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cd遞到他眼前。\wｗｗ。qb5.ｃ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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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島美嘉的《朧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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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夜望著他，唇角輕盈地揚起。第一次看見他的眼睛睜得這么大，這么有神，活像個撞見稀奇玩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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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想找機會送給你。"她有點不好意思。《朧月夜》原本是首民謠，她挑了很多版本，還是覺得中島美嘉的最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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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他收斂住眼神，平靜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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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一切終于回到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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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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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雨花蛋糕店里，嘉夜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一天里n次大呼了口氣。日子雖然有點無聊，但卻有一種懶洋洋的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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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癡小姐剛得知分手的事那會兒，簡直遺憾得像跟自己男朋友吹了一樣。尤其每到晚上九點半，就會定時發(fā)表她千篇一律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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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就說嘛，以嘉夜你這樣的性格，再好的男朋友都要被你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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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嘉夜還覺得蠻煩的，不過聽到后來就純粹當是聽更年期女人發(fā)牢騷了，她這么一直唧唧喳喳的，也省得大家一天到晚悶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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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夜，你在看什么啊？"見嘉夜沒有理會她，花癡小姐咕噥著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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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天怎么這么暗啊？"嘉夜對另一邊的小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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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屈嘉夜！是我在問你耶！"花癡小姐大發(fā)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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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脾氣暴躁得可愛啊！換了我是帥哥，看你還會不會這么不淑女！嘉夜偷笑，不禁想逗逗她，"哦，是你在問我啊。可我在問小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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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花癡小姐氣得直磨牙。磨到一半，突然驚喜地大叫，"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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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夜和小愛都往她指的窗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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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一片，兩片……晶瑩地降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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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多人推開窗戶，敞開雙臂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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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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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尹雪吃完飯，杜謙永呆呆地站在車庫外，恍惚間，有一片絨雪飄落至他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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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恍惚，雪，很快飄得洋洋灑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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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注視著一對對彼此依偎的戀人們，仰著頭，興奮地伸手去接飄落的雪瓣，一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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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鏡頭突然令他苦悶不已，決然地掉轉(zhuǎn)方向。想要找個能讓心情放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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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街上流光溢彩，繁華熱鬧。許多個聲音談論著這場雪，許多人為了瞻仰第一場雪特意從溫暖的家里沖到寒冷的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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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謙永默默地走過他們身邊，兩手插在白色大衣的衣兜里，微垂著頭，微垂著眼簾，優(yōu)美的下頜吻著黑色的毛線圍巾，細碎飄逸、濃黑如夜的頭發(fā)上沾著晶瑩透亮的星星點點。還是如此干凈純粹的白與黑，在彩色的城市里讓人忍不住驚嘆。他的身上散發(fā)著與冬天匹配的清冷憂郁氣質(zhì)。漫無目的地走著，毫不知情地吸引著某些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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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來到一間喧鬧的酒吧。他站住，兩眼無神地盯著閃耀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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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來不來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除了一次，僅僅一次。那一次，還是被那個家伙硬拖來的。那個時候他們才剛滿15歲，那個家伙提議找個特別的地方慶祝拿身份證前的最后一個生日。那個時候他們還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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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自覺已邁開步伐，進到這個散發(fā)著酒香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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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的感官世界。聞得到的是甜膩的酒香，看得到的是幽暗的光影，人與人之間為親昵而親昵的姿態(tài)。無論男女，都顯得那么頹廢而妖嬈。他們看起來和他是如此不同，但他卻從他們眼睛里看到同病相憐的東西。大家不是來享受，而是來發(fā)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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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進入這里的一刻起，就有人向他投來感興趣的視線，也有人忍不住驚訝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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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概懶得理會，在吧臺找了位置坐下，點了這里最名貴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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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甜絲滑的酒液入口冰涼，入喉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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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快便開始一杯接著一杯毫無節(jié)制地喝，身旁的客人和酒保都不免驚異于這個大男孩嚇人的酒量，而且，即使是痛飲，他的動作看起來仍然優(yōu)雅得毫無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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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猜到他的身份，有人懷疑他的身份，亦有人弄錯他的身份，越來越多的人緘默著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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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從臺球桌的位置，有一群人朝他走來，從背后拍住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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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味和煙味襲來，刺激著杜謙永的鼻子。他回頭，看見一群打扮地痞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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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蝮蛇，好久不見，你改走清純路線了？"拍住他肩膀的瘦高個兒吐了口煙在他臉上，笑得猖狂又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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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謙永冷酷地瞥了一眼擱在他肩頭的那只手，"拿開。"他的嗓音低啞，透著酒醉后的肆虐和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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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手不但不拿開，反而故意狠狠捏緊，"蝮蛇，你小子膽子還真大啊！居然跑到我們地盤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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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認錯人了。"他不耐煩地解釋，轉(zhuǎn)身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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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多個人立即閃出來擋在他面前，每個臉上都是一副拽得十萬八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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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首的瘦高個兒屁顛屁顛走到他身后，"認錯人？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記不記得你耍了多少人？！真tm有你的！上次還打傷我?guī)讉�弟兄！你現(xiàn)在乖乖送上門來，我tm能讓你就這么出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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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謙永皺眉，納悶，這種只出現(xiàn)在香港低俗街頭電影里的臺詞怎么會鉆進他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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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擰眉睨著眼前的人，眼睛里凝聚著即將爆發(fā)前的戾氣，竟看得那幾個攔他的人不寒而栗。然后他的視線危險地低斜，朝向身后的人，"我再說一遍，"一字一頓，聲音如狼般冷酷可怕，"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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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人的氣勢讓在場所有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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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高個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么多人居然都被一個人震住！他頓時氣沖天庭！不再廢話，使了個動手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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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間，有人朝杜謙永揮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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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迅捷劈手，只單手便捏住攻擊者的手腕，順勢一扭，只聽見咔嚓！骨頭脫臼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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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啊--"被收拾的家伙抱住胳膊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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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落的酒瓶被杜謙永的另一只手輕巧接住。他反手握著瓶子，面向眾人，孤傲地微抬起下巴，眼神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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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暴怒地一涌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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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先沖來的人旋即遭遇杜謙永一記凌厲如刀鋒的側(cè)踢，下巴被踢得近錯位，仰面朝天的時候，酒瓶已劈頭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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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有人抄著臺球桿朝杜謙永掃來！他敏捷地向左閃開，右手一把抓住球桿用力朝身前一拽，持桿的家伙踉蹌著撲倒，立即吃了他一記抵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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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啊--"窮兇極惡的家伙們左右夾攻而來，杜謙永向后避過左面直飛而來的拳頭，閃電之間，便擒住對方的肩臂，一個輕松利落的過肩摔，將襲擊者連同另一個避之不及的同伙一起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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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場面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客人紛紛驚恐退讓，當然也有見怪不怪的好事者站在遠處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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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少膽大的女生守在門外，戀戀不舍地仰慕著那位一身雪白的不知名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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