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隨便跟他嘮幾句，又勸他暫時別買工廠，他肯定不可能把蘇聯要出事的消息亂說。這事倒是能說，那后面的推斷說出來，村里人都得責怪他說話沒把門，咒華國呢。

國祥還以為他是見不慣自己賺錢，有點不高興，帶著小三扭頭走了。

二狗也沒追過去，誤會就誤會吧。反正他已經提醒過了，國祥要是硬往上撞，那也是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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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在村里美了好幾天，直到遇到親生父親。

聽到村民們恭維二狗，他罕見沒有走，而是笑瞇瞇道，“二狗，你弟弟也出國留學了！”

二狗微微一怔，小狗成績居然這么好？他只知道繼東擁有出國留學的機會，聽說這機會萬中選一，很難拿到。紅文成績也好，可他沒能拿到公費留學。

二狗父親見二狗怔住，臉上露出暢快的大笑，“以后我不指望你，你弟弟照樣有出息。”

要擱以前二狗肯定會生氣，覺得老天不公，可現在他學會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反過來恭喜他，“那挺好的。省得別人說我不孝了。”

村里人說“不孝”有自己的一套標準。如果老人吃得好穿得好，他們不會多管事。要是吃不好，穿不好，村里人才會念叨他們的兒女不孝。

二狗父親見二狗是這個反應，只覺得無趣，扭頭走了。

二狗在他身后露出嘲諷的微笑，心想：你不就是想氣我嘛，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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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有才不在家，做菜的人變成孩子們。過年這一天，張秀花沒在家，她要去廠里幫忙。啤酒廠過年不回家，但是總不能讓他們吃剩飯吧？

李建國跟張秀花一商量，在食堂做年夜飯。于是就請了村里幾個廚藝好的大娘過去幫忙。

張秀花算是里面廚藝最好的，她負責定菜單，其他人聽她指揮，做了八菜兩湯。

大家一塊慶祝。

張秀花吃完飯后，就回了家，李建國還要留在廠里，跟工人們共進退。

張秀花回來了，但她帶回來了一大筒的煙花。跟以前小筒不一樣，今年是個大家伙。聽說是有個炮仗廠新研發的產品。煙花可以炸三分鐘。

吃完飯，春晚剛開始，天黑透透的，張秀花讓孩子們出來一塊看煙花。

呲溜一聲響，煙花直躥云霄，而后在天空炸開，一開始只是一束大花，而后三秒鐘有無數個小花裂開，一朵又一朵。噼里啪啦，在漆黑的夜空是像流星一樣閃耀。

村民們也都出來看熱鬧。

剛從省城回來的王二嬸，也站在院子里，仰頭看著天上的煙花，“好漂亮！”

他的孫子和孫女在她旁邊蹦蹦跳跳。

張秀花跟她打招呼，“啥時候回來的？”

“中午。珠珠說你去廠里了。”

煙花放完了，孩子們全回屋看電視。張秀花也冷得不行，王二嬸帶兩個孩子過來一起看電視。

“今年好多人家都買了電視。”王二嬸羨慕得不行。她家只有老頭子一個人掙錢，電視那么貴，她實在不舍得。

張秀花笑道，“彩電貴，黑白電視便宜點。”

因為節目已經出來了，兩人不再聊天，專心看節目。

看了一會兒節目，孩子們又餓了，張秀花把爐子拎到屋里，打開窗戶，以免一氧化碳中毒。

她拿著腌制好的肉放在架子上烤，時不時倒調料。

天氣冷，剛出爐的烤串立刻就得吃。

王二嬸家的兩個孩子一個才一歲多，還不能吃燒烤這種刺激性的食物，給她烤了個紅薯，她拿在手里吃得香噴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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