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征調(diào) 上
青蘭紅蘭睡下后,霍俊中在自己臥室盤膝而坐,回想著煉丹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體內(nèi)丹火的每一個變化。\\WWW.QΒ5。COM//w_w_w.qb5.c_o_m
他將煉丹煉器同時使用,煉出了鬼息丹這偏門丹藥。
這個過程對于他的修為大有幫助,尤其對于丹火運轉(zhuǎn)有了更深的心得。
下一次,可以試試煉飛劍了。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霍俊中愕然,已經(jīng)凌晨兩點,誰會沒禮貌到這個時候打電話?
拿起電話一看,是霍俊中最不想聯(lián)系的人,趙雪萍警官。
猶豫了一下,霍俊中還是接通了電話。那女人很難惹,俗話說民不與官斗。就算是修行者,沒必要也最好不要得罪警察。
“趙警官,這么晚打電話,有什么事情嗎?”
“晚?對了,我忘記了時差,我現(xiàn)在美國,我這里可是陽光明媚的時刻。”
霍俊中暗自里咒罵一聲,這女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完全以自己為中心去判斷事物,根本不為他人著想。
“祝您在美國玩的愉快,有什么事情嗎?”
“找你當然有事情,小霍,你知道什么是冥差嗎?”
霍俊中一愣:“冥差鬼使,古籍中提到過。他們是為地府工作的活人,專門為地府抓捕命硬不死之人。古人認為,人的生死是注定的,時間到了陰曹地府就會勾走人的魂魄。但是有一些人,俗稱命硬之人,就是時候到了也無法被勾魂。這種人,違逆天道,冥差就會強制殺死他們。”
“還真有這種東西?”
霍俊中道:“不知道,只是偶然在一本道書中偶然看到過,關(guān)于他們的記載非常少。”
趙雪萍問道:“你們煉氣士不就是追求長生不肯死的人按理說冥差應(yīng)該是你們的死敵,難道你們就不關(guān)心?”
霍俊中道:“冥差終歸是凡人,雖然死而復(fù)生,有溝通陰陽之力穿越生死之力,但是對于煉氣士來說,他們并不足以構(gòu)成威脅。書中記載冥差的工作主要是兩項,一是殺命硬之人。二是殺奪舍的惡鬼。不過這都是古籍中的記載,過去幾百年都沒有任何記載中提到過冥差,趙警官,你怎么會問這個?”
“我在美國遇到一件案子,我要帶回國的一個犯人在獄中被謀殺了。他死的蹊蹺,你能想象嗎,根據(jù)法醫(yī)檢測,他是被淹死的。可是他是死在牢房里的,而且他的肺里,根本沒有水。”
“幻殺。”霍俊中立刻明白了說道:“這是通過強烈的幻象,令人以為自己被淹死,身體如真被水淹一樣做出反應(yīng),是非常高級的法術(shù),屬于五行術(shù)。”
“果然是法術(shù)殺人。”趙雪萍咒罵一聲:“我最討厭這種東西。”接著說道:“我追查下去,現(xiàn)線索指向一個叫素云青的人。他在舊金山唐人街開了一家沒注冊的私人診所,賣一些違禁藥物。我找他,他卻說這是冥差所為,讓我不要繼續(xù)追查。這混蛋,以為我是什么。弄點神秘東西就能嚇唬我。”
霍俊中道:“幻殺并不能憑空施展的,一定要在被殺的人身上留下可以聯(lián)系的東西,令施法人可以確定被殺人的準確位置。并且施法人在殺他時,距離不會相隔太遠,大約不能過一百米的距離。如果他是在獄中被殺,那么殺他的人當時肯定也在監(jiān)獄中,你可以從這個角度尋找。至于冥差,你最好躲遠點。冥差是死而復(fù)生的人,可以說是不是死者,也不是活人,而是魈。他們沒有感覺,行動快,有十人之力,就是砍去頭顱,也能繼續(xù)生存幾個小時。近距離遇到他們,你靠槍支壓制不了冥差的。”
電話里傳來趙雪萍得意的聲音:“我知道這種東西麻煩,所以已經(jīng)向國內(nèi)申請了,你要盡快來美國幫我解決這件案子。”
“什么?”霍俊中才知道麻煩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樣到來。“趙警官,我又不是警察,怎么幫你。”
“為國服務(wù)是每一個公民的責(zé)任。”
霍俊中哀鳴道:“可我還未成年。”
趙雪萍斷然否決他的理由:“未成年不是你逃避的借口,國家需要你,我需要你。”
霍俊中還在掙扎:“可是我還要上學(xué)。”
“你們學(xué)校的校長欠我人情,所以你完全無需擔(dān)心升學(xué)畢業(yè)的問題,我會替你解決的。”趙雪萍斷絕了他最后的理由。“總之,我給你兩天時間處理私事,機票簽證會在這兩天送到你手中。小霍,不要讓我失望。你要是敢讓我失望,我就讓你絕望。”**裸的威脅,霍俊中對于趙雪萍的理解就是,這女人的威脅是真的敢實施的,而不是空話。
“為什么不找朱有能真人,他比我厲害得多。”
趙雪萍郁悶的道:“你以為我不想,不過那色狼這兩年不知道是在躲什么,藏在自己的烏龜殼里面,死活不肯離開一步。別說讓他到美國幫我,就是讓他去市區(qū)轉(zhuǎn)一圈,他都絕對不肯。”
“那給你造槍的那人呢,他能在手槍上制造法術(shù)烙印,應(yīng)該也是有神通之人。”
趙雪萍道:“他失蹤很久了,能找到他我自然不會找你。小霍,把話說明白吧,目前我能找到幫我解決事關(guān)神秘問題的,只有你一個。我沒有選擇,所以你也沒有選擇,老老實實的來幫我,我不會讓你白幫忙的,你幫了我,日后我自然會對你回報。你不幫我,那就是和我為敵。和我為敵就是和警察為敵,和警察為敵就是和政府為敵,和政府為敵就是和國家為敵。和國家為敵就是漢奸叛徒賣國賊。漢奸叛徒賣國賊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電話在趙雪萍出威脅后掛了,霍俊中呆呆的拿著手機,自己什么事情沒做,怎么就成了漢奸叛徒賣國賊了呢?
趙雪萍掛了電話,走入房間。房間中的椅子上,捆著一個滿身血污的中年人,他大口的喘息著用憎恨和恐懼的眼神看著趙雪萍。
趙雪萍拉過椅子坐在他面前,“想通了嗎?想通就告訴我,究竟是誰要殺他的?”
“我要見律師。”
趙雪萍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在那人眼中是那么陰森可怖:“你知道我最討厭美國的什么嗎?就是不管什么人,都會理直氣壯的去找律師,好像法律是在為自己服務(wù)的一樣。就像你,明明走私人口,殺人,綁架,販毒,**,做的壞事寫下來比電話薄還厚,也一口一個律師,要求法律來保護你。為什么你們這種明明是法律的敵人也可以利用法律保護自己?你知道嗎,這很沒天理。”
“我是合法良民,你說的一切都沒有證據(jù)。”男子話音剛落,趙雪萍就伸手到了他嘴里,啪的一聲將他一顆牙齒用手拔了下來。
在男子的哀嚎聲中,趙雪萍依然微笑,但是燈光下,整個人無比的陰冷。“沒有證據(jù)就是罪人的話,那我殺了你,然后處理掉尸體,也不是犯罪。所以你無需喊叫律師,對了,你好像還是信徒,你可以去向你的上帝祈禱,祈禱自己不要下地獄。”
門開了,一個二十七八歲,穿著長衫的亞裔男子走了進來。看到眼前慘叫的被捆綁的人皺起了眉頭:“趙警官,你這是逼供,要是被人知道,你會坐牢的。”
趙雪萍語帶威脅的道:“沒人知道不就行了。素云青,你應(yīng)該慶幸,綁在這里的人不是你。”
素云青看清了男子血污下的面孔,更感頭疼:“就算他是黑虎堂的高級人員,犯過很多罪,但是趙警官你在美國并沒有執(zhí)法權(quán)。這樣把他私自綁架逼供,不是警察應(yīng)該做的。你這樣不像個警察,倒像是殺手。”
“警察當然要可以合法的打人殺人,否則做警察有什么意思。”這時候的趙雪萍,要是霍俊中看到了一定會覺得很陌生,和在他面前,在李醫(yī)生面前都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人。漂亮的面龐帶著凌厲猙獰的扭曲,目光猶如蛇蝎,令人寒。
趙雪萍的外號是毒蝎,警局里面說她不但會蜇傷犯人,也會蟄傷同伴。在警局,她也是個討人厭的人,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警界高層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已。
素云青問道:“你為什么做警察?為了打人殺人?那你更應(yīng)該去做殺手,去做傭兵,你可以去伊拉克,去哥倫比亞,不是都比警察適合。”
“我父親是警察,母親是警察,爺爺是警察,奶奶是警察,外公是警察,外婆是警察,我當然也會是警察,這是從我出生就決定的了。”趙雪萍擦干凈手上的血,倒了杯冰水,看著眼前的倒霉人。“我說,你還真頑固,你以為不說硬撐著就行?”
“黑虎堂在唐人街社團中也是有些地位勢力的大社團。”素云青對于趙雪萍的行為感到頭疼。“你私自把他綁架來,黑虎堂會認為被人襲擊,弄不好會引起社團的混戰(zhàn),讓唐人街飄起腥風(fēng)血雨。”
“那又怎么樣,這些家伙都是黑社會,作奸犯科,自相殘殺是好事。我替美國人民立了功。”趙雪萍對于素云青的頭疼問題根本不在乎。“我在現(xiàn)場留下了越南幫的線索,黑虎堂要懷疑也會對越南人下手,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不要告訴我,你慈悲為懷,見不得血。素云青,吃齋念佛也化解不了你手上的血。如果不是你犯罪的地方是在韓國,那些棒子死活我才不管。你做的事情在中國,我早就把你腦漿轟出來了,還會允許你在這里廢話。”
素云青沉默不語,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過去會被這從東方來的古怪女警知道,這人完全不像個警察般做事。
趙雪萍對抵抗到底的犯罪分子沒了耐心,低頭到他面前:“最后問你一次,說不說?”
那人一口血噴在趙雪萍面孔上:“你這婊子,我的兄弟絕不會放過你。”
趙雪萍點點頭,也沒有擦拭臉上的血水,“有骨氣。”她抽出短劍,不帶任何表情,在那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割開了他的脖子。血,流淌了一地。趙雪萍對素云青道:“麻煩你把尸體處理了。”
素云青嘆息一聲,自己怎么會這么倒霉,被這女人纏上。他轉(zhuǎn)動左手中指上一顆碩大的戒指,戒指中灑出一點黑色的粉末落入死者傷口中。尸體的傷口迅潰爛融化,片刻間,一個活人就化為一片血水,除了衣服,血肉骨頭則一點痕跡都沒有。
素云青勸道:“趙警官,你要帶回國的人已經(jīng)死了,你又何苦在美國滯留。我說了,殺人的是冥差,那是死而復(fù)活的人魈。你無法用法律來制裁死人的。而且,就算找到了,也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殺人的事情和他有關(guān)。”
“五行幻殺,不就是這玩意嗎。”趙雪萍盯著素云青:“冥差,地府的執(zhí)行人,替地府除去那些違背命運,該死而不死的人。是陰曹地府的殺手,活行尸。素云青,你以為你不幫我,我就找不到懂得這些東西的人幫我?他們在中國做生物實驗,導(dǎo)致一個村子一百二十六人死亡。這些人命,豈是他們死掉一人能抵消的。既然讓我查到了這個集團在美國,那么,他們就要拿命出來。誰敢阻攔我,我就殺誰。不管他們是什么東西,他們都死定了。”
“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為了正義?”
趙雪萍露出看著傻子般的笑容:“正義,也許吧。雖然我不認為那東西真的存在。”
素云青不解的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
趙雪萍道:“因為那些混蛋做的事情我看不順眼,如果邪惡的對立面就是正義的話,那我就是正義吧。至少我看不慣的,都是邪惡的混蛋。”
“你這人,真奇怪,你絕對不正常。”素云青最后做了結(jié)論。
“多謝夸獎。”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趙雪萍擦干凈了面孔,放下毛巾道:“黑虎堂和這件事肯定有聯(lián)系,既然他不說,那就找黑虎堂其他高層。我相信,總有人會老實的告訴我,這種硬骨頭,我才不信黑幫中有多少。”
素云青道:“你好像看不起幫派。”
趙雪萍道:“當然看不起,幫派不過是一群懦夫結(jié)成團伙來壓榨膽怯的市民而已。他們沒能力通過合法的手段在社會上去和他人競爭,就用非法的暴力手段斂財,是一些徹底沒用的人渣。這世界,幫派的存在就像是腐朽的枝葉,幫派成員就是流氓敗類,毫無價值,只有全部剪掉,樹干才能好好的生長。”
素云青道:“你太極端了,也許在你們那里幫派是這樣,但是在美國,不管是黑手黨還是華人的洪幫,都是有自身的歷史,代表著族群的利益。”
趙雪萍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
素云青突然問道:“趙警官,你的人格分裂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趙雪萍楞了一下,才不情愿的說道:“就知道你這混蛋會看出來。不過你弄錯了,我從來沒有人格分裂,只是這具身體中,同時存在著其他的靈魂而已。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有人和我共用一個身體而已。”
“轉(zhuǎn)生?不對,不是轉(zhuǎn)生,那是你在娘胎中被附體了?”
趙雪萍道:“你好像弄錯了,我們并不是獨立的,趙雪萍是我們共同的集合。少了任何一部分,都不是趙雪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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