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許春英附和，“憑什么！后來呢？”

“拉扯好半天！供銷社主任才下來拉架。后來那雞賣了，但是縣城人心惶惶，不敢再吃肉雞！”王二嬸心疼得不行，“聽說只要了二十只。還不知道能不能賣得掉呢。”

兩個月前，供銷社每天能賣兩百只雞，現在只要二十只，這縮水也縮得太快了。就算市民真的嚇怕，也不至于這樣。恐怕是那些市民道聽途說，但是銷售員也不樂意解釋，所以才造成大家越來越恐慌。

張秀花有點擔心，“大隊長打算怎么辦？”

“不知道呢，我家男人剛回來，還沒吃飯呢，就被叫過去開會。”王二嬸投了不少錢，她以為第二次有了經驗，大家應該不會再犯前面的錯誤，沒想到第二次處境更糟糕！

也不知等了多久，王二叔終于回來了，還沒回家，就被王二嬸叫過來，“怎么樣？大隊長怎么說？”

“大隊長讓我們明天去隔壁縣賣。那邊應該還沒聽到風聲。”

這倒是真的。趁現在還沒傳開，沒有引起恐慌，早點把雞賣掉。要不然后面會越來越難賣。

王二叔說完，就回家吃飯了，王二嬸心疼丈夫，跟回家做飯。

許春英和張秀花嘀咕，“你說村里這次養的雞能賺到錢嗎？”

“很難說。保本肯定沒問題。但是賺錢恐怕夠嗆。除非他們把設備和廠房賣了。”張秀花覺得以村里人謹小慎微的態度，很有可能不想再養。

她說者無心，許春英卻打起了小算盤。廠房不值什么錢，建在自家村子的土地不需要土地承包費，設備是五萬多。如果她手頭有錢，完全可以把養雞場承包下來。

可是五萬不是一筆小錢。她家現在連兩千都不到。看來她這主意是落空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秀花還躺在炕上睡得迷糊時，就聽到外面拖拉機的聲響從自家門前經過。

等到中午，去隔壁縣的人都回來了。

王二叔從家門口經過，被張秀花叫住，“雞賣出去了嗎？”

“賣出去了！少了周家村這個競爭對手，賣得挺快。”王二叔眼里總算有了點笑意。

王二嬸從自家門口出來，聽到老頭子的話，也松了口氣。她現在也不指望賺錢了，只要不虧本就好。

一連半個月過去，七月初，無論王二嬸怎么精心養，養雞場的雞還是死了。

這些被熱死的雞被便宜賣給村民。

有好幾家因此開了回葷。

不年不節就吃肉，得了甜頭的孩子別提多高興了。

珠珠找小伙伴們玩，聽到有的小孩子家里吃了雞肉，吵著鬧著也想吃雞。

小孩子饞肉了，沒什么錯，張秀花就殺了自家的雞給珠珠吃。

其他孩子都不在家，一盆雞肉三個人吃，兩頓都沒吃完。

偏偏天氣熱，雞沒辦法留到第二天，張秀花怕浪費，就讓孩子們多吃些。

兩個孩子實在吃不下去了，“太飽了！媽，我不想吃了！”

張秀花就拿到空間，回頭給自己當零嘴。

因為吃得太多，兩個孩子好幾天沒鬧著吃肉。

珠珠還偷偷跟張秀花說，“花花家買了養雞場的雞，她吃了一次沒吃夠，還想讓她媽買，她媽不肯，她就偷偷詛咒養雞場再熱死雞。”

張秀花被逗笑了，“沒有了。養雞場的雞昨天已經賣完了。”

最近兩天王二嬸很忙，沒有過來嘮嗑，因為她要將養雞場的架子全部刷洗干凈。

大隊干部最近都在盤賬，另外兩個村子的大隊干部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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