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到鐘意又要進節目組之前,單君與都沒有再出現。
在她正要前往節目組的這天,他卻出現了。鐘意讓齊蕭去開車,從衣架上拿下大衣套上,單君與有些踟躕地從身后走過來,一如往常溫和斯文的聲音多了絲猶豫,“一一為什么要參加這個節目?”
鐘意回身,笑里藏刀地刺過去,“我還以為單先生這么久沒出來,是沒臉再出現了呢?”
“抱歉……”單君與垂了下眼瞼,又緩慢掀開,面對她的譏諷也十分好脾氣地解釋,“我想,或許是他不愿意你去。”
快要入冬了,單君與的出現與以往也并無多大差別,襯衫外套了件居家灰色毛衣,金絲邊眼鏡穩妥地架在鼻梁上,任誰見了都得夸一句“溫潤如玉陌上公子”。
如果不是鐘意,就算那天他不經同意地吻了對方,恐怕也很難引起那個人的厭惡。
鐘意用一種莫名的目光從上往下打量了單君與一會兒,盯得單君與如芒在背,竟顯現出一點學生面對老師“死亡凝視”時的局促來,她這才狀似很隨意地問了一句:“單先生對您那位弟弟怎么看?”
這個沒有經歷過那些磨難抹黑的“單先生”,是怎樣看待這樣一個不光彩的“小三之子”?
單君與訝異地看向她,似乎沒想到她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但仍舊耐心又客觀地回答她,“他是那個男人犯錯的結果,沒有經歷過單邪的痛苦,我也沒有資格看待他。”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回答,毫無破綻。鐘意仔細地觀察他漆黑瞳仁的深處,沒有發現絲毫的厭惡或者是同情,這樣一個坦蕩客觀的人,除了上次的事,還真是很難讓人討厭得起來。
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經過敏”?她一直覺得很怪異,覺得他很假、很虛幻,卻又像一雙暗中觀察她的眼睛,熟悉的眼睛。
或許是她對心理學一竅不通,所以絲毫不懂多重人格的奇妙之處。
鐘意收回目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所以,單先生或許不愿我去,但他并沒有阻止,你更沒有立場干涉我。”
單君與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明白她如今對自己態度尖銳的原因,無奈地苦笑:“你說得沒錯。”
此次去節目組,蕭薔不放心單井然,跟著鐘意一起去。路上,她語重心長地對鐘意說:“一一,綜藝和節目不是長遠之路,這個節目結束,就進組演戲吧。”
藝人要有路人緣,除了顏值一些天定因素,更重要的是讓人深刻的實力。
蕭薔接手了鐘意,秉著負責的態度看完了她之前演的戲,演技不錯,稍加打磨就會很驚艷。所以她給鐘意安排的計劃,主要以演戲為主。
鐘意“啊”了聲,沒有異議地點頭,“嗯,好。”
對上這位在職場打拼多年的女人臉上的認真,鐘意心里慚愧不已,換了一個這樣優秀的經紀人,現在她對前面的路卻是迷茫的。
以前進這個圈子,是為了快點賺錢幫糊涂媽媽欠下的高利貸,如今欠債的人從媽媽換成了她等換完了,她似乎再沒有待在這個圈子的理由,畢竟她并不熱愛,也不算太感興趣。
可一想到那天晚上單邪臉上的極端,她就一片茫然,不禁懷疑自己真的可以順利抽身?
如今她的處境就像身處薄霧繚繞的方寸之地,后退不能,往前踏出又不知道是泥沼還是懸崖。鐘意第一次對自己探入這不知深淺的游戲中,產生了一絲后悔……
車停下,齊蕭,“鐘小姐,市局到了。”
蕭薔輕搖著頭合上文件,“走吧。”
她明顯看出了鐘意的心不在焉,明白了對方恐怕在這個圈子恐怕呆不長久,惋惜不是沒有,畢竟如此清醒的女人她是欣賞的。但她也只能在對方還在這個圈子的時候盡職盡責,至于前途去向,她無權干涉對方的選擇。
“嫂子!你總算到了!”市局大門口,單井然穿著厚款深藍衛衣,挺高的個子驚喜地跳起來招手,看樣子等了挺久。
鐘意頂著被這一嗓子嚎過來的目光,忍無可忍地走過去,帶著笑和善地低聲說:“在外面,不要叫我嫂子。”
來參加這個節目,足以說明她已經對單井然與單家產生了興趣,這會兒她還沒想得罪他。但這家伙不知處于什么心態下對她的稱呼,總讓她煩不勝煩,每一聲都仿佛是自然而然地叫出來,在她聽來卻充滿了諷刺。
單井然不解,“為什么?”
“鐘小姐,好久不見。”穿著警服的男人從大門里面出來,用一臉正氣的臉自來熟地向鐘意打招呼。
鐘意神色沒太驚訝,適當地笑著示意,“陳先生。”
她對陳楚的印象說深不深,當初自己把那個男人送進去的時候,他還是個幫自己據理力爭的小警員。后來知道他與單邪是兄弟,只能說,世界真小。
陳楚隨口調侃,“單邪那家伙可是特意囑咐我要照顧好你,這不,聽說你來,就出來迎接了。”
“是嗎?”鐘意眉梢微揚。
她怎么就不信呢?大魔王會這樣好好說話?
她猜得沒錯,單邪給陳楚的原話就一句冷冰冰的“看著她。”
單井然此時插進來一句,“嫂子,外面冷,我們進去說把吧。”
鐘意無奈“嗯”了聲,陳楚意味深長地掃了他一眼。
因為節目的特殊性,今天幾乎都在培訓相關注意事項,以及簽署保密協議,那些該拍、哪些碰都不能,事無巨細。
沒有進行真正的拍攝工作,所以鐘意回家得比單邪早。大魔王歸巢時,鐘意正窩在在沙發上一邊看后面的拍攝安排,一邊吃從節目組帶回來的零食。
裹著酥皮的花生被扔進嘴里,幸存的碎屑粘在豐潤的唇瓣,又被無意識地舔掉。饞得單甜甜倆爪踩在她腿上,甲亢似的肥脖子抻得老長,胡須一抖一抖聞來聞去。
單邪盯著某人看了一會兒,陰郁地擰著眉走到她身邊大馬金刀地一坐,目光落到又落了碎屑的唇上,口不對心地嫌棄:“吃的什么?”長臂自然地落到鐘意肩上。
話落,他低頭舔走了那點碎屑,動作隨意得仿佛只是為了嘗嘗那點味兒。
鐘意自覺地將零食袋舉到他面前,笑瞇瞇地問:“單先生吃嗎?”
單邪看著她,不語。她懂了,從包裝袋里拈出一顆酥皮花生貼心地喂到單邪嘴邊。
大魔王喜怒莫辨地收回目光,低下頭顱連花生帶手指地就咬進了嘴里。鐘意“嘶”了聲,下意識收回手,卻被更用力地咬住不放。
完全不像調情的輕咬,讓她懷疑這樣僵持下去,對方會咬斷自己的手指。像頭野性難馴的狼狗,每次投喂都露出尖銳的利齒,試圖將主人也吞吃入腹,想給這樣的怪物脖子套上束縛的項圈,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確定自己并沒有惹到他,那就是還在為她去單井然的節目而生氣,大魔王對那位轉正私生子的態度還真是微妙。
這事兒早就說好了,不知道他突然發什么瘋。鐘意擺出一個通過這么久以來的了解,大魔王最受不了的表情,眉心輕蹙、眼眸盈水地望著他,審時度勢柔軟地示弱,“單先生,痛……”
每次她如此的假意惺惺,對方的興趣就瞬間如潮水般褪去。
果然,大魔王尖利的犬齒便松開了,可下一秒……稱得上溫柔的輕吻在她指尖齒痕落下,像對待什么世間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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