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悲喜如陰陽
西牛賀州紫羅國,一處山谷之中,此時正值春暖,百花齊放,山谷間彩蝶紛飛,香氣宜人,當真是人間好時節,神仙忘青天!
孤天生便在這山谷中,一處山溪旁,看著水中游魚歡動,聽耳邊百鳥爭鳴,不自覺間,嘴角一絲微笑浮現出來,沒有絲毫的勉強,沒有絲毫的做作,仿佛他沒有笑,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笑,只是天地自然萬物,都能感覺得到他心中的喜悅,又或者,萬物都因為他而喜悅!
“哈哈…”孤天生突然雙目圓睜,仰天狂笑,仿佛要把心中的喜悅充斥于天地之間,仿佛要讓這喜悅蓋過六道輪回!
狂、喜!這兩種感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在這種無限的喜悅下,天地山川的感情在變,變得無比悲哀,仿佛天地間只有一個人是快樂的,只有他孤天生一人快樂,所有的一切喜悅,在孤天生這種近乎瘋狂的狂笑聲中,變的悲哀起來,最終悄然的退去!
“…”孤天生笑聲頓止,面上的表情變得漠然,隨即是面部肌肉隱隱的抽搐,一滴眼淚流了下來,他在哭,那眼淚流下的瞬間,天地萬法隨之悲泣,它們因孤天生之悲而悲,這一刻,孤天生成為了天地間的主宰!
肉眼可見的,四周一望無邊的絢爛花海瞬間的枯萎凋零,樹木焚燒,天陰地裂,大雨冰雹相繼而落下,山川倒懸,奔流逆轉,天地之間,再無它物,只有孤天生的哀傷涌動著,這份悲哀,斷絕了一切的生機!
末日到來!
“哎…”孤天生一聲長嘆,景色再一次變了!
孤天生的身上,依然散發著悲哀,但是那份感覺卻是不同了…
百花再一次燦爛的盛開,百鳥再一次歡唱,山川河流生機盎然,雨過天晴,一道彩虹掛在當空,五彩繽紛,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充滿了歡歌笑語!
只是唯有孤天生在哭,哭得凄厲,哭得愁然,世間萬物,都仿佛在這份悲哀中,看到了自己生命的美好,并非天地無情,只因為與孤天生那份哀嘆相比,還有什么值得哭泣的么?
“原來如此!”孤天生長出一口氣,又變回了那一身市井無賴的氣息,隨著嘴角的邪笑揚起,萬物也隨之恢復了應有的平靜!“陰陽相成,至極而始,至滅而生,喜就是哀,哀就是喜,原來要同時感悟,方可看透,如此簡單,就是如此簡單!”孤天生和白靈兒在此山谷中,隱居了十年,終于被孤天生看透了“喜、哀”二情!
“原來我以前還是錯了!我以為我曾懂了什么是魔,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孤天生盤膝坐下,捻起一朵野花把玩著,喃喃自語道“什么道法自然,什么魔法自我,可笑,可笑…我與自然同,則自然可生亦可滅,我與自然違,則自然同樣可生亦可滅!一切存乎一心,說到底,都不過一句‘陰極陽生,陽極陰生’而已,就這么簡單,以前是我想的復雜了!”
自嘲的一笑,孤天生回頭看去,遠處的那一座小木屋中,已經炊煙裊裊,抬頭看了看時辰,已經是日落黃昏,到了用飯的時候了!
“嗯!糖醋鯉魚,松子羹…咦?這是什么?哦!居然是野豬肉…”孤天生鼻子一嗅,頓時間食指大動,站起身來,朝著木屋走去!
“生哥哥!你回來了!”白靈兒一細白衣,好似人間精靈一般迎了出來,臉上帶著幸福滿足的笑容!
“有野豬肉?有酒沒有?”孤天生攬過白靈兒吻了一口,卻說出了句大煞風景的話!
白靈兒十年來早就習慣了孤天生的這幅德行,不但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率真,一種可愛的率真,無論如何陰毒,如何禽獸,孤天生骨子里的那份真性情,卻從來沒有變過,禽獸是表象,純真才是內在!(孤天生感動的痛哭中…)
“有啊!”白靈兒可愛的一笑,一雙大眼睛忽閃著,開心的拉著孤天生走入房中,只要有孤天生在,白靈兒就會快樂,沒有理由,孤天生就是她的理由!
孤天生在桌邊坐下,伸出一條腿來,朝白靈兒笑道“老規矩!”
白靈兒撒嬌般的朝孤天生作了個鬼臉,這才在孤天生的腿上坐下,小臉變得紅彤彤的,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十年了,每天都這么吃飯,她的臉還是會紅!
孤天生無賴般的嗅著白靈兒發間的清香,懶洋洋的指著桌上那一盤炒野豬肉道“蹄筋,那個蹄筋!”
白靈兒被孤天生嘴饞的模樣逗得笑了出來,隨即伸出白嫩的小手,抓起那一塊蹄筋,送到孤天生嘴邊,卻不送入孤天生張開的嘴中,只在其唇邊晃來晃去!
孤天生突然上前一口,將那塊蹄筋吞入口中,一把抓住了白靈兒要縮回去的手,將那有如玉蔥般的手指,一根根的吸著,直把白靈兒羞的不敢看孤天生一眼,將頭埋在孤天生胸前!
“好靈兒,我要喝酒!”孤天生在白靈兒耳邊輕聲說著,吐出的氣息,吹入耳中,弄得白靈兒全身酥軟,只能無力的點了點頭!
“嘿嘿…”孤天生開心的一笑,放開白靈兒。全\本\小\說\網
白靈兒拿起桌子上的酒盞,一仰頭喝進了口中,這才回身坐在孤天生身上,和孤天生面對面的坐著,然后將朱唇送上孤天生面前,一口酒送了過去,隨即兩人兩條舌頭,便棋逢對手,將遇良材,斗了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現在終于知道這兩個人為什么非要吃飯了!原來主要目的,不是吃飯,而是…無量天尊…
“生哥哥…”白靈兒嬌呼一聲,**散去,輕輕在孤天生耳邊道“靈兒愛你!”
孤天生摟著白靈兒,心中苦笑一聲,臉上卻深情道“我也愛你!”孤天生實在不忍心欺騙白靈兒,但是相比于傷害,倒不如欺騙!
白靈兒將頭在孤天生的臂彎間拱了拱,喃喃道“生哥哥說了不騙靈兒的!”說著低下頭去,不讓孤天生看到她眼中的淚滴!
“哎…”孤天生覺得胸口有些濕潤,知道白靈兒哭了,只能將白靈兒摟的緊了緊道“靈兒,我…”
“沒什么的!”白靈兒伸手捂住孤天生的嘴道“我愛生哥哥就好了!”
孤天生輕輕吻干白靈兒的淚水,隨即笑了,因為白靈兒的淚水很甜…
“要聽故事么?”為了不再去想那段讓他心痛的往事,孤天生岔開話題道。
“好啊!”白靈兒和小女孩一樣笑道“靈兒要聽故事,生哥哥上次講的《大唐瘋龍》好好聽,最后那個九命狂貓好帥啊!他是不是真得那么帥?”
孤天生面色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是!九命狂貓是我見過的最帥的人!”說著,鄭重的看著白靈兒道“靈兒記住,以后不許質疑九命狂貓的帥,因為他是我的偶像!”孤天生雙目遙遙的望著遠處,其中充滿了向往,充滿了尊敬,充滿了崇拜…
“嗯!靈兒記住了!”白靈兒嚴肅的點了點頭,又笑道“那生哥哥今天講什么?”
孤天生掛了一下白靈兒的鼻子道“給你講…有了!講我一個哥哥的故事如何?”
“好啊!”白靈兒說完,不再說話,靜靜的傾聽著!
孤天生講道“從前,再一個地方,那里叫做大唐國,大唐國有一個國君,叫做李尚武,此人不學無術,驕奢婬逸,生性殘暴…人張的又丑…”
“后來,這李尚武救出了自己的妻子,在我的點化下,成為了一個好人!好聽吧?”
白靈兒剛要說話,就聽見屋外一聲冷哼道“他娘的好聽個屁!孤天生,給我***滾出來!”敢這么和孤天生說話的,除了李尚武,還有別人么?
孤天生一聽就知道是李尚武到了,忙道“靈兒,其實剛剛那個故事是我編的,其實是這樣的!從前大唐國有個君王叫做李尚武,此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非常非常受百姓擁戴,而且文韜武略,皆蓋世無雙…”
“…”李尚武和白靈兒無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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