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陷阱
林雨長本來計劃在浩罕打一場破襲戰(zhàn)的,那就是沒有前方后方只要對浩罕達成最大的傷害就可以了,所以沿途的城市原先都放在被摧毀之列。\\wwW。qΒ⑤。c0m//在這個計劃里因為沒有后方需要防御林雨長得以集中力量狂飆猛進,他打算一直打到浩罕城下再作道理。可是戰(zhàn)局的變化讓林雨長的想法落了空,如果以占領為目的他的兵力就不可能覆蓋太大的范圍,因此在攻克安集延之后騎一師的行動就以立威為主,擋在浩罕前面的瑪爾噶朗城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遭到兩次破城的災難,每一次林雨長說來就來,將城池攻克之后抄掠一番然后把城墻一拆就掉頭回安集延了,瑪爾噶朗在無可奈何之下也只好作出一些配合中國人的舉動來換取一定程度上的和平。
龜縮在浩罕城里的古德亞汗見識了騎一師強大的戰(zhàn)斗力那還敢派兵增援,西北方俄國與布哈拉的動向同樣讓他心驚膽戰(zhàn)。中國人在東方的勝利大大的刺激了俄國人,他們一直將浩罕視為囊中之物,這次突然被別人咬了一口自然是難以容忍。俄國人對于這一次中國對浩罕的進攻明顯準備不足,他們沒有料到李富貴會因為阿古柏而與浩罕開戰(zhàn),幸好在塔什干為了并吞浩罕他們也作了不少的準備,所以還不至于束手無策。在經(jīng)過緊張的準備一個哥薩克旅同兩萬布哈拉騎兵匆忙的對浩罕展開了入侵,這些帝國主義侵略者雖然名義上是在打擊浩罕,可是他們卻越過了浩罕城猛攻那木干,這座腹背受敵的城市沒有支撐多少時間,很快就放棄了抵抗。從這個時候開始在浩罕境內(nèi)斗爭的重點就開始逐漸向外交上轉移了,事后林雨長對此感到十分的不痛快,本來他準備橫行西域,斬獲幾十萬顆頭顱回去的,可是沒想到結果卻是要整天對著那些政客的喋喋不休,坐視左宗棠在新疆建功立業(yè)。
俄國人拿下那木干之后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是威脅的意味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林雨長也不理會他們,對他來說只要兵力不被分散他并不怕俄國人,林雨長對戰(zhàn)場的分析使他得出了與李富貴相反的結論,那就是俄軍也沒什么了不起,在這個地區(qū)他仍然是老大。為了更好的抵御俄軍帶來的威脅林雨長干脆把部隊的活動范圍一直擴大到納倫河的南岸,與俄布聯(lián)軍隔河相對,每天在安集延周邊的地區(qū)該搶就搶、該燒就燒,不過主力始終保持著警戒,俄國人面對這種情況倒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這次俄布聯(lián)軍的統(tǒng)帥伊格納耶夫少將對于中國人對他的無視感到相當惱火,本來他并沒有挑起中俄沖突的打算,可是現(xiàn)在他倒真的想稱量一下這個對手了,中國人在南岸并沒有建立有效的統(tǒng)制,更多的是使用武力威脅一下各個部族、村鎮(zhèn),要是有誰不服就敲打他們一下,初期不斷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抵抗,不過成效并不大,林雨長對任何形式的抵抗都進行了嚴厲的鎮(zhèn)壓,到了這個時候安集延周圍人煙稠密的地區(qū)大部分都接受了中國人的存在。
在伊格納耶夫看來這個方法自己也可以用一用,既然中國人并沒有建立下層的政權也就不存在什么邊界,中國人能來俄國人也就能來,所以伊格納耶夫也派出多支小分隊到納倫河的南岸活動。
一開始雙方的部隊還算是有默契,一方辦事的時候另一方總是會回避,只是苦了納倫河南岸的廣大浩罕人民,這兩邊都不是什么講理的人,應承一邊已經(jīng)非常吃力,更何況他們一起來南北夾擊。實際上在西面的首都地區(qū)老百姓同樣快沒有活路了,古德亞為了加強城防不斷加重人民肩頭的負擔,如果不是兩支侵略者正在對這座城市虎視眈眈恐怕早就有人揭竿而起了。
中俄兩軍的沖突是在一個叫庫塔的小鎮(zhèn)上爆發(fā)的,這個窮苦的小鎮(zhèn)實在交不出雙份的捐稅,偏偏雙方的部隊是在同一天到達這里,兩邊的指揮官都是性格暴躁的家伙,三言兩語之后嗆上了火,然后就是拔出槍來開打。
對這種沖突俄國人的心理準備要足一些,伊格納耶夫本來就有用武力來試探對手的打算,所以俄國人在看到長官拔槍的時候行動更加堅決,雙方就在這個小鎮(zhèn)上乒乒乓乓的打了一下午,因為都沒有什么明確的軍事目標,所以這場戰(zhàn)斗基本上就是尋找掩體互相對射,一個下午打下來,天黑之后大家各自撤離,他們都急著向指揮官報告。
“俄國人對我們動手?他們好大的膽子。”林雨長虎著臉在他的桌子前走來走去。“他們打仗的本事怎么樣?”中俄兩軍互相接觸以后都想盡辦法來刺探對方的虛實,雖然雙方都有理由相信對方是非常出色的軍人,但是沒有打過的話總覺得心里沒底。
“很厲害,俄國人的槍法不錯。”因為這場戰(zhàn)斗基本上就是對射,所以王誠暫時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其他方面呢?”林雨長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其他方面還不怎么能看出來,不過他們的士兵不管戰(zhàn)斗還是撤退好像都知道自己該干什么,軍官只要一聲簡單的命令他們自己就能互相協(xié)調(diào)。”
“都是老兵啊,既然已經(jīng)動了手,以后見面也用不著那么客氣了,有機會就咬上一口,我倒要看看這些大鼻子有多大的能耐。”
以庫塔鎮(zhèn)的沖突為開端,中俄軍隊的小沖突開始不斷的出現(xiàn),不過雙方的統(tǒng)帥都仔細的控制著沖突的規(guī)模,中俄兩軍的主力也都駐扎在城里沒有任何的動作。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胡里得知俄國人和中國人糾纏上了,在他看來大好的機會終于降臨了。阿古柏和胡里都認為占領托允多拜來切斷林雨長的退路是最好的方法,雖然喀什噶爾北面那幾百里的無人區(qū)會給他們的行動帶來不少的麻煩,但是還是比亮噶爾要好得多,亮噶爾離安集延太近,漢軍一旦回師一天就能殺到,而托運多拜離安集延和伊犁都非常遠,守軍不管向哪邊求援都非常的困難。當然在這個計算中阿古柏和胡里都沒有想到他們會打不下托允多拜。
阿古柏東進的時候把他部隊的主力帶了出去,尤其是部隊里的浩罕人大部分都被帶走了,胡里并沒有因此而覺得自己實力不足,因為在托允多拜只留下幾百名漢軍和兩三千回回兵,胡里對于漢軍統(tǒng)帥的大意感到十分吃驚,他始終不明白為什么林雨長敢如此托大,這個疑惑一直持續(xù)到對托允多拜的攻擊開始才慢慢的消失。
胡里并沒有帶領喀什噶爾的全部兵力前來,他畢竟還需要對周邊小心防范,另外他也知道騎一師的速度驚人,所以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他還是必須為林雨長的東歸留上一手。胡里偷襲托運多拜的部隊有六千人,而且他把手里所剩下的浩罕人也全部帶了出來,這一路上偷偷摸摸的就直奔托允多拜而來。
胡里偷襲的主意本來打得不錯,他老爹在庫車偷襲的就很有收獲,雖然最后落了個全軍覆沒但是誰也不能否認戰(zhàn)役前半段的成功,這次胡里準備吸取教訓,把這次奇襲做得更加謹慎,他卻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早已落在了托允多拜守軍的眼里。實際上最近喀什噶爾方向頻繁的刺探已經(jīng)引起守將的主意,托允多拜和喀什噶爾之間畢竟是幾百里的無人區(qū),探子不斷的穿越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更何況對于托允多拜來說他的正面是南方,對于喀什噶爾這個方向上情報的收集自然是重中之重,這里與庫車完全沒有可比性。
胡里的部隊是在距托允多拜八十里外的地方被騎一師的偵察兵發(fā)現(xiàn)的,人困馬乏的浩罕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暴露了行蹤,在此之后因為長距離的跋涉胡里還不得不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士兵兩天的時間進行修整,這個時候他才知道自己當年下達的堅壁清野的命令被執(zhí)行的多么徹底,這一路上走的實在是非常艱難。
不過這兩天也不能說被白白浪費,胡里利用這個時間終于搭上了一條當年留下的內(nèi)線,奸細向他承諾可以幫助打開托允多拜的城門,這可實在是意外之喜,在全軍休整完畢之后胡里帶著他的人馬利用夜幕的掩護悄悄的繞到了托允多拜的北門,根據(jù)奸細的報告這里的防守最為薄弱。在破曉時分托允多拜的城門果然無聲無息的打開,門洞里點燃了一支火把轉了三圈,看到約定的信號喜出望外的胡里催動人馬直向城門沖去,托允多拜是個小鎮(zhèn),胡里還沒來得及進城先頭部隊已經(jīng)看到南門了,可是與此同時他們還借著曙光看到在大街的盡頭排列著四門火炮,以及擋住他們?nèi)ヂ返膸着盆F絲網(wǎng)。
沒見過世面的浩罕人當然不會知道那是四挺加特林機槍,李富貴并不怎么喜歡這種笨拙的機槍,不過考慮到西北的特殊情況還是給騎一師配備了一些,不過林雨長對這種槍的偏見比李富貴還大,他很準確地判斷出這種機槍只能用于防御,對他幾乎沒有任何用處,所以這次出征他帶走了所有能用來攻城的大炮,卻把機槍都留了下來。密集的槍聲在城中響起,獵人發(fā)現(xiàn)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所有的出路都被鐵絲網(wǎng)封得嚴嚴實實,大街兩旁房子的大門也被加固過,任由那些困獸如何沖撞都無法把它們打開,而這些房子頂上則不斷的有手榴彈落下,同時提供的交叉火力也讓街頭的士兵無處躲藏。北門是整個城市里火力最密集最有層次的地方,因為托允多拜的城門非常簡單,控制城頭的部隊不能用機關將城門重新關上,所以在這里只好用強大的火力來起到關門的效果。
章文賓站在清真寺的塔頂看著大街上亂成一團的敵軍得意的笑了起來,看了一眼陪著笑臉站在他身邊的哈伊達爾一眼,“要說還是你識時務,我們師長出征前那樣嚴密的調(diào)查也沒有想到你這樣一個世世代代都住在托允多拜的家伙會是奸細,要不是你自己跑來我還真得沒法發(fā)現(xiàn)你。”
“我那個時候也是一時糊涂讓阿古柏收買了,后來一想起這事晚上就睡不著覺,我真的事一點事情都沒有幫他們干,所以大人才發(fā)現(xiàn)不了。”
“得了吧,你肯定是看到我們騎一師的軍威,知道阿古柏兔子尾巴長不了了,才想著趕緊洗刷自己這個奸細的罪名,正好這個胡里傻乎乎的撞上來,你就把他賣了一個好價錢。”章文賓挺看不上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不過這次他的確是立了大功,這個時候城中的戰(zhàn)斗已逐漸結束,嚇破了膽的胡里帶著他的部下已經(jīng)逃得看不到影子了,進入城中的部隊大部被擊斃在街頭,當然也有一些拼死沖了出去,至于那些受傷的和投降的下場比那些戰(zhàn)死的要慘的多,在這座城中任何和浩罕有關的東西都是被仇恨的對象,章文賓對此也是無可奈何,他本來還想利用俘虜爭取一下胡里手下那些回兵的,可是看到自己屬下的那種狂熱他也只好作罷。
“大人,我的獎賞…”哈伊達爾看到自己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想把報酬確定下來。
“放心,答應給你的數(shù)目一個子都不會少,明天去軍營領錢,不過我怕你有命拿錢卻沒有命去花。”看著這個家伙一幅死要錢的樣子章文賓干脆嚇唬他一下。
哈伊達爾立刻跪倒,“大人您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啊,我這次可是為您立下了大功,比起這點小錢實在是物超所值啊。”
“說什么呢你,又不是我要殺你,”章文賓用手一指下面,“你看看他們恨浩罕人恨成什么樣子,要是這些人知道了你曾經(jīng)替浩罕人作內(nèi)應他們會怎么對待你。”
“可是,可是我陣前倒戈把安集延人狠狠的坑了一把,這難道還不能將功贖罪嗎?”哈伊達爾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說得也有道理,可以試著跟他們講一講。”章文賓指著街角一個正拿著一把彎刀不停的對這一具尸體猛砍的回兵說道。
哈伊達爾感到一陣寒意,急忙向著章文賓堆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這些家伙現(xiàn)在好像有些不大正常,雖說我是無愧于心不過如果他們誤解我那我豈不是太冤枉了,還望大人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我也不指望別人當我是民族英雄,其實平平淡淡最好。”
“我倒是沒有傳小道消息的習慣,不過我們漢人有一句俗語,叫做沒有不透風的墻,你這次為我們做的事有不少人知道,叛軍那邊相信也有不少人知道,這件事你覺得能瞞得過去嗎?”
哈伊達爾急的抓耳撓腮,“要是真的不行那還是請大人把我的功勞告之天下,頂著一個民族英雄的大帽子總能唬住一些人吧。”
“這倒是可以,不過我這個人喜歡實話實說,至于你算不算民族英雄還要大家自己去判斷。”
話說到這個地步哈伊達爾真的慌了,一下子把章文賓的腿給抱住,“大人,救命啊。”
看看把這個家伙也耍得差不多了章文賓正打算給他一個保證把他打發(fā)走,但是突然的靈光一現(xiàn)讓他又改變了主意,“保護你的安全當然不是不可以,或者把你送到別的地方去住也沒什么問題,不過我還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為大人上刀山、下油鍋在所不辭,只是這個賞賜…”
章文賓不知道自己應該好氣還是好笑,“獎賞不回比這次少。”
“那就成,要我做什么大人盡管說。”哈伊達爾一聽有錢立刻拍著胸脯站了起來。
“胡里應該不會就這樣甘心失敗,這一戰(zhàn)他雖然被打得很疼但是還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我猜他用不了幾天肯定又會回來,我會讓他見識一下什么叫固若金湯,在此之后你再去聯(lián)系胡里,就說上次的確是你陰了他們,但是我卻過河拆橋,大肆克扣了你的賞錢,所以這次你要真的幫他們的忙。”
哈伊達爾的嘴巴張的老大,“大人,您這不是要我去送死嗎?胡里還不一刀劈了我?”
“你怕他不相信你?”
“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
“要是戰(zhàn)事對他有利他或許不信,可是如果他始終打不下托允多拜有根稻草抓一抓我想也是好的。”章本賓很輕自信的說道。
“大人您能給我多少錢?”
章文賓想了想,“加倍好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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