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也是我的寶藏
宋知意成功被取悅到:“行吧,算你說的有理。沒錯,就是鐵礦!而且還是鐵精礦,純度極高,可以用來煉鋼!”
江祚丞聞言,坐直了身體,可以煉鋼的精鐵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目前大康境內發現的鐵礦,都沒有能淬煉成鋼的。所以出土后多數用來制作兵器,戰車戰船等,也很少有多余的給百姓。
這樣一來,這座鐵礦開采后,全部用來鍛造武器,這些精鐵做的東西質量更優,使用年限更持久。
其余精度沒這么高的鐵礦,滿足日常供給的條件下可以分給百姓制作農具,彼時大康的鐵資源也就不用那么緊張。
耕作器具更好,說不定收成也高。
這就是江祚丞,他永遠第一個想到的是百姓,如果是周王,他可能把所有的鐵都拿去煉,而不會想到它的百姓還在用木器農耕!
江祚丞好奇地問:“僅憑帶回來的石塊和幾袋土,你是如何得知這是一座鐵礦?”
宋知意喝了口茶:“這里面涉及的知識挺多,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那我就簡單說說吧。”
“嗯!”江祚丞坐直身子,一副認真聽課的模樣,宋知意“噗呲”笑了一聲。
“你不必這么嚴肅,再說,這些東西你了解了解就好,專業的事交給專門的人去做,而且我敢打賭,附近肯定還有別的礦。看來,咱們要在此地耗上些時間了。”
江祚丞平靜回答:“若是還能找到其他礦,耗費些時間也無妨。”
宋知意腦子里簡單捋了一下,盡量說的易懂且具體。
“你可聽說‘江湖明八門、暗八門、內八門和外八門’?”
江祚丞點頭:“年少時,我曾師從龍虎山玉虛天師,也跟著行了幾年江湖,但是這個和鐵礦有何關系?”
看他很是疑惑,宋知意解釋:“你不是想知道我是如何尋得寶礦嗎?聽我慢慢跟你講。”
要是沒有小新這個作弊神器的存在,光靠宋知意這雙眼睛還真不敢說能尋到礦,以后肯定還能發現其他礦。為了防止杜絕江祚丞起疑,一問再問,也是為了避免暴露小新的存在,她只能先找點理由說服江祚丞。
其他人的看法她倒是不在意,但就怕江祚丞得知后把他當怪物,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畢竟人心不敢輕易試探。
說服了江祚丞,其他人不足畏懼,要是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這個攝政王就白干這么多年了!
她繼續說道:“江湖生意的‘明八門’,金皮彩掛,平團調柳;‘暗八門’蜂麻燕雀,花蘭葛榮。明八門與暗八門相對,一個合法光明正大,一個違法不可公開。”
“江湖八門也可分為內八門和外八門,江湖八大門包羅萬象,講的就是人世間做事的手段與道理。我要跟你講的便是外八門之外的第九門:采金門。”
講這些,可能會讓人覺得宋知意并不是個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而是行走江湖的浪客,畢竟有誰家正經小姐學這些?
“所謂的江湖外八行,共分為金點、乞丐、響馬、賊偷、倒斗、走山、領火、采水八種偏門行業,而探礦這門手藝被稱為第九門:采金門!”
宋知意曾經因為一個項目,有幸結識了一位風水師,他們曾經開展過一個課題,論述在不借助高精密儀器的情況下觀山尋脈,剛好這一方法適用于西部貧水荒漠隔壁探礦。
“我曾經結識一位風水師,也有幸得他指點過一段時間。他告訴我,
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尋龍十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廉貞已具貪狼內,更述此篇為詳載。”
“在風水學里有一個特定的名詞叫‘尋龍’。當然尋的并不是真的龍,而是指山的主脈,這種山必須山勢雄偉、清晰綿長,在此間居住,可以更加聚集‘靈氣’。”
很多人,可能認為這只是風水,和找礦又有何關系?
其實礦和人一樣,絕大部分的礦總是聚集在特定的地方。而古人早已發現其規律。在《管子·地數篇》書中記載了始祖軒轅黃帝與大臣伯高的一段對話:
“上有丹沙者,下有黃金。上有慈石者,下有銅金。上有陵石者,下有鉛錫赤銅。上有赭者,下有鐵。”
“上有丹沙者,下有黃金,講的是造山型金礦,造山型金礦往往會有塊狀金估計是古人最早發現的金礦類型之一,這種金礦往往與丹砂同生”
“上有慈石者,下有銅金,講的是斑巖銅礦,磁石就是磁鐵礦,斑巖銅礦形成過程中磁鐵礦的結晶起著關鍵的作用,因此斑巖銅金礦床附近往往有磁石產出。”
“上有赭者,下有鐵,則是常見的‘鐵帽’現象。赭是土狀赤鐵礦,往往都是鐵礦被風化后形成的,赤鐵礦與褐鐵礦的集合體,呈現暗紅色或者淺紅色,可做顏料。”
宋知意不急不緩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江祚丞聽得也認真:“你是在礦山附近發現了赭,才判定那是一座鐵礦?”
宋知意糾正:“當然不是,礦山外形診斷這只是判定的主要原因之一!”
她繼續解釋:“礦石與一般的石頭不同,顏色外形都很不一樣,富含鐵礦的山上的土跟別的山上的土也不一樣。比如先前咱們去過的那座礦山的土發黃,鐵礦的土發紅,前者的土有鵝卵石,后者的土里則沒有。”
“而且我們在以前開采的礦,都是有一定外露的,采掘深度不超過三米就能看見礦石的那種。”
宋知意一時嘴快,差點露餡了。
江祚丞抓到她的話頭:“你們?以前采礦?”
她極力解釋:“我的那位老師,他們以前采礦,我怎么可能呢是不是?”
“其實萬物都有自然規律,只要我們找對了她的分布規律,尋找這些東西也容易。你像《管子·地教》就有總結:‘天下名山五千二百七十,出銅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鐵之山三千六百有九’。”
宋知意站起來活動活動,甩甩手繼續說:“古人的智慧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我,我們可以利用古人的經驗,尋到這些寶藏,造福于我們的百姓。”
江祚丞點點頭也站起身來,拉著不停走動道宋知意:“你也是我的寶藏!我很感謝老天爺把你賜給我。”
宋知意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亦甚之。”
說完,他在江祚丞臉頰上親了一口,并匆匆轉身逃了出去。
江祚丞被突如其來的一口親傻了,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過了許久,他低下頭淺笑出聲,眼尾的褶皺出賣了此刻的心情。
當晚便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和宋知意成親了,蓋頭下的她雙瞳秋波流轉,眉如遠黛,口若含脂,隨便看一眼都會被她攝走心魂。他和她在紅色百子帳內翻云覆雨,共赴巫山……
早上江祚丞罕見地起得比宋知意還要晚,她都在樓下,吃的差不多了,還沒見江祚丞下來。
她示意青羽上去再催催:“初雀也上去那么久了,怎么,他也沒下來?青羽你去看看上面什么情況?”
上面其實也沒什么情況,就是起晚了的江祚丞又洗了個澡而已。
今早他被初雀喊起,這還是近日來第一次睡得這么沉,就在起身時,發現有點不對勁。
褻褲好像濕了……他想起昨晚那個夢,無語地閉上眼睛扶手撐額,三十歲的人了,居然夢遺……
不過,昨晚的夢還真真實,只好將錯就錯,吩咐初雀去叫熱水,自己則去凈房舒緩了一陣。
等他沐浴完,宋知意都把初一喂飽了。
“王爺,你今天怎么這么晚,咱們今天不是要去官府把礦拿下來嗎?”江祚丞不自在的挪開目光,淺淺回了一句:“嗯,吃完便去。”
宋知意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坐在他旁邊關心道:“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江祚丞假裝咳了兩嗓子,不是不舒服,而是看到你不好意思!
宋知意真以為他感冒了,伸過手去探探他的額頭,另一只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摸摸,小聲嘀咕道:“不熱呀。”
說完兩只手交換再摸,還是沒什么問題。
“你是不是昨晚把被子蹬了?你別看現在是夏天,但是西北溫差大,尤其是晚上千萬不能貪涼!”
宋知意絮絮叨叨在他面前像個老媽子,江祚丞心里一陣熨帖。
明明眼前這個女孩比他小了十來歲,但在她面前,他永遠都可以肆無忌憚,毫無顧慮的放下戒備。
他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沒事,就是昨晚貪涼,把被子踢了,下次不敢了。”
這話也就宋知意信,三十歲的人怎么可能還會踢被子?
連瑞和初雀聽到這話,一個白眼翻到天上,一個嘴巴快抽筋……王爺騙起小姑娘一套一套的,關鍵宋姑娘還信。
這姑娘平時看起來挺聰明一人啊,這種話都能信?果真智者墜入愛河也會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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