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站章 打馬吊
車內(nèi)宋知意練完一曲,收起琵琶問連瑞:“侯爺尋我有何貴干?”
“宋姑娘可會打馬吊?”連瑞問她。
“略知一二。”
“夏日炎炎,晝長夜短,時間難消磨,連某想邀請姑娘打馬吊,我和王爺四缺二,拉上青羽姑娘一起湊個桌唄?”
宋知意也正愁的沒樂子打發(fā)時間,當下同意:“好呀,去誰的馬車?”
“去王爺馬車,他車內(nèi)寬敞。我先去知會他一聲,宋姑娘稍等。”說罷又一個輕功回到自己馬車車頂,鉆到車內(nèi)把馬吊帶到江祚丞車里。
這廝天天拉著他下棋,臭棋簍子癮還大,又總耍賴,江祚丞現(xiàn)在看到他就煩躁。
“又干嘛?”
連瑞故意逗他:“下棋。”
“滾!”
他笑嘻嘻鉆進車內(nèi):“逗你呢,別生氣,邀請你一起打馬吊。”
江祚丞眼神都沒給他一個:“不會!”
“不會可以學,三缺一,宋姑娘都同意了。”
江祚丞盯著書的眼眸微抬,沒作聲。
“你看看宋姑娘這幾日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車內(nèi),我剛瞧著人都瘦了一圈兒”
連瑞又在那兒胡扯,江祚丞合起書打斷他:“去誰車內(nèi)打?”
“我東西帶來了,就在你這兒,我去叫宋姑娘來。”
說罷他一個飛身跨過車頂落在宋知意車轅上朝里喊:“停車!宋姑娘,咱們過去吧。”
四個人擠在江祚丞馬車開始打馬吊,可是他根本不會!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地教他,半天下來,竟反敗為勝。
連瑞開始罵罵咧咧:“你莫不是背著我偷偷學打馬吊了吧?怎么就不學點好呢?你這雙手是用來指點江山,匡扶天下的!”
江祚丞看他氣得跳腳心情很好:“沒什么好解釋的,一學就會,無師自通。”
“那我剛才教了你,是不是得給點拜師錢?”
江祚丞雙眉一挑:“是應該給,但不是給你,我剛才沒用你教的。”
他把贏來的錢全推到宋知意跟前:“多謝宋姑娘不吝賜教。”
一旁的連瑞和青羽:明明是三個人的游戲,為啥我倆沒有姓名!
宋知意大方收下:“那下次王爺就公平地把錢再贏回來,讓侯爺無話可說。”
江祚丞自從學會了打馬吊像是上癮一般,拉著他們輪番挑戰(zhàn),不僅他們仨,連李太醫(yī)和外面的侍衛(wèi)也沒逃過,幾日下來贏了不少錢。
每次把贏了的錢順手推給宋知意,宋知意拒收:“王爺,拜師費已經(jīng)給了。”
“你先替我保管。”
“王爺您昨天的錢還在我這兒呢。”
“給順手了,幫我收著。”
宋知意只好抱著盒子擠在角落收錢。
好不容易輸牌,江祚丞摸摸空錢袋,十分自然且故作委屈地朝宋知意伸手要錢:“輸了。”
某天宋知意抱著錢盒子給他付了一下午的錢,她雖然不缺錢,但是任誰這么見錢只出不進都不會開心。
眼看快要掏空了,宋知意強忍怒意把他拉下來:“下去,我來!”
她上桌后大殺四方,拉著他們大戰(zhàn)到月上枝頭,重新把錢盒子塞滿。
壓根不管其他輸了錢黑著臉的人,在幾人的注目下滿意地遞給江祚丞:“王爺把錢收好。”
江祚丞很享受兩人之間你來我往不可言明的旖旎,很喜歡宋知意很自然維護他的舉動。
當然,這只是他單方面享受,而宋知意純粹見不得他如此嚯嚯而已。
江祚丞當然也不差這點錢,但這會兒心里就是美的很——這可是宋知意特意給他贏回來的!
江祚丞晃晃手上沉甸甸的錢盒:“多謝宋姑娘,到了連城你想買什么盡管挑,我付錢!”
“知意先謝過王爺了,這倒不用,我只是見不得別人恃強凌弱,舉手之勞而已。”
“恃強凌弱”的幾人黑臉無語,前幾天王爺贏了他們一盒子錢你怎么不說他恃強凌弱!
看看他們吃癟,江祚丞的嘴角此時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自從皇兄去世后,他獨自面對朝臣,悉心教導江君澤,三更眠五更起是常態(tài),更是肩負造福大康百姓的重任,再也沒有體會到被人關心維護的感受。
自從認識了宋知意,雖然這姑娘偶爾語出驚人,行事不拘小節(jié),但和她相處是他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自在,越是接觸越像塊寶藏似的讓人想深入探究。
大概連自己都不知道宋知意各種舉動正悄悄地牽動著他的心,令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二人才不管輸錢的黑臉,江祚丞喜滋滋抱著錢盒跟宋知意兀自商量:“聞名連城的富春樓玉漿不錯,配炙羊肉是一絕,到時候咱們?nèi)L嘗。”
“連城的烤乳鴿也頗負盛名,選的是幼齡乳鴿,肉質(zhì)鮮嫩無比”宋知意咂咂嘴接話。
連瑞在一旁氣的肝疼,就數(shù)他輸?shù)腻X最多。
車外初雀恭聲道:“三爺,距離連城還有一日腳程,斥候探過,五十里內(nèi)沒有客棧,咱們今晚只能在前面村子借宿了。”
自從宋知意把三爺叫開了,所有人在外都管江祚丞叫三爺。
“整頓車馬傳令下去,去前方村莊借宿一晚。”
“是!”
所有人有序地往村子去,臨近村口馬車停下來,車外初雀的聲音再次響起:“三爺,村口有村民吵架把路給堵住了,煩請您下車步行前往住處。”
江祚丞一行人下車往里走,還沒到村口就聽到了一陣小孩的凄厲慘叫聲:“別打了!嗚娘爹你別打了嗚嗚”
“老子打死你個臭娘們,給老子滾!帶上這個賠錢貨給老子滾!”罵罵咧咧的男人一邊說一邊用拳頭使勁往女人頭上錘。
被打的女人身子蜷縮著倒在泥地上,即使一聲未吭,死死咬緊的牙齒讓腮下兩塊骨頭凸起也出賣了她此時的疼痛。
一旁看戲的村民也只是象征性全兩句勸兩句:“鐵柱別打了,快住手!”
“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有一個人出聲其他人也跟著勸架,但并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老子管自己女人關你們屁事兒,女人就是要打,不打不聽話,看我今天不給她馴服了!”叫鐵柱的男人并不聽勸,絲毫沒有想停手,說罷又往地上的女人身上踹了兩腳。
青羽此時已經(jīng)怒火四起,拳頭緊握看了宋知意一眼。宋知意知道她最見不得這種事,輕輕頷首允許她上前。
青羽得到允許大步走到男人面前一腳把他踹出幾米遠。宋知意看著地上那個被打得狼狽不堪的女人,女人的上衣因在地上摩擦而掀起,露出了一小節(jié)腰肢。
宋知意走到女人跟前,幫青羽把她扶起來,右手很自然地想拉下往上走的衣擺。
手剛碰到肉時,懷里的女人一驚,差點控制不住跳起。
女人扭過頭眼神滿是戒備,死死盯著宋知意。
宋知意拿出棉帕給她擦拭臉上的血跡,安撫道:“大姐莫慌,我是個女子。”。
女人聞言心下送松了一口氣,接過棉帕道了聲謝:“多謝恩人出手相救,月娘感激不盡。”
說罷朝著她倆磕了幾個響頭。
被村民拉著的孩子掙脫那人的手跑到女子跟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娘嗚嗚嗚嗚娘您怎么樣了娘嗚”
“夢兒乖別哭,娘沒事兒,乖不哭,下次你躲遠些。”月娘虛弱地開口笑著摸摸孩子的頭。
被踹飛的男人罵罵咧咧爬起來,“他娘的我看你是找死!”
青羽這一腳踹的可不輕,他穩(wěn)住身形搖晃地跑過來想偷襲宋知意后背,青羽一個掃腿又把他輕松干趴下。
她踩在那人臉上,冷冷開口:“你說誰找死?”
“我說我,是我找死!大俠饒命饒命啊!”男子哭著求饒,一旁看戲的村民沒敢吭聲,值到有人說了句:“誒呦,我婆娘喊我回去吃飯了,狗蛋回家了!”
“我當家的藥還在灶上呢我得回去看看。”
剛才還圍在一起的村民紛紛散了各回各家,只剩幾個好管閑事的站在遠處繼續(xù)看戲。
侍衛(wèi)上前把鐵柱架起來,隨手從地上撿了塊破布堵住他的嘴,青羽把娘倆扶起問月娘:“大姐,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月娘忙說使不得,“哪敢勞煩恩人送我回家,我家就在村口不遠。恩人救命之恩,小婦結草銜環(huán)當牛做馬也要報答。”
說著說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往下掉,看的其他人一陣心疼。
雖然她被打得狼狽,又在地上滾了多時,蓬頭垢面全身沒處干凈,但細看還是能辨得出是個貌美女子。
青羽以為她的裝束讓月娘誤會自己是個男子,于是解釋道:“我還是送你回去吧,不必擔心,我也是個女子。”
月娘緩緩抬起頭望著比她還高的青羽,一臉不敢置信。
確實,青羽的幻裝術不錯,衣裳穿的寬松,把耳洞也給用同色料泥薄薄貼上了,不是自己人還真不知道隨行是兩個女子。
月娘把他們帶到自家,青羽帶著宋知意在她家住下,其他人則去了其他村民家借宿。
江祚丞不放心,示意蕭隨帶著一隊人馬在月娘家院外值守。
至于鐵柱,他被綁起來扔在牛欄和牛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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