄,我別無它意。”煙茫茫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急忙的收回,卻不想是越描越黑。尷尬的空氣,窒息的殺氣,讓后來的二人不知所措。
我為劍狂的手停止了抖動,微微一笑對煙茫茫道:“沒什么。”轉而又對長天道:“還要請長天兄與夫人在此等候片刻。”
長天聞聽我為劍狂如此對自己說話,尤其是說到夫人兩個字的時候,喜笑顏開,笑哈哈的來到我為劍狂身邊,拍了拍我為劍狂的肩膀道:“好兄弟,親兄弟,一切都好說,就是等上半年…”話還沒說完,他只覺得腦后風響起,一記重拳正砸在他的后腦殼上,伴隨著一聲怒喝:“誰是你的夫人!”
“不是我說的…在外人面前,多少給我點面子…”長天從地上爬起來,不忘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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