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皇后抱恙
我這才走向那個簡易的直筒灶臺,摸了一把里面的灰燼,溫度已經(jīng)降下來,手感細膩,沒有其他什么成炭的雜質(zhì)。
就對著院子里的三人喊道:“現(xiàn)在可以做下一步了。”
我讓趙三叔、趙小五將這些草木灰都放到水缸中用棍子攪拌均勻,等都沉淀得差不多了,倒出上面的水。
再將里面成糊狀物的草木灰搓成饅頭大小的圓球,晾在旁邊的木板上陰干。
等這些圓球自然陰干后,將其一個個以疊高的方式壘上去,放進窯里,再將窯火點燃。
用猛火燃燒至火焰橘紅色,直至一刻鐘保持橘紅火,讓窯里的圓球燒透。
再慢慢熄去火焰,等其溫度降下來,從窯內(nèi)取出晾涼。
這時候再將圓球放入水中,中間加上細一點的砂石就可以成為野生版水泥了。
拿到第一盆的水泥后,我讓齊磊試著用這罐水泥砌了個半米來高的墻,等個一兩天,這效果也就出來了。
等收拾好東西后,我又對趙三叔叮囑道:“今日的事,你是知道輕重的,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少東家需要給東家報賬,找你們查數(shù)目來著。”
“是!是!是!小的明白。”趙三叔趕忙應(yīng)道。
等他們下去后,齊磊好像聽到了什么,低聲對我耳語一句道:“有信鴿回來了。”
“嗯。那就回院里去吧。”我眼神肅然道,但是一轉(zhuǎn)頭就調(diào)侃齊磊道:“齊磊,馬師傅今日和你的約定,我可是很期待哦。”
“啊~”齊磊一拍腦門,仿佛想起了什么,趕緊催促起來:“快走!快走!晚了,我就死定了!!”
我無言淺笑,還沒進院,就看見知秋捧了只灰白相間的鴿子過來。
我取下鴿子腳上細不可查的油皮紙筒,展開里面看了一眼,便卷了起來。
進到院內(nèi),知秋將鴿子關(guān)進籠中。拿這個小香爐,在我身邊等著伺候。
我將紙條往香爐上一遞,知秋熟稔地掏出一段碎布條用火折子點了扔在香爐中。
看著火勢起來,我就將手中那卷紙條投了進去。直到火焰熄滅只余一片炭色時,我才接過知秋手中的香鏟,輕輕地翻動起來。
我一邊翻動,一邊低吟道:“好戲開鑼了呢!”
……
另一邊的榮康大長公主今日午后就入宮請安了,只聽說是皇后娘娘前兩日有些許咳嗽,鳳體欠安的緣故。
被皇后娘娘特意囑咐過的宮人們自是都瞞著月份未穩(wěn)的榮康大公主。
奈何皇宮里面的一絲微風,都能讓宮外頭下一場大雨。
本就沒有斷過與世家貴女來往的榮康大公主,不過兩日便收到了消息。
所以今日便匆匆入宮,向皇后娘娘請安。
這不,榮康大公主剛進皇后的鳳儀殿沒多久,母女倆就說起貼心話來。
榮康大公主剛看了一眼靠著青綢菊花決明大迎枕上的母后,只覺比起上次憔悴了不少,面容也蒼老許多。
榮康大公主頓時鼻酸落淚,皇后見了忙招手道:“你讓母后說你什么好唷!
說了胎未坐穩(wěn),別到處跑,要是磕著碰著可怎么了得?
你呀!從來就沒讓我省心過!”
皇后末尾用食指虛點了點自己女兒的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母后!哪有母親身體有恙,女兒卻不侍奉跟前的道理。
兒臣不僅是您的女兒,更是父皇和您嫡出的皇長女。
我大魏以孝治天下,兒臣更應(yīng)以身作則才是。”榮康大公主啜泣道。
“好了!好了!母后知道你有孝心。別哭了~再哭母后就該心疼了!
母后也是顧忌著你頭次有孕辛苦,想著若是過了病氣給你可怎得好。”說罷攬著撲在自己榻前哭成淚人的榮康大公主輕輕撫拍道。
榮康大公主穩(wěn)住了心神,就想著說點高興的事,就道:“依兒臣的猜測,母后莫不是覺得,您病了父皇能多來見見您,才故意不叫兒臣知道呢!”
榮康大公主的話音剛落,皇后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聽門外就響起陣陣爽朗的笑聲:“你這丫頭,還吃起父皇的醋來!
榮康大公主一邊起身向魏帝見禮,一邊嗔笑道:“兒臣見過父皇,愿父皇龍體康泰。”
魏帝撩了下龍袍,金刀大馬地坐在了皇后的塌邊,沖著榮康大公主擺擺手道:“免禮!免禮!
你是有身孕的人了,不能因為規(guī)矩……影響了你的身子。”
榮康大公主順著青瓷的手起身的間隙里虛了眼魏帝的神色,笑道:“母后~您瞧,父皇想聽兒臣和您的悄悄話呢!
可惜兒臣是個不爭氣的,第一次就被父皇聽了個正著。”
皇后聞言便笑道:“可見不能背后說人呢!”
魏帝被這難得的天家溫情暖得心里一片柔軟,思及此次來鳳儀殿的緣由,看向榮康大公主時,不免帶上了兩分愧疚。
但魏帝素來不是一個會親近兒女的人,便抬抬手讓榮康大公主下去。
待榮康大公主出去后,魏帝坐在看著床架上的鏤空雕刻和漆畫,默了片刻后嘆氣道:“榮康的胎,還能保多久?”
皇后的眼瞼抖了抖,輕聲緩言道:“至多還能保一個月。”
“這是榮康的頭胎,也是……”魏帝突然間有些說不下去,但還是閉了閉眼道,“你打算怎么辦?”
皇后抿了抿唇,坐起身子來,輕靠在魏帝背上后,小聲哽咽道:“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我更明白你的難處和不易,你不僅是一個父親,更是我們大魏朝的天子。
榮康也不是個小孩子了,身為皇家女,也該擔起應(yīng)有的擔子。
她難得有個孩子,我也不忍心斷了她做娘的念想。
但若胎兒留在她體內(nèi)太久再去落胎,到時就會傷及她的性命。
所以我想著,等過個七八日,我的身子好些了,再了了這事。”
“難為你了。”魏帝感受著背后的濡濕,只覺得這四個字在他喉頭間滾了千百遍才說出口。
這四個字也讓他想起來皇長子離世時的場景,他好像也跟皇后說過同樣的四個字。
只是太久遠了,久遠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記不起皇長子的容貌來。
魏帝就這么和皇后倚靠而坐,靜默無言了半晌。
同一時間的御花園內(nèi)卻是呼天搶地的場面,宮女內(nèi)監(jiān)亂作一團。
“來人!給我把這個犯上不敬的賤婢拖下去!拔了她的舌頭!”一道似鐵杵磨石的婦人尖利叫嚷在這場面中顯得尤其刺耳。
“且慢!這丫頭雖口不擇言,但畢竟是榮康大公主的貼身侍婢,且她是皇后娘娘親自為大公主指派的陪嫁,姐姐若因一時惱怒錯了分寸引來責罰,只怕不妥。”另一個婦人趕忙沉聲向前攔道。
“你是何人?本宮乃是正二品的夫人,你不過一個小小的三品婕妤,也敢來教本宮做事?”那尖聲婦人怒喝道。
“嬪妾不敢。嬪妾只是以為此事頗為蹊蹺,怎么也該稟明皇后娘娘再做處置,以免擔上一個目無尊上無視宮規(guī)的罪名。
嬪妾雖只是一介小小婕妤,但也懂得,后宮之中若無協(xié)理六宮職權(quán)者不得隨意下命打殺宮人。”另一個婦人毫不退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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