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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野蠻女孩


  (1)

  知知鳥迅速地向前面飛去,蕭桐急忙跟在后面,不過一會兒,一人一鳥來到一座十分陡峭的懸崖下面,陣陣清風(fēng)吹過,送來各種不同的草木香味。WWW.qВ5、C0M

  “就在這里,蘭魂草就在這里。”知知鳥歡聲叫著,并飛快地在懸崖旁邊飛來飛去地尋找,突然它吱吱叫著道:“小桐,你快看,蘭魂草在上面。”

  蕭桐凝目望去,果然看見懸崖上六七米高的地方長著一株顏色金黃的有六瓣葉子的草,在風(fēng)中微微搖擺著,隱隱有一股清甜的香氣飄過來。

  “它就是蘭魂草嗎?”蕭桐也是又驚又喜。

  “是的,小桐,它就是蘭魂草,你在這里等著,知知鳥把它采下來。”知知鳥歡聲叫著,向懸崖上飛了上去。

  眼看知知鳥就要飛到蘭魂草的旁邊,突然懸崖邊的藤蔓中鉆出一個灰影,嗖的一聲跳到了蘭魂草的旁邊,并嘶叫著揮動前爪向知知鳥打去。

  “啊,知知鳥,小心!”在蕭桐的驚叫聲中,知知鳥吱吱叫著,急忙扇動翅膀飛過一旁。

  蕭桐已經(jīng)看清楚,那個灰影其實是一只灰色的小猴子,它齜牙咧嘴地瞪了幾眼,隨即將那株蘭魂草抓在手里,飛快地爬上懸崖走了。

  “大壞蛋,大壞蛋,蘭魂草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快將蘭魂草還給我們。”知知鳥憤怒地叫著,奮不顧身地向小猴子追了過去。

  蕭桐急忙抓著藤蔓爬上懸崖,緊緊地追去。他現(xiàn)在的修為雖然只有心動期了,但攀附這樣的懸崖也不是什么難事,片刻間已經(jīng)追上知知鳥,只見那只小猴子飛快地向上面逃去。

  一人一鳥毫不放松,緊緊追趕小猴子,攀上懸崖后,又跟著它向前面追去。蕭桐越追越近,那只小猴子有些慌亂起來,竟然爬上了一棵十分粗壯的古樹。知知鳥吱吱叫著,飛上去便向小猴子撲去。

  小猴子一只手拿著蘭魂草,一只手拿著一根樹枝,齜牙咧嘴地向知知鳥亂打。知知鳥沒辦法靠近,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飛在一旁。

  蕭桐越看越氣,便要飛身上樹,哪知道體內(nèi)的靈力突然斷斷續(xù)續(xù)地亂涌起來,四肢一陣酸麻,根本沒有力氣上樹了。他忍不住大罵起來:“喂,該死的小猴,快將蘭魂草還給我們,不然的話我爬上樹,剝了你的猴皮拆了你的猴骨。”

  小猴子似乎聽懂了他的話,惱怒地將手里的樹枝向他扔過來。

  蕭桐看見它扔樹枝,不禁心中一喜,記得小時候曾聽老師說過,猴子最喜歡模仿人的動作,想到這里,他也撿起樹枝向小猴子扔去。

  他暗暗盤算著,心想小猴子如果將手里的蘭魂草扔下來就好了。但是這只小猴子根本不上當(dāng),只是將一些樹枝樹皮樹果向下面亂扔,并得意地在古樹上面跑來跑去。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蕭桐盡量用微笑的口吻道:“喂,小猴子,咱們談?wù)劤蓡幔磕憧囱剑隳弥@株蘭魂草也沒什么用,你不如就送給我吧,我……我這里有野果子,你看看,可好吃了,嘖嘖,可真好吃。”說著,他拿著一個野果,夸張地大嚼起來。

  小猴子睜著黑亮亮的眼睛,十分眼紅地望著蕭桐,抓耳撓腮地恨不得馬上過來搶。

  蕭桐笑道:“你是不是想要?這很容易,只要你將手里的蘭魂草給我,我馬上可以將野果給你。”一邊說著,一邊將野果拿在手里,作勢欲扔。

  小猴子沿著樹干向下面爬了幾步,突然又有些畏怯地縮了過去。蕭桐笑道:“好,我將野果放在這里,你要吃的話自己下來拿吧。”說著,將四五個野果放在地上,轉(zhuǎn)身走了。

  知知鳥吱吱地叫著,急忙也跟在蕭桐的后面。小猴子等蕭桐走遠(yuǎn)了,這才從樹下溜了下來,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這才撿起地上的野果,它拿起一個嘗了一口,頓時覺得味道不錯,又連忙將另一個果子拿起來,手里的蘭魂草便掉到了地上。

  正在這時,突然身后一陣風(fēng)響,小猴子急忙轉(zhuǎn)過頭來,只見蕭桐從草叢中撲了過來,小猴子嚇了一跳,急忙跳上了古樹。

  蕭桐哈哈大笑著將蘭魂草撿在手里,知知鳥也在一旁歡叫著:“小桐,你好厲害,傻猴子上當(dāng)了,傻猴子上當(dāng)了。”

  小猴子似乎聽懂了它的話,在樹上拼命地亂蹦,憤怒地叫著。

  蕭桐笑道:“小猴子,你可不要怨我,這棵蘭魂草本來就是我們先發(fā)現(xiàn)的,這也是你先從我們手里搶走的。”

  小猴子可不管這些,憤怒地將一些樹枝樹皮向蕭桐扔了過來,蕭桐哈哈笑著,也不生氣。

  突然間,不遠(yuǎn)處響起一個細(xì)微的腳步聲,蕭桐一怔,這時那只小猴子抬起頭向腳步聲來的方向看了幾眼,突然滿臉的憤怒變成一臉的驚慌,顧不得對付蕭桐,急忙飛身躍到另一棵大樹上,遠(yuǎn)遠(yuǎn)地逃走了。

  蕭桐一呆,心中的疑慮更增,只聽腳步聲漸過,跟著只見樹叢后走出來一個長得十分美麗的小女孩,她不過十五六歲,穿著一身翠綠色的小短裙,露出一雙雪白的玉足和手臂,右手臂上輕挽著一條十分漂亮的長鞭子。一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都是盈盈的笑容,嘴唇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令人一見之下不禁大生好感。蕭桐和知知鳥都是一呆,如果要說小猴子是因為怕她才逃走的,說什么也不能叫人相信。

  不過蕭桐知道這個小女孩一點都不簡單,她身上散發(fā)著的能量波動充分說明她是一個修真者,尤其是她手臂上挽的那條鞭子閃爍著十分強(qiáng)的能量波動,一看就知道是一件法寶。

  就在蕭桐還在暗暗奇怪的時候,小女孩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面前,一張秀麗的小臉上微微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上上下下向蕭桐不住地打量。

  她的一雙眼睛澄澈清凈,猶如兩泓秋水一樣,使人一見竟然有一種靜謐溫馨的感覺,就連知知鳥也不禁落在蕭桐的肩頭上,歪著小腦袋向她不停地打量。

  小女孩看著知知鳥,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忍不住又向前走了幾步,伸出一只粉嫩雪白的小手便要去捉知知鳥,知知鳥嚇了一跳,急忙飛到了空中,吱吱地叫道:“知知鳥不喜歡你,知知鳥不要你。”

  “哼,你不喜歡我,那好呀!”小女孩悻悻地說了一句,一張秀麗絕倫的小臉上竟然帶著一種可怕的殺氣,她手一伸,那條漂亮的長鞭好像一條長蛇一樣向空中卷了過來,在一股強(qiáng)勁能量的帶動之下,空氣頓時像波浪一樣翻涌起來。

  “知知鳥,小心!”在蕭桐的叫聲中,重重的鞭影已經(jīng)向知知鳥罩了過去,知知鳥吱吱亂叫著,在鞭影中驚慌地亂飛著,眼看著它就要被鞭影緊緊地纏住,蕭桐急忙沖上前去,凝聚靈力向鞭影打了過去。

  可是他現(xiàn)在的修為只有心動初期,勉強(qiáng)只能自保,自己發(fā)出來的靈力與長鞭帶出來的能量一碰,向后連退了好幾步方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而這個時候重重的鞭影又向知知鳥打了過去,一種濃濃的殺氣將知知鳥包裹在中間,知知鳥發(fā)出驚慌的叫聲,抖落兩片羽毛拼命地向外面飛去,可是被鞭影散出來的能量包圍著,一時間根本沖不出去。

  “知知鳥。”蕭桐想不到這個漂亮的小女孩竟然這樣狠毒,蕭桐不禁怒氣上沖,怒氣竟然催動了體內(nèi)的靈力,頓時只覺一道充沛的靈力沖了上來,手一伸竟然將長鞭抓在手里。

  知知鳥趁機(jī)沖出鞭影的包圍,努力飛到蕭桐面前,掀開衣服,嗖的一聲鉆進(jìn)了璇璣鏡中。

  那小女孩本以來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哪知道長鞭竟被蕭桐抓住了,于是急忙向后一拉,蕭桐也是運力往后拉,兩道力量作用之下,長鞭被拉得筆直,滟滟地閃耀著一種奪目的光華。

  蕭桐體內(nèi)的這道靈力迅速地在體內(nèi)奔涌,他只覺自己的修為好像突然又回到了靈寂初期,不禁又驚又喜,手臂用力,那小女孩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竟然也有些抵擋不住了,被拉得向蕭桐慢慢移了過去。

  蕭桐也不敢放松,現(xiàn)在他也不只過略占上風(fēng)而已,若是一泄氣,說不定體內(nèi)的這股靈力馬上便四處消散了,所以他凝聚靈力,只想盡快解決戰(zhàn)斗。可是突然對方一松,蕭桐一下子將長鞭奪了過來,就在他驚愕的同時,那小女孩出人意料地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來:“嗚嗚,我不玩了,你欺負(fù)我,嗚嗚。”

  蕭桐一呆,只見那小女孩坐在地上,越哭越傷心,淚水好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她臉上紛灑下來,嚶嚶哭泣的聲音簡直讓人聽了心碎:“嗚嗚,阿爸阿媽,有人欺負(fù)采兒,你們快來幫我,嗚嗚。”

  一開始蕭桐驚訝不已,可是那小女孩越哭越傷心,蕭桐不禁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走到旁邊,結(jié)巴了半天才說了起來:“喂,你不要哭了,我……我不會欺負(fù)你的,你不要哭了好不好,這只鞭子我還給你好了。”說著,將手里的鞭子遞了過去。

  但小女孩依然哀哀哭泣,絲毫不理睬他,蕭桐不禁內(nèi)疚起來,急忙向四周看了看,幸好四周無人,不然的話可就丟臉了。

  蕭桐還是將鞭子放到那小女孩的身邊,道:“剛才算我不對,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剛……剛才我也不想與你對手的,你一上來用鞭子打我,我迫不得已才還手的。”

  可是那小女孩好像沒聽到他的說話一樣,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蕭桐手足無措地站了半晌,突然想了起來:“啊,她這樣哭不會是想將其他人叫過來吧。”想到這里,急忙道:“喂,你不要哭了,我……我走就是了。”說著,轉(zhuǎn)身便走。

  他剛走了幾步,突然身后響起一個奇怪的聲音,一種強(qiáng)大的能量突然向他襲來,蕭桐大吃一驚,來不及轉(zhuǎn)身,急忙向旁邊閃開,可是跟著光芒閃動,無數(shù)根彩帶一樣的東西從空中罩了下來。蕭桐悶哼一聲,頓時被這些彩帶牢牢綁住了。

  身后傳來那小女孩得意的笑聲,她緩緩走上前來,只見她俏麗的臉龐上淚水未干,卻早已是一副得意嬌艷之色,如果單看樣貌,實在不能與她剛才出手的兇狠聯(lián)系在一起。

  蕭桐不禁怒火上涌,凝聚靈力便想掙脫,可是這些彩帶立即越收越緊,深深地勒進(jìn)了肌肉里,蕭桐呼吸一緊,十分難受,怒道:“喂,你要干什么?快把我放了。”

  小女孩咯咯笑了起來:“你說要我干什么呀?嘻嘻。”她一邊笑,一邊走上前來,蕭桐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心里竟有些害怕起來。

  只見小女孩笑盈盈地走上前,首先伸手將蕭桐手里的那株蘭魂草搶了過來。蕭桐怒道:“喂,你有沒有搞錯,這株蘭魂草可是我的。”

  “是嗎?可是現(xiàn)在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怎么,你生氣了?嘻嘻,你有本事的就過來拿回去呀。”小女孩哧哧笑了起來。

  蕭桐大怒,全身動彈不得,張嘴便向那小女孩吐了一口痰。小女孩一閃躲過,冷哼道:“怎么?還想動手嗎?”突然飛身躍起,手中青光閃動,在他的右肩上用力一拍,蕭桐頓時只覺全身的靈力被制,一絲一毫的靈力也不能發(fā)動了。他心中劇震,失聲道:“你將我的靈力鎖住了?”

  小女孩咯咯笑道:“你這人也不蠢,不錯,我已經(jīng)用禁制術(shù)將你的靈力鎖住了,如果你不乖乖聽我的話,我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種兇狠的話語被她用一種柔潤的聲音說出來,讓人聽了真不知是憤怒還是好笑。

  蕭桐怒火更熾,咬著牙道:“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啪啪兩聲,小女孩忽然沖上前打了蕭桐兩記重重的耳光,蕭桐臉上頓時紅腫起來。蕭桐一直以來很少用臟話罵人,這時也禁不住亂罵起來:“你這個臭娘們,你要干什么?我告訴你,你如果把老子惹急了,我就脫光你的衣服,把你先奸后殺。”

  他的話剛落音,小女孩又沖上前來,在蕭桐臉上亂打,不到一會兒,蕭桐臉上已經(jīng)高高地腫了起來,變成了一個豬頭,就算廖小銀來了一時都很難認(rèn)出他來。

  蕭桐雖然不怕,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只好咬著牙不出聲,任由她毆打。此時蕭桐靈力被鎖,哪里還支撐得住,過不一會兒便像一截木頭一樣筆直地摔倒在地。

  “你不是要罵嗎,怎么不罵了。”那小女孩得意看了蕭桐幾眼。蕭桐呼呼出氣,也不理睬。

  “好哇,你是不是還不服輸?”那小女孩大怒,沖上前往他身上亂踢,蕭桐就像一個沙包一樣被她踢得砰砰直響,身上的骨頭似乎都被她踢斷了。

  終于蕭桐支撐不住了,忍不住叫了起來:“喂,好了,你有完沒完呀?天底下有你這樣對待俘虜?shù)膯幔俊?br />
  小女孩咯咯笑了起來:“好,既然你承認(rèn)輸了,我就不打你了。”說完,手一伸,纏在蕭桐身上的彩帶立即散發(fā)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好像活物一樣地從他身上散開飛到小女孩的手上。蕭桐這才注意到,原來這些彩帶竟然就是那根長鞭變化而成的。

  雖然沒有了彩帶的束縛,可是蕭桐全身仍然好像癱瘓一樣,一時半會哪里還能爬得起來?

  小女孩看了他幾眼,撅著小嘴道:“喂,你給我快起來,想裝死嗎?”蕭桐心中有氣,故意哼哼唧唧地道:“這可怪不得我,誰叫你剛才那樣狠心打我的,我……我現(xiàn)在都要死了,根本動不了啦。”

  “哼,是嗎?”小女孩閃爍著一對迷人的大眼睛,嘴邊掛著一抹奇怪的笑容。蕭桐看到這個笑容比看見什么都害怕,忙道:“我……我還有一點力氣,我起來就是了。”急忙努力爬了起來。

  小女孩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蕭桐被她看得心里直發(fā)毛,努力擠出幾絲笑容望著她。

  小女孩道:“你給我聽著,從現(xiàn)在開始,你什么都要聽我的,你聽明白了沒有?”

  蕭桐心里暗暗罵著,嘴中卻道:“好的,我知道了。”

  小女孩得意地道:“好,你現(xiàn)在就老老實實地將你的情況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會來這里?”

  蕭桐知道修真術(shù)中有一個法術(shù)叫做析辨術(shù),這種法術(shù)可以清楚地知道對方是不是在說謊,自己靈力受鎖,小女孩自然可以很容易地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說謊,所以他也不隱瞞,將對方問的這些情況一五一十地都說了。

  小女孩聽完后,秀麗的臉龐上掠過幾絲驚訝之色,道:“原來你叫蕭桐,你是來找那支考古隊的?”

  蕭桐忙問:“你是不是知道他們,你在哪里見過他們,請你快告訴我?”情急之下,忍不住上前去抓她的手。

  突然一股強(qiáng)大的能量傳了過來,蕭桐只覺得手臂一麻,胸口劇震,一下子被震翻在地。

  小女孩冷笑起來:“你別忘了你現(xiàn)在落到了我手里,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些。”說著,得意地瞟了他幾眼,微微一頓,又道,“不過若是你真的要知道也可以,只要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蕭桐忙爬起來道:“當(dāng)真?”

  小女孩咯咯笑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落到了我手里,我可沒有閑心騙你,嗯,你叫蕭桐,這名字不太好聽,我以后就叫你小桐子好了。”

  靠,不是吧,小桐子,這豈不是跟電視劇中小太監(jiān)的名字差不多。可是蕭桐也不好表示反對,只好默默接受。

  “小桐子,我問你,剛才那只小鳥到哪里去了?”小女孩忽然盯著他上上下下打量起來。

  哇塞,不是吧,看這丫頭的樣子是想打知知鳥的主意,如果知知鳥落到她的手里不死也要重傷。蕭桐急忙裝癡扮傻:“什么小鳥,這樹林里到處都是小鳥。”

  “哼,你還想裝傻,剛才那只會說話的小鳥一看就是你養(yǎng)的,你是不是將它藏起來了。”小女孩的眼睛中閃爍著兇芒。

  蕭桐可不敢再得罪她,忙道:“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知知鳥呀,它……它是我不久前剛在前面的樹林中發(fā)現(xiàn)的一只小鳥,會說幾句人話,剛才你那么兇對它,我看它一定嚇得早就逃遠(yuǎn)了。”

  “哼,是嗎?”小女孩撅著紅紅的嘴唇,向他打量幾眼,忽然走上前重重地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罵道,“好,你不說實話是不是,那好呀,我就陪你玩玩,你現(xiàn)在馬上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了。”

  “啊,什……什么?”蕭桐一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小女孩叫道:“我叫你脫衣服,難道你沒聽清楚嗎?”見他還在猶豫,伸手揪住蕭桐的衣服,一扯之下,蕭桐胸口的衣服頓時被撕破了,露出了胸口的肌膚。

  蕭桐嚇得大叫:“喂,你干什么?”看著小女孩的眼光中充滿了**,一種不祥的念頭一下子涌到腦中,急忙后退幾步,忙道,“喂,你別過來,我……我可不怕你,如果你再上來的話,我就……就對你不客氣了。”

  可是小女孩可不管這一套,仍然走了上前,蕭桐急忙叫道:“喂,你別上來,我……啊。”突然他腳下一歪,一下子摔倒在地。

  “叫你脫衣服,你居然敢不脫,好大的膽子。”嬌喝聲中,長鞭揮舞,蕭桐身上的衣服在長鞭的招呼之下頓時破碎翻飛,不過一會兒衣服一絲不剩,褲子也只剩下了內(nèi)褲。

  天呀,有沒有搞錯,難道這小丫頭還想要劫色?蕭桐嚇得連連大叫道:“喂,臭丫頭,你還要不要臉呀,你快停手呀。”

  可是小女孩根本不理會他說些什么,長鞭一甩,緊緊地箍住蕭桐一只肩膀,走上前來,睜大一雙睛睛向蕭桐身上不住地打量,只見他身上光溜溜的,哪里有什么知知鳥?

  蕭桐一時間又是羞慚又是憤怒,恨不得立馬找個縫隙鉆到地下去,忍不住怒叫道:“喂,士可殺不可辱,你殺我好了,你要想找到知知鳥,休想!”

  (2)

  小女孩哧哧笑道:“你想死,可沒這么容易,你不說是不是,那好呀,我就將你的這條內(nèi)褲也脫下來。”

  蕭桐嚇了一跳,急忙伸手護(hù)住下身,他狼狽的動作頓時惹得小女孩咯咯笑個不止。

  蕭桐恨不得一把將她捏死,可是他更知道現(xiàn)在不是發(fā)火的時候,連忙叫道:“喂,我怕你了,我說就是了。”心中忽然有了一計,他突然望著小女孩的身后,高聲叫道,“你快看,你要找的那只小鳥就在你身后。”

  他的表情頓時引得小女孩轉(zhuǎn)頭去看,這時候他急忙伸手往胸口拍了拍,頓時間紅光一閃,知知鳥從隱藏在肌膚內(nèi)的璇璣鏡中迅速飛了過來。

  “知知鳥,你不要管我,快跑。”在蕭桐的急叫聲中,知知鳥劃出一道紅影,飛快地向樹林中飛去。

  這時小女孩已然發(fā)現(xiàn)了知知鳥,一聲怒喝,手中打出一道綠色的光芒,知知鳥扇動翅膀,急忙閃過,咔嚓一聲響,一根粗如兒臂的樹枝應(yīng)聲而斷。

  跟著人影一閃,小女孩已經(jīng)追了過來,一道道綠色的光芒不住向知知鳥打去。知知鳥驚慌地閃避著,可是還是有一道綠芒打中了它,知知鳥一聲慘叫,從空中掉了下來,筆直地摔在地上。

  “知知鳥。”蕭桐嚇得聲音幾乎啞了。忽然地面上紅光一閃,知知鳥竟然嗖的一下,鉆進(jìn)了地里。

  蕭桐和小女孩一見,更是吃了一驚。小女孩怒氣更增,沖上前找了半天,哪里還能再找到知知鳥,她頓時將怒火發(fā)泄到蕭桐身上,轉(zhuǎn)過身來,揮起長鞭不住向蕭桐亂打,不過一會兒,蕭桐**的肌膚上已經(jīng)鮮血淋漓。蕭桐雖然靈力被鎖,可是仍然可以用靈力護(hù)住心脈,只不過長鞭打在身上所引起的一陣陣疼痛仍然讓他難以忍受,過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這個該死的,竟然敢騙我,還想裝死嗎,快給我起來。”小女孩高舉著長鞭,臉上冷冰冰的好像罩了一層霜。

  蕭桐努力從地上爬了起來,心里暗暗咒罵:“你這個小丫頭,你今天這樣對我,今后我一定要千倍萬倍地這樣對付你,不然的話我就不姓蕭。”他只覺身上四處好像火燒刀挖一樣,忍不住身子微微顫抖。

  “哼,你在心里罵我是不是?好哇,我就讓你罵,我倒要看看你的命能撐多久,我就好好地跟你玩玩,還待在這里做什么,快走。”小女孩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伸手對著蕭桐又是一鞭。

  蕭桐強(qiáng)忍著怒火,只好朝前面走,他全身都是傷,哪里走得快,稍慢一些那小女孩隨手就是一鞭。蕭桐長這么大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若是以前他恐怕早就不要性命地跟對方拼了,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身上擔(dān)負(fù)怎樣的責(zé)任,現(xiàn)在就是不能忍也要忍下去。他只覺胸中熱血沸騰,牙齒差點就要將嘴唇咬破了。

  走了好一段路,他心中的怒火才漸漸平息,頭腦中也清醒了一些:“我現(xiàn)在一定要首先想辦法恢復(fù)靈力,然后盡快找到爸爸和考古隊。”

  正想著,兩人已經(jīng)穿過一大片繁茂的樹林,前面樹木漸疏,樹木之間露出一條羊腸小道來。蕭桐雖然靈力被鎖,可是眼光絲毫不差,他一眼便看出這里都布置著一些小型的防御陣。

  蕭桐一呆,暗暗想道:“難道這臭丫頭與死的那四個人是一伙的,都是玄天門的人?不然的話她怎么會對這些防御陣如此熟悉?”想到這里,蕭桐心里更加堅信,失蹤的考古隊一定是被玄天門的人帶到這里來了。想到死的那四個人的兇蠻以及眼前這個小女孩的殘忍毒辣,蕭桐不禁為考古隊擔(dān)心起來。

  突然風(fēng)聲響動,長鞭在背上重重打了一記,小女孩嬌喝道:“喂,你發(fā)什么呆,快走。”

  正說著,忽然前面樹林中人影閃動,兩個人影飛快地走了出來,看見小女孩,一齊走上前來,一個人首先叫了起來:“小師妹。”

  蕭桐凝目望去,只見來的是兩個青年,剛才說話的這人身材頗高,滿臉的英氣,相貌十分英俊;另一個則臉上長滿了麻子,相貌十分的丑陋。兩人都穿著一身麻布衣衫,背上分別背著一柄長劍,杏黃色的劍穗隨風(fēng)飄舞。

  兩人看見小女孩,都顯得十分高興,小女孩臉上也露出甜甜的笑容,笑道:“陸師兄,言師兄,你們怎么在這里呀?”

  那個相貌英俊的“陸師兄”走上前來,喜滋滋地道:“小師妹,我們剛才到紫竹林去了,聽說你到這里來了,所以便過來了。咦,小師妹,他是誰呀?”說了半天,他才注意到旁邊的蕭桐。

  小女孩倒顯得十分輕松,笑道:“他是我剛剛捉回來的,怎么樣,你們捉的人呢,我想你們捉來的那些人一定打不過他。”

  “陸師兄”聞言,面色一緊,忙道:“小師妹,你快別說這些了,你還不知道吧,就在不久之前負(fù)責(zé)巡邏的師兄弟們發(fā)現(xiàn)了成強(qiáng)、寒文、寒武三個人的尸體。”

  小女孩禁不住向蕭桐看了一眼,雖然她早就從蕭桐嘴里知道成強(qiáng)等人死在偃修明的手里,但還是不禁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她隨即鎮(zhèn)定下來,裝作一副緊張的樣子問道:“他們?nèi)齻人死了,是誰殺了他們的?”

  “陸師兄”道:“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跟他們一起出去的格非師弟也沒有回來,我想一定也兇多吉少了,聽天成師伯說,殺他們的人修為至少達(dá)到了元嬰期。”

  小女孩忽地笑了起來:“那么說來,天成師伯現(xiàn)在豈不是少了幾名得力的弟子了,陸師兄,言師兄,看來你們的師父今年可以如愿執(zhí)掌玄天門了。”

  蕭桐聽到這里,心中一寒:“哇塞,有沒有搞錯呀,那幾個人再怎么說都是你的同門師兄弟,這種話虧你說得出來。”

  不過“陸師兄”倒似乎顯得有些不好說這些話,忙壓低聲音道:“小師妹,你千萬別在其他人面前說這種話,若是讓天成師伯聽見了,他非得找我們麻煩不可。”

  小女孩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道:“哼,咱們玄天門中最沒用的就是天成師伯了,他教出來的那些徒弟一個個蠢得像豬一樣,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長輩的分上,我都懶得叫他一聲師伯。”

  “陸師兄”笑著道:“這個自然,在我們玄天門中誰不知道飛天小仙女韓采兒的名號呀,就算那些師叔師伯也沒有人敢小瞧你,更別說我們這些師兄弟了。”

  蕭桐站在一旁聽著,差點便要笑了起來:“哇塞,有沒有搞錯,飛天小仙女韓采兒,我看你叫飛天小魔女才是真的,像你這種兇殘毒辣、不尊師長的小丫頭最合適的就是死了之后下十八層地獄。”

  當(dāng)然韓采兒并不知道他心里是這樣想的,她正為“陸師兄”的奉承飄飄然起來,盈盈笑道:“陸師兄,你這樣夸我,是不是想我在秀寧師姐面前為你說幾句好話呀。”

  “陸師兄”忙笑道:“小師妹,這可是你說的,說了可不許賴皮喲。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小師妹,現(xiàn)在師伯師叔已經(jīng)下了嚴(yán)令,要大家提高警惕,四處搜捕混進(jìn)來的敵人,你自己這邊也要多多小心一些。”說完,便與“言師兄”走了。

  蕭桐看著兩人去遠(yuǎn)的背影,心里暗暗想道:“看樣子玄天門的人一定在到處找偃修明他們。好,就讓你們狗咬狗,打得你死我活,啊。”他突然想到蘇瑾也一起來了這里,如果讓玄天門的找到,豈不是危險至極,想到這里,不禁臉色一變。

  “哼,你也知道害怕呀!”韓采兒見蕭桐滿臉的驚慌,還以為他為剛才“陸師兄”所說的事嚇住了,得意地一揚(yáng)眉,又道,“喂,小桐子,你是不是擔(dān)心那個叫偃修明的家伙找你來算賬呀。”

  蕭桐淡淡笑道:“是呀,我是怕呀,不過我更怕偃修明到時沒有先殺我,反而將你們這些玄天門的人殺得一個不剩了。”

  韓采兒大怒,高高舉起長鞭便要向蕭桐打去,蕭桐也不閃避,反而臉上含笑地望著她。

  韓采兒一轉(zhuǎn)念間,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對付蕭桐的方法,不禁心里冷笑一聲,臉上卻露出甜甜的笑容。

  蕭桐看見她的笑容,真比她揮鞭打自己還可怕,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事實證明蕭桐所想的一點也沒有錯。

  蕭桐被韓采兒首先帶回了紫竹林。紫竹林,顧名思義,這里到處長滿了搖曳生姿的紫竹,在山風(fēng)的吹拂下,竹林發(fā)出沙沙的響聲,猶如天籟。這里是玄天門女弟子平常練功的地方,沒有特別的允許,其他的男弟子一般是不準(zhǔn)進(jìn)入紫竹林的。當(dāng)韓采兒帶著半身**的蕭桐來到紫竹林,立即被十幾名女弟子圍住了。

  看到她們一個個奇怪的眼神,蕭桐恨不能立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心里對玄天門的印象又降低了幾十個百分點。

  一名女弟子笑著道:“采兒,你怎么帶這樣一個人回來了,樣子又丑,就……就連衣服也沒有穿。”

  樣子丑?蕭桐頭一次被別人這樣說,不過這也難怪,自從梁雪宜死了之后,他神情憔悴,加上又被韓采兒打得鼻青眼腫,面目全非,確實已經(jīng)成了一個丑八怪。

  韓采兒咯咯笑道:“秀寧師姐,他長得丑不丑可是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有關(guān)系的是陸師兄喲。”她的一句話頓時讓眼前的這名“秀寧師姐”羞紅了臉。

  蕭桐看到這里,不禁心里冷笑一聲:“難道這就是女生嗎,剛才這樣狠毒,這會兒倒裝出這樣一副嬌滴滴的表情來?”向韓采兒掃了一眼,臉上掛著幾絲嘲笑。

  沒想到韓采兒一下子看見了,冷笑一聲道:“怎么,你還想跟我作對是不是?”說著,拿起長鞭便要動手。秀寧咯咯笑道:“采兒妹妹,你不會這么兇吧,小心以后沒人要喲。”

  “哼,看在秀寧師姐的面子上,我就饒了你。”韓采兒不禁一聲輕笑,跟著吩咐兩名身穿青衣的女孩:“小蓮,小梅,你們兩人帶他下去,給他梳洗一下,換一件衣服,待會兒我要帶他去風(fēng)雷堂。”

  看到蕭桐被帶下去了,秀寧奇怪地問道:“采兒,你真的要帶這個丑八怪去風(fēng)雷堂?”

  旁邊一名女弟子笑道:“秀寧師姐,我想那個丑八怪一定是得罪采兒師妹了,看來這次風(fēng)雷堂那邊一定有熱鬧瞧了。”

  其他的女弟子一聽,都不禁嘻嘻笑了起來。

  這些女弟子圍在一起就是話多,像麻雀一樣唧唧喳喳地說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便見小蓮和小梅帶著蕭桐走了過來。所有的女弟子一看到蕭桐,不禁都一下子呆了,眼前的這個人難道就是剛才的那個丑八怪嗎?

  只見他身材修長健美,大約一米七五左右,微微黝黑的皮膚散發(fā)著健康青春的氣息,臉上雖然微微有些青腫,可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出這是一張十分俊美清秀的臉龐,既有幾分男人的野性,更有一種男孩子的憂郁和文弱,微微蹙起的眉毛下是一雙幽深神秘的眼睛,嘴角邊掛著一縷淡淡的冷笑,就像冬日早晨的第一縷陽光,而他穿的那一身粗布衣服恰如其分地將他健美的身材體現(xiàn)了出來,更給人一種強(qiáng)烈的獨特氣質(zhì)。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女弟子都說不出話來,還是韓采兒首先明白過來,沖上前向蕭桐喝道:“小……小桐子,你還待在這里做什么?快跟我走。”不知為什么,她眼見這么多的師姐妹一起呆呆地看著蕭桐,心里竟十分的不自在起來,急忙便要將蕭桐帶走。

  旁邊的幾名女弟子忙問:“采兒,你要帶他到哪里去?”韓采兒哼了一聲道:“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要帶他去風(fēng)雷堂。”

  幾名女弟子紛紛說道:“采兒,我看還是把他留下來吧,讓他幫我們在這里打掃衛(wèi)生好了。”“是呀,采兒師妹,這個主意不錯。”“是呀,小師妹,你就答應(yīng)了吧。”

  這些女弟子越這樣說,韓采兒心里就越生氣,她冷笑道:“這人是我捉回來的,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還輪不上你們來說。”

  秀寧看見這些女弟子們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不滿之色,忙上前笑道:“是呀,采兒師妹一開始不就說好了嗎?我看大家還是先讓采兒師妹將這個人帶到風(fēng)雷堂去吧,如果到時他可以從風(fēng)雷堂回來,咱們就將他留在紫竹林,大家看這樣好不好?”

  其他的女弟子聽她這么一說,頓時不好再說什么了,因為如果再要為蕭桐說好話就可能落其他人的口舌了。不過這些女弟子一時之間都對蕭桐抱著十分強(qiáng)烈的好奇心,都跟著韓采兒一起去風(fēng)雷堂。韓采兒暗暗有氣,但也不知說什么了。

  有一名圓臉蛋的女弟子還特意湊到蕭桐身邊,低聲告訴他:“待會兒你可要小心,風(fēng)雷堂的堂主是我們的二師伯天成,他為人十分嚴(yán)厲,近段時間其他幾個分堂都選拔了一些好的弟子,只有風(fēng)雷堂選拔得十分不理想,所以天成師伯十分惱火,現(xiàn)在是選拔弟子的最后幾天了,我們玄天門的幾位堂主都會坐鎮(zhèn)選拔,他們遴選的十分嚴(yán)格,稍有不小心,便會性命不保,待會兒你一定要小心留意。”說完,這名女弟子還深情款款地看了蕭桐幾眼,并有意無意地觸了一下蕭桐的手指。

  蕭桐苦笑幾聲,暗暗想道:“這些玄天門的人可真是奇怪,剛才一個個看見我就像看見鬼一樣,現(xiàn)在我只不過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她們便一個個過來套近乎,唉,看樣子小銀說的真是一點沒錯,女生有時候比男生還要色。”

  蕭桐走在十幾名女弟子中間,猶如偎紅倚翠一樣,如果讓其他人看見,還真以為他在享受艷福呢。而蕭桐心里卻是說不出的苦,他一邊走一邊試著凝聚靈力,只覺全身空蕩蕩的,靈力根本不能凝聚起來,看樣子韓采兒的禁制術(shù)果然十分厲害。

  “風(fēng)雷堂?哼,這名字取得挺玄乎,還說什么選拔弟子,如果玄天門的人都像他們這樣,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進(jìn)他們的這個鬼門派。”蕭桐一邊走一邊想,不時還有一些女弟子向他大拋媚眼,蕭桐只當(dāng)看不見,氣得那些女弟子恨不得沖上前扯他的耳朵,可是不過一會兒那些女弟子又忍不住悄悄向蕭桐張望。

  一路走過去,沿路的房屋建筑漸漸多了起來,這些建構(gòu)精巧的屋舍掩映在樹木中間,別有一番獨特的情趣。不時有一些弟子從屋舍里走出來,探頭向蕭桐等人張望,看見這么多女弟子簇?fù)碇捦唤蛋导{罕,一時還以為蕭桐是什么特別的人物,禁不住好奇心急忙問相熟的女弟子。當(dāng)?shù)弥鸢负螅@些弟子也加入到隊伍中來。不過一會兒,陪伴蕭桐前去風(fēng)雷堂的弟子越來越多,足有一百多人,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風(fēng)雷堂開進(jìn)。

  風(fēng)雷堂建在一座小山腳下,整個風(fēng)雷堂大大小小的少說也有二十多間房子,鱗次櫛比地連成一片,被一道長長的圍墻圍住,大門的匾額上寫著遒勁峭拔的三個大字“風(fēng)雷堂”。

  站在大門前擔(dān)任守衛(wèi)的兩名男弟子看見一行人過來,嚇了一跳,急忙迎上前去,當(dāng)?shù)弥獊硪庵螅唤仙舷孪聦⑹捦┛戳藗遍,然后這才進(jìn)去稟報,不過一會兒,一名男弟子走回來道:“里面正在選拔弟子,天成師伯讓大家都進(jìn)去。”

  一行人于是蜂擁著來到風(fēng)雷堂的練功房,遠(yuǎn)遠(yuǎn)地便聽見里面?zhèn)鞒鲫囮嚨暮艉却蚨仿暋?br />
  蕭桐一走進(jìn)去,立即被眼前的情景吸引了。原來這個練功房十分的寬敞,地面上都鋪著厚厚的青石板,散發(fā)著一種鐵青色的冷光。

  練功房的東面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老頭,約莫五十多歲的年紀(jì),滿臉的紅光,頭頂微禿,一雙眼睛虎虎生威,坦露出來的胸口長滿了毛茸茸的胸毛;西面坐著兩人,上首坐著一名滿頭黃發(fā)的中年人,相貌俊朗清逸,臉上微微含笑,并不時地端起茶杯輕輕地啜一口茶水;下面則坐著一個中年婦人,神情沉靜,相貌清雅,只是眉宇間聚著一些殺氣,讓人看了有些害怕。三個人的身后都分別站著五六名弟子。

  在練房功的中央,正有兩名身穿和蕭桐一樣粗布衣衫的人在作殊死搏斗,這兩人動作粗疏,手腳笨拙,看樣子一點功夫也不會,更不用說是修真者了。可是兩人你一拳我一腳地纏斗一起,出手兇狠,毫不留情,一方倒地,另一方立即出拳踢腿,要將對方置之死地,不時有鮮血飛濺出來。旁邊觀看的人一個個神情平淡,好像對這種打斗早已司空見慣了。

  突然間,其中一個仰天摔倒在地,嘴中鮮血直冒,另一名獲勝的人也是滿臉血污,臉上稍稍露出一絲勝利后的高興之色,不過看見地上的人之后也不禁轉(zhuǎn)過頭去,不忍再看。

  “好了,將人都帶下去吧。”那個禿頂老頭似乎對打斗很不滿意,很不高興地喝了一句,立即有幾名弟子上前,將那名得勝的人攙扶下去,而那名躺在血泊中的失敗者則被拖了下去,身后只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跡。

  那名黃發(fā)中年人笑道:“天成師兄,怎么樣,剛才比試的兩個人怎么樣?你決定要收哪一個當(dāng)?shù)茏友剑俊?br />
  天成哼了一聲道:“這些人都是窩囊廢,我才懶得教他們,天民師弟,你倒會收弟子,前幾天那些資質(zhì)好些的都讓你搶先收走了。”

  天民笑道:“天成師兄,你說話可是冤枉我了,前幾天我早就要你將那幾名弟子收下來,可是你卻看不上,我當(dāng)然只好勉為其難地收下了,怎么,你現(xiàn)在又后悔了?這不要緊,如果你想要的話,我馬上可以讓那幾個人投到你的門下。”

  (3)

  天成哼了一聲道:“天民師弟,這件事不勞你費心,我自然可以找到如意的弟子,到時每個堂的弟子進(jìn)行比試,還望你不要像前幾年一樣老是敗在我手里。”

  坐在旁邊的那名中年婦人見兩人說話的口氣漸漸生硬起來,忙說道:“好了,你們兩位也就不要再吵了,今日可是選拔弟子的最后一天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好了,待這件事一完,我們還需立即去將殺害成強(qiáng)、寒文、寒武三名弟子的兇手捉拿歸案。”她轉(zhuǎn)過頭來,看見秀寧和韓采兒,臉上露出一縷微笑道:“秀寧,采兒,我剛才聽他們說,你們找來了一個人,也想?yún)⒓舆x拔?”

  韓采兒走上前,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道:“是呀,師父,我們找的人就是他。”說著向蕭桐一指,轉(zhuǎn)頭見蕭桐神情冷淡,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不禁大怒,喝道:“喂,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還不過去行禮?”

  蕭桐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場上打斗的兩人想來一定是玄天門的人捉回來的,他們?yōu)榱诉x拔弟子竟如此視人命為草芥,真是太狠毒了,一時之間他不禁怒火狂燒,對眼前的這些人都有了一種強(qiáng)烈的敵視心理,真恨不得上前狠狠教訓(xùn)他們一下,哪會上前行禮。

  韓采兒見他一動也不動,大怒之下便要動手,那中年婦人微笑道:“采兒,不必了,看來你們找的這個人不錯嘛,竟然能夠如此鎮(zhèn)定,好,就讓他先下場比試一場吧。”

  “喂,你是聾子嗎,還不快些上去。”韓采兒說著,伸手在蕭桐背上猛地一推,蕭桐踉踉蹌蹌地沖進(jìn)場中,撲面摔倒在地,這一下摔得十分狼狽,額頭蹭到石板上,頓時出了血。

  旁邊的人看到這個情景,大部分都哈哈笑了起來,只有一些女弟子無限同情地望著蕭桐,有的女弟子還忍不住埋怨地瞪了韓采兒幾眼。

  天民笑道:“采兒,你現(xiàn)在可是越來越潑辣了,到時只怕沒人敢要你了,哈哈。”

  韓采兒好像很怕羞,急急地道:“天民師叔,你怎么這樣說人家,你再這樣說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蕭桐聽到這里,不禁在心里冷笑一聲,這個臭小丫頭心腸歹毒,臉皮比城墻還厚,現(xiàn)在居然還裝出一副小女兒的嬌態(tài),真是太不要臉了,想到這里,他怒氣更增,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地瞪了韓采兒幾眼。

  “采兒師妹,你快看喲,你剛才推了他一下,他可不服氣,是不是要與你決斗喲。”旁邊一名男弟子叫了起來,聽聲音像“陸師兄”的聲音。

  韓采兒冷哼一聲,道:“像他這種窩囊廢還不配我動手,陸師兄,你們不是還有其他的人嗎,快把他們叫出來呀。”

  “陸師兄”聞言,向天成和天民看了看。天民笑道:“子淵,你就聽你采兒師妹的,快將其他的人叫上來吧。”

  陸子淵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推倒旁邊的一扇門,不過一會兒便從里面將兩個人帶了出來。這兩人一看就知道也是他們找來參加選拔的,不過這兩個人可比剛才的那兩個人厲害多了,其中一個人身材十分高大,少說也有一米九,膀闊腰圓,兩只手臂上肌肉虬結(jié),闊大的臉龐上輪廓分明,雙眼露出一股兇狠之意;另一個則身材瘦小,但舉止之色卻有一股彪悍的味道,看得出這人應(yīng)該練過一些武功。

  天民笑了起來:“子淵,你是哪里找來的這兩個人,你不會是想替你采兒師妹出氣,故意把他們兩人找來的吧?”

  陸子淵笑道:“師父,怎么會呢,這兩人是今日剩下的最后兩個人,本來想讓他們壓軸的,沒想到采兒師妹卻找來了一個人。”

  天民笑道:“這樣看來,今日真有一場壓軸大戲可看了。”轉(zhuǎn)過頭,向天成道:“天成師兄,這三個人你看中誰了,不妨現(xiàn)在就說出來,到時如果把你看中的那個打死打殘了,你可就少了一個好弟子了。”

  天成臉上也露出少有的笑容,道:“天民師弟,我再也不會上你的當(dāng)了,這三個人到時誰打贏了誰就是我的弟子,我想這次你不會跟我再爭了吧?”

  天民笑道:“哈哈,沒想到我的這點小伎倆全讓你看破了,好,就如你所說吧,我想天音師姐也不會有意見的。”

  那中年婦人微笑道:“你們的廢話太多了,還是盡快開始吧。”

  陸子淵應(yīng)了一聲,走上前對帶上來的兩人道:“你們兩人也聽見了吧,今日可是最后一場比試,誰勝了就是我們玄天門的弟子了,如果誰敗了,嘿嘿,那可就怨不得別人了,怎么樣,你們兩人誰先上去與他動手。”說著,他向蕭桐一指。

  “我先上,對付他這種小白臉再容易不過了,我一只手就能將他捏死。”那個大個子首先叫了起來,大步來到場中。

  蕭桐看見他一臉的興奮,不禁心中又是好氣又是憤怒:“這個家伙真的跟豬一樣蠢,這些玄天門的人明明把我們當(dāng)成猴一樣耍,可他卻渾然不知。”

  大個子怒吼道:“喂,小子,你看什么看?丫丫的,要動手的話就快些,怎么婆婆媽媽的。”

  蕭桐冷笑道:“喂,大個子,你不會這樣不開眼吧,這些人要你打你就打,你的腦袋長到哪里去了,我問你,難道你真希望他們那些家伙把你當(dāng)成一頭豬?”

  他的這句話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扔了一塊大石頭,立即激起無數(shù)波浪,一時間咆哮聲四起:“丫丫的,這小子說什么,居然敢罵我們。”“是呀,他的膽子未免太大了,大家還待在這里做什么,快上去教訓(xùn)教訓(xùn)他。”

  不過更憤怒的卻是大個子,他怒吼一聲,揚(yáng)起兩只醋壇一樣大小的拳頭便向蕭桐打了過來。

  蕭桐雖然靈力被鎖,可是他的身手仍然比普通人要靈活得多,身子一閃,便躲了過去。大個子怒吼著一拳一拳地打過來,蕭桐知道對方的力氣比自己大得多,只好繞著他亂轉(zhuǎn)。

  才只轉(zhuǎn)了幾個圈,大個子有力使不上,已經(jīng)腳步浮晃,眼前有些發(fā)暈了,蕭桐趁機(jī)伸腿一鉤,大個子像一座肉山一樣轟然摔倒在地,可是他怒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又惡狠狠地向蕭桐撲了過去。

  蕭桐依法施為,過不多久,又照樣將大個子鉤翻在地,可是大個子仍然怒吼著向他撲了過來。蕭桐有意想讓玄天門的人出丑,所以故意嬉笑著圍著大個子跑來跑去,還不時做出一些滑稽搞笑的動作,惹得那些女弟子嘻嘻笑個不停,同時也讓那些男弟子們有些氣得不行了。

  而陸子淵更有些掛不住了,他急忙低聲向那個小個子說了幾句,那個小個子身影一閃,沖到蕭桐面前,一拳向蕭桐打到。蕭桐吃了一驚,急忙向旁邊躲去。小個子不等招式用老,右腿隨勢踢出,右尖端凝穩(wěn)重,沒有半點搖晃,微微踢向蕭桐的小腹,正是腿法中極難練成的一招“魁星踢斗”。

  蕭桐額頭出汗,急忙一個鯉魚打滾,十分狼狽地翻滾到一旁,可是沒想到那個大個子恰好站在旁邊,雙手一伸,一下子抓住蕭桐胸口的衣服,將他舉了起來。他一聲厲吼,便要將蕭桐扔出去,蕭桐情急智生,咬牙出拳,砰的一聲,正中他的眼眶。大個子慘叫一聲,將蕭桐扔到地上,按著跪倒在地。

  不過蕭桐也不好受,后背重重摔在地上,好像就要斷裂一樣,疼得他臉上變形,額頭上都是黃豆般大小的汗珠。不過他也不敢放松警惕,因為那個小個子正虎視眈眈地望著他。兩人互相對視著,蕭桐的眼睛里充滿了譏嘲的味道,這種譏嘲的神情不禁讓小個子一呆,同時更讓旁邊的人暗暗奇怪。

  “喂,你們怔著做什么,還不快些動手?”在陸子淵的一聲喝令之下,小個子終于首先出招了,他一個箭步?jīng)_上來,拳影變幻中,已經(jīng)在一眨眼的工夫打出了五六拳。

  在旁邊觀看的人都是修真者,他們一向?qū)δ切┢胀ㄈ司毩?xí)的武功嗤之以鼻,可是看到這個小個子拳走如風(fēng),出手兇狠,不禁也暗暗贊嘆幾聲。

  蕭桐修真之后,所獲得的能量將他身體已經(jīng)差不多改造了一遍,現(xiàn)在他靈力雖然被鎖,可是他肌肉里面的能量仍然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所以他才能打敗大個子,現(xiàn)在遇到這樣一個武功高手,卻不免有些相形見絀了,他躲過幾招,終于還是被對方一拳打中了,這一拳正中胸口,他踉蹌向后連退了四五步后,一屁股坐倒在地。頓時間他胸中氣血翻涌,說不出的難受,只覺喉嚨一甜,一大口鮮血突然噴了出來。

  那個小個子其實并沒有使出全力,他對剛才蕭桐說的這番話其實也深有同感,不過到了這里就算蕭桐說得再對他也不能不上前動手,他武功雖然不弱,可是與這些修真者一比,可真是螢火之光了。他見蕭桐身形靈活,料想力氣也一定不錯,哪想到蕭桐居然如此不濟(jì),被打中一拳便口噴鮮血了。小個子呆了一呆,立即停下手來。

  陸子淵喝道:“你干什么,還不上去再動手?”小個子沙啞著嗓子道:“他已經(jīng)輸了,不需要我再動手了。”

  陸子淵大怒,走上前去,正待再說,忽然天成哼了一聲道:“子淵,這小子已經(jīng)輸了,難道你真的要他的命不成?”

  陸子淵忙滿臉堆笑道:“天成師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剛才不是說過嗎,誰贏了就是你的弟子,現(xiàn)在他們勝負(fù)未分,我是擔(dān)心師伯你不知收他們中的哪一個為徒?”

  天成嘿嘿笑道:“有句老話說得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依我看呢,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師父老是為我擔(dān)心,想不到你也為我擔(dān)起心來了,你放心,你天成師伯就是再沒用,也不用你來擔(dān)心,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選好一個人了。”

  陸子淵還沒說話,天民笑道:“天成師兄,你想你一定是看中了這個小個子吧,哈哈,你可真是好眼力呀。”

  天成哈哈笑道:“天民師弟,這次你可說錯了,我選的人不是他,而是躺在地上的這個小子,這小子剛才雖然落敗,可是我一眼就看出他資質(zhì)不凡,是一個修真的好材料,我想不出三年的時間,他就可以壓倒你門下的所有弟子。”

  這時天音也笑道:“天成師兄,你的眼光果然不錯,這少年的確是一個可造之材,如果不是你事先說好了,我都要忍不住想要收他為徒了。”

  她的話讓天成更加高興不已,哈哈笑道:“天音師妹,你也不用眼紅,你門下的這些女弟子一個個資質(zhì)不凡,聰明伶俐,我想就算我和天民師弟再用功,也趕不上你了,哈哈。”

  天民笑道:“難得今日這樣高興,子淵,你還不快些將這位小兄弟扶過來,讓他來拜見他的師父。”

  韓采兒看到這里,不禁心里有氣,急忙走上前道:“天成師伯,天民師叔,那個家伙像個窩囊廢,怎么能當(dāng)我們玄天門的弟子,我看這樣,還是讓他當(dāng)苦力得了。”

  天民笑道:“采兒,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天成師伯看上的人還有錯嗎,你現(xiàn)在可要認(rèn)真修煉了,不然以后可能就讓他比下去了。”

  韓采兒氣呼呼地咕噥了幾句,也不好說什么了。其他的女弟子們看到這個情景,不禁眉開眼笑,有個別女弟子甚至打算待會兒馬上將自己的手帕送給蕭桐。而那些男弟子大都?xì)獾貌恍校薏坏脹_上前將蕭桐痛扁一頓。

  陸子淵雖然心里對蕭桐十分厭惡,可是還是臉上堆滿笑容,上前來扶蕭桐。

  “放開你的手,我不用你扶。”蕭桐冷笑一聲,自己從地上努力爬了起來,他轉(zhuǎn)頭看見大個子還痛苦地躺在地上,不禁內(nèi)疚之情油然而生,走上去想要將他扶起來,可是大個子實在太重了,他自己傷得不輕,一時哪能將他扶起來?小個子怔了怔,也走上前幫著將大個子扶了起來。

  一時之間,整個練功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連掉根針也能聽得見。幾乎所有的人都吃驚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

  “哈哈,好,好。”忽然天成大笑地走上前來,望著蕭桐,哈哈笑道,“看來我這次沒有看走眼,好,你這個徒弟我今天是收定了,快說說,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的名字不太好,就讓為師幫你取一個響亮的名字。”

  蕭桐冷冷地望著他,冷冷地道:“我叫蕭桐,名字一般,一點也不好聽,不過憑你根本不配當(dāng)我的師父。”

  天成一怔,隨即滿臉鐵青,怒吼道:“你說什么?”

  蕭桐冷冷地道:“我說什么,難道你沒有聽清楚嗎?我告訴你,我是不會進(jìn)玄天門的,更不會當(dāng)你們這種人的徒弟。”

  頓時之間整個練功房一下子沸騰起來,幾乎所有的人都向蕭桐怒喝起來。

  天成氣得全身發(fā)抖,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把話說清楚,我哪里不配當(dāng)你的師父了,今天你若不說出個理由來,我……我就殺了你。”

  蕭桐冷笑道:“好,你既然要我說,我就告訴你們,你們玄天門好歹也算是一個修真大派吧,說什么也該有一個修真大派的樣子,可是你們倒好,只會仗著自己是修真者到處欺辱那些可憐的山民,還振振有詞地搞什么弟子選拔。哼,難道天底下就只有你們一個修真門派不成,難道天底下的人都要進(jìn)你們玄天門?再者,那些可憐的山民也是人,你們有什么權(quán)利將他們隨便捉過來,想殺就殺,想打就打的,難道就因為你們是修真者嗎?”

  蕭桐臉上漲得通紅,心中蓄積的怒火好像脹得他全身要爆炸一樣,一時間他腦中閃過那些可憐的山民無助的樣子,哪里還顧及自己目前的處境。

  天成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著,雙目噴火,口鼻中呼呼出氣,全身頓時散發(fā)出一股凌厲的氣勢來,突然他大吼一聲,揚(yáng)起一只大手便將向蕭桐打去,可是他的這只手停在空中卻硬生生地停住了,不過從微微顫抖的手仍可以看出他內(nèi)心的激動和憤怒。

  “子淵,你天成師伯是長輩,這種事怎么能讓他動手,你還不上前幫他教訓(xùn)一下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家伙。”在天民的一聲喝令之下,陸子淵飛身而出,一拳向蕭桐胸口打去。可是沒想到小個子忽然斜身一擋,砰的一聲,這一拳正好打中小個子,小個子像一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飛了出去。

  陸子淵一呆,隨即一拳打向蕭桐,這一拳貫注著凌厲的真元力,蕭桐只覺呼吸不暢,跟著胸口劇震,一聲悶哼,嘴里噴出一蓬血雨,身子向后飛出,他模糊聽到數(shù)聲尖叫,跟著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陣劇烈的疼痛襲遍全身,他頓時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桐終于慢慢清醒過來,他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像千斤沉重,說什么也睜不開,只聽得耳邊有個陌生的聲音叫道:“小兄弟,快醒醒,小兄弟,你快醒醒。”聲音中充滿了關(guān)心和急切。

  蕭桐定了定神,努力睜開雙眼,才發(fā)覺眼前模模糊糊有個人影,慢慢地人影越來越清楚,他這才看清原來眼前的人竟是那個大個子,他睜大一只眼睛,滿臉興奮地望著蕭桐。

  “我……我這是在哪里?”蕭桐四下一望,才發(fā)覺四周光線十分陰暗,一股刺鼻的霉臭味十分難聞,身體下面好像是稻草。

  大個子忙道:“小兄弟,你不要亂動,你傷得不輕,要好好休息一下,這是他們的牢房,我們都被他們關(guān)到這里來了。”

  蕭桐頓時想起了不久前的事,不禁苦笑幾聲道:“大個子,你怎么不恨我了,你的這只眼睛可是我打瞎的。”

  “嘿嘿,這件事怎么能怪你,要怪的話只能怪那些家伙,再說啦,你不是也被我打傷了嗎?”黑暗中雖然看不清大個子的表情,可是可以感覺到他的聲音顯得十分誠懇。

  蕭桐微微一呆,想不到這個看起來有些笨傻的大個子居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忽然又問道:“對了,大個子,那個小個子呢,他在哪里?”想到那個小個子為了救自己而受傷,不禁十分擔(dān)心。

  大個子忙道:“他就在這間牢房里,我們?nèi)齻人被他們關(guān)在一起了,他受的傷沒有你重,早就醒過來了,還與我說了半天的話,現(xiàn)在又睡著了。”

  “誰說我睡著了。”黑暗中忽然響起了小個子低沉的聲音,不過聲音中透露出說不盡的歡喜。大個子急忙過去將他攙到蕭桐面前。

  小個子緊緊握住蕭桐的手,道:“小兄弟,我這輩子從來不服什么人,不過我對你卻是說不出的佩服,就算以后沒命從這里走出去,能認(rèn)識你也算我沒在這世上白活了一回。”

  蕭桐心中感動,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大個子呵呵傻笑道:“是呀,小兄弟,我也最佩服你了。”

  小個子笑罵道:“你少在這里放屁,如果不是我老早就醒過來,對你反復(fù)地講小兄弟的好話,現(xiàn)在你恐怕早就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了。”大個子聽到這里,不好意思地傻笑起來。

  三人不久之前還是生死搏斗的敵人,可是沒想到轉(zhuǎn)眼之間便成了好朋友了。聊了半天,三人交情更深了,互相說了姓名。原來大個子名叫熊鐵,小個子名叫杜昆,兩人的家在天芒山附近,以務(wù)農(nóng)為生,都是被玄天門的人捉來的。當(dāng)談及家人時,兩人言語間都充滿了擔(dān)心和焦慮,要知道兩人已經(jīng)被捉來大半個月了,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jī)會回去再見家人。

  蕭桐不禁也向兩人講起了自己來這里的原因,又安慰兩人道:“你們放心,現(xiàn)在特安局已經(jīng)派了許多人四處在找我們,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4)

  杜昆聞言一驚道:“特安局?小桐,你……你說的可是真的?”看得出特安局在一般的老百姓眼里地位是何等的崇高。

  蕭桐為了讓兩人振奮精神,自然說了一些勸慰和鼓勵的話。杜昆和熊鐵聽了,臉上也露出了一些喜色。

  正說著,忽然地面上浮現(xiàn)出一種紅色的光芒,小小的牢房內(nèi)頓時亮了一些,蕭桐清楚地看見兩人臉上都露出奇怪的神色。不過蕭桐隨即心里一跳,這紅光好熟悉好熟悉……

  他不禁顫抖著聲音叫道:“知知鳥,是你嗎?”突然間地面上的紅光更強(qiáng)了,跟著一個紅影從地下鉆了出來,紅影中是一只小鳥,吱吱叫著撲向蕭桐。

  “知知鳥!”在蕭桐興奮驚喜的叫喚聲中,知知鳥吱吱叫著,飛快地?fù)涞绞捦┑纳砩稀P荑F和杜昆兩人呆呆地看著知知鳥和蕭桐,簡直都看傻了。

  “知知鳥,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呀,你沒死,這真是太好了。”蕭桐忍不住將知知鳥捧在手里,仔細(xì)打量它。如果不是它熟悉的神情和聲音,蕭桐真有些懷疑它還是不是知知鳥,因為它現(xiàn)在的樣子跟一開始剛從璇璣鏡中出來時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

  那時候的知知鳥一點也不漂亮,皺巴巴的羽毛,黑黑的眼睛,灰色的尖喙,還有一個好像被剪了半截的尾巴。可是現(xiàn)在它全身的羽毛竟然黑亮亮的,就像涂了一層油彩一樣,眼睛也不是單純的黑色,而是有一些金色的光芒,灰色的尖喙上像抹了一層金粉,變得十分漂亮,一只尾巴微微上翹著,整個身子形成一道優(yōu)美的曲線。

  “小桐,知知鳥終于找到你了,這可太好了,咱們現(xiàn)在馬上離開這里。”知知鳥的聲音顯得十分熱切。

  蕭桐聞言,苦笑道:“知知鳥,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現(xiàn)在受了重傷,身上的靈力也被鎖住了,就是離開這個牢房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知知鳥氣憤地叫了起來:“小桐,是不是那個小丫頭把你弄成這樣的,知知鳥一定不會放過她,知知鳥一定要幫你報仇。”

  蕭桐苦笑道:“除了那個小丫頭之外,還有其他的人,他們一個個十分厲害,知知鳥,你如果想找他們報仇的話只怕機(jī)會不是很大。來,我先給你介紹兩位朋友,這位是熊鐵,這位是杜昆,多虧他們照顧我才能支撐到現(xiàn)在。”說著,將雙方都介紹了一下。

  知知鳥吱吱叫道:“兩位大哥,多謝你們照顧小桐。”

  熊鐵和杜昆急忙道:“不用,不用。”看著知知鳥的樣子,感覺好像做夢一樣。

  蕭桐道:“現(xiàn)在有知知鳥幫忙,我想我們逃出去的機(jī)會又多了好多,知知鳥,我有一件事要麻煩你,你可以不可以幫我再去找到一株蘭魂草,我想只要我恢復(fù)靈力,我們一定就能成功逃離這里。”

  知知鳥興奮地叫道:“小桐,你放心,知知鳥一定會想辦法找到蘭魂草的,你在這里等著知知鳥,知知鳥現(xiàn)在就去找蘭魂草。”說完,還不等蕭桐說出話來,紅光一閃,已經(jīng)鉆到地下不見了。

  蕭桐心中暗暗感激,不過同時也充滿了擔(dān)心,外面到處都是玄天門的人,如果知知鳥讓他們發(fā)覺了可就不妙了。他隨即又想,前次明明看到知知鳥被韓采兒打中了,可是沒想到它居然安然無恙,并且還樣子大變,變得似乎比以前更加聰明伶俐了,而且還能在地里面鉆來鉆去。想想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憂心忡忡,始終在擔(dān)心知知鳥,隨著知知鳥去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一顆心也懸得更緊了。

  知知鳥半天沒來,可是負(fù)責(zé)送飯的人卻來了,來的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陸子淵。他將三個人關(guān)在一個牢房里,本意就是想讓三人互相毆打,最好是將蕭桐打死。

  因為在他心里,他不知為什么對蕭桐說不出的厭惡,恨不得立即將他碎尸萬斷,可是現(xiàn)在如果明目張膽地上前殺他卻有些不敢,畢竟天成、天音、天民三人都說要暫時留蕭桐一命。他們?nèi)藢嵲趯κ捦┨^好奇了,他們心里都知道蕭桐的來歷一定不簡單,在沒有弄清他的來歷之前,是不能將他隨便殺掉的。

  陸子淵代替別人來送飯,就是希望看到蕭桐已經(jīng)被打死了,可是現(xiàn)在一看,蕭桐不僅沒有被打死,反而似乎精神還好了一些。

  陸子淵冷笑一聲道:“臭小子,你的命倒是挺硬的,到現(xiàn)在居然還沒死,看樣子我要替你換一間牢房了。”

  蕭桐察言觀色,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意,于是笑了笑道:“那好呀,我真是求之不得呀,跟這兩個人待在一起,我睡也不敢睡,時時刻刻都要擔(dān)心他們找我報仇,真是煩都煩死了。”

  杜昆反應(yīng)十分機(jī)敏,立即也知道了陸子淵的用意,看見熊鐵急急地便要說話,連忙將他按倒在地,叫道:“丫丫的,要怪就怪你這個死胖子,如果不是老子要分身救你,老子早就將這小子做掉了,現(xiàn)在倒好,這小子走了,老子現(xiàn)在就先做掉你。”說著,與熊鐵兩人滾成了一團(tuán)。

  陸子淵向三人看了幾眼,忽然笑道:“臭小子,看來你功夫不錯呀,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還能支撐到現(xiàn)在。好,你不是挺行的嗎,這飯看來你就不用吃了,給他們兩個吃就好了。”說著,放下兩碗飯走了出去。

  可是他并沒有走遠(yuǎn),而是躲到旁邊偷聽這里的動靜,跟著只聽見三人的怒喝打罵聲,砰砰之聲響個不絕。

  陸子淵滿意地點了點頭,暗暗得意:“小子,這回你就算不死,也該你受的。”想到這里,得意地走了。

  他哪里知道,在他走后不久,三個人便開始分食兩碗飯,因為蕭桐的傷最重,所以熊鐵和杜昆堅持讓他吃一碗飯,蕭桐推辭不得,只好吃了。這碗飯粗糲無比,也沒有什么菜,只在飯里面倒了一些菜汁而已,可是蕭桐仍然吃得十分香甜。一碗飯下肚,他頓時感覺好像精神多了,身上好像也有了一些力氣,身體內(nèi)還似乎有一絲絲的靈力在流動。

  他大吃一驚,急忙盤膝坐定,試著凝聚靈力,果然有一道細(xì)細(xì)的靈力在體內(nèi)緩緩地流動,不過要想將它們催動起來還是十分困難。他心有不甘,拼了命地想將這道細(xì)細(xì)的靈力催動起來,突然間胸口處一陣劇痛,不禁一聲輕呼,身子搖晃。

  “小桐,你怎么了?”杜昆和熊鐵吃了一驚。

  蕭桐搖了搖頭,苦笑道:“我沒事。”他再也不敢貿(mào)然催動靈力了,心里暗暗想:“難道是陸子淵那家伙的一掌將我身上的禁制震松了,所以才會有一絲絲的靈力在身體內(nèi)流動。”想到這里,禁不住又想,“不知知知鳥怎么樣了,它不會遇到什么兇險才好。”

  正想著,地面上忽然映出一片紅光。蕭桐驚喜交加,叫道:“知知鳥。”叫聲未落,紅光閃動,知知鳥從地下飛了出來,它興奮地向蕭桐飛去,嘴里赫然叼著一株蘭魂草。

  “蘭魂草!”蕭桐驚喜地叫了一聲,接過蘭魂草,不禁雙手微微有些顫抖。知知鳥跟著又從嘴里吐出一顆碧綠色的藥丸一樣的小珠子,急急地道:“小桐,這還有一顆碧靈丹,我想對你的傷勢一定有好處的,你快些運功,不用多久就可以將靈力凝聚起來了,知知鳥有事要先走了。”說著,便要鉆到地下去。

  可是蕭桐還是看到了它身上有一些不一樣,只見它尾巴上面的羽毛竟然脫落了一些,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打落的一樣,他吃了一驚,急忙道:“知知鳥,你怎么了?”

  知知鳥好像沒事一樣,吱吱叫道:“小桐,你放心,知知鳥沒事,只不過被那個臭丫頭打了一下,我出去引開他們,你就安心在這里治傷好了。”說到這里,已經(jīng)嗖的一下,鉆到地下不見了。

  蕭桐此時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不過他更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恢復(fù)靈力,于是首先將蘭魂草嚼爛后吞入腹中。別看蘭魂草聞起來有一股清甜的香味,可是嚼爛后竟是又苦又澀,比那些中藥還難吃,不過一會兒,肚子咕咕作響,一種刀挖針挑一樣的疼痛立即傳了過來,片刻間蕭桐已經(jīng)大汗淋漓,臉上的肌肉扭曲變形。

  “小桐。”杜昆和熊鐵吃了一驚,急忙上前去扶蕭桐,哪知道剛與蕭桐的身體一接觸,手指一陣酸麻,好像觸電了一樣。兩個嚇了一跳,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不過兩人隨后便看見蕭桐臉上的表情慢慢舒緩平靜下來,不像剛才那樣痛苦了。

  其實兩人不知道,此刻蕭桐正經(jīng)歷著一番特別的磨煉和艱難,這個磨難如果能闖過去,那么以后在修真這條路上他將會走得更好,反之他便會墮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而這個時候也正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如果有一位修真者趁機(jī)偷襲的話,蕭桐此時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不過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安排,現(xiàn)在給了蕭桐一段難得的安靜。

  知知鳥說蘭魂草可以幫助蕭桐很快地將靈力凝聚起來,并且還可以幫他治傷,這句話說得沒錯,可是知知鳥卻也說漏了一件事,那就是蘭魂草本身還蘊(yùn)涵著一種十分厲害的毒性,這種毒性專門侵蝕人體內(nèi)的經(jīng)脈,使人全身的血液加快流竄,就算一般的修真者吃了,也會抵擋不住,更別說普通人了。

  不過蘭魂草正是因為有這種毒性,所以常被一些修真者拿去制成厲害的毒藥。而蘭魂草可以幫助凝聚靈力需要配合一種十分罕見的七絕地獄花才能使用,這兩種東西合在一起,立即便會形成一種特殊的能量體,便能很好將修真者體內(nèi)的靈力凝聚起來,并治好修真者受損的經(jīng)脈。

  這一點知知鳥其實也應(yīng)該知道的,可是它在璇璣鏡中囚制了好幾百年,對一些前塵往事記得已經(jīng)不是那么清楚了,它之所以記起蘭魂草可以凝聚靈力還是在聞到蘭魂草的香味后才想起來的,所以又怎么能對它有更多的奢求呢?要知道知知鳥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十分難得了。

  現(xiàn)在蕭桐正被蘭魂草所蘊(yùn)涵的毒性痛苦地折磨著,他只覺全身的血液好像要燃燒了一樣,全身的經(jīng)脈幾乎也都快要扭曲變形了一樣,他臉上的表情痛得幾乎麻木了,神志也是一陣迷糊。杜昆和熊鐵哪知道這些,還以為他不像剛才那樣痛了。

  不過蕭桐頭腦中始終保持著一絲清醒,他奮力地凝聚著那一道細(xì)細(xì)的靈力,幸好有了這道靈力的支持,不然的話他也早就疼得暈死過去了。一方面他還記得知知鳥給了他一顆碧靈丹,在這個時候他也無計可施,努力支撐著將這顆碧靈丹吞入了腹中。

  蕭桐也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這顆碧靈丹本來是天音送給韓采兒的,有凝元固本之效,受傷的修真者吃了會大有好處。知知鳥一聞便知道它的妙處,所以趁機(jī)將它從韓采兒那里偷了回來。煉制碧靈丹最重要的一種藥草名叫天蝎草,這種藥草跟七絕地獄花十分相近,雖然沒有七絕地獄花那樣神奇,可是少說也有七絕地獄花十分之三的功效。蕭桐服下碧靈丹后不久,身上的疼痛立即減輕了不少,血液的溫度一下子也降低了不少。

  蕭桐長吁一口氣,此時雖然仍然疼痛,可是與一開始比起來已經(jīng)算得上是舒服無比了。過不多久,碧靈丹的藥效已經(jīng)全部發(fā)揮了出來,并迅速地與蘭魂草的藥性融合到了一起,蘭魂草的毒性被碧靈丹的藥效中和后,立即變成了一種能量體。

  這種能量體對于普通人也許沒有什么用處,可是對于像蕭桐這樣的修真者來說無疑是陽光雨露,立即開始治療受損的靈力和經(jīng)脈。每一道受損的靈力經(jīng)過它的治療立即煥發(fā)出生機(jī)和活力,并迅速在體內(nèi)集結(jié)在一起,隨著靈力一道道地越集越多,靈力中包蘊(yùn)涵的奕動力也立即引動起來,這樣體內(nèi)的靈力開始飛快地奔涌起來。

  蕭桐只覺得身體內(nèi)的靈力就像一條條的小溪流,正飛快地匯集成一條奔涌的小河,漸漸的似乎便形成了一條的大江了。而就在這個同時,蕭桐已經(jīng)可以打開內(nèi)視眼了,他清楚地看到七彩元神緩緩來到了體內(nèi),雖然還沒有像以前那樣煥發(fā)出滟滟的七種顏色,不過已經(jīng)是令他喜出望外了,而丹田中的內(nèi)珠此時也開始飛快地旋轉(zhuǎn)起來。

  蕭桐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韓采兒在他身上布下的禁制術(shù)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要知道韓采兒的修為最多不過是心動晚期,蕭桐的修為可是達(dá)到了靈寂晚期的,兩人相距如此之大,如果不是蕭桐受傷后修為降到了心動初期,韓采兒根本不能將他制住。

  蕭桐急忙也打開靜止空間,只見綠痕飛劍、玉簡和璇璣鏡都好端端地在里面,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立即將璇璣鏡重新安裝起來,護(hù)住自己的胸口。現(xiàn)在時間緊急,他也不能更多地查看綠痕飛劍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雖然恢復(fù)得很快,但最多也只是靈寂中期,并沒有達(dá)到自己最好的水平,看樣子這一切都還需要時間。

  時間對他的確十分寶貴,就在他剛剛把這一切做完的時候,他突然感受到外面?zhèn)鱽砣齻能量波動,雖然這三個能量波動不是很強(qiáng),不過他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這里還是人家的地盤,玄天門高手不少,如果想帶著杜昆和熊鐵安然離開這里,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弄不好又會重蹈覆轍。經(jīng)歷過這次的兇險之后,蕭桐知道冷靜的頭腦對于一個修真者是何等的重要,有時候一條妙計一個小辦法往往可以彌補(bǔ)實力的不足。

  所以蕭桐決定繼續(xù)裝成受傷快死的樣子,這樣的話玄天門的人便會對他放松警惕。

  “外面有人來了,你們兩人快過來假裝對付我。”蕭桐忙低聲對杜昆和熊鐵說。兩人一聽,二話不說,一個人抱著蕭桐的腿,一個人抱住蕭桐的腰,有模有樣地在地上翻滾起來。

  這時外面的三人已經(jīng)走到了大牢的外邊。只聽陸子淵的聲音喝道:“丫丫的,你們?nèi)齻人有完沒完呀,怎么還在這里打,都給老子快些住手。”

  杜昆和熊鐵的演技倒也不錯,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慢慢將蕭桐松開。蕭桐凝聚真元力,讓臉色變得一片鐵青,并且還呼呼地直喘氣,完全一副慘遭毒打的樣子,他悄悄斜目望去,只見來的三個人中除了陸子淵外,另外兩個人一個人是韓采兒,還有一個人則是那位“言師兄”。

  蕭桐一只手抓住喉嚨,拼命地喘氣咳嗽,樣子要多真就有多真。就在剛才不久之前,韓采兒被知知鳥鬧了好一陣,雖然將知知鳥打得掉了好多羽毛,可是卻也被偷走了東西,這件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沒有捉到知知鳥,所以她便叫上陸子淵和“言師兄”來到大牢,來看看知知鳥是不是到這里來了,當(dāng)然也順便看看蕭桐的慘狀。

  現(xiàn)在看到蕭桐這副慘狀,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咯咯笑道:“喲,這不是我的小桐子嗎,怎么樣,待在這里不錯吧?”

  蕭桐看見她,忍不住怒火上涌,譏笑道:“這里當(dāng)然不錯呀,再怎么說都要勝過對著你這只母老虎母夜叉,哈哈,我想我就是死在這里,也好過和你在一起。”

  韓采兒氣得滿臉通紅,手腕一抖,挽在手臂上的長鞭好像一條靈蛇一樣向蕭桐打了過去。蕭桐雖然對她恨得牙癢癢的,不過也知道此時還不是報仇的時候,所以裝出笨手笨腳的樣子閃避,啪的一聲,長鞭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蕭桐假裝痛苦地悶哼一聲,趴在地上大聲地罵了起來。

  韓采兒怒喝道:“你這個該死的烏龜王八蛋,你再罵聲試試,我就沖進(jìn)來割了你的舌頭。”頓了頓,又罵杜昆和熊鐵:“你們兩個也真是窩囊廢,這么大兩個人居然還對付不了一個受傷快死的病鬼。”

  陸子淵勸道:“小師妹,你消消氣,犯不著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待會兒我自然有他好受的。”

  正說到這里,忽然外面又有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只見他一身藍(lán)色布衫,形容清瘦,雙目炯炯有神。陸子淵、韓采兒和“言師兄”看見這人,不禁臉上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原來進(jìn)來的這個人名叫付連城,是目前玄天門中大師伯天諸的大弟子,自從五年前玄天門門主韓無畏失蹤之后,天諸已經(jīng)隱隱然成了玄天門一派的領(lǐng)袖,雖然另外的天成、天音、天民三人不服,可是這基本上也成了鐵定的事實。不過天諸為人不喜招搖,最喜清靜,這五年以來更是一個人住在一旁,絕少出來與玄天門的其他人見面,更別說什么號令其他的門人弟子了。

  不過這樣更好,正合了天成、天音、天民三人的心意。他們?nèi)齻現(xiàn)在互相努力招收弟子,培植自己勢力,也無非是想今后在爭奪門主時更有勝算。但是三人勢成鼎立,一時間誰也不能壓倒另外兩人,所以相對來說天諸的聲望反而一天比一天高了,這一點天成、天音、天民三人雖然不愿承認(rèn),可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韓采兒首先滿臉笑容,迎上去道:“喲,付師兄,好久沒見你了,采兒我真是好想你喲。”

  付連城嘴邊露出一絲微笑,道:“采兒師妹,好久不見,你的小嘴還是像以前一樣甜。”說著他同時微笑著向陸子淵和“言師兄”打起了招呼:“子淵師弟,子敬師弟,好久不見,兩位好。”

  陸子淵和言子敬不敢怠慢,連忙含笑招呼。

  韓采兒笑道:“付師兄,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今日你到這里來,不會是想隨便看看這樣簡單吧?”

  (5)

  付連城微笑道:“還是采兒師妹聰明,不瞞三位說,這次我是奉師命到這里來的,我?guī)煾敢覍⒁粋叫蕭桐的人帶回去見他。”

  他的話一出口,不僅韓采兒、陸子淵、言子敬吃了一驚,就連蕭桐也不禁吃了一驚。

  言子敬一直不說話,這時也忍不住說了一句:“付師兄,天諸師伯怎么會要見他?”

  付連城微笑道:“我也不知道師父是何用意,不過他今日特意將我叫去,一見面便要我將一個叫蕭桐的人給他帶回去,你們說,這事奇不奇怪?”他不等三個回答,便走到大牢前,向牢內(nèi)的三個看了看,眼光落到蕭桐身上,道:“他就是蕭桐吧?”

  陸子淵不愿他將蕭桐帶走,于是故意推托道:“付師兄,這個就是蕭桐,本來你奉天諸師伯之命將他帶走我們沒什么意見,可是……可是。”

  “別什么可是的了,陸師弟,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我?guī)煾冈缫呀?jīng)向天成、天音、天民三位師叔講過了,三位師叔也已經(jīng)同意了。”付連城說話不緩不急,語氣中透露出今日不把蕭桐帶走就絕不回去的味道。

  陸子淵、韓采兒、言子敬三人其實早就從各自的師父那里得到過訓(xùn)示,那就是沒什么必要絕不能開罪天諸和他手下的弟子。天成、天音、天民三人日后想成為玄天門門主,只有得到天諸的支持,成功的機(jī)會才會更大,所以搞好與天諸的關(guān)系自然是馬虎不得的事。

  “那好吧,既然付師兄說了,我們只有聽從了,還請付師兄代我們向天諸師伯問好。”陸子淵雖然有些不愿意,也只好一臉賠笑地將蕭桐交給付連城。

  蕭桐一眼便看出付連城的修為達(dá)到了靈寂初期,而他自己因為施展了匿真術(shù),再加上有璇璣鏡幫忙隔絕身上的能量氣息,所以付連城根本看不出蕭桐身上真正的實力。并且蕭桐還裝出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而露出來的能量波動也是微乎其微,只相當(dāng)于旋照初期的實力,所以付連城便只是十分隨意地輕輕搭著蕭桐的肩,如果不是蕭桐一副受傷垂死的樣子,可能付連城連肩都不會搭他一下。

  看著付連城帶著蕭桐離去,陸子淵仍然顯得有些不服氣,忍不住發(fā)作道:“天諸師伯也真是的,怎么每次遇到這種事他都喜歡插上一腳,上次我們把那支考古隊的人捉回來,最后也是他把人都帶走了。”

  韓采兒咯咯笑道:“陸師兄,你現(xiàn)在說這些話有什么用,你為什么剛才不與付師兄。”

  一句話未說完,突然陸子淵一聲驚叫:“小師妹,你快看,那是什么。”韓采兒隨著他手指望去,只見牢房內(nèi)紅光一閃,一只小鳥飛快地從地下鉆了出來。

  “陸師兄,快捉住它,就是這只破鳥偷走了我的碧靈丹。”在韓采兒的叫聲中,陸子淵手腕一抖,一片天藍(lán)色的影子飛快向知知鳥飛了出去。知知鳥本來是來找蕭桐的,哪知道會遇到他們,再加上此時也已經(jīng)十分疲憊了,等到想逃時已經(jīng)不及,那一片藍(lán)影突然化作一張若有若無的細(xì)網(wǎng),一下子就將知知鳥網(wǎng)住了。

  知知鳥一聲哀叫,從空中掉了下來。

  蕭桐此時越來越發(fā)覺自己有演戲的天分,他裝出一副受傷的樣子,走路時搖搖晃晃,神情也是一陣恍惚,使得付連城漸漸對他放松了警惕。

  兩人出了牢房,沿著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走了一段路之后,付連城帶著他轉(zhuǎn)入一條積滿落葉的小徑,兩旁花枝低垂,不時拂到兩人的臉上身上,可以想見這條小徑平時很少有人走。

  蕭桐忍不住問道:“這位老兄,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如果是要我的命,就在這里動手好了?”話是這么說,他心里不禁認(rèn)真戒備起來,也想從對方的嘴里知道一些端倪。

  付連城微笑道:“蕭兄弟,我剛才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是我?guī)煾刚埬銇淼模惴判模龝䞍耗銜幸庀氩坏降捏@喜的。”

  蕭桐聽到這里,也知道問不出什么了,于是索性不再問了,只默默地跟著他往前走。這條小徑越來越偏僻,不時有一些小兔小鹿之類的動物在旁邊吃草打鬧,絲毫都不怕人。再加上四周樹梢枝頭的鳥叫聲,此時此景與剛才在牢房內(nèi)的陰森慘淡光景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蕭桐一顆緊張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再走了一會兒,前面出現(xiàn)了一道青石砌成的圍墻,掩映在花樹翠竹之間,顯得十分清雅別致。隨著圍墻轉(zhuǎn)過去,便來到了大門口,門楣上懸著一塊匾額,寫著“綠風(fēng)堂”三個字,字體飄逸輕靈,頗有幾分飄然出塵的意思。

  “好了,就在這里,你請稍等片刻。”付連城微笑著點點頭,走上前去抓住大門上的鐵環(huán),輕輕扣了四下。過了片刻,大門微微開啟,一個長著清秀面孔的少年探頭出來,看見付連城,笑道:“付師兄,你回來了。”他隨即看見蕭桐,不禁向蕭桐笑了笑,又連忙將大門打開。

  “請進(jìn)!”付連城十分客氣舉手速客,蕭桐也不客氣,緩步走了進(jìn)去。只見院子里栽種了許多的藥草花卉,迎鼻就是一陣藥草的味道。

  蕭桐此時一點也不敢大意,他跟在兩人身后,打開感應(yīng)術(shù)細(xì)細(xì)查看四周的情況,頓時附近的情況都清楚地知道了,他吃驚地發(fā)現(xiàn),這間大屋房舍十分多,可是除了幾名修真水平不高的人之外,便沒有什么高手了。

  另外更讓他奇怪的是,這里的房舍亭臺,以及曲廊走道無一不是暗合了防御陣法,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里面卻是包羅萬象,絕非一般的修真者可以設(shè)置,這兩者似乎十分矛盾,蕭桐也不禁有些琢磨不透了。

  付連城哪知道這些,帶著蕭桐過天井,繞曲廊,不過一會兒來到了一間十分雅致的房子里。這間房子應(yīng)是一間小型的餐廳,桌椅都是用綠竹做成的,上面擺著碗筷。

  付連城微笑道:“蕭兄弟,你餓了吧,先在這里吃點東西,待會兒我就帶你去見我?guī)煾浮!闭f著,向剛才的那名少年點了點頭。

  蕭桐坐下不久,那少年便擺著一個托盤走了上來,將飯菜放在桌上。都是一些木耳、空心菜、蘑菇之類的野蔬山菜,沒有半點葷腥。飯也是一碗金黃色的玉米飯。

  付連城看見蕭桐臉上微微有些驚訝,笑著解釋道:“因為家?guī)熼L年食素,所以招待客人也是這樣的,還請見諒。”

  蕭桐笑道:“這些菜聞起來香,看起來美,吃起來一定香,比牢房里的那些飯茶可要強(qiáng)多了。”說完,拿起筷子,風(fēng)卷殘云一般一下子便將飯菜吃得杯盤狼藉。付連城對他越客氣,他就越發(fā)不用擔(dān)心飯菜里面被下了毒,因為蕭桐知道,付連城之所以把自己找來,一定是有什么事。

  那少年早就下去了,付連城仍然靜靜地站在一旁守候,等到蕭桐用餐完畢,這才微笑著帶著蕭桐往外走。這時他帶著蕭桐穿過幾間大屋,然后曲曲折折地繞過一些池塘,來到了房屋的后面。這里的景致與前面完全不一樣,竟然有一座小山被圍在中間,一條砌著青石板的小道蜿蜒通向小山,遠(yuǎn)遠(yuǎn)地可以看見小山的樹木中有幾間房子。

  蕭桐忍不住用感應(yīng)術(shù)去查看那幾間房子,哪知道那些房子竟被一種十分高級的防御術(shù)隔絕著,蕭桐的感應(yīng)術(shù)根本不能伸展過去。蕭桐吃了一驚,臉上卻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問道:“你師父不會就住在那里吧?”

  付連城笑道:“不錯,家?guī)熅驮谀抢铮垼 闭f完,領(lǐng)著蕭桐隨著小徑來到其中的一間房子外面。房子的窗戶關(guān)得緊緊的,四周一片清靜,只聽見旁邊的樹頭上幾只小鳥在不住地叫著。

  付連城還沒說話,就聽見里面?zhèn)鞒鲆粋清朗的聲音:“是連城嗎?”

  付連城垂手侍立,恭敬答道:“是的,師父,是我回來了,另外你要請的客人也來了。”

  “既然來了,那就請他進(jìn)來吧。”房屋內(nèi)的聲音仍然顯得十分平靜。

  付連城答應(yīng)一聲,輕輕推開房門,然后站在一旁請蕭桐進(jìn)去。蕭桐哪敢大意,盡量隱藏身上的能量氣息,緩步走進(jìn)去。他一走進(jìn)去,便看見房屋東面的一幅畫下面站著一名身材頎長的老者,看見有人進(jìn)來,緩緩轉(zhuǎn)過頭來。

  蕭桐一看不禁微微一驚,原來這老者的樣子十分丑陋,半邊臉上有一塊很大的疤痕,嘴角也微微向左邊斜拉著,使人一見不敢多看,不過蕭桐看了幾眼,卻不禁被他的一雙眼睛所吸引,他的這雙眼睛不大,深陷在眼窩之中,可是卻顯得十分幽深神秘,仿佛可以看到人的心里。

  那老者一開始也只是隨意地看了蕭桐一眼,可是突然間也似乎看出了蕭桐的底細(xì),兩只眼睛頓時射出兩道閃電般的光芒,他隨即一聲輕笑,也不見他如何移動,一股無聲無色的能量向蕭桐胸口壓了過來。

  蕭桐立即知道對方看出了自己的底細(xì),到了這時已經(jīng)不能再隱藏了,他也是毫不客氣衣袖一揮,一股靈力破空而出,哧的一聲響,兩股靈力相交,空氣頓時像水波一樣蕩漾起來。

  兩人都是胸口一震,分別退后幾步方才站穩(wěn)。付連城在外邊聽見聲響,急忙沖了進(jìn)來。

  那老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道:“連城,我與他有些話要說,這里沒什么事,你到外邊候著吧。”

  付連城奇怪地看了蕭桐一眼,依言退了出去,并隨手將房門帶上。

  蕭桐不知道對方的用意,依然全神戒備,他全身的靈力凝聚起來,璇璣鏡飛快地在胸前布下一道無形無色的防護(hù)墻。

  可是那老者根本沒有再出手的意思,他上上下下仔細(xì)打量蕭桐,眼中充滿了贊賞之意,微微一笑道:“果然是后生可畏,想不到你年紀(jì)輕輕,居然就有如此修為,了不起,了不起。”說到這里,手捋胡須,哈哈笑了起來。

  蕭桐聽他的話語中沒有絲毫敵意,不禁心里一寬,不過也不敢大意,仍然戒備地問道:“想來你就是他們所說的天諸吧,不知你把我找來有什么事?”他對玄天門一點好感也沒有,所以說話間一點也不客氣。

  天諸也不以為忤,哈哈笑道:“老夫是誰并不重要,最重要的你是老夫這五年以來第一個看重的人,看來老天對我不薄,竟然讓你來到這里。”

  他的話說得十分奇怪,蕭桐不禁一怔:“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與自己決戰(zhàn)不成?”

  天諸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道:“小兄弟,你放心,老夫的這把老骨頭對付別人可能有用,對付你可就不是對手了。”

  蕭桐心中更是奇怪,不禁冷笑一聲,道:“這倒奇了,那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我想不會是想找我吃吃飯下下棋吧?”

  天諸看了他幾眼,笑道:“看樣子你的火氣很大,這也難怪,那些玄天門的弟子一定沒少給你苦頭吃,不過我也是奇怪,以你目前的實力,就是天成、天音、天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單打獨斗都不一定能夠勝你。”

  蕭桐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有時倒起霉來喝口涼水都塞牙,難道你不知道嗎?”

  天諸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了,隨即苦笑幾聲道:“不錯,你這話說得不錯。”

  蕭桐見他臉上都是落寞蕭索之意,不禁微微一怔,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天諸向他看了幾眼,臉上又露出幾分笑容,道:“老夫剛才失儀了,對不住了。來,小兄弟,你請坐,今日我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想問你。”

  蕭桐依言坐下,道:“你請說。”

  天諸緩聲說道:“小兄弟,你叫蕭桐是吧,不知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蕭正山的人?”

  蕭桐聞方,身子一震,立即站起身來,失聲叫道:“你……你說什么?你怎么會知道我父親的名字?你是不是見過他?”

  天諸微笑道:“看起來我沒有找錯,你果然便是正山的兒子,你不是想見你父親嗎,你跟我來。”說完,站起身來往外走。

  蕭桐只覺腦中轟的一聲響,急忙站起身來,只覺雙腿竟有些發(fā)軟,一顆心剎那間好像爆裂了一樣。

  付連城正站在外邊守候,看見兩人出來,急忙迎上前。天諸笑道:“連城,他就是正山的兒子,咱們一起帶他去見他父親吧。”

  付連城向蕭桐看了幾眼,也是滿臉喜色,急忙走在前面領(lǐng)路。蕭桐頓時歡喜得說不出話來,急忙跟在后面。不過一會兒,幾人便來到另一棟房子的外面。只聽見屋內(nèi)有人說話。

  “蕭兄弟,你父親就在里面。”蕭桐還不等付連城的話落音,首先推開房門沖了進(jìn)去。房屋內(nèi)有四個人正在說話,聽見聲響一起轉(zhuǎn)過頭來。

  蕭桐一眼便看見父親蕭正山也在中間,父子兩人一下子呆住了,過了半晌,蕭桐歡喜地叫了一聲,沖上前緊緊地將蕭正山摟住。

  “小桐,是你嗎?爸爸是不是在做夢?”

  “不,老爸,是我,我是蕭桐。”

  父子兩人緊緊摟抱著,眼中都流出歡喜的淚水,過了好久兩人才慢慢分開。

  天諸哈哈笑道:“正山,這才如你心愿了吧,老夫總算沒有負(fù)你所托,還是將蕭桐給你帶來了。”

  “薛大哥,這次我們父子能夠重逢,真是要多謝你了。”蕭正山又忙對蕭桐道:“小桐,你快過來謝過你薛伯伯。”

  蕭桐微微一怔,暗暗想道:“怎么他姓薛?”但還是走上前認(rèn)真地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薛天諸似乎看出他的心意,不過也不多說什么,笑道:“好了,你們父子倆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不在這里打擾你們了,有什么話咱們待會兒再說。”說完便與付連城走了。

  蕭桐這才認(rèn)真看了看父親,只見他的樣子與以前還是沒有太多的改變,唯一改變的就是他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白發(fā)。

  “小桐,你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都是我們考古隊的成員,這位是歐陽清歐陽隊長,這位是你朱子茂朱叔叔,這位是你向劍波向大哥。”蕭正山拉著蕭桐的手,給他介紹房內(nèi)的其他三個人。

  這三人的相片其實蕭桐早就看過了,不過現(xiàn)在與真人見了面,心里還是一陣親切,畢竟他們都是父親的“戰(zhàn)友”。隊長歐陽清四十幾歲,面孔黝黑,舉止十分干練,朱子茂的年紀(jì)不過三十多歲,還戴著一副眼鏡,樣子十分斯文。而向劍波的年紀(jì)更小,只比蕭桐大五六歲,身材稍胖,不過滿臉都是英氣。三個人也是十分高興地與蕭桐說起話來。

  “對了,老爸,你們考古隊不是一共有七個人嗎,另外三個人呢?”蕭桐忽然問道。

  蕭正山有些奇怪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有七個人,是薛伯伯告訴你的嗎?”

  蕭桐道:“不是的,我是從特安局那里知道的。”說著,便簡單地將自己如何來到這里講了一下。

  三人一下子聽呆了,想不到蕭桐居然與特安局龍行組的人一起來這里尋找他們。蕭正山兀自有些不敢相信,忙道:“小桐,你說的是真的嗎?”

  蕭桐笑道:“老爸,我怎么會騙你,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安全離開這里的,對了,他們?nèi)齻人呢,他們怎么沒和你們在一起?”

  他的話一出口,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悲凄之色,蕭正山凄然道:“他們?nèi)硕家呀?jīng)死了。”

  “死了?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蕭桐一呆,簡真有些不敢相信。

  蕭正山抬起頭望著窗戶,滿臉都是沉痛之色,緩緩地將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蕭桐。原來那個古墓首先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農(nóng)發(fā)現(xiàn)的,考古隊在得到消息后,立即趕到了那里,他們一看便知道這個古墓不是一般的古墓,所以在稍稍察看了一下之后,便立即在旁邊搭起了帳篷,準(zhǔn)備仔細(xì)考察一番。

  一開始在古墓中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可是過了兩天,隨著挖掘得越來越深,一些奇怪的東西頓時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有雕刻骷髏圖案的玉尺,有全身畫著各種圖案的輪盤,有黑漆漆的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痰盂,其中最奇怪的是一塊寫滿奇怪符號的大石頭。

  考古隊的成員都是考古方面的專家,可是看到這些東西也是目瞪口呆,不知這些東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正當(dāng)一行人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這天晚上突然來了一伙人,事后蕭正山從薛天諸那里才知道,原來這伙人就是玄天門的人。其中帶頭的就是陸子淵和言子敬。他們一出來便將考古隊的七名成員打暈,并迅速地將七人帶到了禁制古陣中。

  考古隊不知道從古墓中出土的是什么東西,可是天成、天民、天音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修真者需要的法寶靈器,看到這么多的寶貝,三人貪念油然而生。可是由于三人都想拿到更多的一些寶貝,一時之間也不好分配,所以只好暫時先將這些東西密藏起來。

  而面對那一塊寫滿奇怪符號的大石頭,天成等人幾乎想破了腦袋還是想不出來是做什么用的,但他們也知道這塊大石頭絕不簡單,因為石頭上蘊(yùn)涵著一股十分奇怪的能量,可是無論用盡了什么辦法都不能將上面的能量吸取過來。天成等人沒有辦法了,只好強(qiáng)迫考古隊的人破譯石頭上面的符號。

  考古隊的人一時間之間哪能破譯得出來,天成等人還以為他們不愿意,大怒之下狠下毒手,考古隊其他三名成員先后被殺掉了。正當(dāng)天成等人惱羞成怒還要殺害蕭正山等人時,薛天諸出面相救。因為蕭正山等人沒有什么用處了,所以天成等人也就賣了一個面子給薛天諸。薛天諸這才將幾人救了,然后他們帶到了綠風(fēng)堂。

  蕭桐聽到這里,不禁心里對天成等人更是惱恨,同時也對天諸深深地感激。蕭正山認(rèn)真地告訴蕭桐道:“小桐,以后有機(jī)會你一定要好好答謝你薛伯伯,若不是他救我們,我們早就沒命了。”

  蕭桐點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蕭正山又道:“小桐,不瞞你說,其實我和你薛伯伯好多年以前就認(rèn)識了,那還是七年前,那時我在東北的四望山考察一處古跡,在回來的路上卻看見你薛伯伯受傷躺在草叢中,于是我急忙將他扶起來,并要將他送到醫(yī)院里去。可是他并不要我送他去醫(yī)院,而是讓我去找一些玉石和龍須草來。我暗暗奇怪,但還是很快地幫他找來了。

  我吃驚地看見他將龍須草直接吃了下去,另外他還將玉石放在手心里,不過一會兒,他全身便散發(fā)出一團(tuán)白霧,又過了好一會兒,他便好了,十分利落地站了起來。他見我有些害怕,于是將自己的情況告訴了我。這樣我才知道他是一名修真者。因為我們倆當(dāng)時都有急事,也就匆匆分手了。”

  蕭桐聽到這里,這才恍然大悟。

  蕭正山又道:“昨天下午我從連城那里聽到你的名字,說一個叫蕭桐的人大鬧了風(fēng)雷堂,我吃了一驚,所以便讓你薛伯伯去把你找來,沒想到那個人果然就是你,真是謝天謝地。”說到這里,他臉上不禁露出歡喜之色。

  蕭桐不禁握緊他的手,道:“老爸,這次咱們回去之后,你不要再到外面去了好不好,讓我多陪陪你。”

  蕭正山眼眶微濕,點點頭,笑道:“好,爸爸這次就聽你的,我的年紀(jì)大了,也跑不動了,這次咱們回去之后就好好地生活,不過你要快些結(jié)婚生孩子,那樣的話我也就不會那樣無聊了。”說著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蕭桐聽他這么一說,不禁想起了梁雪宜,頓時不禁黯然神傷。

  蕭正山忙問:“小桐,你怎么了?”

  蕭桐抬起頭道:“老爸,我沒事,我……我其實還有許多事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我也是一名修真者。”

  不過沒想到蕭正山一點也不驚訝,他笑了笑道:“小桐,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些日子來你薛伯伯早就給我講過一些修真的內(nèi)容,他還說等這件事了解之后,也讓我學(xué)習(xí)修真,哈哈,小桐,你說說看,我是學(xué)呢還是不學(xué)?”

  蕭桐一聽,不禁也哈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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