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花恍然，原來是這么回事，她剛想再問點細節，有才從外面進來了，她立刻直起身體，出了灶房。

吃飯時，看到珠珠和寶林都沒回來，家里四個孩子都有點失落。

有才邊可惜邊搖頭，“這兩個就是家里的活躍氣氛二人組，少了她們，感覺家里少了十個人似的。”

瑤瑤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了，“哥，咱們家要是少了你，不是少了十個人，是少了二十個人。”

這意思是他一個人頂珠珠和寶林。

繼東撲哧一聲笑了，其他孩子也跟著笑。

有才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瑤瑤是嫌他鬧騰，他切了一聲，“你懂啥！像我這種性格才好呢。走哪都不會冷場。”

張秀花也笑，“是啊，有才這性格挺好。你妹妹也挺好，沉得下心學習。”

她打個太極，然后就問他們在首都開店的事情。

有才滔滔不絕，“好著呢。去年嚴打，生意受了影響，后來過了年，上面管得不嚴了，我就重新開了店，生意好著呢。人比以前還多。繼東的小賣部生意也特別好。就是資金不夠多，暫時只開了五家店。”

張秀花也把自己在縣里開的店說了，“生意確實不錯。就是不好找鋪面，而且我也忙不過來。家里種白菜，又種嘎啦果。”

繼東也跟著點頭，“把這一家店經營好就成。多了，你管不過來，也會亂！我找的人合秋，三個人中，我負責出主意，一個負責搞定上面的關系，一個負責管理，都是大學生，他也是邊學邊管。”

南方許多夫妻店，生意都不錯。不是他們不想開分店，擴大規模，而是他們能力有限，管不過來。姑姑最大的優點就是她知道自己能力在哪，從來不盲目自信，這點就特別好。

大家正吃著飯呢，外面傳來國祥的大嗓門，是來找有才的。

這對好兄弟能玩到一塊是有原因的，嗓門都是一樣的大。

張秀花笑著解釋，“自打國祥回來后，三不五時就過來找你。今兒可算等到了。”

有才也放下碗，站起來，還不等他走出門，國祥已經從外面走進來。

兩兄弟抱在一起，樂呵得不行，“哎呀，你瘦了呀。”

“你黑了！”

有才讓國祥也坐下一塊吃。張秀花也邀請他坐下。

國祥也沒客氣，現在不是以前，家家戶戶種那么多地，糧食管夠。他拿了筷子夾了菜，跟有才講自己在南方打工的事。

這一年他的經歷著實精彩。前三個月，他不熟悉南方擺攤情況，總是被巡邏隊攆，東西也會被沒收。

有才插了一句嘴，“南方不是改革開放嗎？為什么還有巡邏隊？”

“路兩旁不允許擺攤，影響市容。那些小販看到巡邏隊過來，跑得飛快。我一開始不了懂，被抓了。一個月掙的錢全搭進去了。”國祥郁悶得不行。他為了省錢，專門買的自行車當交通工具。一輛自行車要180，他干了一個月好不容易掙來這么多，一次沒收，全沒了。

“因為賺的錢沒有打工多，我爸不讓我擺攤了，我只能跟他們一起在工地做事。但是負責人跑了，他們去要債，我爸不讓我去，我又去進貨，這次學乖了，沒被抓，掙了點錢。”國祥把自己的情況三言兩語講完。

他說得很輕松，但是有才聽出來他的艱辛，“那你明年打算怎么辦？”

聽他這么一說，今年擺攤賺的錢并不多。

“我爸媽同意我擺地攤了。”國祥嘆氣，“不過我爸不打算再去南方打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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