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軒轅古鏡
(1)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一道道的真元氣在體內流淌,最后終于匯集到丹田中,全身上下精神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wWW。QВ⑤、COМ\蕭桐又驚又喜,緩緩睜開雙眼,只覺視力似乎都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不過他隨即想到那青年打出來的紅色手掌印,不禁又高興不起來了。如果只是使用真元氣硬碰硬,自己還不至于怕他,可是他那變幻難測、無始無終的掌印確實令自己難以招架。
“啊,對了,我怎么不到玉簡中找一找,看一下有沒有什么破解的招數?”玉簡里面果然應有盡有,他一看才知道那青年打的手掌印不過是對方用真元力催發的能量團。真元氣凝聚一起形成一股大的力量稱為真元力,而能量團則是真元力的外部表現形式,可以據每個修真者的喜好,將能量團打成任何一個形式,修真水平越高,打出的能量團越厲害。不過用真元力催發能量團也是最耗損真元氣的。
蕭桐看到這里,心中十分高興,自己終于有了對付那青年的方法了。眼見房子里太小了,于是他來到樓頂的天臺上,開始修煉真元力。他首先試著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能量球,金黃色的能量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炫目的光華,消逝在夜色之中。蕭桐跟著又打過兩個能量球,這次他使用的真元力更大,兩個能量球飛到空中,突然發出兩次爆炸聲。
強烈的爆炸聲讓蕭桐嚇了一跳,想不到自己的能量球居然這樣厲害。他也不敢再亂試了,附近住滿了人,如果讓其他人發現可就不好了。他又回到屋內,按照玉簡上所說的,細細在心里琢磨,好將真元力使用得更加好。
等到他滿意地站起身來,一看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上午十一點多。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接過一聽,卻是杜雅詩打過來的:“蕭桐,你在家是嗎?你有沒有看今天早上的本市新聞呀?”
“沒有呀,怎么啦?”
“你不是對那只怪物有興趣嗎?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跑進動物園想將它偷走,不過那人也真厲害,真的將那只怪物偷出了動物園,后來警察追得緊,那人便丟下怪物自己逃走了,而那只怪物卻被一輛大貨車撞死了。”
“啊,你……你說什么?”
“蕭桐,你怎么啦?你沒事吧?”
蕭桐只覺得腦中亂哄哄的,突然他一聲大叫,拔腿向外面沖了出去,坐上一輛出租車,來到楊玄清的家里。
但是楊玄清和蘇瑾都不在,王嫂道:“楊老和蘇瑾他們一早接到警局的電話,都已經出去了。”
蕭桐又急忙趕到警局,警局的人道:“你找楊老和蘇警官?他們已經和楊副局長趕到石子橋去了,那只怪獸在石子橋被一輛大貨車撞死了。”這位警察看起來還算客氣。
石子橋是在城郊區,蕭桐趕到時,那里早已經封鎖了,不準任何車輛進入,許多警察還拉了警戒線,禁止閑雜人等進入。
雖然隔得好遠,可是蕭桐還是一眼看到了楊玄清和蘇瑾,當然他也看到了九戒的尸體,他血淋淋地躺在路邊,雖然看不到他的模樣,不過可以確定是他。
蕭桐急忙便要進去,兩名警察攔住他,道:“對不起,這里發生了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閑雜人等都不準進去。”
蕭桐大怒,忍不住雙手一震,兩名警察踉蹌后退,不禁臉上變色,其他的警察一齊圍了上來。
這時一名女警察走了過來,道:“好了,你們都讓開,楊老和蘇警官說讓他進去。”
蕭桐大步走了進去,來到九戒的尸體旁,九戒靜靜地躺在地上,一雙迷迷眼睜得大大的,嘴上盡是鮮血,毛茸茸的身體上傷痕累累,沾了許多鮮血。
蕭桐呆呆地看著,忍不住掉下淚來。旁邊的人都暗暗奇怪:“這人怎么了,怎么哭起來了?”
忽然楊玄清走上前來,輕輕拍拍他的肩,道:“小桐,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蕭桐跟著他來到一旁,蕭桐轉頭看著九戒的尸體正被兩名警察拖上車,忍不住又是一陣傷心。
楊玄清輕聲道:“小桐,你不要傷心了,昨晚的事阿瑾都已經對我說了。”
“楊爺爺,原……原來你已經知道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誰將他撞死的?”蕭桐盡量平靜地道。
楊玄清道:“怎么?你要找人報仇嗎?”
“楊爺爺,我……”蕭桐一時語塞,“我不是想要報仇,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情況。”
楊玄清的神情顯得十分凝重,道:“小桐,如果你是以前的你,我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你,不過你現在已經是一名修真者了,我可以將這件事的真相告訴你。這只妖獸表面看起來確實是被大貨車無意中撞死的,其實并不是這樣的,他是被他們自己的同伙殺害的,如果我沒有估計錯誤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蘇輕紅他們。”
蕭桐忙道:“蘇輕紅跟九戒是一伙的,為什么要殺他?”
楊玄清道:“蘇輕紅當然要殺他了,那個叫九戒的妖獸被你從動物園救出來之后,他肯定會去找蘇輕紅,蘇輕紅現在自身難保,根本不會允許這樣一個隱患留在自己身邊,因為她知道,一定會有人暗暗跟著九戒,找到她們現在藏身的巢穴。”
蕭桐驚道:“楊爺爺,你說什么?昨天晚上還有人暗中跟蹤九戒?”
楊玄清點點頭道:“不錯,南江市警局的人早已經找來了特安局龍行組的人,他們早已經在九戒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器。”
蕭桐只覺嘴里說不出的苦澀:“原……原來他們是故意放九戒走的。”
楊玄清道:“是的,他們是故意放走他的,昨天晚上你將九戒救走之后,龍行組的人便通過跟蹤器的訊號找到了你們。后來九戒一個人走了,龍行組的人又悄悄跟著他一個人。再后來便跟著九戒來到了這里。跟蹤的人怕被發現,不敢再靠前,但沒想到一輛大卡車突然疾馳而來,一下子便將九戒重重地撞翻在地。跟蹤的人雖然沒有看見司機的樣子,不過一眼就看出那個司機絕不是人,而是一只妖獸。今天警察已經搜索了附近,便在前面五公里的地方發現了那輛卡車,而那個司機早已經逃去無蹤了。”
蕭桐聽到這里,不禁心里更加同情九戒,從始至終,他都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工具,后面沒有利用價值了,便被自己的同伙殺害了。可是自己呢?不也是一樣被蒙在鼓里嗎?想到這里,蕭桐咬緊嘴唇,心中好像波浪翻滾。
楊玄清看了他一眼,道:“小桐,我知道你心里很不好受,這只叫九戒的怪獸在一般人的眼里他也許只不過是一只怪物,就是在那些修真者的眼里,他也只不過是一只為惡的妖獸,但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你為了救他,不計任何后果地闖進動物園……”
他的這些話說正中蕭桐的心思,蕭桐只覺心中陣陣酸痛,腦海中不禁浮現九戒憨憨的表情,眼里頓時濕潤了。
“但是你想過沒有,你值得為他這樣做嗎?昨天晚上如果你被他們捉住的話,后果將會是怎樣的。我不是不贊成你見義勇為,但你至少也要認真考慮一下,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你現在是一名擁有超人能力的修真者,你遇事都要想想后果……”楊玄清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了,微微一頓,又道,“也許你認為我的這些話不對,不過有些事情根本不像你表面看的這樣簡單……好了,我叫他們先送你回去休息,有什么話我們改天再談。”
蕭桐道:“楊爺爺,不用了,我一個人在這里靜一靜。”楊玄清道:“那好吧,那你也要早點回去。”說著,與蘇瑾一起坐上警車走了。圍觀的人也都紛紛散了。
蕭桐走過去看著路邊的血跡,心里亂成一片:“如果不是我將他從動物園拉出來,現在他肯定還不會死。”想著,不禁又是自責又是難過。
“哼,我等了這么久,你到底還是來了?”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蕭桐大怒轉頭,怒道:“是你!”眼前的人正是昨晚與自己惡斗過的那名長發青年。
那青年冷冷地道:“當然是我,除了我之外,也不會有人在這里等你了,怎么樣,你昨晚費了那么多工夫想將那只豬妖救出來,可結果他還是死了,我想你一定很失望吧?”
蕭桐握緊雙拳,喝道:“你這個王八蛋,你說什么,若不是你,他根本不會死。”
那青年冷笑道:“你手上的功夫不錯,這栽贓冤枉人的本事也是不小,你不會忘了吧,是你將那只妖獸從動物園帶走的。”
蕭桐一陣氣虛,但還是忍不住道:“是我將他救出來的又如何?可是若不是你這個王八蛋苦苦地折磨他,讓我看不下去了,我也不會想到要去救他。”
那青年冷笑道:“這樣說來,你倒是見義勇為啦,嘿嘿,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想不到你可以為了一只妖獸赴湯蹈火,那好呀,那你就去為他報仇。”
蕭桐喝道:“你放心,我不會忘記的,我不會放過蘇輕紅一伙人,不過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青年嘿嘿冷笑道:“好呀,昨晚你僥幸逃走了,今天可就沒有那樣好的運氣了,哼,這里不方便動手,你有種的話跟我來。”
“去就去,還怕你不成?”蕭桐的話剛落音,那青年忽地凌空一個飛身,便飛進了一輛奔馳而過的大卡車中。蕭桐不甘示弱,也是一個飛身跳進這輛大卡車中。
蕭桐凝聚全身真元氣便要動手,那青年冷冷地道:“你不會想在這里動手吧,你再等幾分鐘,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蕭桐冷笑道:“好,我就等你幾分鐘,如果你想挑一塊好的墳地可以多選幾個地方,我可以等你。”
那青年好像沒聽見一樣,也不回答。
石子橋本來就是城郊區,這輛卡車行馳了一段,公路兩邊是一塊很大的荒地。那青年也不說話,嗖的一聲,從車上跳了下來,蕭桐跟著跳了下來。
兩人怒目相視,凝聚全身真元氣,身旁的塵土和碎石被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真元氣激起飛到空中。
萬木無聲直等雨來!
千山靜默只待雷霆!
兩人都不說話,因為一說話就可能分神,就可能給對方以可趁之機。突然間,兩人同時一聲大吼,兩道銀白色的光芒分別從兩人手中發過來,砰的一聲,兩道光芒在空中劇烈地爆炸,產生出來的氣浪將那青年震得向后踉蹌后退,蕭桐身子微微一晃便站住了。
那青年大吃一驚,昨晚與蕭桐交手,他絲毫不落下風,怎么幾個小時不見,對方的修為怎么突然間提升了那么多。那青年一咬牙,大喝一聲,凝滿真元氣的雙手散發著瑩瑩的光芒,接連拍出,一道道的真元氣在空中變成一個個紅色的手掌印,挾著一股肅殺之氣將蕭桐包圍在中間。
突然不遠處響起一個女子的尖叫聲!
而這個時候,蕭桐大喝一聲,雙掌拍出,一個個金黃色的能量球帶著一團團炫目的光芒迎著紅色的手掌印打了過來。
“轟轟轟轟轟”……空中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那青年大叫一聲,整個人就像一個稻草堆重重摔到了十幾米之處。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女子驚叫著沖到他面前,將他扶起來。蕭桐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能量球居然如此厲害。他立即停下手來,看見那女子卻是蘇瑾。
蘇瑾扶住那青年,忙問:“葉臣風,你怎么樣?”葉臣風搖了搖頭,隨即站起身來,望著蕭桐,目光中的神色十分古怪,似是詫異,似是憤怒,似是傷心,又似是不服氣……
他迎著蕭桐緩緩走上前來,蘇瑾忙拉住他,道:“你干什么?難道你還要與他動手不成?”
葉臣風冷冷地道:“你給我走開,我的事不用你管,今日我要和他好好打一場。”說著,怒目瞪著蕭桐,目光中燃起一股灼烈的挑戰味道。
“喂,姓葉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我看你還是算了吧,要比的話咱們下次再比,我可不想趁人之危。”蕭桐看到他這副神情,不知為什么心里竟暗暗有些后悔,后悔剛才不應該出手太狠了。
葉臣風冷笑道:“我葉臣風用不著你來讓我。”蘇瑾急聲道:“喂,葉臣風,你還有完沒完呀,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打什么打呀?”說著,伸手便將他的手捉住。
葉臣風此時全身上下凝聚了真元氣,蘇瑾只覺手臂劇震,頓時被彈開到一旁。
“哼,要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蕭桐不禁也來氣了,凝聚真元氣也緩步上前。兩人滿臉怒火地瞪著對方,慢慢地抬起雙手。
“你們要打的話還要再加上我。”突然楊玄清的聲音傳了過來,蕭桐和葉臣風嚇了一跳,循聲望去,只見楊玄清緩步從遠處走了過來。
“怎么,你們怎么不打了,難道是瞧不起我這把老骨頭嗎?”楊玄清一邊走近,一邊道。
還是蘇瑾乖巧一些,急忙過去挽住他的手,道:“外公,我們哪里要打架了,我們只不過是鬧著玩的。”
楊玄清道:“哦,是嗎?不過你說可不算數,我要問問他們兩個人。小桐,臣風,我問你們,你們剛才是不是想要打架?”說著,他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兩人。
蕭桐看了楊玄清一眼,道:“楊爺爺,我……我們其實不是想打架,不過是想切磋一下功夫。”
“好哇,長出息了,練了一些真元氣,說話都跟從前不一樣呀,你不是想切磋功夫嗎,好,那現在我們倆切磋一下如何?”楊玄清走上前來。
蕭桐忙后退幾步,道:“楊爺爺,我的這幾下三腳貓功夫哪配跟你動手,你如果不喜歡這樣的話,我以后就不找別人切磋功夫了,我自己一個人練著玩好了。”
“這還不錯。”楊玄清轉過頭望著那青年,又道,“臣風,那你呢?”
那青年望著楊玄清,卻不說話。
蘇瑾喝道:“喂,葉臣風,我外公問你呢,你為什么不說話?”
楊玄清道:“臣風,你不說話,是不是還在怪我?怪我一直偏袒著小桐。”他忽然嘆了一口氣道,“這也難怪,在你心中一直以來都對妖獸恨之如骨,無論是誰和妖獸糾纏在一起,你必定把這個人當做妖獸一樣對待。小桐為了救那個叫九戒的妖獸冒險闖進動物園,所以你便把他當成妖獸一伙的,一心除之而后快。可是你想過沒有,不是所有的妖獸都該殺,也不是所有與妖獸糾纏在一起的人都是壞人……難道這些你至今還沒有想通嗎?”
葉臣風道:“臣風從來不想這些問題,從我第一天加入龍行組開始,我便對自己說過,我此生見一個妖獸殺一個,我不會對任何一只妖獸手下留情。這里面也包括任何一個與妖獸糾纏在一起的人。”
蘇瑾叫道:“喂,葉臣風,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還想對付我外公?”
葉臣風道:“臣風沒有這樣想過。楊爺爺是臣風的恩人,沒有他老人家,就沒有臣風的今天,臣風永遠不會對楊爺爺有半分不敬。”
蘇瑾忍不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這還算你說了一句人話。”
葉臣風卻好像沒有看見她一樣,道:“如果沒有別的事,臣風就告辭了。”說完,向楊玄清深深彎腰敬了一禮,轉身走了。
“喂,葉臣風,你給我回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是的,蘇瑾的話是沒有說完,可是人家早就走遠了,你還說什么呀。
望著葉臣風遠去的身影,蕭桐心里有氣:“哇塞,有什么了不起的,在這里扮酷裝古天樂嗎?”但對他說不出的好奇,忍不住問道:“楊爺爺,他……他是什么人呀?怎么他說你是他的恩人?”
楊玄清望著葉臣風的身影,他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似是凄然,似是憂傷,又似是同情,但還多的卻是憂慮。他緩緩地道:“小桐,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他叫葉臣風,今天二十三歲了,你不要看他外表那么堅強冷酷,其實他是一個命苦的孩子,他八歲時,在他們居住的那個小村子,突然闖進來一群妖獸,這群妖獸見人就殺,一向平靜祥和的小山村頓時變成了人間地獄,他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以及還有他剛滿三歲的妹妹都無一幸免……
當時我恰好從那里經過,從死人堆中將他救了回來。一開始他可能是嚇壞了,一連十幾天不說一句話,后來他拉著我的手,說了第一句話,他說要他報仇。我當時看他可憐,又見他骨骼清奇,是一個修真的好材料,于是便將他送到一位修真的朋友那里。再后來,他學成下山,然后又與阿瑾一起加入了龍行組。”
“哦,原來是這樣呀。”蕭桐聽完葉臣風的身世,不禁對他產生同情,也不那么討厭他了。不過他聽楊玄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龍行組,不禁心中好奇,問道:“楊爺爺,你們一直說什么龍行組?那……那是干什么的呀,他們是不是也是警察。”
“你問這些干什么?”楊玄清還沒說話,蘇瑾首先喝叫起來。
蕭桐轉過頭不理她,道:“我又沒有問你,我是問楊爺爺的。”
楊玄清不禁笑道:“小桐,我告訴你,龍行組并不屬于警察,不過跟警察差不多,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往往可以有權調動任何一支警察部隊,當然為了隱蔽身份,他們一般也穿著警察的制服。龍行組是特安局下面的一個特別行動小組,他們專門負責對付那些危害社會安全和民眾生命安全的妖邪怪獸,當然啦,他們也負責應對一些突發性的其他重大惡性案件。”
蕭桐道:“哦,是這樣呀,難怪。”說著,轉頭看了蘇瑾一眼,心里暗暗道:“難怪她這樣得意,看樣子龍行組的人都挺神氣的,她是這樣,那個叫葉臣風的家伙也是這樣。”
蘇瑾白了他一眼,道:“喂,你看什么?”
蕭桐道:“怎么,我又沒有看你,對了,楊爺爺,那要怎樣才能加入龍行組呀?”
楊玄清笑道:“怎么,你也想加入龍行組嗎?”
“哼,憑他這個樣子還想加入龍行組,我看他這一輩子都別想?”蘇瑾譏嘲起來。
蕭桐不服氣地道:“哼,你們龍行組有什么了不起的,像你這樣的人都能加入,我怎么不行?再說啦,如果龍行組的人個個都像葉臣風那樣冷酷無情,我才不要加入。”
蘇瑾怒道:“你說什么?”
楊玄清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吵了,阿瑾,你比小桐還大兩歲,也算是姐姐,你說什么也要讓讓他嘛。小桐,我問你,你為什么想要加入龍行組?”
蕭桐一時倒不好回答了,半天才道:“我其實也只是問問罷了,我……我也不是特別想加入,我只是想加入了以后就可以早點抓到蘇輕紅。”
蘇瑾忍不住又是冷言相加,但想起楊玄清剛才的話,還是忍住沒有說。
楊玄清道:“小桐,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讀書,這件事你不要想多了。另外,如果你以后看見蘇輕紅和其他的妖獸,你也要注意盡量不要與他們做正面沖突。”
蕭桐點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2)
楊玄清又道:“我想現在蘇輕紅一伙人肯定已經離開了南江市,這里最近被他們鬧得滿城風雨,他們必定會去另外一個城市。”
蘇瑾點點頭,道:“外公,你說得對,離南江市最近的就是龍山,你說他們會不會去那里。”
楊玄清道:“極有可能,龍山雖然比不上南江,但那里這幾年發展得很快,外來人口劇增,城市越來越大,正方便他們隱藏下來。”
蘇瑾道:“好,我明天便邀葉臣風去龍山。”楊玄清道:“看樣子我們又要好久見不到面了。”
蘇瑾道:“外公,你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她瞪了蕭桐一眼,忽然道,“外公,我有事要先走了。”
楊玄清道:“阿瑾,你是不是擔心臣風呀,你放心,剛才他雖然受了傷,但問題不大,只要他自行療傷,便會沒事的。”
蘇瑾氣道:“哼,我才不是擔心他呢,我……我是不愿意跟這個叫蕭桐的臭小子待在一起。”說著,轉身便走了。
蕭桐想不到她這樣說,一時倒說不出話來了,眼看著她走遠了。
楊玄清道:“小桐,她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蕭桐忙道:“楊爺爺,我沒事,其實剛才那件事全怪我,我不該出手那樣重。”
楊玄清道:“剛才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臣風這孩子性情剛烈,從不服輸,這次他輸在你手里,對他未必就是一件壞事。”說到這里,他一雙淡定的目光望著蕭桐,緩緩地道,“小桐,剛才他們在這里,我不方便問你,我現在要問你了,剛才我遠遠看見你打出了能量球,這種施用真元力的方法我從來沒有教過你,你是跟誰學的?”
蕭桐頓時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老和尚將玉簡傳給他時,曾告訴他要他保密的,他囁嚅著道:“楊爺爺,我……”
“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我想你一定是在飛來山時學的,那時在飛來山,我便看出來你的修為提高了,現在你的修為又提高了不少,至少也到了開光后期。”
說到這里,楊玄清臉上露出幾絲笑容,道:“我想這也可能是你的機緣吧,飛來峰頂的那位大師是一位修為高深的高人,平常人想見他一面都難,而你能得到他的教誨,也算是福澤深厚了,我希望你能珍惜這個機緣,讓自己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當然我更希望你能善用你的能力……”
蕭桐跟著楊玄清來到他家里。楊玄清也不多問什么,反而將一些修真的方法和逸聞告訴他。蕭桐忍不住想將玉簡的事告訴他,但想起老和尚的話,最終還是忍住沒說。他在楊玄清家吃過晚飯,這才回到自己家里,一看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
手機掉在地上,卻是白天出門時忘記帶了,打開手機一看,里面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杜雅詩打來的。蕭桐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杜雅詩顯得十分高興:“蕭桐,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害我擔了半天的心,對了,你現在回家了嗎?”
“是的,我現在是在家里,上午我的手機掉在家里了。”
“那你今天白天做什么去了呀?”
“也沒什么,我只不過去楊爺爺家了啦,對了,你呢,你白天做什么呀?”
“我也沒做什么,只是纏著蓉蓉一起去逛街了,對了,蕭桐,今天我們還在街上遇見梁醫生了,她一個人在街上走,好像挺不開心的,我們叫她,她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她不要緊吧?”
“她沒事了,我們也只是隨便說了幾句,對了,她還問起你了,問我們是不是看見你了,我便告訴她你已經回來了。”
蕭桐與杜雅詩又說了幾句,便急忙關了手機,心里好像波浪翻滾一樣:“宜姐姐她問起我了,是不是她不生我的氣了,她不會有什么事要找我吧?”蕭桐心神不安地在屋中轉了幾個圈,終于按捺不住給梁雪宜打電話過去,不想梁雪宜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蕭桐一陣失望,坐在沙發上想了半天,還是出了門。他坐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梁雪宜家。但是到了樓下,蕭桐卻是一陣猶豫,不敢上去。這也難怪,梁雪宜在飛來山不分青紅皂白便冤枉他出手打了周儀偉,令蕭桐心里十分不好受。這幾天來蕭桐偶爾想到梁雪宜,便忙對自己說不要再想她了,可是這種事又怎么說不想就不想呢?反而在想與不想之間加深了對梁雪宜的思念。
“宜姐姐她真的……真的不生我的氣嗎?我現在這么去找她,如果她還生我的氣,我豈不是自己送上門去丟臉,再說那天的事我根本沒有錯,要道歉的人根本不是我,我就這么上去豈不是承認自己錯了,不,我沒有錯,那是周儀偉那家伙他自找的。”
想到這里,蕭桐便要回去,但隨即又想:“我來都來了,怎么就這樣回去了,其……其實那天她也沒有說什么,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心胸是寬廣一些,怎么能生她的氣呢?好,我現在就上去找她……唉,還是不好,如果她還在生我的氣,不肯給我開門,我……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他一個人樓下轉了半天,早就有人注意他了,一名保安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道:“你好像不是這里的住戶吧,你是不是來找人的。”那保安見他長得氣宇不凡,所以說話還是比較客氣的。
“對,我來這里是找一位朋友的,不過忘了他家的具體位置。”蕭桐說起謊來居然心不跳臉不紅。
那保安挺熱心地道:“這不要緊的,你只要講你朋友的名字,我可以幫你找到他的住處。”
“這個……這個嘛,我的朋友她叫……叫……啊,你背后是什么?”
那保安嚇了一跳,急忙轉身看去,只見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當他再轉過頭時,已經不見了蕭桐的身影。
“咦,他去哪里了?”那保安向四周一看,摸摸腦袋,心下一片迷糊。
其實蕭桐并沒有走,他身子躍起,張開四肢,像一只蜘蛛一樣緊緊地貼在墻上,那保安看了半天,哪里知道蕭桐就在他的頭頂上。
“哈哈,這倒是挺好玩的,想不到真元氣還可以這樣運用,我的手上就好像有黏性一樣。”蕭桐看見保安走遠了,正要下去,忽然又想:“嗯,我既然來了,還是去看看宜姐姐,看她現在怎么樣了,不過最好不要讓她看到我,哈哈,對了,我可以像蜘蛛俠一樣沿著墻壁爬上去。”
他現在已經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根本不像上次從飛來峰下來那樣束手束腳,他放松四肢,很輕松地便沿著墻壁爬了上去。很快他便來到了梁雪宜住處的窗戶外面。窗戶沒有關,屋里的燈亮著,他輕輕地翻窗進去。
突然只聽見臥室內傳來一陣低低的嗯嗯聲,還有一個粗重的聲音罵道:“好呀,我現在看你還叫,嘿嘿,我告訴你,沒有人來救你了。”
蕭桐急忙沖過去一腳踢開房門,一看,屋內的情景簡直令人氣炸了肺,原來周儀偉正光著上身,惡狠狠地將梁雪宜按在床上,用嘴不住去吻她,這時周儀偉聽見房門被撞開,吃驚地轉過頭來。
“王八蛋。”還沒等周儀偉明白過來,蕭桐一拳便將他從床上打得掉到地上,周儀偉一聲慘叫,嘴巴流血,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宜姐姐!”蕭桐急忙過去,便要將梁雪宜扶起來,哪知道梁雪宜嚇得臉色蒼白,將頭轉到一邊,全身發抖,拿起一個枕頭便向他擲了過來,身子還不住地往后退。
“宜姐姐,是我呀,我是蕭桐,你怎么了。”蕭桐伸手過去,便要將她抱住,梁雪宜嚇得伸手亂抓,蕭桐猝不及防,臉上被她抓了幾條血印。蕭桐隨勢抓住她的手,取出她嘴里的東西,顫抖著聲音道:“宜姐姐,你不要嚇我,我是蕭桐呀,你快說話,你快說話呀。”
梁雪宜身子一顫,抬起頭認出是蕭桐,便一下子哭了起來:“小桐!”兩只雪白的手臂緊緊地抱著蕭桐的脖子。
蕭桐見她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露出大片的如雪肌膚,連忙扯過床單披在她身上,安慰道:“好了,沒事了,有我在這里,沒人敢欺負你的。”
在他的安慰之下,梁雪宜驚魂稍定。蕭桐道:“宜姐姐,你沒事就好了,剛才真把我嚇死了。”
梁雪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褲已破爛不堪,忙道:“小桐,我……我沒事了,你先出去一下,啊,小桐,你把……把他怎么樣了?”她吃驚地看到周儀偉滿嘴鮮血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禁失聲道,“他是不是死了。”
蕭桐恨恨地道:“宜姐姐,你不用可憐他,這種人死了也是活該。”
梁雪宜禁不住又緊緊抓住蕭桐的手,急聲道:“小桐,你千萬不要把他打死了,不然的話你……你會有麻煩的。”
蕭桐道:“宜姐姐,你不用擔心,他只是暈了過去,死不了。”說著,走過去將周儀偉提了出去,帶上房門。
梁雪宜忙換好衣服走了出來,只見周儀偉已經醒了過來,他像一只死魚一樣癱在地上,看見她出來了,忙叫道:“雪宜,是我不對,是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就饒了我吧,嗚嗚,我求你了。”
梁雪宜又是氣憤又是羞愧,忍不住上去啪的一聲打了他一記耳光,顫聲道:“周儀偉,你……你簡直就不是人,你喝酒喝醉了,我好心帶你回來,沒想到你……你禽獸都不如。”說到這里,微微哽咽,便說不下去了。
“你……你說得對,我就是禽獸,我就是畜生,雪宜,我求你們饒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周儀偉一邊說,還一邊用手不住地打自己的臉,滿臉的鮮血和鼻涕飛得到處都是。
蕭桐冷冷地道:“天底下有這么容易的事嗎?宜姐姐,我現在就將他帶到警局去,像他這樣的至少也要坐幾年牢……咦,宜姐姐,你怎么不說話,你?”
“小桐,你……你還是放他走吧。”梁雪宜轉過頭,忽然低聲道。
蕭桐吃驚地道:“宜姐姐,你說什么?”梁雪宜道:“我說放他走。”說到這里,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是在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又似乎顯得十分堅決。
蕭桐點點頭,也不說話,一手將周儀偉提起來,打開房門,像扔皮球一樣把他摔了出去。周儀偉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急忙掙扎著爬起來跑了。
蕭桐回到屋里,只見梁雪宜不在客廳,忙去找她,只見書房的門緊閉,忙嘭嘭敲門,叫道:“宜姐姐,你在里面是不是?你快開門呀,你不要嚇我。”
梁雪宜雖然在里面不說話,但蕭桐仍可聽得到她的呼吸聲,忙道:“宜姐姐,你快開門,不然的話我就把門撞開。”
里面傳出梁雪宜低低的聲音:“小桐,你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蕭桐忙道:“現在這個時候,我怎么能回去。宜姐姐,你不開門的話,我就在外面等,等到你開門為止。”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里面梁雪宜也是不說一句話,過了良久良久,房門緩緩打開,蕭桐一躍而起,叫道:“宜姐姐。”
“小桐。”梁雪宜淚眼盈盈地從里面走出去,兩人同時伸出手來,將對方緊緊抱住。兩人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親密過,兩人似乎都能感受到對方怦怦的心跳聲,不過兩人的心里此時充滿了感激和欣慰,絕沒有半點旖旎之思。
良久良久,兩人才緩緩分開,望著梁雪宜雪白俏麗的臉龐,蕭桐只覺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難過,道:“宜姐姐,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來遲了,剛才你就……”
“不,小桐,是姐姐對不起你才對……啊!你臉上的傷。”梁雪宜忙捧著蕭桐的臉,吃驚地道,“這傷……是怎么弄到的?”
蕭桐忙道:“宜姐姐,沒事的,我想可能是剛才不小心在門上擦到的。”
“不,你臉上的傷不是擦的,好像是被手指抓傷的,啊,是不是我剛才將你抓傷了,小桐,真是對不起,我……”梁雪宜不禁急了。
蕭桐道:“宜姐姐,這點小傷不要緊的,再說你也不是故意的,等會兒我擦點紅藥水就沒事了。”
梁雪宜忙道:“小桐,臉上的傷千萬不能涂紅藥水的,不然傷好了會留下疤的,來,我來給你涂藥。”說著,忙到藥櫥內取出藥膏來,細細地涂在蕭桐臉上抓傷的地方。
兩人隔得好近好近,近得可以嗅到她身上迷人的香味,聽到她勻凈的呼吸聲。蕭桐只覺有一股蘭花般的氣息輕輕地噴到自己臉上,忍不住叫道:“宜姐姐。”
“小桐,你不要說話,如果藥沒涂好的話,以后會留下傷疤的,這樣你就沒人要了。”梁雪宜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向蕭桐取笑道。
蕭桐忍不住也笑道:“就算我沒人要了也不要緊,還有宜姐姐你要啊。”
梁雪宜臉上微微一熱,笑道:“當然啦,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要的,誰叫你是我的弟弟。”
“弟弟?”蕭桐腦中忽然響過梁雪宜在那株千年銀杏樹下的話:“爸爸,媽媽,我今天到這里來,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前不久我剛剛認了一個干弟弟,他叫蕭桐……他是個心地善良的小男生,比我小五歲,他最頑皮了,每次都喜歡說笑話給我聽,逗我開心,我每次和他在一起,也最開心,如果好久沒看到他,我都會很牽掛他。”
蕭桐想到這里,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不過他同時又想起梁雪宜說的另一段話:“爸爸,媽媽,你們也要保佑子俊,保佑他早點回來……我知道我不該那么想,可是我一直以來就是忘不了他,也許這一輩子我都忘不了他,每次我看見蕭桐,都感覺好像看到他一樣,他們其實長得好像。”一時間蕭桐心中泛起百般滋味,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高興。
梁雪宜奇道:“小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說話?”
“宜姐姐,我……我沒事。”蕭桐說了一句,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梁雪宜忙道:“小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蕭桐鼓足勇氣道:“宜姐姐,我……我其實有句話一直想……想問你。”
梁雪宜奇怪地道:“是什么事呀?”
蕭桐看了她一眼,努力鎮定地道:“我……我只想問你,你那次說的那個叫子俊的人是誰?”
梁雪宜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似是傷感,似是吃驚,又似是痛苦。
“宜姐姐,你……你怎么了,如果你不想說,就當我沒問好了,我……我那天不該偷聽你說話的。”蕭桐看見她痛苦的表情,不禁有些嚇壞了。
梁雪宜的語氣卻說不出的平靜:“小桐,不要緊的,其實這件事我早該告訴你的,不錯,是有一個叫子俊的人,他姓陳,叫陳子俊,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在大學讀書的時候,就彼此深深地愛著對方,還約定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可是還沒等到畢業,有一次他乘坐的飛機失了事,整架飛機一下掉進了海里。
出事后,出動了許多人搜救打撈,后來許多遇難者的尸體都找到了,可是單單沒有找到他的尸體。我不死心,也跑到出事的那個地方去找他,可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他,我只想在那里繼續找他,直到找到他為止,可是那時卻傳來了我父母親的噩耗,他們出了車禍。”說到這里,兩行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緩緩從她的臉上滾了下來。
“宜姐姐,對不起,我……我不該問你。”蕭桐忙伸手幫她擦眼淚。
梁雪宜搖搖頭,輕聲道:“小桐,不要緊的,我不會怪你的,其……其實這件事我早該告訴你,現在我說出來,反而沒有那么傷心了。”
蕭桐點點頭道:“是呀,說出來就不會那么傷心了,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媽媽出車禍死的,我天天哭呀哭呀,哭著要去找媽媽,后來我爸爸將我帶到一個樓頂上,要我大聲地叫媽媽,叫媽媽快回來。我喊了半天,喊得喉嚨都沙啞了,后來便沒有那么傷心了。”
梁雪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道:“小桐,我們都一樣,都是沒有媽媽的人,這幾年來我一直感覺自己孤零零的,沒有半個親人,不過現在好了,至少這世上還有你關心我,你真的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
“親弟弟?”蕭桐只覺自己的聲音好像有些異樣,隨即馬上笑道:“我才不要當你的弟弟呢,要當的話我也要當你的男朋友。”
梁雪宜一怔,隨即伸手在蕭桐的頭上輕輕打了一下,笑道:“壞小子,你胡說什么呀,怎么,當我的弟弟很委屈嗎,你不想當我的弟弟嗎?”
蕭桐努力露出笑容,道:“怎么會呀,我有你這樣一個既美麗又大方的美女姐姐,我怎么會不高興呢。”
梁雪宜笑道:“這就好,以后你就直接叫我姐姐好了,前面不要加一個宜字,這樣會更親切一些,你說好不好?”
蕭桐勉強笑了笑,道:“當然好了。”
梁雪宜笑道:“好,就這樣說定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只要叫我一聲姐姐,我包管幫你辦得好好的。”
不知怎么了,蕭桐突然感覺心中好像放著一塊巨大的冰塊,胸中一陣陣冰冷難受,轉過頭,不敢再看她。
梁雪宜道:“小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高興?”
蕭桐咬著嘴唇道:“我沒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我想睡覺了。”
“是呀,現在時候是不早了,咱們是該睡了。這樣吧,我們像上次一樣,還是睡在同一個房間里吧,這次我睡地上,你睡床上。”梁雪宜顯得十分開心。
蕭桐哪里會要她睡地上,當然還是自己睡地上。蕭桐只覺心里難受至極,眼睛里也是澀澀的,于是用毯子蓋住頭,也不做聲。梁雪宜似是有話要對他說,但看他這樣,也不好說什么了。
一時間房間內靜悄悄的,只有月光輕輕灑了進來。又過了一會兒,蕭桐傳來了輕微的鼻息聲。
“小桐,你睡著了嗎?”梁雪宜叫了一聲,不見蕭桐回答,又低低說道,“嗯,看樣子你是真的睡著了。”
她呆呆地看著蕭桐,眼里露出一種凄然的神色,低低地道:“小桐,你剛才說的話真把我嚇了一跳,如果你認認真真地對我說,說你要當我的男朋友,我……我真不知如何回答你。其……其實你的心思我看得出來,但……但姐姐我怎么能做你的女朋友呢?
“你還小,有許多事你不會明白的,其實摯烈的感情就像樹上刻的字一樣,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只會越長越牢越長越深,一直長到人的心里,讓你想忘也忘不掉。我一開始看見你的時候,我真的把你當成子俊了,你們長得真是太像了,我一開始只想從你身上找到他的影子,可是時間久了,我發現我自己錯了,你們根本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你是你,他是他,我怎么能將你當成是他呢?
“我這一輩子愛的只有子俊一個人,而你也是我愛的人,不過這兩種愛是不一樣的,你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想擁有你這樣一個弟弟啊,因為有了你,我的生活才有了歡笑才有了快樂,那天在飛來山我罵了你,其……其實我心里也是好難受好難受。”
她低聲說著,好像夢囈又好像是深情傾訴,月光都似乎被她的話打動了,微微顫動起來。
“小桐,你睡吧,明天起來,一切都會好的。”梁雪宜滿臉淚水地走到蕭桐面前,俯下身去在他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后回到床上睡了。梁雪宜并不知道,蕭桐其實并沒有睡著,若不是他凝聚真元氣使自己安靜下來,恐怕早就被梁雪宜看出來了。而在蕭桐的心里,淚水已經泛濫成災。
第二天一早,梁雪宜一起來,沒有看見蕭桐,卻在外面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的美女姐姐:嘻嘻,我醒來時看見你海棠一樣的美麗睡姿,真想在你臉上親一口,嘻嘻,不過我還是忍住了,誰叫我是你的弟弟呢。好了,俺不多說了,再說的話俺真的忍不住想要親你了。我現在先回家去了,如果今天你不用上班的話,我們一起出去玩,好嗎?”后面沒有落款,只是畫著一個可愛的笑臉,樣子還真有些像蕭桐。
梁雪宜不禁笑了起來,她拿起紙條,在上面親了一下,推開窗子,外面的陽光金燦燦的,這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她高興地取出手機,給蕭桐打電話。
(3)
昨晚蕭桐無意中聽到梁雪宜的內心告白,心里其實又是難過又是心酸,他萬萬沒想到梁雪宜心里還珍藏著這么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不過他也明白過來,梁雪宜對他是一種純潔的姐弟情誼,這種感情可以超越血緣親情,使人終生難以忘記。
蕭桐長這么大也遇到過許多漂亮的女生,可是還沒有一位女生給他這樣一種溫馨親切的感覺。林小雨雖然與他情如兄妹,但林小雨一向任性野蠻,大多時候都是他在照顧林小雨,根本不要說林小雨關心照顧他了。而葉蓉、杜雅詩雖然與他關系越來越融洽,但也是及不上梁雪宜對他的關心和愛護。
蕭桐每次叫她姐姐,都是發自內心叫的,每次看見她也總是說不出的親切和高興。現在知道梁雪宜的真實想法之后,蕭桐雖然有些傷心和難過,不過他也是欣慰不已,畢竟梁雪宜確實是把他當做親弟弟一樣看待的。
“姐姐,我的美女姐姐,我現在有了一個美女姐姐,我還有什么不開心的呢?”蕭桐走在路上,一待會兒歡笑,一待會兒皺眉。當他剛要搭車時,梁雪宜的電話打過來了:“小桐,我是姐姐呀,我今天沒上班,我們一起到郊外去玩吧。”
蕭桐高興地答應:“好哇,我現在就回家換衣服,等一下來你家接你。”于是他飛快地坐車回家,換好衣服拿上背包匆匆下樓,剛下樓梯,四名大漢迎面走了過來。
那四名大漢微微一怔,隨即眼露兇光,快步向蕭桐走了過來,蕭桐還沒說話,其中一名大漢首先喝道:“小子,你就是蕭桐?”
“你們是誰?你們怎么認得我。”蕭桐現在的修為已經不低,所以說起話來也是鎮定自若,絲毫沒有把眼前的這四名大漢放在眼里,要知道一個修真者的實力是普通人根本無法相比的。
“好,你是蕭桐就好,其他的你不必知道,上。”那名大漢的聲音剛落,其中一名大漢首先沖上前來,對準蕭桐就是一拳。蕭桐輕輕一閃,便躲了過去,這一拳正好打在墻上,那名大漢痛苦地抱著拳頭,像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另外三名大漢氣極敗壞地從身上取出鐵棒向蕭桐撲了過來。蕭桐心中冷笑一聲,身子一轉,三根鐵棒從背后滑到身側,就在同一時間,蕭桐的一記手肘擊在其中一名大漢的胸前,跟著又是轉身提膝,正好頂在另一名大漢的肚子上。他出手不敢太重,畢竟這幾名大漢只不過是普通人,若是凝聚真元氣用力一擊,這幾人只怕當場就要喪命。雖然如此,兩名大漢痛得立即跪倒下來。
最后一名大漢一下子呆住了,手里的鐵棒舉得高高的,可是就是不敢打過去,因為蕭桐的拳頭已經對準了他的鼻尖。
“喂,你快說,是誰指使你們來的,如果不說的話,哼哼。”蕭桐的話剛落音,那名大漢牙齒便已經咯咯作響,雙腿發軟,哪里還說得出話來。剛才蕭桐的這幾下已經從根本上將他們的意志擊垮。
“怎么,不想說嗎?”蕭桐示威似的一拳對準墻上打去,砰的一聲,這一拳好像一把大鐵錘重重打在墻上,墻壁上頓時微微一晃,露出一個深深的拳窩。
那名大漢幾乎嚇傻了,忙道:“我……我說,我們四人都是周公子叫我們來的。”
蕭桐冷冷地道:“周公子是誰?是不是就是周儀偉?”
那名大漢急忙點頭道:“對,對,就是他,就是他,他的老爸是南江市的大人物。”
蕭桐怒道:“我管他是誰,只要他敢惹我,我管他沒好日子過,你們給我滾,回去告訴周儀偉,我稍后就去找他算賬。”
四名大漢哪里還敢多停,互相攙扶著狼狽逃去。
“周儀偉,你這個王八蛋,我昨晚好心放了你,你現在還敢找人來對付我,我要你好看!”蕭桐恨恨地說了一句,轉過頭來,只見梁雪宜站在不遠的地方。“姐姐!”他吃驚地叫了一聲,因為他看到梁雪宜的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有欣喜、有疑惑,還有一些吃驚。
蕭桐急忙走過去,問道:“姐姐,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梁雪宜這才反應過來,道:“小桐,我沒事,你……你剛才與他們打架,你有沒有事?”
蕭桐笑道:“姐姐,你放心,我沒事,這幾個家伙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姐姐,你……你怎么了?”
梁雪宜道:“我……我沒事,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是怎……怎么將他們四個人打跑的,對了,還有昨晚,你又是怎么到我家里來的?”
“這個嘛,這個問題其……其實有些不好說。”蕭桐摸著頭,結結巴巴地道。
梁雪宜忙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好對我說?”
蕭桐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很長很麻煩,我看這樣吧,我們先到楊爺爺家去吧,到那里我再細細說給你聽。”
說著,兩人一起來到楊玄清家里,恰好楊玄清在家,蕭桐首先征求他的意見,問他自己可不可以將實情告訴梁雪宜。楊玄清沉吟半晌,也答應了。蕭桐于是急忙將這些天經歷的一系列奇遇告訴梁雪宜。
梁雪宜好像聽天書一樣,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聽到蕭桐講到在飛來山與周儀偉發生的事,梁雪宜十分歉疚地說:“小桐,對不起,那天是我錯怪了你。”
蕭桐有心逗她開心,笑道:“姐姐,沒事的,不是常說打是親罵是愛嗎,嘻嘻,你這是關心我愛護我才會這樣罵我呢。”一句話說得梁雪宜不禁笑了。
蕭桐又道:“姐姐,你放心,有我在你身邊,周儀偉那個王八蛋若是再敢來找你麻煩,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哼,剛才他不是找了四個人想來對付我嗎,好,今天晚上我就一個人過去找他。”
梁雪宜忙道:“小桐,你千萬不要去,周儀偉雖然壞,可是他的父親是南江市的副市長,如果真的把他得罪了,只怕會有麻煩的。”
蕭桐恨恨地道:“我不管,我管他是誰,只要他招惹我,我讓他沒好日子過。”
楊玄清忽然神情凝重地道:“小桐,你姐姐說得對,你最好不要去找周儀偉,我們都是一個修真者,大可不必去跟這種人多做糾纏。他父親我認識,他雖然疼愛他的兒子,但我想他也不敢過分包庇縱容,再說啦,經過這次教訓之后,我想他也不敢再來招惹你了。”
蕭桐忙道:“楊爺爺,你不知道,周儀偉這個王八蛋根本就不是人,他昨晚還想欺……欺負。”說著向梁雪宜看了一眼,便再也說不下去。
楊玄清不禁吃了一驚,道:“想不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事來,小桐,梁醫生,你們放心,我會給你們討回一個公道的,我這就去找他父親。”
梁雪宜忙道:“楊老,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件事說……說起來也不好,只要周儀偉以后不要再來找我和小桐的麻煩,我看還是算了吧。”
楊玄清目光中露出嘉許之色,道:“好,我就依你,不過你們放心,我擔保周儀偉以后絕對不會再來找你們的麻煩。”
蕭桐忙問:“楊爺爺,你要用什么法子對付他?”
楊玄清道:“你不要問,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兩天之后,蕭桐得到了一個消息,周儀偉被他父親痛打了一頓,然后又被他父親送到國外去了。
蕭桐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也有些不甘心,不過還是默默地接受了這件事。
“老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呀,再過三天我就要上學去了。”
“桐桐,我也想回來送你,可是我實在是太忙了,我根本就走不開。”
“嗚,老爸,你怎么又是這句話?你也換句新鮮一點的話好不好?”
“桐桐,你現在已經是大人了,也要學會獨立了,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
“好啦,老爸,我知道了,我一個人上學去就成了。”
“好,這才算是我們家的桐桐呢,等這一段忙完之后,我便直接到南天大學去看你,你可要認真讀書,對了,你的錢夠嗎,不夠的話……”
“老爸,你怎么又忘了,前不久才給我寄了學費過來,另外我前不久不是還中了彩票嗎,我現在手里還有幾萬塊錢呢。”
“我現在年紀越來越大,當然有些事記不住,你以為像你們小孩子嗎?好了,我這邊有事,我要掛電話了。”
哇塞,不是吧,就掛電話了?蕭桐真有些想不通,為什么老爸這樣忙,他充其量也不過一個考古工作者而已,雖然他在全省有一點點的名氣……人怕出名豬怕壯,這句話還是講得蠻有道理的。
三天眨眼就過去了,這一天蕭桐便要去省城讀書去了,與他一起去的還有杜雅詩和葉蓉,這次南江市只有九個人考上南天大學,而蕭桐一下子就可以和其中的兩位一起去,并且這兩人還是美眉,就算老爸不能來送他,他心里也是挺高興的。不過看到要與楊玄清和梁雪宜暫時分開,他心里又是一陣失落。經過上次的那件事后,他與梁雪宜的感情已經越來越深,現在要分開,兩人心里都十分不好受。
火車站人聲鼎沸,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經過一番送別之后,蕭桐和葉蓉、杜雅詩一起上了車。隨著火車開動,梁雪宜等人的身影漸漸從視線中消失,三人一時間都有些難過,尤其是杜雅詩和葉蓉,兩人的眼睛都有點發紅。
蕭桐笑道:“好了,兩位女俠,你們是不是想練黯然**拳呀,這樣皺著眉頭可是也練不成的。”
兩人不禁都笑了,杜雅詩笑道:“蕭桐,你還笑我們,剛才我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還怕你哭出來呢。”
蕭桐苦著臉道:“不是吧,我會哭,你有沒有看錯呀?”
杜雅詩笑道:“我才不會看錯呢,不光是你,你看梁醫生呀,她也好像就要哭了的一樣。嘻嘻,蕭桐,看不出你和她真的好好呀,你們真的就像親姐弟一樣。”
蕭桐忙道:“哪有呀。”
杜雅詩扁扁嘴道:“你還想抵賴,蓉蓉,你來說,是不是這樣的。”
葉蓉微笑道:“雅詩,你別取笑蕭桐了,其實我倒是挺羨慕蕭桐的,我們三個人都是獨生子女,可是蕭桐有梁醫生和小雨,她們就像他的親姐姐親妹妹一樣,而我們呢,卻只有自己的爸爸媽媽來送我們。”說到這里,她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去世的爸爸,不禁臉上露出憂傷之色。
蕭桐忙道:“好啦好啦,咱們不說這些了,我現在口渴了,你們不是拿了許多飲料嗎。”
葉蓉忙取出一瓶酸奶遞給他。杜雅詩道:“蓉蓉,別給他,他自己有,干嗎喝咱們的。”
蕭桐叫道:“喂,你有沒有搞錯呀,我今天可是免費當了你們的保鏢,你們難道不該慰勞我一下嗎?”
“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可是兩大美女呢,你能隨駕侍候保護我們,是你的福氣。”杜雅詩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嘻嘻笑道。
蕭桐叫屈道:“好啦,算我不對了,我向兩位美女大俠認錯,不過……不過你們家里人還真挺放心的,居然敢讓你們這兩大美女跟著俺這樣一個……嘿嘿。”說著,他臉上故意裝出一副小色狼的樣子。
“嘻嘻,你想當色狼是嗎?好哇,我們成全你,蓉蓉。”隨著杜雅詩的一聲招呼,兩人舉起手中的酸奶,便要向蕭桐臉上淋過去……
三人說笑了幾句,剛才的不開心頓時一掃而光。
杜雅詩將帶來的零食都拿了出來,什么麻辣牛肉干、開心果、巧克力、山楂片、話梅……數不勝數,竟然有十多個種類,讓蕭桐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來。
蕭桐也不跟她客氣,拿起來便吃。輕松的旅途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行了大半天之后,火車在炎陵市停了下來,炎陵市是個中等城市,雖然已經夜色蒙眬,可是仍有許多乘客要上來,所以停車的時間要長一些。
蕭桐打開窗子,向外面觀看,突然一陣喧嘩吵鬧聲傳了過來。三人都奇怪地抬起頭望去。
只聽見喧嘩聲越傳越近,跟著便看見一名少年飛快地從車站里面跑出來,可是他剛跑到火車前面不遠的地方,他身后追上來的十幾個人已經將他幾腳踢翻在地。
“丫丫的,這小子現在就這樣色,長大了那還得了。”呼喝聲中,十幾人不等那少年從地上爬起來,已經惡狠狠地照著他身上不住地揮拳出腿。
那少年被打翻在地,半天爬不起來,雙手抱著頭叫道:“喂,各位老大,你們只管打就可以了,可是千萬不要打臉呀,我還找女朋友呢。”
“丫丫的,你這個王八蛋還敢嘴硬,給我狠狠地打。”這些人更加惱怒,砰砰聲大作,便像是打沙包一樣,并雜夾著喝罵之聲。
蕭桐有些看不過去了,低聲對杜雅詩和葉蓉道:“你們待在車上,我過去看看。”還沒等兩人說出話來,他便下了火車,直接走到那些人旁邊,大聲叫道:“喂,都不要打了,要打的話就把人打壞了。”
其中一個人瞪著蕭桐,喝道:“快滾開,這里沒你什么事,你是不是也想挨揍。”蕭桐微微有氣,道:“你們這么多人打他一個人算什么本事,就是他有什么過錯也要交給警察管,你們怎么能胡亂打人。”
那人奇怪地瞪著蕭桐,他實在看不出眼前的這名少年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
蕭桐也不理他,看見另外七八個人還要動手,于是走過去伸手一擋,砰砰幾聲,另外幾個人的拳頭都打在蕭桐的手臂上,一股無形的力量頓時將幾人震得踉蹌后退,其中一個人個子瘦弱,竟一屁股坐倒在地。
“啊!”所有的人一下子都驚呆了。
“你……你想干什么?”其中一個人結結巴巴地道。
蕭桐道:“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想你們饒了他,如果你們覺得他錯了的話,可以把警察叫來。”說著,伸手將那名少年扶了起來,這才看清,原來這少年的年紀跟自己差不多,身穿一件淺紅色t恤,下身穿著一件藍身牛仔長褲,頭發剪得短短的,相貌說俊不俊,說丑不丑,一雙眼睛中帶著幾分嘲弄的味道。
蕭桐看了他一眼,又禁不住向他多看了幾眼,因為這少年的眼睛中隱隱浮現著瑩瑩的光華,這是修真者才有的。而對方也似乎看出了蕭桐不是一個普通人,他也上上下下向蕭桐打量。
蕭桐帶著友善的笑意向他點點頭,那少年有些奇怪地望著他,這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剛才那伙人膽子又大了,慢慢圍攏上來。
蕭桐微微有氣,雙手向外猛地一揮,頓時一股氣流沖了過去。只聽見撲通撲通一陣亂響,前面的十幾個人一齊摔倒在地,不過蕭桐的力道使得恰到好處,這些人也不會受傷。
“快走!”蕭桐抓起那少年的手,嗖的一聲,像兩只大鳥一樣,一下子從眾人的頭頂飛了過去,還沒等大家明白過來,兩人便已經消失在遠處的人群之中。
兩人飛快地躲到一個墻角后面,看到后面沒有人追了,這才慢慢說起話來。那少年臉上露出感激之色,道:“這位哥們,剛才真是多謝了,我叫廖小銀,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蕭桐將自己的名字說了,不禁好奇地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應該是一名修真者。”
廖小銀有些驚奇地望著他,叫道:“哇塞,看來我要叫你一聲老大了,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是一名修真者了,我……我看了你半天,都有些不敢確定。”
蕭桐聽他一說話,便感覺他說話極對自己的口味,說起來話也隨和多了,笑道:“哈哈,你不要認為我剛才幫了你的忙,就在這里亂拍我的馬屁,其實我也是有些懷疑罷了,你既然是一名修真者,可是你剛才為什么不還手,任由他們打你?”
“老大,你不知道,我其實也是迫不得已的,不是我不想還手,而是我不能還手呀。”廖小銀苦著臉道。
“哇,不會吧。”蕭桐奇怪地道。
廖小銀唉聲嘆氣地道:“老大,我實話對你說,雖然我是一名修真者,但其實我的修為很淺的,我學習修真也不過只有兩年而已。”
蕭桐忍不住叫道:“哇,你已經修煉兩年了。”
廖小銀奇怪地看著他道:“老大,我學習修真只有兩年,你也用不著這么大的動靜吧。”
蕭桐忙道:“什么呀,其實我修真的時間比你還短,我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呢,喂,你這樣看著我干什么,我真的學習修真不到一個月,我不騙你。”
廖小銀睜大眼睛望著他,道:“老大,不會吧,你真的沒有騙我吧?你說你學習修真還沒有一個月,哇塞,有沒有搞錯,我剛才注意了你一下,一開始是我帶著你跑,后來我便發覺反而是你拖著我跑路了,你嗖嗖跑著,就是我拼盡全力狂跑也沒有你這樣快。”
蕭桐只覺頭大,忍不住道:“小子,我騙你做什么?我真的學習修真不到一個月。”
廖小銀用一種崇敬的眼神望著他,道:“哇塞,老大,你可真是我心目中的老大呀,看來你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呀,現在以你這種速度,我想不用一年你就可以達到心動期了。”
蕭桐道:“你胡說什么呀,我想要達到心動期,至少也要十年二十年的,哪有這樣快。”
廖小銀不服氣地道:“哇塞,我胡說,我才沒有胡說呢,好,你現在打我一掌一試,我就可以知道你達到哪一個境界了。快打呀,你愣著干什么。”
蕭桐道:“喂,真的要打呀,我看算了吧,你還是告訴我剛才你為什么不還手好了?”
廖小銀道:“我不說,今天你不打我一掌,我就什么也不對你說,快打呀,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頭暈,天底下哪里有這種人呀?打就打,這可是你說的。蕭桐道:“好,我打就是了,你準備好。”說著,他凝聚真元氣,一拳打了過來。
廖小銀急忙伸出雙拳一擋,一陣炫目的白光中,廖小銀啊的一聲叫,像一顆炮彈一樣地飛進了身后的花池中。
(4)
蕭桐嚇了一跳,急忙過去,只見他的腦袋筆直地插進花池中,兩條腿舉得高高的,于是忙把他扶下來,見他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廖小銀呸呸地吐出嘴里的泥土,哇哇叫道:“老大,我沒有說錯吧,你真的好厲害好厲害,幸好剛才你的這一拳將勁力收回去了,不然的話我可真要掛了。”
蕭桐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要我打你的,對了,你快說說,剛才那些人打你,你為什么不還手?”
廖小銀嘆氣道:“唉,這件事可真別提了,我今天算是倒了大霉了,我剛才正在車站里面等車,閑著沒事,我便打開異眼向四周打量,可是沒想到我初次使用異眼便讓我看到了一只邪靈。”
“啊,邪靈?”蕭桐忍不住低呼一聲。
廖小銀道:“老大,你不用這樣大的動靜吧,我當時看到的真是一只邪靈,那只邪靈并且還附身在一名孕婦的身上,老大,想必你也知道,如果邪靈附身到孕婦身上,最是兇險不過的,這只邪靈會寄生到孕婦腹內的胎兒中,如果一旦讓它養成靈體,那么不光胎兒會沒命,那名孕婦也可能會沒命。我當然吃了一驚,于是便在手心上畫了一個雷云電光符,悄悄地靠到那孕婦身旁,我瞧準時機,便要將符印貼到那孕婦的肚子上,可是沒想到孕婦怎么動了一下,我的手竟一下子抓到了那孕婦的……她的胸膛上。”
“哇塞,不是吧?”蕭桐又是好笑又是詫異。
廖小銀愁眉苦臉地道:“老大,你以為我想呀,當時我也是一下子怔住了,還沒等我回過神來,那孕婦便打了我一巴掌,跟著她丈夫便揪住了我的衣服,跟著那些人便都跑出來幫忙來了……老大,你說說,我真是有理也說不清,還怎么與他們動手呀。”
蕭桐道:“也是,無論誰遇到這種事都不會好過。嗯,對了,你說的那名孕婦呢?那只邪靈是不是還附在她身上。”
廖小銀道:“那只邪靈當然還附在她身上啦,這還用說。”
蕭桐忙道:“不會吧,這樣說來那個孕婦豈不是很危險嗎?”
廖小銀道:“她當然危險啦,不過我更危險,現在那伙人一定還在找我。”
蕭桐忙道:“好了,你還說這些干什么,快帶我去找那名孕婦。”說著,抓起廖小銀的手便向外面跑去。
廖小銀帶著他四處去找那名孕婦,現在正是旅客的高峰期,人來人往的十分擁擠,兩人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那名孕婦,她正與她的丈夫走出了車站。
“老大,你快看,就是她!”廖小銀急急地道。
蕭桐急忙打開異眼望去,果然看見那孕婦與常人不一樣,她的額頭上隱隱約約的有一股黑色的影子在閃動,于是馬上又用異眼靈瞳望去,這次便看見這股黑影就像一只張著嘴巴的毛茸茸的小動物,忙道:“哇,不錯,她身上真的有邪靈,咱們快跟上她。”眼見那孕婦和丈夫上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也急忙坐上一輛出租車,叫司機緊緊跟上去。
出租車飛快地向前面馳去,緊緊地跟著那孕婦乘坐的出租車。廖小銀壓低聲音對蕭桐道:“老大,我們待會兒追上她們,可千萬不能心慈手軟。”
蕭桐道:“小子,你放心,我知道邪靈的厲害,我不會束手旁觀的。”廖小銀笑道:“好的,老大,我要的就是你的這句話,如果是我一個人,我真是沒把握能對付得了那只邪靈。”
蕭桐笑道:“小子,你……”剛說到這里,只見廖小銀氣呼呼地瞪著他,不禁一怔,道,“你這是怎么了,我說錯什么話了嗎?”
廖小銀臉上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道:“老大,你怎么能這樣?我可是一口一個老大叫著你,可是你怎么一口一個小子小子的,嗚,你不知道這有多么傷我的自尊心。”
蕭桐不禁笑道:“不是吧,有這么嚴重嗎?既然你不喜歡我叫你小子,我不叫就是了,可是我要怎么叫你?”
“你可以叫我一聲兄弟,也可以叫我一聲哥們,當然你最好還是叫我的名字,嗯,你叫我小銀就好了。”廖小銀忙道。
“小銀,小銀。”蕭桐念了幾聲,不禁笑道,“這個小銀的銀字是怎么寫的啊,該不會是淫蕩的淫吧?”
廖小銀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道:“老大,你怎么知道的?你不知道,我的那些死黨都是把銀子的銀寫成淫蕩的淫,唉,你說我冤不冤?”
蕭桐笑道:“男人笑迷迷,不是好東西,一看你小子就不是省油的燈,哈哈。”
廖小銀叫道:“哇塞,你有沒有搞錯,我是那種人嗎?”
蕭桐笑道:“哈哈,你到底是不是這種人只有你自己知道。”正說著,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蕭桐一看,不禁臉上微微變色,輕叫一聲。
“老大,你怎么了?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廖小銀吃驚地道。
蕭桐道:“沒……沒什么。”原來電話是杜雅詩打過來的,蕭桐現在才突然想到,自己從火車上下來,竟然將杜雅詩和葉蓉留在了火車上,現在過了這么久,火車想必早已經開了。想到這里,他忙接電話,電話中杜雅詩略帶哭音地說:“蕭桐,你在哪里呀,你快回來,火車就要開了。”
蕭桐忙道:“雅詩,你不要著急,你和蓉蓉先坐火車走,我這里有一點事,忙完了我馬上到學校找你們。”他也不多說,安慰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廖小銀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道:“老大,是女生打來的吧,快說,她是不是你的馬子?”
蕭桐道:“什么馬子不馬子的,你小子說話怎么這樣難聽,她們兩個都不過是我的普通朋友而已,我們這次是一起讀書去的。”
廖小銀嘻嘻笑道:“看樣子我真是攪了你的好事了,這樣吧,老大,你如果有事你先走吧。”
蕭桐道:“你胡說什么,我是那種人嗎?快看,他們的車子慢了下來。”廖小銀忙對司機道:“司機大哥,前面是什么地方?”
司機道:“我看他們一定是去醫院的。”廖小銀道:“那你跟過去吧。”司機答應了,也開車跟了過去。
那孕婦和丈夫果然是到醫院去的,蕭桐和廖小銀下了車,悄悄跟在后面。只見那孕婦被她丈夫攙扶著,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這是一家很大的醫院,兩人跟著那孕婦直接來到了婦產科。看到那孕婦進了婦產科,兩人暗暗擔心:“哇塞,她不會要生了吧?”
那孕婦的丈夫將她送進急診室之后,便從里面走了出來,坐在外面等候,神情間顯得有些焦急。又過了一會兒,兩名女護士從里面走了出來,那孕婦的丈夫忙上前問道:“我妻子沒事吧?”
一名女護士道:“你安安靜靜地在這里等著,你妻子沒事的,她只是動了胎氣,你也真是的,明知道她有了身孕,就不要帶著她四處亂跑呀。”
那孕婦的丈夫連連稱是:“好的,好的,下次一定不會了,我會注意的。”
又過了一會兒,那名孕婦從急診室推了出來,醫生對那孕婦的丈夫道:“你妻子還有一些不舒服,先讓她留在醫院看看,看樣子她這幾天之內有可能就要生了。”
說著,兩名女護士將那名孕婦推著穿過長長的走廊,進了一間病房。蕭桐和廖小銀在外面等了半天,才看到醫生和女護士從病房里走出來。
看著那兩名女護士的背影,廖小銀臉上突然露出幾絲笑容,低聲道:“老大,我有一個好法子,我們可以到病房里去。”
蕭桐道:“哇塞,你不會是想打這兩名女護士的主意吧?”廖小銀嘖嘖贊道:“老大,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嘻嘻,快走吧。”說著,悄悄跟在兩名女護士的身后。
兩人跟著兩名女護士來到了一間值班室外面。廖小銀向四周看了看,低聲道:“老大,機會來啦,我們現在進去將她們打暈,然后穿上她們的衣服就可以進去了。”
蕭桐嚇了一跳,道:“哇塞,不是吧,你真的想冒名頂替呀,我告訴你,我可不會打女人。”
廖小銀臉上露出一絲奸笑,道:“老大,想不到你還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好,你在外面守著,我去搞定。”說完,輕輕將房門推開,側身鉆了進去。還只過了一會兒,廖小銀便將房門拉開,探出頭來,招了招手。
蕭桐忙閃進屋內,只見兩名女護士果然已經暈倒在地上,真不知這小子是用了什么法子?廖小銀道:“老大,看什么呀?快動手呀?”說著,便要過去解女護士的衣服。
“慢著,慢著,這里也有護士的衣服,不用解了。”蕭桐忽然看見旁邊掛著幾件護士的衣服,急忙說道。
不過廖小銀似乎十分不情愿,扁扁嘴道:“哇塞,有沒有搞錯呀,這些女護士真是浪費,干嗎準備這么多套衣服。”他看見蕭桐穿上了一套護士裝,也只好不情愿地換上。
蕭桐知道他的心思,罵道:“小子,你真是不愧小淫二字,這是什么時候了還想到要占人家的便宜,快走吧!”說著,對著鏡子看了看,你還別說,穿上護士裝,戴上護士帽,圍上口罩,一時還真有些像是一名女護士。
兩人向鏡子里看了看,又向對方看了看,都不禁有些好笑。
蕭桐道:“好了,快走吧。”看見兩名女護士躺在地上,于是過去便要將她們扶到旁邊的一張大桌子下面。
廖小銀上來幫忙。蕭桐忙道:“喂,小子,你可別趁機揩油。”不過廖小銀到底還是揩了一些油水。
收拾完了之后,兩人這才走了出來。來到那孕婦的病房外,輕輕推門進去,那孕婦躺在床上,而她的丈夫則坐在床前守候,看見兩人進來,忙站起身來。
“好了,我們還幫你妻子檢查一下,你先出去一下。”廖小銀將聲音壓得細細的尖尖的,還真有些像是女人說話,蕭桐一聽,差點要笑了出來。
那孕婦的丈夫忙道:“好的,那就麻煩你們了。”說著便出去了。
廖小銀將他送出門外,還不忘說一聲:“我們要仔細地檢查一下,如果我們沒叫你,你不要進來。”說完,將房門關上。
蕭桐雖然與蘇輕紅等妖獸交過手,自己也被黑靈附體過,可是他對如何將邪靈從人的身體內驅趕出來一點也不清楚,忙低聲問道:“現在怎么辦?”
廖小銀奇怪地望著他,低聲道:“哇塞,不是吧,你的修為比我高得多,你不會不知道怎么做吧?”
蕭桐臉上一紅,道:“我實在是不知道,這……這事說來話長,我以后再慢慢告訴你。”
廖小銀嘆氣道:“好吧,好吧,現在就聽我的,讓我也當一回老大吧。”說著,走到床前。
那孕婦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望著兩人,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廖小銀還沒等她說出話來,伸手在她的脖子上一拂,她便暈睡過去了。
廖小銀低聲道:“老大,這只邪靈有可能十分厲害,為防萬一,我們同時用雷云電光符來對付它,將它從這孕婦的體內逼出來。”說著,有些得意地抓過蕭桐的右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蕭桐的手掌上畫了一個十分奇異的圖案。
“不會吧,這就是雷云電光符嗎?”蕭桐本想問他,可是忍住沒問。
廖小銀正要往自己手中畫符,突然門外一聲響,那孕婦的丈夫道:“兩名護士小姐,葉醫生來了,快開門。”
蕭桐和廖小銀吃了一驚,對看了幾眼,只得將門打開,兩人擔心被認出來,低下頭來,心想如果被發現了,便馬上逃之夭夭。
葉醫生似乎對兩人并不留意,道:“好了,這里沒你們的事了,你們走吧。”兩人聞言,急忙走了出來。
走了好遠,廖小銀才低聲道:“看樣子我們要另想辦法了,老大,你……你這是怎么了?”
蕭桐臉上的神情確是有些奇怪,他皺著眉頭,咬著嘴唇,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對廖小銀的問話好像根本沒有聽見。
廖小銀一呆,正要再問,忽然蕭桐啊的一聲叫了起來,他隨即發覺不妥,忙伸手按住嘴。
廖小銀忙問:“老大,怎么了?”
“你不要問,快跟我回去。”蕭桐說完,急忙轉身飛快地奔向那孕婦的病房,廖小銀十分驚訝地跟在后面。
那孕婦的丈夫正守在病房外,看見兩人去而復返,不禁一怔。蕭桐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伸手在他的頸上一點,便將他點暈,隨即將他扶到旁邊的椅子上。
廖小銀知道他這么做必定有用意,也不說話,只是望著他。蕭桐點點頭,伸手往病房指了指,做了一個用腳踢門的姿式。
廖小銀也是點了點頭,蕭桐隨即一腳將門踢開,沖了進去。病床上的那名孕婦已經不見了,窗戶上的窗簾無風自動,一個人影似乎從窗戶中飛速竄了出去。
“啊,快追!”蕭桐急忙飛身躍出窗外,夜色之中,只見一個高高的人影抱著那名孕婦飛快地躍上前面的屋頂。
“啊,是那名醫生。”廖小銀吃驚地叫了一聲,更不猶豫,急忙與蕭桐緊緊地追了過去。
前面的那人似乎知道后面有人追趕,跑得極快,他雖然抱著那名孕婦,可是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
蕭桐運用法緣傳授給他的輕身功夫,身形飄飄,如同御風飛行一樣,一些高的圍墻和樓房之間的深淵他都是一躍而過。而前面的那人也是一樣,他只往偏僻的角落里跑,飛躍騰挪如履平地,速度十分驚人。
廖小銀一開始還能緊緊地跟上,可是跑了一陣,便漸漸落到了蕭桐的后面,蕭桐也無暇等他,只好自己緊緊地追上去。
大約追了半個多小時,蕭桐逐漸一點點地拉近與那人的距離,看樣子那人抱著一個人還是受了一些影響。而兩人一前一后地飛速快跑,已經跑到了一座大山腳下。
“喂,你跑不了啦,快將她放了。”蕭桐叫了起來。那人并不理他,向山上跑去了。蕭桐冷笑一聲,緊緊地跟在后面。轉眼間兩人便跑進了一座空寂的大樹林。突然那人停下腳步,將那名孕婦緩緩放在地上。
蕭桐走前一步,向他看了幾眼,道:“哼,果然是你!葉臣風,這名孕婦可是我們先看見的。”
那人正是葉臣風,在病房中蕭桐聽到他的聲音后,便感覺到十分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聽到過,后來與廖小銀說了幾句話,這才明白過來。
葉臣風還是跟以前一樣,臉上冷冰冰的,道:“是你看到的又怎樣,你快給我滾開,不然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蕭桐怒道:“我看滾開的人是你吧?這名孕婦體內的邪靈是我們先發現的,當然要由我們來對付,哼,你橫插一腳進來,到底還要不要臉。”
葉臣風冷笑道:“就憑你,你能對付得了這只邪靈嗎?”
蕭桐大聲道:“我能不能對付不關你的事,你識相的話快給我滾開。”
葉臣風冷笑道:“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自然會走,這里還用不著你來發號示令。”說著,他突然低喝一聲,一雙眼睛中閃現出白瑩瑩的光芒,眉宇間閃過一團團銀白色的光暈,滿頭的長發飄揚起來,全身散發著一種凌厲的氣勢,舉起右掌,便向將那孕婦的頭頂拍去。
蕭桐知道葉臣風的厲害,只要他認定對方是妖邪怪獸或是與妖邪怪獸有什么糾纏,他便會痛下殺手,絕不留情,現在看見他舉著右掌狠狠地打下去,心想他肯定是要斬草除根,而絕不會顧忌那名孕婦的死活。蕭桐又驚又怒,叫道:“喂,你想干什么?”眼見他要動手,急切間不及細想,一拳便向葉臣風的胸口打了過去,這一拳貫注著充沛的真元氣,拳勢十分凌厲。
葉臣風不敢輕視,忙打出一道真元氣想接住,可是蕭桐的修為比他要高,葉臣風肩部被蕭桐發出的真元氣打中,一聲悶哼,倒飛摔出,重重地摔倒在地。
蕭桐呆了一呆,連忙上前去看那名孕婦。只見她雙眼緊閉,依舊未醒。而葉臣風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一雙眼睛閃著寒光瞪著蕭桐。
蕭桐不敢大意,凝神戒備。這時廖小銀從樹林外沖了進來,叫道:“老大,老大,我來了,啊,你們?”他吃驚地看著兩人。
蕭桐道:“小銀,這里不用你管,你先將邪靈從那名孕婦的體內逼出來。”
廖小銀答應一聲,急忙在掌心畫了一個雷云電光符,一掌輕輕印在那孕婦的額頭上。
那孕婦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團黑影,隱隱的似乎有一只相貌猙獰的怪獸盤踞在她的頭頂上,她喉嚨里發出呵呵怪響,翻身站起來,一雙眸子鮮紅奪目,冷冷地道:“小子,你也敢來破壞我的好事。”
廖小銀其實也是第一次與邪靈交手,以前都是他看著師父跟那些邪靈怪獸交過幾次手,沒想到自己一出手竟然無效,不禁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孕婦一拳打過來,廖小銀急忙閃過去,也是一拳打去,可是他一眼瞧見那孕婦高高的肚子,不禁一怔。
砰的一聲,他自己卻被對方一拳重重地打翻在地,那孕婦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一聲低吼,撲上前來,雙手死死地抓緊廖小銀的喉嚨。她的大肚子抵著廖小銀,手上的力量漸漸加大,緊緊地勒住了廖小銀的喉嚨。
廖小銀只覺呼吸困難,雙手使勁猛撐,希望將對方推開,可是對方的力氣大得可怕,哪里能夠撼動分毫。他一口氣透不上來,想大叫卻叫不出來,眼前一陣陣發黑,突然聽到那孕婦一聲悶哼,勒住他喉嚨的手頓時松了。廖小銀呼呼喘氣,坐起身來,只見蕭桐正在與那名孕婦動手。
那孕婦雙手張開,惡狠狠地向蕭桐猛抓,蕭桐有些擔心傷到她腹內的胎兒,不敢正面與她交手,只是左躲右閃地找機會進攻,不時有樹枝樹干被那孕婦擊斷抓折。
葉臣風突然冷哼一聲,飛身上前,一掌擊在那孕婦的背上,這一掌十分厲害,那孕婦發出一聲悲叫,轉過身來,怒目望著葉臣風。
(5)
葉臣風手一抖,手里忽然便多了一條燦爛如銀的東西,這東西像是用什么銀絲織成的,上面大大小小的都是洞,倒有些像是漁網。
那孕婦臉上露出害怕之色,后退一步,顫聲道:“天誅搜魂網!你……你是?”說著,便要逃走。葉臣風冷笑一聲,銀光閃動,天誅搜魂網嗖的一聲向那孕婦罩了過來。
那孕婦一聲慘叫,摔倒在地,同時一只黑影從她身上躍出來,飛快向樹林深處逃去。葉臣風幾步沖上前去,左手一抖,幾道銀光一閃,可是那只黑影嗖的一聲,一下子便消失在樹林之中。
葉臣風怒目瞪了蕭桐一眼,飛身追了過去。蕭桐知道自己剛才冤枉了他,又見他受傷去追,于是吩咐廖小銀照顧那名孕婦,自己跟著追去。
蕭桐像一溜輕煙地穿林過樹,不用片刻便追上了葉臣風,葉臣風冷哼一聲,也不理他,只是加快腳步向前面猛追。
蕭桐心中有愧,于是超過他搶先追了出去。他腳下如風,不用多久便追上了那只邪靈,只見它飛速地鉆入一個樹叢中。
“哪里逃?”蕭桐急忙打去一個能量球,金黃色的能量球在空中濺起一片火星,轟的一聲中,樹枝木屑亂飛,那只邪靈也被炸得翻了兩個筋斗,重重地落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蕭桐大喜,急忙上前,可是剛走到跟前,那只邪靈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嗖的一聲,鉆進了前面的樹叢中。
蕭桐大怒,穿過樹叢緊緊地追出去。一人一妖你追我逃,都是拼盡了全力,蕭桐全身貫滿了真元氣,樹枝樹葉與他的身體一接觸,立即斷折紛飛。
眼看著越追越近,突然那只邪靈嗖地一下,高高地躍起,跳進了前面的一大片荊棘叢中。
蕭桐想也沒想,跟著跳進去,可是沒想到這叢荊棘是長在懸崖上面的,他這一跳力量十分驚人,腳下一空,整個人一下子鉆破荊棘叢,筆直地墜下懸崖。
他啊的一聲叫,急忙運轉體內的真元氣,減緩下落的速度,同時伸手去抓旁邊的藤蔓。啪的一聲,一條藤蔓受不住斷成兩截,接著他又抓住一根藤蔓,這根藤蔓又斷了,不過他體內的真元氣運轉,整個身子頓時輕飄飄地落了下去。
他剛落在地上,忽然前面黑影一閃,那只邪靈飛快地向前面逃走了。蕭桐又恨又氣,剛才若不是自己修為不錯,必定活活地摔死不可。
“你還想逃?今日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蕭桐飛快地追去,那只邪靈慌急之下,忽然一下鉆進了前面的一個小山洞。
蕭桐急忙追進去,不想這個山洞里面有許多岔路,一下子竟失去了那只邪靈的蹤影。蕭桐心有不甘,于是試著凝聚真元力,用修真感應術查找那只邪靈的去向。要知道無論是修真者還是妖獸邪靈都會有超乎常人的能量。這些能量散發出來,只要懂得感應的方法就可以辨別到。蕭桐也是從玉簡中學到的,這次也是第一次使用。
蕭桐馬上便感覺到了前面不遠的地方有能量的波動,他暗暗高興,于是小心走了過去。能量的波動越來越大,想不到一只普通的邪靈會有這么大的能量?他暗暗奇怪,不過他隨即將奇怪轉化成驚駭。這也難怪,因為在他面前出現的情景確實太讓人意外了。
只見前面是一個石室,里面的地上正趴著一名妖艷詭秘的長發女子,她身材高挑豐滿,滿頭的五顏六色的長發被風吹得飄揚飛舞,一時看不清面貌,她身子劇烈地顫抖著,似乎十分痛苦,上下散發著一股妖艷的光芒,照得整個石室也是忽明忽暗。
一股詭異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蕭桐不禁打了一個寒戰,他同時也凝聚真元氣,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看出那名女子是一只修為十分高深的妖獸,知道她正在妖化升級。妖獸修煉時每一次提升修為,都要進行一次妖化升級,每次的妖化都是極度痛苦和艱難的,所以妖獸都會選擇一個十分隱僻的地方進行妖化升級。若是平常那名女子早應該發覺蕭桐,可是現在她一心妖化,哪里還能注意到身外的變化。
“我要怎么辦?我……我是不是要上去對付她?”蕭桐心里也是一陣陣緊張,正想到這里,突然那女子的喉嚨里發出一陣凄厲的尖叫聲,蕭桐只覺耳朵刺痛,急忙用真元氣護住全身。
尖叫聲越來越凄厲,好像猛鬼夜哭,又好像野獸悲叫,整個石室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加陰森可怖。尖叫聲大約持續了十分鐘之后,那女子劇烈顫抖的身子慢慢靜了下來,尖叫聲也漸漸越來越低,等到尖叫聲停止,那女子緩緩從地上跳起來,抬起頭來,她妖艷絕倫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可怕的艷紅色,眼睛中都是得意和殘忍之色。
“啊,蘇輕紅!”蕭桐這才發現這名女子就是狐妖蘇輕紅,他一緊張,呼吸一粗,蘇輕紅立即發現了他,一聲厲喝,手一揮,打出一片青色的火焰向蕭桐藏身處燒到。
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面而至,蕭桐急忙打出三個能量球,轟的一聲,兩股能量在空中爆炸,激蕩起的氣浪讓兩人都是心驚不已。
“是你。”蘇輕紅從紛飛的石塊中看見蕭桐,滿臉驚愕的表情隨即變成一副嬌艷嫵媚的樣子,咯咯輕笑起來,“原來是小桐弟弟來了,你是不是想姐姐了,所以專程來這里看我。”說著,她款款地走上前來。
蕭桐哪敢向她多看,用一種冰冷的語氣道:“喂,蘇輕紅,上次讓你逃掉了是你走運,這次你逃不掉的。”
“喲,小桐弟弟,咱們好久不見了,怎么一見面就喊打喊殺的,姐姐我可是天天掛念著你喲,想你想得好苦喲。”蘇輕紅嬌笑著一步步走近,她對蕭桐剛才打出的能量球十分吃驚,想不到短短十幾天不見,他的修為居然達到了開光后期,自己剛經過妖化升級,體能有損,如果硬碰硬,說不定還不是他的對手,看樣子只能想其他的法子對付他了。
蕭桐的修為提升,定力也相應提高了不少,冷冷地道:“你給我站住,你若再上前,我就要動手了。”
“喲,小桐弟弟,你怎么能說這種無情無義的話,你不知道姐姐想你想得好苦喲,你看看,姐姐是不是越來越漂亮了。”蘇輕紅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依然擺動嬌軀走上前來。
越走越近,蘇輕紅臉上的笑容也更加嬌艷,突然蕭桐抬起頭來,右手掄出,一道凌厲的真元氣破空打到。
蘇輕紅一聲驚呼,急忙倒地避開,她站起身來,只見蕭桐臉上的表情凝肅,喝道:“蘇輕紅,你的這套把戲對我沒用,快快過來受死吧?”
“臭小子,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蘇輕紅臉上露出兇殘的表情,惡狠狠地道,“今天這里就是你的喪身之地。”說到這里,突然她雙目中射出惡毒的光芒,一聲大喝,嘴巴一張,噴出一道青中帶白的光束向蕭桐打到。
蕭桐急忙打出四個能量球,幾聲爆炸聲中,石室中碎石亂飛,兩人也被反激過來的氣浪逼得呼吸為之一窒。
兩人都知道,對方的修為跟自己差不多,要想把對方置于死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蘇輕紅更是吃驚,因為她看得出對方的體內的能量似乎無窮無盡,如果再這樣打下去的話,只怕對自己更為不利。想到這里,她一咬牙,手掐法訣,跟著她身上泛出一股青中帶黑的光芒,一道黑紫的光華從她的胸口飛了出來,并快迅懸停在她的頭頂上。
只見這是一個三角形的不知是用什么東西鑄造成的魔器。整個魔器閃爍著一種黑紫色的詭異光芒,隨著魔器在空中不住地旋轉,那股光芒也是越轉越亮。魔器的四周嵌生著一些倒齒一樣的東西,中間則有一個骷髏頭一樣的圖案,在圖案的中間又有一個黑色的珠子,那股黑紫色的光芒正在從球子中發射出來的。
“啊,魔器!”蕭桐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他這一段有時間便閱讀玉簡上面的內容,所以對修真方面的事知道了不少。
按說,無論是人類修真者,還是妖獸修魔者(人類喜歡將妖獸修真稱做修魔),修為至少要達到靈寂后期才能修煉出屬于自己的法寶靈器。在靈寂以下的修真者如果擁有法寶也是通過其他手段得來的,因為法寶十分有靈氣,所以要想駕馭這些法寶往往便十分兇險,如果不小心法寶便會反過來噬撲主人,一般修為在靈寂期以下的修真者就算得到了法寶,也不敢輕易使用,更別說拿出來對付強敵了,可是沒想到蘇輕紅居然用魔器來對付自己。
“臭小子,你現在知道怕了已經太遲了!”蘇輕紅冷哼一聲,手掐法訣,手中發出一道青色的光束向魔器輸送過去,哧哧,魔器立即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在空中也轉得越來越快了,跟著魔器也射出一道道黑紫色的光芒,將蘇輕紅籠罩在由光芒織成的光罩之中。
“啊,防御光束網!”想不到這只魔器居然還有編織防御光束網的能力,蕭桐的一顆心頓時一沉。要知道修真界的法器大部分都是由修真者煉制玄石仙塊而做成的,這些法寶煉制一般十分不易,所擁有的能力也因為煉制者水平的高低有一些缺陷,或防御性不強,或進攻性不足,或不易保存,或容易損毀。大部分的修真者一開始都會煉制防御性的法寶,這些法寶進攻能力不強,可是對保護主人卻十分有用。真正的修真高手才能煉制出既重防御又重進攻的高級法寶。
蕭桐知道這只魔器絕不是一般的魔器,他更加不敢大意,全身的真元力凝聚起來,準備看準機會做致命一搏。
這時魔器發出的響聲越來越尖厲,發射出來的黑紫色漸漸也聚集到了魔器的四周,旁邊的空氣也似乎一下子陰沉下來,充滿了陰森可怖的氣氛。突然蘇輕紅手中結了一個印訣,向魔器一指,魔器的三個尖角立即射出三道強烈的黑紫色光芒,三道光芒跟著匯集成一道巨大的光束……
蕭桐知道對方要發動攻擊了,他決定先下手為強,于是凝聚全身真元力奮力地打出十幾個能量球,這么多的能量球互相爆裂著向魔器打去。可是能量球剛接觸到魔器的外緣,便一個個爆炸開來,激起的氣浪向蕭桐撲了過去,可是魔器絲毫不受影響。
蕭桐被氣浪逼得后退幾步方才站穩,只聽得蘇輕紅冷笑道:“臭小子,憑你的這點道行還想與我的黑幻輪對抗,你別妄想啦,還是快快投降吧。”這時魔器上面匯集成的那一道光束越來越巨大,整個石室都似乎被充滿了,這道巨大的光芒閃現著刺目的光芒,突然在空中幻化成一個猙獰可怕的骷髏頭的圖案,呼嘯著向蕭桐撲了過來。
一種死亡的危險逼到眼前,蕭桐大叫一聲,全身的真元力一齊涌了出來,雙手同時用力掄出,一道由無數個金黃色的能量球組成的光柱迎著骷髏頭沖了上去。
骷髏頭散發出來的巨大能量激蕩起怒潮一樣的沖力,一下子便將光柱擋了回來,可是后來綿綿不絕沖上來的光柱又再一次將骷髏頭擋住。兩股能量互相纏繞在一起,碰撞的地方不時傳來陣陣的爆炸聲,激起的陣陣氣浪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魔器在空中劇烈地顫抖起來,發出近乎痛哭一樣的悲鳴。蕭桐臉部充血,怒睜的雙目好像噴火一樣,全身上下也是一片火紅,整個身子也在劇烈地顫抖著。但他知道他不能回退,如果回退的話只能是死路一條。
“拼了,就算要死我也要與她同歸于盡。”他怒吼一聲,全身毛發像刺猬的尖刺一樣直豎起來,就要撐破了皮肉和衣服,全身的肌肉像強弩般繃緊,眼睛里充滿了狠戾的兇光,體內被一股悲憤充盈著,簡直就要爆炸了,而分散在體內各處的真元氣突然匯集在一起,形成一道道滾燙的熱流從身體內呼嘯狂涌而出。
蘇輕紅此時也渾身顫動,眼光中又是驚駭又是怒憤,一道道青色的真元力帶著一種兇殘的力量貫注到魔器上。
兩股能量在半空中劇烈地爆炸,轟轟轟幾聲劇響過,跟著形成一個能量團向四周擴散開去,碰到那只魔器上,那只魔器跟著在空中爆炸破碎。而這股能量團就像一股臺風一樣,它的力量能可以毀滅無數的東西。
石室中響起一片崩塌聲,無數的石塊到處亂飛,蕭桐和蘇輕紅齊聲慘叫著飛到一旁,口中鮮血狂涌。
爆炸聲持續了幾分鐘,方才慢慢停止下來,石室中煙霧彌漫,殘破不堪。
又過了好久,石塊中忽然有響動,蕭桐和蘇輕紅分別推開身上的石塊,掙扎著從石堆中爬起來。
兩人都受傷極重,身上的真元氣幾乎耗損的沒有了,兩人只覺得全身好像就要虛脫一樣。兩人趴在地上,都雙眼血紅地瞪著對方。兩人相距不過三米,可是都沒有力氣撲過去。
忽然蘇輕紅喉嚨里呵呵作響,她努力地盤膝坐下來,一手舉過頂按住頭,另一手緊貼在胸口上,她臉上也現出一股青黑色,有幾道光芒從臉上閃過。
蕭桐知道她是在凝聚真元氣,如果讓她先將真元氣聚攏,那自己就只能束手就擒了,他連忙爬起來盤膝坐好,凝聚全身的真元氣,可是他體內的真元氣此時變成了幾十道奔涌不停的氣流,隨著經脈血管在全身亂竄起來。
他只覺得體內好像有一把把的小刀在亂挖一樣,嘴中盡量不發出痛苦的呻吟,一時之間哪能將真元氣聚攏過來……
他拼命想將真元氣聚攏,那些真元氣反而更加肆意地在體內來回碰撞,一種巨大的痛苦狠狠地煎熬著他。
“臭小子,你受死吧。”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喑啞的聲音,他抬頭一看,只見蘇輕紅眼中盡是狠毒之色,緩緩走上前來。一種死亡的危險近在咫尺。
“不,我不能死。”蕭桐大叫一聲,掙扎著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蘇輕紅撲了過去。
蘇輕紅反應不及,一下被他撲翻在地,兩人頓時扭作了一團。按說蘇輕紅此刻應該占上風,可是剛才魔器被損,自己受重傷,這一切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她根本不知道蕭桐此刻的底細,一下子被對方撲翻在地,不禁驚慌起來,一口氣頓時松了。
而這個時候,蕭桐的雙手已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喉嚨。蘇輕紅張口便咬中了蕭桐的肩,蕭桐大叫一聲,張口咬中了她的喉嚨,他死死地咬住不松,頓時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沖入喉嚨,惡心欲嘔。
但他依然毫不松口,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松口,對方便有機會將自己置之死地,而蘇輕紅也在劇烈地掙扎反抗。突然之間,有一個火燙灼熱的像圓珠一樣的東西隨著鮮血一齊灌入喉嚨,跟著涌入到肚子中。
“啊!”蘇輕紅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聲,她的反抗也漸漸停了下來。蕭桐這才從她的緊箍中掙脫出來,隨勢滾到一旁,將口中的鮮血吐了出來,只見蘇輕紅雙眼睜得大大的,喉嚨里裂開了一個大洞,仍然有鮮血狂涌出來。
蕭桐只覺全身發抖,說不出的害怕,趴在地上拼命地想將吸到肚子里的鮮血吐出來,可是嘔了半天哪里還能吐出來?
他想爬出石室,可是全身酸軟,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過了半天,身上才感覺稍稍有了一些力氣,正想坐起來,忽然覺得腹中火熱一樣的灼痛。接著這股灼痛越大越劇烈,不一待會兒便蔓延至全身,他只覺整個身子好像在火爐中燒烤著,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他臉上火紅,全身肌肉抽搐,汗水淋漓,大叫一聲之后,在地上不停地滾來滾去。
再過一會兒,他身上也是一片火紅,就像一只烤熟的大蝦一樣,幾乎都可以聞到衣服和皮肉的焦煳味。他雙手亂抓,將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
“我要死了嗎?我是不是就要死了。”他腦中也是亂哄哄一片,突然之間,丹田中涌出一縷細細的清涼之氣,向四肢百骸散去。
雖然這股涼氣十分少,可是對他來說卻像是甘泉玉露一樣。他腦中頓時清醒了過來,只覺那股清涼之氣正在努力地向全身散去,可是全身就像一座火山一樣,這點清涼之氣不過是幾杯冷水而已。
蕭桐掙扎著盤膝坐好,努力引異丹田內的那股清涼的真元氣,在他的努力之下,這股真元氣越來越大,慢慢地散向四肢百骸……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身上的火燙才漸漸散去,一陣陣清新舒爽的感覺涌遍全身,正當他高興的時候,忽然感到身體內轟的一聲響,就像炸彈爆炸一樣,跟著經脈中有一股巨大的真元氣帶著一股氣浪向丹田沖擊過去,一下子與丹田中充沛渾厚的真元氣碰撞在一起。身體內頓時有無數的雷聲炸響,激蕩起巨大的力量。一種巨大的疼痛襲來,蕭桐大叫一聲,頓時暈了過去。
待到他醒過來,他只覺得整個身體一片空靈,一道道的真元氣也像河流一樣在體內流淌奔涌,而丹田內的那股真元氣似乎還凝結成了一團……
他又是吃驚又是歡喜,忙盤膝坐下,閉上雙眼,這時他才感覺到丹田中似乎有一個小珠子,無數的真元氣在圍著小珠子不住地轉動。
“啊,這個小珠子是什么?難道是……”他一驚之下,這才想起剛才有一個火燙的珠子從蘇輕紅體內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啊,難道這小珠子是她的內丹不成?天呀,不是吧,我居然吞食了妖狐的內丹。”蕭桐不禁驚慌起來。要知道妖獸修行的法力全都在內丹中,現在這顆內丹居然被自己吞了,難怪剛才自己全身疼痛難當呢?不知還會不會像剛才一樣,蕭桐心里有些沒底。
他急忙打開玉簡,查看有關的內容,一看不禁高興起來,他知道丹田中的那顆小珠子不是蘇輕紅的內丹,而是自己修煉出來的內珠。原來玉簡上說,如果修行到一個階段之后,丹田內的真元氣便會凝結成一個真元內珠,這個內珠丹跟妖獸們修煉的內丹差不多。內珠是一個修真者提升修為的根本,有了內珠才能修煉元神,而將元神修煉到一定階段了才能修煉元嬰。
這樣看來,難道自己已經修煉到了心動初期……天呀,自己居然一下子從開光后期提升到了心動初期,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楊玄清也不過到了融合后期。
蕭桐不禁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他跟著發覺自己幾近赤身,急忙在石室內找衣物,終于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幾件衣物,看起來是蘇輕紅留下來的,雖然是女式的,也只好穿起來。地上蘇輕紅的尸體已經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狐貍,蕭桐心有不忍,于是將它埋到外面。忙了這么一會兒,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嗯,我還是明天一早再出去吧。”想到這里,他竟有些迫不及待地回到石室中,開始修煉起來。玉簡真是一個修真者的教科書,它對修真者的每一階段進行了十分詳盡的闡述,要注意什么,要怎樣修煉,在這階段能修煉出怎樣的水平,以及修煉各種修真術的法門……
“哇,原來達到心動期就可以修煉幻術、符咒和匿真術了,這太好了。”蕭桐興奮地按照玉簡上面所講的內容修煉起來。
幻術是修真者利用修真力使敵人產生幻覺的一種法術,也可以通過幻術迅速地遁走無形。幻術分為許多種,最高級的幻術則是變化之術,可是隨意地變成天地間任何一種東西,不過至少也達到分神期才能施展變化之術。
符咒則是修真者一種克敵制勝的法寶,就是預先將一些修真力(也就是真元氣)以特定的形式和軌跡印刻在物體上面,等到使用的時候只要以一點真元力作為引動就可以了。它可以預先制作,長久保存,使用方便,所以深受修真者的深睞,是修真者居家出行的好幫手。修為越深的修真者制作出來的符咒越厲害,而用玉石仙塊制作出來的符咒威力也更大。
匿真術,顧名思義,則是修真者將真元內收暗斂,借以隱藏自己修為的法術,不過這項法術只能騙過比自己修為淺的修真者,碰上修為比自己高的作用并不是很大。不過如果有特殊的法寶幫助的話,也可另當別論。
蕭桐首先試著制作符咒,這里沒有什么好東西可用,看見地上散滿了黑幻輪的碎片,大大小小的足有幾十片,于是撿了起來。這些碎片黑漆漆的,抓在手里居然十分輕巧,伸手一拉,質地還十分堅韌。他有些奇怪,于是打開玉簡查看,這才知道這些黑色碎片叫黑晶玄羽,是遠古靈獸黑晶龍獸的鱗羽,質地輕盈堅韌,十分難得,是制作符咒的上等材料。
蕭桐高興不已,首先拿過一片黑晶玄羽,放在手心上,將真元力貫注到上面,黑晶玄羽立即泛出一種滟滟的光彩,隨即恢復如常。
“疾!”蕭桐用真元力將黑晶玄羽打出去,黑晶玄幻在空中劃出一道炫目的光芒,轟的一聲,將一塊大石打得粉碎。
“哇,這么厲害呀,哈哈,以后若是哪個敢找我的麻煩,我就讓他嘗嘗黑晶玄羽符的厲害,哈哈。”他高興地又開始制作其他的符咒,等到將這三四十片符咒做完,他也不禁有些累了,制作符咒確是需要花費很多的真元力,他還為自己的符咒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玄天符”。
跟著他又開始修煉幻術和匿真術。匿真術倒容易學會,只需懂得將真元力內收暗斂就可以了。而幻術則十分難學,幻術種類繁多,各有變化,對如何控制真元力有相當大的難度。玉簡中雖然介紹了許多幻術,但一般也只是簡單地介紹幾句,對具體如何修煉也沒有多作闡述。這也難怪,幻術一般被正派修真者視為旁門左道,這個玉簡的制作者本身是一名品行端正的修真宗師,自然也就不屑于對幻術多作介紹了。
不過蕭桐是少年心性,越是有趣越是難的東西反而越喜歡嘗試一下,他展開豐富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別出心裁地想出了幻術的修煉方法。他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對幻術的獨特創造力,使他以后能在修真界獨具一格,成為一代大師。
“仙幻迷蹤術”、“鬼哭狼嚎術”、“八方風雨術”、“如煙似夢術”……這些他想出來的幻術名稱如果讓其他修真者聽見,非得目瞪口呆不可。
他一個人沉浸在修煉之中,絲毫感覺不到外面的動靜。當到他修煉“如煙似夢術”時,因為變幻的假身太少了,他情急之下,耗費真元力過多,于是只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這時他聽到外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這叫聲其實隔得好遠好遠,可是他耳力十分驚人,一下便聽到了,于是急忙從山洞里出來,只聽到聲音是從懸崖上面傳下來的:“老大,你在哪里呀,老大?”
哇,是小銀,蕭桐忙應道:“兄弟,我在這里,我在這里。”他急忙進洞收拾了一下,抓著藤蔓巖石爬上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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