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艱難上山路
第二日,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我們一行人出了門,跟著覺雙七繞八拐的穿巷而過。
快步走了一刻鐘,方到一個客棧前。一個四十歲上下生意人模樣的男人,雙手揣在袖子里,在客棧門口站來回張望。
看到我們的第一刻,便一路小跑的過來,滿臉堆笑地沖著覺雙行作揖禮:“哎喲!總算來了!
人就在客棧里等著呢!趕緊滴!”
“行,我去請他出來,你們倆就別進(jìn)去了。門口候著就行!”覺雙似模似樣地對我和老黃叔吆喝道,
“你也給我注意著點(diǎn),要是讓他看見你給我作揖,誤了爺?shù)恼拢心愕暮霉映浴!庇X雙一邊往里走,一邊低聲警告那掌柜。
那掌柜心里一個激靈,忙不迭地低聲回道:“是!是!是!爺您說啥就是啥!”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進(jìn)了客棧,不一會兒,兩人滿臉堆笑地圍著個十八九歲的青年漢子,從客棧里出來。
遠(yuǎn)遠(yuǎn)就聽見,覺雙和那掌柜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那漢子頭上帶。
“哎喲!七爺,別的不說,要不是今兒個您有正事,我必須請您在這兒好好喝兩盅。”那掌柜的邊說,邊往那青年漢子袖子里塞了個小香囊。
想來不是銀票就是碎銀子了,那漢子熟稔地棱了一把袖子里的東西,少說也有十兩。
嘴里不禁笑道:“吳掌柜也太客氣,王三爺那都交代了。您還來這個,也太小看兄弟了吧!”說完就要把手上的香囊推給吳掌柜。
“七爺您是說哪的話呀!王三爺那是仗義,可憐可憐我們做點(diǎn)小本生意不容易。
您這跑前跑后的,都是麻煩您,您看您要不收,不是讓我心里過不去嗎?我還想著等您哪天有空了,咱們一起喝頓酒呢!哈哈哈!”吳掌柜說到這里,那叫七爺?shù)臐h子已經(jīng)把香囊揣回袖子里了。
兩個人勾肩搭背,哥倆好的往前走,那吳掌柜又壓低了點(diǎn)笑聲道:“我這外甥,也是第一次出來辦這種上臺面的大事。
這人人生地不熟的,萬事還都得仰仗您不是?
家里排行老二,七爺您叫他二牛就行。這次讓他也見見世面,你多照應(yīng)照應(yīng)!我小老兒感激不盡!”
那漢子笑得前仰后合地:“好說好說!二牛兄弟!”說罷對覺雙拱拱手示意。
覺雙也是滿臉討好的樣子:“七爺,您有什么吩咐,只管說。二牛能效勞的,絕不推脫。
您太客氣了,這天寒路滑的,勞煩您這金貴人跑這一趟。
二牛這兒也沒別的說,辦好這次差事,您只要下來二牛非和您去搓頓好的!”
那漢子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看日頭:“這時辰不早了,要是誤了時辰,只怕見不到夫人。就不扯那么多犢子,趕緊地隨我上山。”
那漢子干練地牽過店小二遞過來的韁繩翻身上馬,沖我們揚(yáng)了揚(yáng)馬鞭。
我們?nèi)艘步舆^吳掌柜早已牽過來的馬,跟著七爺揚(yáng)鞭而去。
其在馬上,也不方便絮叨,一行四人只專注趕路,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一處瞭望亭下。
七爺翻身下馬,立時就有人來接應(yīng)牽馬,我們?nèi)艘哺埋R來。
那牽馬的小兵,一副見慣了外來人的架勢,同七爺打起招呼:“喲!七爺,這么早忙呢!”
“我說哪小子呢!張六啊!今天輪著你了?”七爺話里帶笑地回了兩句。
“可不是,七爺您趕好,這是您的牌子!”旁邊跑來另一個小兵,遞過來一個牌子給七爺。
七爺一把接過牌子,錘了一把那小兵胸口:“晚上過來,我請你們喝酒!”
“好嘞!七爺!”
“七爺夠意思!”
七爺頭也不回地帶著我們四人一邊往里走,后面那兩人沖著我們的背影鬼喊鬼叫著。
那七爺一邊走一邊問:“這上山的路,到這兒開始就得走著上了啊!打這兒往上可還有三里地,別說我沒打招呼!
這丫頭跟著上不上得去?別半道上要哥哥背、叔叔抱,那……”
一旁的覺雙趕緊接話道:“七爺,您這是沒懂我舅背后安排的意思呀。
這丫頭可是我們長安城老鋪掌柜的徒弟的二閨女,那一張巧嘴兒沒得說!
那些勛貴人家的夫人姑娘,來了包場的貴客,都是她一旁伺候的。
咱賣的到底是給女人們用的物件不是!
首飾帶上合不合心意是一回事,有沒有人夸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咱們老鋪掌故有句話說得好,說起比美呀,那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心思!
這丫頭腿腳好著呢!再說了,這護(hù)院的老黃頭跟來,就是為著這個。”
覺雙一番巧舌如簧,把七爺說得一愣一愣地。但是我明顯瞟到覺雙說“老黃頭”三個字的時候,老黃叔眼角直抽抽。
果然作死都是先作后死!怪不得旁人!
七爺抓了抓自己頭發(fā):“要不怎么說,你們生意人,心眼兒多呢!那成!我也就不遷就著了。
夫人每日都要陪咱們趙大人和兩位公子用午膳,歇了午覺就要檢查兩位公子的功課。也就上午有點(diǎn)子空閑,誤了時辰可不行!”
說罷全力趕路,我才跟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腿上因騎馬破皮的地方,開始疼得我不得不放慢腳步。
老黃叔看到這情形,立馬扶了過來,我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老黃叔一把把我背在背上。
我將口鼻擋風(fēng)的布巾往上拉了拉,擦去一腦門的汗水。
不是連續(xù)兩天的騎馬傷了腿,也不至于這么狼狽。
明明是寒風(fēng)如刀子刮過的天氣,我卻疼得渾身直冒汗。
只因?yàn)楸获R鞍磨破皮的大腿上,傷口已經(jīng)裂開,汗水劃過。
如同傷口撒鹽一般,疼得讓人抽氣。
這還不是最讓人難受的,冬天的衣服本就厚實(shí)。
尋常人家沒有多少人會置辦毛呢冬衣,衣服會穿得更厚實(shí)。
我穿的褻褲是厚棉褲的材質(zhì),大腿上的傷口裂開不多時,便粘在褻褲上結(jié)痂,動一下就要撕開一次,讓人癢痛難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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